蹉跎惘少-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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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尧哥哥,我来排队,你别急,到处转转。”
袁鸢看着眼前的情景也很焦急,她见小爱主动排队,也跟着说道:
“我来排队,你俩去买点吃的,给我带点回来就行。”
袁鸢不提,他俩还一时没想到吃饭的事,她这一说,还真是要解决吃饭的问题。
“走,不排队了,我们一起去吃,都吃点热乎的,吃完再来排队还不冷。搞不好我们回来,队伍就混乱了,那就不要排队了。”
肖尧就在纳闷了,往常出去,别说这么长的队伍,哪怕只有十几二十人,挤在一堆抢着买票的大有人在,混乱之中下*票,肖尧是很乐意的。没有混乱,他就没有机会。
“你们去吧,万一到时候队伍越来越长,那我们今天晚上就买不到票了。”
袁鸢坚持要留下来排队,肖尧想想也是,自己那馊主意只是想着万一,这要是大家都自觉排队,他们吃过饭再来,很有可能今晚就走不掉。
在他们协商时,后面有又排了不少人,肖尧只得同意袁鸢的建议,带着小爱出去找吃的。
在小爱的建议下,两人没有去买米饭,而是来到一个山西面馆,每人要了一大碗热乎乎的刀削面,加上自做的辣椒酱,两人吃的额头都冒出汗珠。
“肖尧哥哥,你在这等着,我去换袁鸢姐来吃,带过去凉了就不好吃了。”
肖尧看看离的不远,但他不放心小爱一个人在人缝里钻,就站起来和小爱一起回去。刚刚飘到脖子里还寒冷的雪花,这会感觉是凉丝丝的舒服。
“肖尧哥哥,你看。”
刚进售票厅大门,小爱拉住肖尧。肖尧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人正把手,摸向往前挤着买票的妇女口袋,眨眼间,一个花布包着的物品被他住在手中,转身就欲钻进人群。
肖尧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小偷还没来得及将花布包,收进自己口袋。此时肖尧兴奋地眯着眼,带着玩世不恭的眼神,看着眼前略微惊慌的扒手。
肖尧能不高兴吗?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臭小子,少管闲事,别到时候不能囫囵着回家过年。”
那小偷一看,抓住自己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屁孩,那一点害怕的心思就荡然无存,还开口威吓肖尧。
“阿姨,你的钱包被他偷了。”
后面发生的事,一心只顾抢着买票的妇女,根本就没有回头看,肖尧喊了一声她也没回头。肖尧只得拽着小偷来拉她,这妇女才回头注意到眼前的一切。
“你这个挨千刀的,我在外做保姆,一年就赚这点钱血汗钱,过年回家给孩子买件新衣服。这你也偷,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这妇女一把夺回自己的钱包,哦不,是花布包,劈头盖脸的就骂了起来。这小偷冤啊,分明是一个小伙子攥住,但他几次都没能挣脱开那只手,而且越挣扎抓的越紧,毫无逃脱的可能。
“谢谢你,小弟弟。你也要买票么?我排队到了,我帮你买。”
那妇女也投桃报李,眼下买票要紧,钱没丢失,她也没心思再找小偷麻烦。
“阿姨,我们要买三张去省城的票,谢谢你。”
肖尧还没搭话,小爱急忙从肖尧口袋掏钱递给那妇女。
“我知道了,等我买好了你再给钱吧。”
那妇女没接钱,再次挤进购票的窗口,大家知道她是刚刚在这排队的,有两人自动让开了位置,让她进去。
“小爱,你在这等着票付钱,我带他出去一趟。”
肖尧说完,一拉小偷,就往售票大厅外面走去。
外面的大雪还在纷纷扬扬的飘着,除了急急忙忙进出大厅的人流,在大厅外墙的拐角处,就没有一个人。
“你说,你是想进局子还是配合我。”
小偷用有点疑惑的目光看向肖尧,搞不懂他说的配合是啥意思。
“你知道大亮和二亮兄弟吗?我是他们的朋友。”
虽说线上和线下互不干涉,但他们都在这车站出入,有交接的地方,这小偷当然认识他俩。
“你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你要是大亮和二亮的朋友,会断人财路?到手的鸭子飞了,我会信你?”
江湖上人,哪里是肖尧这个菜鸟,想骗就能骗到的?肖尧见小偷张口就揭穿了他的骗局,干脆不骗了,就来硬的。他手上再次用力,疼得小偷大叫起来。
“你想要干什么?你送我进局子得了,干我们这一行,“义”字当先,我是不会出卖道上朋友的。”
“我才不会送你进局子呢,我知道,捉贼拿脏,你现在没有赃物,最多今天进去明天就出来了。你也谈不上出卖不出卖,你可以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我看看你骨头,是不是有你说那么硬。”
小偷听他这样一说,鼻孔轻“哼”一声,不说也不动,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就把这一百多斤,交给肖尧处理了。
肖尧见他不反抗,也不叫疼,还真不好过分伤他。但肖尧不可能就束手无策,他伸手把小偷的外衣呼啦一下撕开,露出里面的毛衣。
“你想干什么?”
一股寒气灌胸,小偷赶紧双手抱住自己被扯掉扣子的外衣。
“你最好别动,别让我有机会打断你的手脚。你要敢反抗,我就让你不能囫囵回家过年。”
“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小偷还是有点害怕了,这大冬天的,真要是被这丧心病狂的家伙给扒光了,那可真不好受,再说了,哪有小偷敢被人扒光裸奔啊,那以后还不人人都知道他是小偷了?
“我想找到他二人。”
“这不可能,别说我不知道他二人住在哪。就是知道,现在正是盗窃旺季,他们也不会在家呆着不出去创收。”
“你们就作孽吧,要偷窃,咋不去偷当官的?老百姓能有几个钱?你知道他们现在会在哪吗?”
“这不知道,他们吃线上的,没有固定位置,赶上那趟车就吃哪趟,不像我们就在这一片下手。”
肖尧听他说的在理,逼他无望,心念一转,恶狠狠的说道:
“你给我带个信给他们,告诉他俩,前段时间,他俩偷了四个女孩的几百块钱,识相的就给我送回去,要是被我给找着了他们,我必让他俩十倍返还。”
肖尧这比冰雪还要寒冷的话语,小偷听着不由得打个寒颤。他从肖尧的语气里,听出他会说道做到。
“可是,就是我找到他俩,他俩也愿意送回去,到哪找你去啊?”
小偷想着这事肯定要通知到大亮兄弟,不管他两怎么就决定,自己做朋友只能这样了。
“这好办,你让他们到省城,找到蔡小头或者青龙帮李帮主都行。”
肖尧说完也不再和他啰嗦,丢下他就回到售票大厅。小爱已经把票拿到手,兴高采烈的的找了过来。
“肖尧哥哥,票买到了,今晚走不了啦。”
肖尧一听这话牛头不对马嘴,也懒得和他计较,袁鸢还在后面排队没吃饭呢,他哪有时间和小爱在这玩闹?他转身拉着小爱就去找袁鸢。
老实巴交的袁鸢,,低着头跟在队伍里,直到肖尧来到眼前,才抬头看了过来。
“走,咱不排队了,我带你快点去吃,吃完就走。小爱,票是什么时间的?”
“十点二十的。”
肖尧一听,以为过时间了,吓得他赶紧抬头看向大厅里的挂钟,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
“小爱,你说的不是上午啊?弄了半天,是晚上十点二十啊,吓了我一跳,这也太晚了。”
小爱不吱声,她走到肖尧面前,把车票递到他手里。
肖尧仔细一看,上面写着是上午十点二十分,而不是二十二点二十分。
第四百四十章:居无定所童年时()
肖尧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反而心里着慌,时间早过了啊,他连忙问道:
“是不是你买了谁的退票?窗口怎能卖过时票?”
那时候,可没有什么黄牛党和假票,也没有人会想到买假票的。此时,小爱才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
“肖尧哥哥,你仔细看看日期啊,今儿的票早买完了,最快的,也就只有明天上午十点二十的。”
周薇爱连笑带解释,肖尧方才明白,也只好认命。他郁闷的带着二人再次来到面馆,给袁鸢要了碗刀削面。
“你们俩在这,我去找家招待所,别到时候人多没房间,要在候车室呆二十多小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薇爱一听就不答应,非要跟肖尧一起去订房间,袁鸢说她在这吃完不乱走,同意小爱跟他走。可肖尧不放心丢袁鸢一人在这,他想了想,还是觉得等她吃完一起走才安心。
漫天大雪继续在下,肖尧看着天空中疾风呼啸和横飞的雪花,心情非常低沉。这雪要是这样继续下个不停,明天能不能离开中转城,还真要打个问号了。
招待所的房间,正如肖尧预料的那样紧张,他带着小爱和袁鸢找了好几家,都是客满。大雪阻了行程,不少人都滞留在中转城。
没有工作证和单位介绍信的人,是住不了招待所的。在这寒冷的冬天,绝大多数人,都只能在候车室过夜。
再次来到一家招待所,天可怜见,终于有了一个单间,肖尧不管价钱,直接拿出介绍信定下再说。肖尧让她两先到房间,自己还想去找找,小爱阻拦道:
“肖尧哥哥,我们就这一间够了。这个大床,我们挤挤对付一晚,明天就走了。”
袁鸢虽想到这样不好睡觉,可是出门在外,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
“找了这么多家,只有这一间,你再去找也不一定有,这大雪天,就别再跑了吧。”
肖尧想想确实如此,也就此作罢。定下房间后,三人安坐不住,都是年轻人,不是到哪都能坐住的。
稍作休息后,小爱要到外面转转看看,毕竟这中转城他们虽是路过几趟,但都是匆匆过场,今天下午没事,正好玩玩。
傍晚时分,下了一天的雪,终于停了,但漫天的乌云,一点也没有减少。
三人转悠了一下午,也没啥好买的。本来三人就带了不少东西,再买也怕拿不下。吃了晚饭后,就回到招待所。
招待所没有暖气,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洗个热水澡。小爱回来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去洗澡,洗完澡,趁着满身热乎气,钻进冰凉的被窝里。
“袁鸢姐姐,你也洗洗,洗完澡不冷,我先来捂被窝。”
肖尧洗完澡出来,小爱急忙招呼肖尧睡到自己的外侧,用自己的身体,做了他和袁鸢之间的格挡。
夏天的阴凉处,冬天的暖被窝,这是人生最简单的享受。无事睡到自然醒,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肖尧他们不但一觉睡到自然醒,就是醒来也没有急着起床。
外面的雪是停了,但温度更低。霜前冷,雪后寒,地面上的冰雪都结成快,所有的积水,全部结成冰。
热被窝是让几人留恋难起,但肚子的抗议,是不管你冷不冷的。越是冷,越是要吃东西增加热量。
“都起来,想要睡,吃完再来睡会,这里离车站不远,吃饱回来歇歇不迟。”
眼看早饭都快过去了,肖尧自己也是饿得慌,催促她俩一同起来。
“肖尧哥哥,你去买回来我们起吃吧,再带一副扑克回来,吃完我们就打牌,我不出去了。”
“小爱,我们还是起来一起去吃吧,带回来就凉了。”
醒来就感觉非常不自在的袁鸢,推着小爱慵懒的身体,她先起来了。看到肖尧看过来赞许的目光,她的脸有点发烧。虽说是睡觉时,两人之间有小爱挡着,但毕竟是睡在一张床上,说出去也不好听。
小爱没有再磨叽,三人一起洗洗走出招待所。路面的冰冻和积雪,人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清脆的碎裂声,天气也没有回转晴朗的可能。
“肖尧哥哥,上次在你家,我听伯母说,你小时候学骑车,被一辆大卡车辗轧过去,把她都吓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吃完早饭回来,肖尧买了扑克,三坐到床上准备玩牌,周薇爱突然问起这事。
“没啥,玩牌,我们三人就玩七、鬼、二、五、三。”
这是扑克的一种玩法,每人先抓七张牌,按照上面的顺序,小七最大,小三最小,其他大小不变。小三也大于不再顺序之类的其它牌,只可单出或者一对。
抓齐七张牌,手上牌最小先出,在出牌后,打出几张,在无人压住时,先期补齐几张,余下两人,按顺序补齐,直到一副扑克五十四张牌补完,谁先出完手里牌,谁胜。
只有同时凑齐七、鬼、二、五、三,五张牌才是最大,可以同时出手,一样的五张牌,互不相压。在游戏中,很讲究出牌技巧,每次都是肖尧赢。
“不玩这个了,手都冻冰冷的。肖尧哥哥,你还是给我们讲讲你小时候学车的事吧。”
肖尧见袁鸢也投来期许的目光,他干笑两声。
“好吧,反正没事,跟你们说说我小时候的事吧。”
周薇爱和袁鸢一听有门,赶紧往床头靠靠,把身体坐舒服了,做出认真聆听的姿势。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就在被打倒技术权威的口号下,给勒令下放到农村”
按照当时工人宣传办公室的要求,是要把肖尧一家,下放到煤矿挖煤的。只因为那个工宣办的主任,在单位和肖父共同建造一项工程时,不懂装懂,瞎指挥。
肖父是当时主管结构的技术员,眼见按照主任的做法,会留下重大安全隐患,主任还蛮不讲理的要肖父离开工地,扬言工人阶级当家做主,像肖父这样技术至上的人,就要被打倒。
“打倒技术权威”是当时十分流行的口号,肖父解释半天,都是对牛弹琴,再遭到谩骂和忍无可忍之下,先把推搡他的主任打倒在地。
恼羞成怒的工宣办主任,气急败坏,回到单位,就勒令肖父下放到煤矿劳动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