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上帝君:狐乱卷土重来-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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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
“想要吗?”
“想要——”这样回答着,苏逸已经从床上站起身准备朝苏员外手里的青花瓷小酒瓶扑去,却一不小心扑倒在阿爹的怀里,父女俩嬉闹成一团,苏夫人在一旁看到,面颊上尽是欣慰的笑容。
然而,下一瞬,这笑容就凝固在脸上。
因为她发现,内室的入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黑衣人手里有刀,刀身上有大片大片的血水往下凝聚滴落。
他仅露在外面的眼睛,像是一把利刃。
下一瞬,他果真拿着利刃扑向一无所知正和女儿玩耍的苏员外,手起刀落,苏员外的后背被看出一道长长的伤口,因为伤口极深,脏腑竟然从后面流了出来。
手中的青花瓷小酒瓶和苏逸一起滑落到地上,小酒瓶碎裂间,正准备挣扎起身的苏逸只觉得一大片温热的液体兜头浇下,下一瞬,青花瓷小酒瓶的碎瓷上,躺着一颗人头——她母亲的人头。
嘴巴张了有张,巨大的惊吓使她已无法做出别的反应。
呆呆的看着那黑衣人,黑衣人也缓缓的在她跟前蹲了下来,刀刃的方向正对准她的脖颈。
就在刀刃即将往下的时候,一个女声出现在室内,“全杀了又如何呢?你们的朋友再也回不来了”
黑衣人回头,见是白天茶棚见的那个女子,不由得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你们血洗了苏府,铺了这么好的一条路,我自然要进来看看”那女子笑笑,走到苏逸跟前蹲下,带着前世记忆的苏逸不傻,从刚才讹对话中她听出奶娘才是灭门事件的罪魁祸首,当即要和她拼命。
可惜,毕竟是孩子的身体,她还没挣扎着扑过去,就被奶娘一巴掌打倒在地,“不识好歹的东西,一身血污还往老娘身上蹭,活的不耐烦了吧!”
苏逸被打得脑袋发懵,迷迷糊糊间,男女对话声通过耳朵进入脑海,刻入心底——
“你将刀对准这女娃的时候,我见你迟疑了”
“她只是一个孩子,稚子无辜。”
“那你就打算这么便宜了她吗?”
“这”
见那黑衣人愣住,奶娘笑了笑,很善解人意的道:“不愧是弟兄中的老大,竟然有侠骨仁心——但即使不杀她,也不能放过她,不然,她迟早有一天会寻到你们头上的!”
“那我当如何呢?”
“要么,跺去四肢割掉舌头剜掉眼珠,让她即使活着也无法找你们报仇——要么,送她进青楼吧那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可以肯定,她此生再也无法出来了!”
第152章 萧尔凡()
一晃五年已过。
家破人亡的苏宅已易了主人,昔日苏家人的人尸骨也皆已化尘,只有最后时刻抱住了性命的苏小姐,在青楼一角苟延残喘着。
她带着前世的记忆步入此生,虽然平日里装的和其他人并无不同,但是,见识和心智绝非一个八岁孩子甚至十三岁少女所能比。
她在苏府生存了近八年,八年里,苏氏夫妇给了她无限的疼爱,那是和上一世她的夫一样无微不至的关爱。内心深处缺乏安全感的她无比依恋那样的关怀,可是,和她的夫一样,他们也惨死于恶人的刀下。
说不恨不自责那是假的。
她每天夜里从梦中惊醒,牙齿都紧紧的咬在一处,内心深处,尽是滔天的怨气。
如果那个时候贼人刚好出现在她面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冲出去与他们搏斗,就算无法报仇,也要和他们拼命。
可是,那害得她家破人亡的歹人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无奈,她只好暗暗攒银子,雇杀手寻找那个奶娘,然后从奶娘嘴里得到那黑衣人的下场,将他们赶尽杀绝泄恨!
可是,当初他们把她卖入青楼的时候,签的契约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苏氏女所赚银两,尽归春风苑所有。苏氏女不享有掌管钱财的权利,更不享有被赎身权。若年老色衰,可将牌子卸下,打发到后院做老妈子,总而言之,生生世世不得离开春风苑’。
竟然和卖家签订这样的条约,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
不过人是活的,活就活在变通上。
每每接客,都会私自藏一些,虽说为此挨了不少的打,但好过一无所有的做奴隶。
…
…
十五岁那年的她攒了一笔钱,想找个杀手。
她结交的那些恩客中,有个名叫陈德林的,深夜躺在一起互诉衷肠的时候得知了她的故事,表示愿意帮她这个忙。本来想自掏腰包为她找杀手,无奈他是个有正义的抠门儿货,他的钱,只愿意用来吃喝玩儿乐,至于行侠仗义,他是做不来的。
得知她不需要他的钱后,当即表示会会找个最好的杀手来化作恩客来和她商议大事。
于是,只有这条路可走的她请求陈德林务必帮自己这个忙,然后日复一日的在微信的淫乱中等待杀手的上门。
那是一个飘雨的黄昏,一袭黑衣打扮俊俏的贵公子进了春风苑,然后找到老鸨,点名要这里的‘莺啼’姑娘伺候。
莺啼,是苏逸被卖到这里后所改的名字。
他给了老鸨很多钱,见钱眼开的老鸨当即吩咐丫鬟上去让莺啼姑娘先好生打扮一番准备接客,然后才亲自带着他上了楼,边上楼边道:“公子真是好眼光,这云啼姑娘啊,才艺在我春风苑的姑娘中绝对是拔尖儿的。可惜当初被卖进来的时候签的是终身契,不然,接客当天就被识宝的贵人给接出去了”
“果然可惜。”那贵公子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状似无意的问道:“如果有客人坚持要把她接出去呢?”
老鸨闻言眼睛眯了起来,斜睨了那贵公子一眼,似笑非笑的撇嘴道:“看公子言行,也算是个读书人。读书人如何不知‘无规矩不成方圆’的道理?我春风苑买姑娘的时候,可没亏待和我们签终身契的卖家啊我们出了足够的钱,您就得让我们收货足够的利,没有谁愿意做冤大头,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规矩是人定的,人既然可定规矩,自然也可以破规矩。”
老鸨似乎察觉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当即生出了要赶客的冲动,可是一想到怀里还没捂热的巨额银票,还是挤出一丝笑容道:“公子哪里话,死规矩是不能破的,不然,这打的可是我春风苑的脸。我春风苑,宁可姑娘横死在这里,也绝对不会破了终身契的规矩!”
说话间,到了苏逸的门口,哦不,这个时候该叫莺啼了。
在老鸨喊门的时候,那黑衣贵公子若无其事的看了眼墙上所悬着的‘莺啼’的鎏金牌子,据说,春风苑姑娘屋外的牌子都是她们自己写的,以显示姑娘的才。
字不错,娟秀中还透着几分野心。
就在他盯着牌子上的字发呆的时候,房门开了,于是他把视线落到了所谓的‘莺啼’姑娘身上,然后从她那晶亮的眸中看到了讶色,当即上前微笑道:“我叫萧尔凡。”
“萧公子请进!”她的讶色转瞬即逝,随即侧身把他让了进去,他进去后,老鸨立在门口对她交代了几句话,这才反关上门。
关上门后,老鸨匆匆下了楼,叫来几个打手守在莺啼房间附近,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的,绝对不是逛青楼这么简单!
她是对的。
…
…
“我叫萧尔凡,是陈德林让我来的。”
察觉到老鸨离去后,他转过身看着她,不无平静的道:“我可以为你报仇,现在,希望你能为我提供一些凶手的事情,我保证,不出五日,我就会提着他们的脑袋来见你。”
话出口好长时间,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他愣了下,见她精神恍惚似有心事,便连着唤了她两声名字。
她这才愕然回神。
见她如此,他忍不住歪头笑道:“想什么呢?”
“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说这话的时候,她脑海里浮现的,是披着夕阳光芒打猎而归的夫。
可是,又怎么会是他呢?他已经死了,即使重新轮回,也未必会是上一世的样子了吧,自己的模样尚且起了变化,更何况他?也许,真的是相貌相似而已。
他见她话说到一半不出声了,便挑眉问道:“像你的故人又如何?”
“不如何,咱们说正事。”
她正了神色,然后请他坐下,用冷漠的语气将五年前的遭遇细细讲述了一遍,讲完后,冷着脸道:“我这辈子算是被毁了,且不论无法出去,即使能出去,这样的残花败柳之身,也未必会有人要我被他们害得这么惨,他们加诸在我身上的,我定以千倍百倍还回去,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情有可原。”
他点点头,然后收了她所有的银子转身离开。
第153章 固执己见()
两天后,他重新回到了这里,却不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而是趁她开窗观月的时候从窗户处飞进来的。
他带来了奶娘的头颅。
奶娘的头颅盛在木盒子里,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后,他面无表情的打开盒子供她检查。
木盒子打开的瞬间,满屋血腥味儿。那个奶娘,脸色很难看的扭曲着,一只眼睛无力的闭着,另一只眼睛则以扭曲的弧度睁开,看样子,死前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不过是剁了她的脚趾,让她说出她自己知道的事,如果不说,脚趾断光,再不说,手指剁尽。手指脚趾断完后,还不说,就断腿断手,”他不疾不徐的说着,仿佛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在我断了她一条腿后,她什么都招了。那些贼人灭了苏府后,和她有过一段往来,所以,她知道他们的去处。”
“那,贼人的脑袋呢?”
他却沉默了。
“怎么?”她有些不明白他沉默不言的意思,但通过他的反应可以确定,他没能杀掉那几个贼人,于是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建议你不要再报这个仇了!”
此言一出,她愣在当地。
同样的话,从同样的脸中说了出来。虽然隔着十数载的岁月,但还是清晰无比。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报仇?”她问出了压在心头的疑惑,这个时候,她几乎把他当成了前世的他,“为什么总不让我报仇?人生于世,睚眦必报这才是真君子风范,你为什么不让我报仇?”
“那四个毁了苏府的人,分别为张成,吕一,葛三儿,连钩子。”萧尔凡毫不躲闪的迎视上莺啼那隔世的眼神,淡淡的道:“他们之所以闯赵府杀你爹娘,是因为他们受人蛊惑,蛊惑他们的人,就是你的奶娘。你的奶娘因和你父亲有过一夜情,你娘趁你爹进京赶考的时候把你奶娘赶出了府,你奶娘原指望你爹回来能给她个公道,没成想,你爹大气儿不敢出一声。正因为如此,三观不正的她这才勾结窃贼的兄弟,用谎言唆使他们灭了你苏府”
“”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疑惑全都摆在脸上,他一眼就看穿了去。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情报搜集很重要。没有绝对的情报,我连接生意的勇气都没有那个时候你年纪小,周围的一些事无法明了,所以即使长这么大,也无法真正的报仇。如今,我把罪魁祸首的头颅给你带来了,当年的恩怨,也算是做个了结。至于那四个人,暂时不能动——”
“为什么不能动?”
“三年前,他们几个前往京城,被京城的谆亲王收入麾下做了王府的侍卫。当即陛下膝下无子,那身为陛下弟弟的谆亲王就是下一任皇帝,准皇帝的身份就是那些野心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很多人想杀他。而他王府的侍卫,大都身手一般,能保他命的,只有张,吕,葛,连四人。如果我为你杀了他,那谆亲王迟早要被野心家派的人杀死,谆亲王一死,陛下的江山就会为那些无德的歹人所占,到那个时候,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死的可不止一两个人话说到这儿,你还以为他们该杀呢?”
一番话说完,舌头干的要命。
可是,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秦莣。
而心里的话,也从未停歇——
——阿莣,希望不要一意孤行,有些大局你若不顾的话,大局崩塌之时,你也会成为遭殃者之一。
希望你能早日看开这些,早日摆脱这无尽的人世轮回!
可惜,有些观念对一些人来说是根深蒂固的。
把他一番话听完,秦莣沉默了会儿,皱眉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需报我的仇,天下民生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蝼蚁一般的升斗小民,小民做事,从无大局之分。”
“如果你是一个公主呢?”
“即使我是一个公主,我也不可能会因为国家的兴亡而放弃自己要做的事,”秦莣不无冷漠的道:“人生于世,想做什么就想尽办法去做,不能顾虑太多,顾虑越多,事情延误的期限就越长,最终只能一事无成抱憾而终我不要抱憾而终!”
“这么说,你非要我杀张吕葛连四人了?”
她看向他,朱唇轻启,却绷出了最冷漠的字眼,“我给了你钱,你收了我钱,收钱就得办事,这是规矩。你要是不愿意,麻烦把钱给我,我另找别人去!”
说话间,朝他伸出了手。
他叹了口气,转身道:“既然你坚持,我帮你杀他们四个就是了五天之后,我保证他们的人头出现在你面前。”
言毕,就要收了装奶娘头颅的箱子翻窗离开。
却在走到窗畔的时候,她突然神差鬼使的道:“你说过,他们四个是谆亲王最得力的手下。那么,你对付他们会不会因吃力而丧命?”
“即使我丧命,也是你的选择。”
言毕,回头看向神色复杂的她,带着最后的希望问道:“趁我没走,你这个时候后悔,还来得及——”
她却低下了头,“抱歉,君子无不报之仇”
“你不懂君子,以后莫再拿君子说话了!”他长叹口气,然后纵身翻出窗子。
五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