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归菊乡-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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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仍是没有抬头；她擦了擦嘴；然后闭上眼睛；顺从的点了点头。
她突然觉得惋惜；惋惜自己的曾经；惋惜自己的现在；也惋惜自己的未来。曾经的她；时时刻刻告诉自己要有一个好的心理素质；要有一个大度的心。甚至曾经信誓旦旦的说：“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一个人顶下来；而且我必须那样做。”
是啊；必须要那样做。可是她做到了吗？
因为战争；因为家人的离开而坚持不下去；想到这条可悲的弯路——所谓回到过去。因为自己的惹是生非；对自己的友谊的质疑而觉得仿佛山崩地裂；再无可走之路。而就在刚才；就只是因为进行了一次审判（尤其是指控不成立）的情况下；而激动的满眼星光；甚至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丑。
可是——她真的很想问自己——审判这个结果；自己激动了吗？
月光如水；她坐在窗前；安静不语。
“有人见着玛丽了吗？”多卡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似乎有些担心。黛西听到这话；赶紧回过头去；怪不得觉得这天晚上有点清冷；原来不是因为月光；而是因为玛丽不在。
“出什么事了吗？”黛西问；现在她总算恢复了正常的精神；但是说话仍有些颤抖；似乎这一次的审判抽走了她大半辈子的力气。
“没有啊。”多卡斯纳闷的说；一边整理好自己床头的那摊书；“确实没有什么事啊……”她又喃喃地自言自语了一番。“这太不正常了；她受刺激了？”她又自言自语道；然后看向黛西；停止了整理手中的书；说道：“要说事儿；不就是你中午回来那会儿轰动挺大的吗？这对她来说哪算事儿啊？”
“大概是家里有什么事吧；可能送信去了。”爱丽丝说；梳着黑色的短发；声音因为用力而一顿一顿的。
“还是不太符合；”多卡斯说；“她怎么可能一个人去？玛丽？麦克唐纳是谁啊？她会把我们晾在屋里自己一个人去做事情？她会耐得住寂寞——”
她的话还没说完；宿舍的门就“咔哒”一声开了。玛丽？麦克唐纳站在门外；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她奇迹般的没有用手打开门；而是用那根有些发旧的魔杖指着门。一瞬间黛西看到她脸上写过一丝落寞和疲惫；但是当她走进来时；黛西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定是看错了。
“嘿！你去哪儿了？”多卡斯急着问道。
“没去哪儿；”玛丽答；“草药有一点没弄明白；去问斯普劳特教授了。”她躲躲闪闪的笑了一下。
“有草药不会可以问我啊！”爱丽丝惊奇的说；甚至带着点儿怒气。
“是闲的没事儿干了。”玛丽看着她自嘲的笑笑；然后忽而把目光转向一旁的黛西；吓了她一跳。玛丽的眼睛里有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似乎刚才并未看错。但是她正极力地掩盖那些不寻常；努力的挤出笑容；“你好些了吗？”她问。
“我？”黛西很惊讶；情愿再一次相信玛丽眼里的东西是自己看错了；“我没事了；就是心理素质不好。”她虚弱地笑笑；想起了说这句话的主人；惊讶地看到玛丽的脸色似乎暗了暗；不禁多了几份担忧。
“莉莉在图书馆；她似乎找你有些事情；”玛丽继续笑着说道；“愿意我陪着你走一段吗？你看上去还是有些虚弱；而且我正好晚上吃的太饱了；想走一走。”
一瞬间；宿舍里另两道目光也想黛西射来；让她觉得有些异样。笑容有些僵硬；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当然可以。”
并不是真的很愿意；而是隐约觉得；她似乎有话要说。
女孩子的心思；总是这么复杂而细腻；甚至是毫无来历的感觉；美其名曰“第六感”；都让她们觉得很有些把握。
月光确实很冷清；这是黛西回到霍格沃茨以后第一次在夜晚散步。夏天慢慢走进了；然而夜间丝毫感觉不到热的温度；如果真要形容；那倒更接近凉爽了。没有杂草；她们就走在校园内；并没有离开城堡；丝丝凉风吹来；拂过她们的头发；让人感觉既惬意又难受。
没有人提起莉莉；没有人提出走错了路；没有人提出图书馆的方向。就像彼此心知肚明一般（实际上确实如此）；迈着不太整齐的步伐；默默无语的一点一点朝城堡的最高处走去。
心情都有些郁闷；有些说不清的难受和酸涩；但是也有种表达不出来的刺激。黛西知道；她们此刻都是这样；但是并不感到压抑。就像她知道她有话要说；就像她知道莉莉只不过是个不存在的借口；就像她知道她因为什么事情而不高兴。她知道；她都知道；在玛丽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她就知道。然而她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让玛丽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如此安静和郁闷。如果她生气；她发怒；甚至撒娇卖萌；那都是正常的；那都是正常的玛丽；然而今天这个样子的玛丽；让人揪心；就像……就像她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黛西也就是从那天那个时候突然发现；玛丽其实是个特别细腻柔情的女孩子。
天文塔。繁星满天；微风习习。
“你怎么不说话？”玛丽问；带着感兴趣的眼神看了黛西一眼；然后迅速转过头去；看着远方看不清的雾霭。
“是你有话要对我说吧。”黛西直接指出；风把她的长袍和头发吹起；带来一丝寒冷的温度。而玛丽却伫立在风中；不为所动；像一尊凄美的雕像一般；冷静；神秘。
玛丽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你知道？”她问；但是并没有给黛西回答的时间；“我以为……我就说你怎么一声不吭呢？”她再次把头转过去；一语不发的仰头望着月亮；黛西柔和的看见月光撒在玛丽的脸上；竟那般和谐；不禁心头一颤。
“那是什么事情呢；玛丽？”黛西最终还是问；风带来的气压不可低估；她简直要喘不过气来了。
玛丽没有搭理她。但是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回过神来；低下头；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过身子来；后背靠在栏杆上；盯着黛西。那是黛西第一次看到玛丽的眼睛是如此湛蓝明亮；似乎一点杂质都没有。闪闪发亮；就如天上的星光。
“其实没什么事……”她说；然后神经质般地笑了一下；带着点自嘲的意味。继而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我问你；黛西……”她顿了一下；然后微微转动着眼珠；仔仔细细的在黛西乌黑的眼球上搜索着；然后艰难的张开嘴：“我问你……”
星光闪烁，黛西看进那双眼眸，一瞬间的预感让她手足无措。
“算了；其实没什么事。”玛丽突然说；“你今天太累了；我还是改天再说吧。嗯……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Chapter 43
其实黛西在那一瞬间从玛丽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东西；这让她不禁心慌意乱。仍然是一种感觉；好像；她刚才要问自己的——
可能与他相关。
所以她强压下内心的惶然；然后低下头；故作宽慰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那天他们很晚才回到宿舍；幸运的是一路上什么人都没有碰到；彼此静默不语；各揣心事。但是黛西知道；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的事情就算画上了一个句号。直觉告诉她；玛丽明天不会再提起这件事。
而小天狼星什么的；也不过是自己的猜测嘛。
所以她告诉自己要放宽心；先沉浸在审判宣告无罪的喜悦中吧。
“嘿；黛西！你一会儿没有课吧？”金妮热情似火地朝她跑来；大声的叫喊着；火红色的头发在风中飘扬；宛如一幅曼妙的油画。
“是呀。”她答道；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珠；“有什么事情吗？”
“哦；太好了。”金妮笑了；尽管有些虚弱。褐色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她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喘息着的举到胸前；“帮我把这个送到校医院；我妈妈给哈利的。”她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黛西闻到一股好闻的花香味儿。
“没问题。你要去上麻瓜研究？”她问；看着面前的包裹；接了过来；心想哈利会喜欢的。
“是；但是不一定能上成了。这两天；我估计……”她欲言又止；看了看远处一个有着一头黑色秀发的女孩子；脸上出现了担心的神情。“总之；我还是要去看看；你帮我送去吧。”
校医院门口；冷冷清清；没有任何人出入；这让走进的黛西感到一丝不必要的寒意。她推开门；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庞弗雷夫人熟悉的身影；便直接走了进去。病房很大；最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熟睡的黑发男孩儿。他看上去很劳累；但是睡得并不平静；额前的碎发遮住了那道疤痕；但是隐隐约约能看出微微皱起的眉心。
黛西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把那个包裹放在他床头的小桌子上；那里；已经有了小小一堆礼物盒。
这种寂静感很异样；好像自己被什么人或动物监视着；心下有些惶然；却想弄个清楚。她很是小心的转了转头；然后即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看到了一双眼睛。很漂亮的眼睛。像夜晚的星星；不那么闪亮；却有种说不出的深邃。
她有些迷惑；看着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一只漂亮的大黑狗。很大；像熊一样；但是威风凛凛；颇有气势。此刻；它正蹲坐在哈利旁边的椅子上；警惕的望着她。
四目相对；一人一狗。一种预感；自然而然地生成于心。
他是个人。
她确信。
她想起自己二年级那年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一张张报纸上一个男人英俊的面孔时不时替换成一条黑色的像熊一样的狗；然后报纸的最上方；大大的标题上刻着他醒目的名字。
“小天狼星？布莱克。”她轻声念道；仍然盯着那条黑色的狗的眼睛；“你是小天狼星？布莱克”话语中没有过多的情感；没有厌恶；没有害怕；甚至没有恨意。就只是轻轻地问一个问题；仿佛真的只是在确认着什么。
对面那个黑狗抖动了一下身子；似乎在犹豫什么。然后突然摇身一变——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对面；取代了刚才那条狗的位置。他的表情很是冷漠；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下；算不上惊讶。然后微微歪头：“你不怕我？”
黛西微微愣了一下；忍住了转头就跑的冲动；“我不怕你。”她说；声音很坚定；“我相信邓不利多。”剩下的话没再说完。她知道他听懂了；因为男人微微笑了一下；显得有些虚弱；但是不无力度。
她醒过来；是的；醒过来；但是没有睁开眼睛。
那不是一个梦；确切的说；是一个真实存在过的事情；只是被刻画进了刚才的那个梦中；原封未动。
那便是了；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情景。
果然还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她明明暗示自己；决不能再在睡觉前想起他；可是无奈；他终究是跑到了她的梦里来。
现在想想；多么可悲啊。竟然还有点让人毛骨悚然；一切都变了；原来；最初；他们是那样相遇的；而此刻；在这个世界中；他们这样生活着。很怪异；不是吗她没有想过；自己竟能接受这样的生活；甚至已经微陷进去——喜欢上了他？
不；她不应该喜欢他的。
她的朋友对他有好感；她不可能再……
梦里的最后一幕——那个男人微微上扬的嘴角仍然烙印在脑海中；黛西也有无意识的嘴角上扬；仍然闭着眼睛。
她感受着外界带来的黑暗；做好了迎接下一个梦的准备。
………第二天……
半夜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总算打破了连续一个多星期不正常的晴天；让黛西竟为之大大松了一口气。早上起来；宿舍里还弥漫着一股雨后空气特有的清新味道；似乎夹杂着花香和泥土的清香；带着点咸腥味儿。
“跟我们去上课吗；黛西？”莉莉问；她正对着镜子梳头；从镜子里看着站在身后的黛西。“你脸色不太好……”她又说了一句。
“没事儿；”黛西快速的答。这时；她的脑子被昨天晚上的事填得满满的；压根已经忘记了昨天早上那审判的几小时。
“我很好；大概下雨天就会这样。”她也伸着脖子往镜子里瞅了瞅；然后对自己笑了笑；“你觉得我怎么样；莉莉？魔药还过得去吗？”
莉莉把视线移开；继续专注的梳着头发；“实际上……我觉得除了魔药；你其他的都差不多了；但是——”她看了看黛西略为失望的眼神；又说道：“但是跟着上课应该没问题；我可以给你补习。”
黛西松了一口气；“真是太谢谢你了；莉莉。”她感激的说；“那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我确实很想去；我好久都没穿长袍了……”她喜滋滋的说；似乎忘记了还有斯拉格霍恩这一大麻烦。
她时刻在潜意识里留意着玛丽；但在与她说话时；仍然尽量不抬起眼睛。她在担心什么？——她不知道；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还在提心掉胆；何况就只是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一件小事。然而玛丽似乎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甚至让人感觉是……全忘了。
第一节是魔药课；黛西再一次后悔和莉莉她们一起来上课了——
“这节课；我们要练习活地狱汤剂。这种魔药我们以前已经学着制作过了；但是今天；我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对你们的要求加深一些……啊；麦克唐纳小姐；啊；还有我们的霍普小姐；快请进；你们还没有错过最重要的东西。我不得不说；看到你能来上课；我真的是太高兴了；霍普小姐。”斯拉格霍恩笑眯眯的说；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让黛西看了很是恼火。
“我的期限已经到了；教授。”她解释道；在教室里左右张望着；最后被玛丽拉去最后一排坐了下来；前面是小天狼星和莱姆斯。
“啊啊；我知道；”斯拉格霍恩探了探身子；“是阿不思给你和伊万斯小姐作为那些事情的缓冲是不是？”他脸上的表情更加和蔼了；黛西感觉头皮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是缓冲……”她急忙解释道；然后被玛丽生硬的推了一下；赶紧住了嘴。莉莉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无奈的一笑。
然而斯拉格霍恩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一副很理解的样子；“多么谦虚啊……”他喃喃的说。
玛丽张开嘴；面带不满的似乎想说什么。结果与此同时——
“教授；你刚才不是说活地狱汤剂吗？”小天狼星突然大声问；班里有一部分人回过头看了他几眼。玛丽似乎浑身一震；然后硬生生的闭上了嘴巴。
“啊；是的。”斯拉格霍恩仿佛如梦初醒；微微不安地绞着大拇指；摇晃着肥胖的身躯；“活地狱汤剂……真是多谢你了；布莱克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