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又一春-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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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兰。弗丁从小就发誓要追随父亲的脚步,也成为一名伟大的圣骑士。父亲很高兴,在他七岁生日那天,亲手做了一把战锤做为生日礼物。”
“事后泰兰。弗丁经常会想,那天是父亲和他、母亲全家的人生转折点。”
“父亲经常出门巡视,有一天伏在马背昏迷不醒的回到家中。痊愈后父亲再次外出,结识了一名叫做伊崔格的兽人。据说这名兽人救了父亲的命,却被随后跟踪而至的巴瑟拉斯抓住。父亲在途中见到被抓住的伊崔格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忍不住对押解兽人的看守发动进攻。”
“于是被押解到斯坦索姆接受军事审判的多了一个……伊崔格和提里奥弗丁。”
“母亲苦苦请求父亲和兽人划清界限,父亲却说,这个兽人虽然不是人类,却善良勇敢,救了他的命,理应得到自己的友谊与尊敬。”
“幼年的泰兰。弗丁问过父亲,所有兽人都是坏人吗?”
“父亲回答,种族并不能说明荣耀,对与自己不同的存在,人们不应该轻率的作出判断。”
“泰兰。弗丁那天也在法庭上,握着母亲颤抖冰冷的手;他还小,可他永远忘不了父亲接下来的话。提里奥。弗丁挺着胸膛大声讲述他和兽人伊崔格相识的经过,后者救了他的命;父亲光明磊落、侃侃而谈,陪审团无法给他定下叛国罪名,但是父亲毕竟攻击了自己部下,光明使者乌瑟尔不得不亲自消除了父亲的圣骑士圣光之力。”
“法庭判决兽人伊崔格死刑,立即执行。”
“泰兰。弗丁奔到刑场,刚好见到父亲护着伊崔格冲杀的背影。父亲已经没有圣光之力了,众多握着武器的守卫把身受重伤的父亲和兽人围在中央。不知何时一队青面獠牙的兽人冲杀进来,解救兽人俘虏的同时,也把父亲混乱中裹出刑场。”
“那是泰兰弗丁最后一次见到父亲的身影。”
“昔日温暖的家如今冰冷冷,母亲像冬天的鲜花一样枯萎了。周遭敬仰崇拜的目光变成鄙视,路人在身后悄悄耳语:背叛者的儿子。他默默把父亲送给自己的战锤埋在父亲墓碑前。”
“很多年后,泰兰弗丁终于实现了儿时愿望,加入白银之手骑士团,和父亲一样成为一名高贵谦和的圣骑士。那天他甚至觉得父亲就在他的身边,只要静下来他就能听到父亲祝福的话语,闭上眼睛他就能感到父亲慈爱的目光。”
“父亲去世了,泰兰弗丁的热情、信仰、光明也随之埋葬在父亲墓碑前。接下来的日子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翻天覆地,王子阿尔萨斯背叛国家,将圣骑士的尊严踏在脚下;光明使者乌瑟尔遇害,群龙无首的白银之手骑士团随之土崩瓦解。年轻的泰兰弗丁竭尽自己所能抵抗着坚持着,带着残余部下退守壁炉谷。”
“新的部队被称为血色十字军,首领是泰兰弗丁的老师伊森利恩。泰兰弗丁追随着老师的步伐,镇守壁炉谷。随着岁月流逝,血色十字军变得狂热疯癫,不管是什么人、来自什么阵营,只要不信奉他们的理念,立刻就是十字军的敌人,甚至刀剑相向。泰兰弗丁隐隐觉得不妥,可是他累了,再也不想挣扎了,跟在老师身边总能令他想起幼年岁月,高大英俊的父亲骑着那匹叫Mirador的爱马出门巡视,美丽温柔的母亲带着他在家中准备晚餐。”
“他经常像个傀儡一样静静呆在壁炉谷,一呆就是一整天,周遭散发着腐朽气息。不过这一天似乎有点不同。下属呈上的盒子带着熟悉的故乡气息,泰兰弗丁心怀疑惑的打开它,盯着那几样东西,他们还是记忆里的模样。”
“那是。。他的七岁生日礼物,父亲亲手做的小战锤,后来被他自己埋在父亲墓碑前。”
“泰兰弗丁把小小的战锤拿在手里,感受着父亲的温度和气息。还有一面小小的旗子,他记得清楚,代表着骑士荣耀。他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血液在身体流动,本能的看向第三件东西。那是张画,画上的人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幼年的他高高兴兴牵着父亲母亲的手。那时的父亲神采飞扬,母亲美丽温柔。。”
“多年来沉积的愤怒即将爆发,泰兰弗丁死死盯着面前两个下属,对方光明磊落,眼神清澈,并不畏惧他的目光。掩人耳目的血色装束被除去,这两个人他从未见过,血精灵骑士“血色雁南天”和血精灵法师“湖里狐狸”。血精灵骑士递给他一封信。
“亲爱的泰兰,
当你长大,能够读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你很久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离开你和你母亲有多么的痛苦,但是我觉得人生总是要迫使人做出一些艰难的抉择。我恐怕你这些年你已经听到了许多关于我不好的传闻人们都将我的行为看做是邪恶的。我害怕我当初的决定会让人们对你有所成见。
在这里,我并不想去辩解,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我为了荣耀所做的事情。荣耀是让我们之所以成为人的一个重要因素,泰兰,我们的一言一行都要对这个世界有或多或少的意义。我知道这很不容易,但是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够理解。
我想让你知道我一直深深爱着你,我心里一直在惦记着你。你的人生,你的言行将会是对我的救赎,孩子。你是我的骄傲和希望。做个好人,做个英雄。
再见。”
“是父亲的笔迹。”
“泰兰弗丁潸然泪下,如在梦中。”
“还活着。父亲还活着。他一直在这世上。我还能见到他,陪伴在他身旁。喜悦像涨潮时分的海浪不停冲刷泰兰弗丁冰冷已久的心房,令他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终日笼罩在头顶的乌云似乎被什么拨开了,久违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真暖。”
望着屏幕中央周雁程刚刚传过来、写着弗丁父子往事的文档,“湖里狐狸”像粉丝一样吱吱喳喳:“雁哥你真牛,太有文采,文笔这么好,我都崇拜你了。雁哥雁哥,你干嘛学金融经济,你应该写小说啊,或者编剧,你看你写得多好,多感人,我帮你发到NGA好不好?”
千里之外的周雁程呵呵笑着,有种和朋友分享小秘密的快乐,不,应该是女朋友了。
“湖里狐狸”兴致勃勃地切回游戏,操纵着刚刚接好任务的的血精灵法师喊着:“GOGOGO~”
如果游戏中的弗丁父子能够在泪水与欢笑中重逢相拥,完全就是理想结局了,可惜暴雪公司决定挣一波眼泪。
接下来的时间,“狐狸”和周雁程操纵各自角色双双跟随小弗丁闯出堡垒,可惜遇到昔日恩师的迎头阻拦。“动不了了!”狐狸喊着,沮丧地按着空格键,可惜两人呆呆定在原地,眼睁睁瞧着弗丁老师伊森里恩用法杖洞穿小弗丁的胸膛。
远处马蹄声响,一道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是久违了的提里奥弗丁。他没能阻止敌人,怒吼着和伊森里恩厮杀在一处。
“真可怜啊。”狐狸念叨着,声音很是伤感。“就差一步,就一步。”
周雁程什么也没说,点了根烟。
片刻之后,游戏里的血精灵法师“湖里狐狸”慢慢走到到提里奥弗丁身旁,后者搂着儿子毫无生气的身体低声抽泣。
“看看他们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我虚度了太多时光,在混沌痛苦中读过,为或者发生过或者发生而没有发生的事赶到悲伤。”提里奥弗丁头发花白,满脸哀伤。“你不会白死的,泰兰。今天产生了一种新秩序,一种致力于消灭正在折磨这个世界的邪恶势力的秩序。这种协和势力是不能被政治和幽默锁掩盖的。”
“我承诺。。我发誓。。”
狐狸闷闷不乐把键盘一推,“这就完了?”
“完了。”周雁程简单补充,“把任务交了完事。”
“什么呀。早知道我不做了。”狐狸吸了吸鼻子,抱怨着“我不喜欢这任务。”
数年前就被任务震撼过的周雁程笑了,安慰着:“多经典,怎么也得体验体验。”
“还不如不做呢。”狐狸声音满是懊恼,“这人也死不了,顶多和他爸谁也见不着谁呗。”
这孩子傻的可爱,周雁程心平气和地说:“。“你得这么想,暴雪就这么设的,对吧?要不然没法下一步,我以前还试过把刚才那个伊什么先给弄死。”
游戏里的伊森里恩静静躺在不远的地方,尸体已经僵了,周围横七竖八躺着十数个红衣精英。
“真的?”狐狸惊喜地喊,紧接着又不抱希望了。“肯定没戏。雁哥雁哥,不做任务了,还不够难受的呢,咱们干别的去吧。”
干别的?无非打布采药,钓鱼烹饪,或者逛拍卖行“又没有新裙子?”。周雁程看看游戏里的自己:衬衫由“湖里狐狸”制作,包裹“烹蟹爪”和“烤鲑鱼”是人家亲手做的,还有药瓶也是。
这是种很奇妙的温暖感觉,仿佛屏幕对面那个姑娘就在面前;如果当真如此,他一定张开双臂,用力把她拥抱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道歉,断更两天,这篇是补给6月18号的,真是不好意思
第110章 第 110 章()
2011年7月; 北京
端着滚热的星巴克摩卡匆匆走进公司时,不过8点58分; 按下指纹的胡丹庆幸全勤保住了。一路和沿途同事打着招呼; 临桌实习生已经到了; 正文雅地嚼梳打饼干; 见到她眼前一亮,“今天这裙子不错耶。”
明知道对方是客气话,胡丹依然开心不已。
时间是抚平伤痛的唯一良药,热浪翻滚的暑期来临之际,贺家慢慢回到正轨:行政拘留五天之后,贺嘉颖免遭其他处罚,丈夫和王云玮到杜晨光家中赔礼道歉,双手奉上医疗费,再加上学校大力斡旋; 这才消了小男生家长的气;由于孩子鼓膜被击穿,家长原本发誓要让贺嘉颖承担刑事责任。至于薇薇,则正在和贺嘉轩家中度暑假,开学才会返家,婆婆也来陪着她。
赔款是公公婆婆出的,胡丹有些事不关己的劲头,转念一想又泄气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大家都懂。以丈夫的孝顺,肯定会在其他方面贴补父母,她庆幸自己经济独立又有房租; 还约法三章拿到丈夫大部分月薪。
按丈夫早先想法,她大可不必急于工作,继续在家照顾儿子,还可以帮帮公婆,辅导辅导薇薇,胡丹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围着孩子打转的黄脸婆日子过去三、四年,胡丹觉得自己像一条巴掌大鱼缸里的金鱼,鼓着腮浮到水面却呼吸不到自由的空气。
这间公司并不是她的首选。公司规模不大,北京分公司还不到一百人,老板是个典型的上海人,精明能干,换句话说就是抠门、爱算计,福利待遇只能算中等,唯一优点就是交通便利,地铁半小时就能到家。
当初她最中意的是中关村一家互联网公司,很有名的阿里巴巴下属企业,虽然远一点,但是福利好工作轻松、也有发展空间,她认真做准备,连过几轮面试,在会议室聊了半个小时后,副总看起来对她很满意,叮嘱等HR通知;她兴奋的回家庆祝,却迟迟没有动静。
嫌自己没有实际工作经验?还是觉得孩子太小,没法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公事上?亦或竞争对手实力太强劲?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胡丹非常沮丧,正好这家公司招人,两轮面试便拍了板,她也懒得再选,利索地办理入职。
女人得对自己好一点,何况步入职场?于是她在商场尽情扫货,购回不少当季新衣。“还行吧,我喜欢这条腰带。”她抚摸着裙摆。
清晨沐浴梳妆,挑选衣服和搭配的鞋子饰品,路上买杯咖啡,认认真真伏案工作,闲暇时间在茶水间聊聊明星八卦,中午和要好的同事商量吃哪家馆子,如果有闲暇时间逛逛商场,最烦恼的事情不过是部门经理吹毛求疵或者把下面员工的工作成果算作她自己的。
仅仅四个月之后,胡丹觉得人生美满大半,唯一厌烦地便是无休无止的婆家琐事……如果没有这帮倒霉亲戚就好了。不过世间不如意者十居□□,她这么安慰自己,把精力投入到合同和表格中去。
全心全意工作的不止她一个,远在武汉的周雁程忙到中午两点都抬不起头,还是苏瑛特意把他叫到会议室,桌上摆着吉野家双拼饭、沙拉煎蛋和热汤。
“给你半个小时,出来帮我整理记录”苏瑛敲敲桌子,转身离开。于是周雁程狼吞虎咽吃光,继续奋斗至月亮高悬夜幕。
“五十八,五十九,六十。”
周雁程猛然钻出水面,大口大口呼吸,任由新鲜空气流进肺里。他把胳膊搭在池边,用力甩甩头,水珠从湿漉漉的黑发上飞向四面八方,像一场小小的春雨。附近区域只有他一个人,隔壁泳道有个男的不紧不慢游着,泳姿标准的像运动员;水池另一头有两个年轻姑娘嬉戏,时不时望过来一眼。隔壁是篮球场,不时有篮球重重砸在地面或者篮筐上的声音传过来。
要是在北京,这会儿人还多着呢。
他这么想着,舒展双臂没入水中,慢慢朝泳池深水区游去。泳池底呈透明的天蓝,使他高负荷工作一天的双眼非常舒服,大脑逐渐放空。第一次来时就发现,这个五十米长、四个泳道的小泳池很像他最初学游泳的地方,心中倍感亲切。那还是小学三年级,学校操场翻修,没地方上体育课,每周二下午体育老师就带着一帮小学生到附近的西城区儿童活动中心游泳馆学游泳。游泳馆泳池是分开的,大孩子们占据成人泳池,他们这帮小孩子就背着块塑料泡沫在小泳池可劲儿扑腾。
夜晚健身好处多多,淋浴室便不用排队。换好衣服的周雁程用白毛巾在头上胡乱擦拭,信步走到篮球场。二对二,四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场上你争我夺,互不相让,汗水浸湿衣裳,运动鞋在地板上打滑。一个高大健壮的小伙子抢到球立刻原地跳投,篮球应声入框,他的敌人发出懊恼叹气声,队友则使劲儿拍着巴掌。
周雁程忽然觉得自己老了。
两个中年人分别占据球案两侧,专心致志打着乒乓球,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