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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月老志-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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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兄不必如此客气。”明钦未料到陆德存家中还有娘子,深更半夜窜到别人家中未免惹人生厌,况且这陆德存虽以隐士自命,却是个古道热肠的人,明钦心头释然,便萌生去意。

    陆德存哪知他心中疑虑,敲了敲门,喊道:“娘子,快快开门。我今天结识了一位少年英雄,正好让你见见。”

    “你不是到水月庵去了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木门支呀一声开了半边,一个乌发披垂的女郎手端烛台露出半边身影,她似是刚从被窝里出来,衣裳并不十分齐整。中衣上披了一件罗襦,透着一股慵懒的味道,夜风拂过,隐约的香泽萦绕不去,让人心头一荡。

    这女郎肤白如雪,脸容之美竟可入画,烛光烘的她玉颊染霞、一颦一笑莫不生香活*色,浑身无一毫朴拙之气,着实让人纳罕。

    “怎么还带了人来?”女郎看到陆德存身后的明钦,微微一讶。她匆忙出来开门,也没注意到陆德存后面的话,省悟到衣衫单薄,不由脸颊绯红,伸手捏着衣襟不着痕迹的掩了掩。

第72章 欢言得所憩() 
“兄弟,这是你嫂子杜芳惜。”陆德存笑着为两人介绍:“这是明钦,我刚刚结识的小兄弟。他今晚以一人之力斗杀摘星社数十恶霸,真是英雄了得。”

    杜芳惜讶异地瞄了明钦一眼,摘星社、净街司都是摩夷天臭名昭著的势力,气焰万丈,仙民谈之色变。惟今敢强捋虎须的可是越发少见了。

    “见过嫂嫂。”明钦长身一揖,暗暗纳闷,他的梦境化身玄妙莫测,陆德存自言有洞晦之眼,不知杜芳惜又有什么特异竟然也能看得到他。

    “风寒露重,请屋里坐吧。”

    杜芳惜微一欠身,将两人让到屋内,烛台放到桌案上,闪身进了里屋。

    明钦游目一扫,见这房屋陈设简单,不过洒扫得甚是清洁,并没有逼仄的感觉。

    陆德存撑开两个马扎热络的笑道:“兄弟你先坐着,我去烫壶酒来。”

    “不必麻烦了吧。”明钦忙道:“我看时候也不早了,容我改日再来拜访。”

    陆德存微微失笑,摇头道:“这里僻处荒寒,更深露重的你还能到哪里去,今晚便在我这里歇下,为兄还有许多话要跟你谈呢。”

    明钦终觉有些不自在,奈何陆德存实在是情意殷殷,不容分说的要去准备酒菜,倒让人不好强拒。

    他前脚刚走,布帘一撩,杜芳惜从里间走了出来,她换了一身雪缎兰花的裙襦,秀发高挽,薄施脂粉,果然是神仪妩媚、容光照人。

    “你陆哥呢?”杜芳惜理着簪珥,随口问道。

    “他……说要烫壶酒。”

    杜芳惜轻嗯了一声,坐到明钦对面,瞄着鞋尖道:“摘星社可都是朝廷的走卒,平日里坏事做尽,仙民是敢怒而不敢言,世道如此,也无可如何。”

    明钦笑道:“我是下界来的,不知道仙域的规矩,果然‘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原来这些年中夏权贵糜烂,生气难振,都是仙域做下的榜样。”

    “下界多少修士,莫不以为仙域是清净乐土,穷极微妙,想投生此方。其实《道德经》中早已有言在先,‘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而然。人性无殊,到哪里都是一样。”

    杜芳惜浅浅一叹,接道:“况且欲界六天,原本都是六道力强之辈得以往生,摩夷天主曹某在凡间时便号称奸诡之雄,他主持的地狱道还能祥明到什么地步。”

    “嫂嫂说的莫非是人称书法第一、诗词第一、军政第一的曹三绝?”

    明钦心头一奇,曹三绝在九夏声名远播,主政之时誉满天下,三绝之称俨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仙逝后仍享祀神庙,门徒众多。

    “自伏羲、黄帝以来,中夏得人文化成之力,申严夷夏之防,戒之慎之,不与禽*兽为类,素以衣冠上国、礼仪之邦自傲,四夷小国远方来朝,深以为然。”

    杜芳惜话风一转,切齿道:“至曹三绝一出,横戾之气充斥寰宇,几欲将数千载人道基业连根拔起,又有许多衣冠丑类播唇弄舌,摇旗呐喊,被祸之烈至于今余毒难尽。着实让人怅恨。”

    “至于什么三绝美名,更不值识者一笑。他注解孙子兵法,却被张松一字不差的背出,分明是剽窃古人,其门徒深讳此事,且推说张松过目不忘,让人笑煞。”

    “此人征讨九州,不过纠合黄巾余匪,乌合之众,号称‘青州兵’者尽在于是。世所称五子良将者若张辽、徐晃辈皆以为非是亲信不敢大用。所亲夏侯渊、于禁,一个军中呼为白地将军,一个再四投敌,毫无操守。”

    “曹某亲征者,一则宛城之役,将降将张绣的婶娘虏到军中玩乐,致其悔怒,损兵折将,交丧子侄、臂助。一则赤壁之战,耀武江左,被孙刘联军一把大火烧的霸业倾覆,一蹶不振。”

    “至于其诗词,诸葛公笑为肉麻不通,不过是郭祭酒之流,溜须拍马,其门徒多是不学无术,仅读郭祭酒诗,‘妣考未亲,曹公惟亲,之才之德,远迈吾祖。’便以为诗坛宿将,曹公与郭祭酒两人而已。”

    “至其书法,因无家数,便炫为别裁,其实欺世盗名,皆不过得逞一时而已,时过境迁,自然大浪淘沙,半文不值。”

    明钦听她句句清澄,真可谓一针见血,愕然良久,苦笑道:“我在凡间见惯凡夫对大曹公的溢美之词,像嫂嫂这般高论真能让愚蒙开眼,浑噩提神。”

    陆德存推门进来,手上提着一个酒坛,笑道:“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明钦连忙起身,帮着布置桌椅,陆德存又打开几个纸包,轻笑道:“兄弟你运道不错,厨房里还存了些野味,还有你嫂子做的松酥饼,我都热好了,咱们且坐。”

    明钦客气的笑笑,三人重又落座,松酥饼是和以松子做的,透着一股甜香,口感甚美。明钦吃了一个,赞不绝口。

    杜芳惜矜持地笑道:“山间松子落蕊,我都喜欢拿来做些小点心,不成样子,敝帚自珍罢了。”

    陆德存洗了两个茶杯,斟满米酒,三人趁热喝了点,夜半清冷,也可慰心怀。接着又谈起杜芳惜评说曹三绝浪得虚名。

    陆德存摇头笑道:“所谓三绝不过是曹某附庸风雅,聊作点缀而已。杀孔融、除崔珪,逼死荀文若,哪一桩是虚怀雅量者所为?不过曹三绝最厉害的还是梦中杀人,千古以来无人能出其右。听说他的谋主戏志才君有‘迷惘’一经,说旁人都不解省,惟有曹三绝能够领悟。”

    “两人修习《迷惘经》两种神通,一个叫‘千秋迷梦咒’,一个叫‘黄梁诀’,曹三绝一窃国奸臣,不但能在凡间蛊惑众生,更能超脱地狱道主持摩夷天都是这一咒一诀的功劳。”

    “赤壁之战后,孙刘两家联手痛击,光复荆襄之地,誓师北伐,势如破竹,关中韩遂、马超遥相呼应,兴复汉室指日可待。”

    “不料五胡异种大举南下,汉献帝谋诛曹三绝不密,事机泄露,伏皇后被全家抄斩,献帝逃奔胡营。匈奴单于刘渊以此为要胁在并州建立北汉。锦马少帅膏粱纨绔徒有虚名,未放一矢便弃守潼关,将几十万西凉铁骑尽数撤回关内,凉、并两州拱手让人。

    “生死之际,昭烈尽释前嫌,联合孙曹共同抵御丑类,当是时,曹三绝危如累卵,一战可擒,若非马少帅阳奉阴违,不肯用命。天下一举可定。汉中之会,曹三绝还声称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曹尔,真让知者发噱。”

    “昭烈与五胡结兵连城,大小数百战,仅保得汉家江山瓯璧之完。曹三绝暗怀异心,所部除了柳城一役黄须儿袭击乌桓乌合之众外无甚可称。谁知大战刚平,曹三绝就卷土重来,五虎翘楚的关、张未死于胡虏之手,反被小人所算。”

    “赤壁之战后十余年间,九州兵戈遍起,山河破碎。今观史志,尽是含糊其辞,让人感愤。试以曹某之强,赤壁一败便不复南下,实在至可奇怪。无奈曹三绝神通无敌,迷咒一出,众生匐匍,惟知者为之潸然尔。”

第73章 别意殷殷() 
“梦中杀人,真是可怕。”

    明钦听陆德存夫妻两个说了许多中夏故实,事涉玄怪,与史志大异其趣,亦奇亦讶,深觉不可尽信。

    陆德存感慨良久,又道:“现今摩夷天主乃戏君之后,‘黄粱诀’也是非同小可,若能使欲界六天共醉,未必不佳美,怕的是自欺欺人,贻害无穷。着实让人伤悼。”

    明钦暗暗皱眉,心道我是个清白的人,怎么能听信你们这种鬼狐之谈,大曹公气雄万古,凡间有口皆碑,难道大家都识见不明,惟有你们烛照当世?真是隐士之语,穷愁无聊而已。

    “你陆哥酒一多便喜欢编些胡话逗个趣儿,你也不要过于当真了。”

    杜芳惜抿嘴一笑,“既然来了仙域,便好生修行吧,争取搏个长生久视,嫂子说起有这么个兄弟,也与有荣焉。”

    “多承嫂嫂看重。”明钦啜了一口米酒,扬眉道:“我才是初来乍到,修行的事还得两位多加提点。”

    陆德存哈哈笑道:“这你可找对人了。别的我不可敢夸口。你嫂子可是天人之裔,学识渊博,你若是遇到什么疑难,直管问她便是。”

    明钦轻哦一声,眸光一亮,含笑道:“嫂嫂原来还是位女学士,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相传佛家有天龙八部众都是被佛陀感化,与佛法大有因缘的慧者。为首便的天众、龙众。

    龙众之主娑竭罗龙原是地皇祖龙第九子,现为二十诸天之一,天众之主帝释天主也非等闲,一说帝指帝俊、天指皇天,神王帝俊执掌仙域之后,对一世神王皇天的族裔优容以待。为首者赐号帝释天,便是示以宽大之意。

    《拾遗记》上说昆仑山即是须弥山,而须弥山正是帝释天的居住,也可见传言不谬,帝释天正是神皇后裔。

    陆德存说的天人之裔便是指此而言,明钦虽不知个中详末,料想也有些不凡处,能觑见他梦境化身也就不足为奇了。

    杜芳惜赧然道:“陆哥酒后失言,张大其词,若是嫂子不能解惑,岂不是让钦弟大失所望。”

    “自家兄弟不必见外。”陆德存笑着摆手,轻声一叹,“不瞒兄弟,我本是修罗族人,因我族天性嗜杀,俗话说相由心生,我修罗男丁貌相丑陋,世人皆知,这心相之说也不敢不信。因此我远遁于此,相偕隐居,便是想澄心化性,无奈三界狼戾之徒无处无之,今晚若不是兄弟挺身而出,我几乎破了杀戒。来,我敬你一杯。”

    明钦微微恍然,心道原来中间还有这层缘由,难怪陆德存热络异常,两人饮了一杯。明钦心念转动,听闻修罗男丁貌丑心妒,女的貌美非常,因此常和天人交战。这恐怕也是心障了,男丑女妍,不相匹配,妒忌之情也在所难免。

    陆德存能够抑制天性,且娶了天人为妻,也算是异数了。

    “兄弟要进学,可知道广鸣学宫么?”

    明钦莞尔一笑,广鸣学宫的大名他已听过数四,点头道:“早有耳闻,只是不知详细。”

    杜芳惜忖思着道:“韩子有言,物不得其平则鸣,草木之无声,风挠之鸣。水之无声,风荡之鸣。……孟轲、荀卿,以其道鸣,杨朱、墨翟皆以术鸣。鹤鸣九皋,凤鸣朝阳,自鸣天籁,不择好音。这‘广鸣’二字真可谓是金声玉振,元气淋漓。”

    “广鸣学宫乃是一代儒宗顾颐川所创,千百年来,为仙域增色不少。难得的是他屏弃门户之见,延揽黄、王、颜、朱许多饱学之士入院任教。一时有‘东南学士,尽出广鸣’之誉。钦弟若是想修成奇术,这五位大贤切不可当面错过。”

    “原来这广鸣学宫却是顾先生首创。”明钦恍然道:“顾先生学富五车,治学精勤开一代学风。我在凡间也读过他的书,想不到先生在仙域也辟下了偌大一所学宫,真是学人本色。”

    杜芳惜盈盈一笑,柔唇轻启,谈了不少学宫故实。明钦心讶杜芳惜原来也曾在广鸣学宫修行过,学成后还是里面做了两年教师。甚至陆德存也曾进学宫求道问业。

    有着这段渊源杜芳惜所说的便真实可信,听她说学宫中开设了许多学院,儒、墨、名、法诸科皆有师儒教习,苏梨落修行的天志武院便是其中之一。

    欲界和凡间悬隔并不甚远,日月轮转也无太大相异。所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恐怕是指四梵天、四清天所住的木、土诸曜而言了。

    陆德存虽常劝酒,他的酒量却不甚豪,饮了数碗便有些酣态可掬,舌头也大了起来。

    明钦起身道:“今日天色已晚,不敢再打扰陆兄和嫂嫂休息,待我改日再登门拜访。”

    “兄……兄弟,听……哥哥的,今晚权且……住……住下,明儿……让你嫂子带着……上……上……上山拜师。”

    陆德存拽着明钦不肯撒手,指手划脚的惹人发噱。

    “兄长的好意我心领了。”明钦苦笑道:“只是我家中还有一个小女儿,放她独自呆着我可不放心。”

    “什么……小……小女儿。接她过来……一……起住呀。”陆德存鼓起眼珠道:“兄弟你……人生地……不熟的,可……千万别……跟哥哥见外。”

    杜芳惜秀眉微蹙,微愠道:“平日挺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一喝了酒就恁多话。”

    “可能山居清冷,陆兄一高兴多喝了两口,其实睡着就没事了。”

    “帮我把他扶进去。”杜芳惜轻柔一叹。

    “好。”

    两人也不管陆德存满口胡话,两边搀着他送往里屋。

    这房间也不甚大,绣床上流苏帐幔,一桌一椅莫不精巧绝伦。明钦心知是杜芳惜的闺房,也不敢四下乱瞄,将陆德存送到床上,便悄然退了出去。

    “钦弟你几时成的家?小女儿多大了?”杜芳惜掀帘而出,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摸出一方锦帕轻沾香汗。

    “哦,是我干女儿,才几个月罢。”明钦有些不确定,四灵的寿命不能以常理推算,况且窈兮明敏过人,比之人类数岁也不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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