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上帝君:狐乱卷土重来-第7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会这样啊,竟然被自己的师父给坑了”
无可逃脱的现实使她痛苦不堪,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很突兀的出现在她跟前。
什么状况?
她自己此时是被吊在城楼上的。
那这个时候出现在她跟前的,实在不能被称为人——
——莫非是白无常?
乱猜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所以,她用干涩的舌头舔了下脱皮的嘴唇,冰冷的寒意使头脑稍微清醒一些后,这才驱动僵硬的脖子很艰难的抬起了头,抬起头的瞬间,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出现在她跟前的人,白衣青丝,眉眼温和,目光明亮幽深——
这张脸太熟悉了,他曾是她上一世的夫君——
可是,他也还是这一世被她杀死的琴师——
这货谁啊,死了还能化魂前来?太坑了,莫非是狐妖?或者是鬼灵?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那白色身影伸手出抚上了她满是血污的面颊,看着她那活生生缺失的鼻梁,眉头皱了起来,目光中尽是复杂之色。
“阿莣”
两个字叫出声,只觉得生涩的很——好久没这个叫过了!
他叫我‘阿莣’?她的眉头皱了起来,上一世的事浮现在眼前,难道他是上一世云大公子的魂魄——
不该啊,他的手温暖结实,散发着不知名的清香……
这说明他是活人,不是魂魄。可是,如果是活人,为什么会凭空漂浮在这高高的城楼边缘?
看着双脚悬空和自己面对面的他,她愣在那里,思索了许久,这才发出了声音:“你谁啊?”
“我是你师父”他从容不迫的做了回答。
“扯不扯啊你,”她却笑了,呼出了一口浊气后,闭上眼睛很艰难的道:“我家师父是个没心没肺的毒舌老头,他昨天来过,我还还看见他了呢,你到底是谁?是琴师南岸子?还是上一世的云大公子?”
“我是你师父。”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而那只手已经游走于她的后脑处,轻轻的抚了两下,用痛惜的声音道:“别做梦了,该醒了你这样的性格,瞻前不顾后的,每次都把自己伤成这德行为什么就不能彻底成熟呢?”
“你妹”
谁啊你!
他的话使她颇有些不耐,不耐到一半,大脑突然剧烈的疼起来,数不清的记忆涌入脑海,好的坏的,真的假的,开心的不开心的,春风得意的或者落魄的——全都不由分说的涌入她的脑海,她只觉得自己脑袋疼的厉害,眼前的风景黑一阵白一阵,最后,彻底黑了下来。
…
…
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堆篝火旁。
火旁不住拨拉火炭的家伙身穿白衣,鼻子高挺眉眼温和,却看不到底。从侧面看,一颗颗小星星在他的眼睛里跳跃不息,最后汇聚成一朵小火花。
他察觉到了周围的动静,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徒弟,淡淡的道:“醒了?”
“我做了一个噩梦,”她走到他身边坐下,盯着眼前跳跃不息的篝火哑着声音道:“我梦见你封了我的仙穴,把我变成了一个凡人。然后将我丢到一个叫辟谷的地方,让我在那里进行轮回——我活了四世,喜欢上了两个人,但是都没能善终。”
因为觉得没有道理,所以把噩梦前序也归为噩梦。
这出自于对一个人的信任,可是这信任,真的能长久的持续下去吗?
听了她说的话后,他愣在那里,本以为她会大声责备,没想到她竟然是把真实和梦境搞混了的姿态——如此再好不过。其实他本来也有篡改她本尊记忆的想法,无奈她是上神修为,加上有上古奇花护元神,知道不能成功的他果断放弃。
他已做好了被她责问的准备,却没想到,她竟然主动将显示和梦境搞混,主动选择相信不好的一切都是噩梦——
迟疑了良久,思绪复杂的他来了这么一句:“听你这么说,那真是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是啊!”她叹了口气,苦笑着道:“我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一如梦里的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那样做——师父,你说,梦里的你为什么会那样做呢?”
“我不在梦里,不知为何会那样。”
“设身处地呢?设身处地的想想”她扬起小脑袋看着面颊被火光映红的他,眼睛亮亮的,仿佛他的回答对她有很大的意义。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思索良久,这才道:“如果我那么做的话,可能是我想教你明白一些道理——因为你不仅是我未来的良人,也是我的徒弟。你我在一起的话,我不仅要照顾你,还得教你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免得你误入歧途毁了自己毁了别人。”
“原来是这样”她苦笑了下,“我果然不令师父省心啊——”
他从火里扒拉出来一土球,敲破外面后,露出了里面被荷叶包裹着的土鸡,肉香四溢间,对肚子咕咕叫的她说道:“既然是做梦,就别纠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做的,你尝尝看?”
“师父第一次做东西给徒弟吃呢!”
她笑笑,准备双手捧起,却被结结实实的烫了下。
她疼的两眼生泪,他却在旁边乐开了花。
第168章 按部就班()
在她吃完东西后,他很温和的道:“给我讲讲你梦里发生的事吧,如果你想找人倾诉的话——”
她点了点头。
从第一世讲到第四世,自始至终,他都安静的听着。
火光跳跃着归于死寂,她看着拨弄滚烫的火炭的他唏嘘道:“我最遗憾的不是别的,而是那个孩子。那是我第一次生孩子做母亲,虽然那不过是凡人的身体,可是那种感觉——他就是我的全世界。”
“那孩子没了,你肯定很伤心吧!”
“我以为自己可以放下的”她苦笑着,“可惜,还是没能放下,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那个孩子———”
东岳在一旁听着,快要崩溃了。
这倒霉孩子,为师折腾了半天希望你能悟出些别的,你怎么净纠结那个孩子了?不甘心的他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除了那个孩子呢,有没有别的令你印象深刻的事物?”
她认真的想了想,突然眯眼笑道:“师父你琴师装扮真的很好看,干脆你以后就穿成那样行不行?虽然道袍也很酷,可是,琴师装扮真的真的很好看啊!”
“除了这个呢?”
“最后一世那个叫什么秦苏真人的师父,实在太混了!”
“还有呢?”
问这话的时候,他在考虑是否要把她打回去重造。
而她在思索良久后,回答了他最后的那个问题,“还有,前三世每一世都有神经病阻止我报仇,各种各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在是太可恶了。人要是活到世界上考虑那么多,还怎么活?”
东岳微汗,由此可见,前三世的策划是失败的。
想到这里,接着问道:“第四世呢?”
“第四世第四世,我发现自己竟然被自己的师父坑了。”
“除了这个呢?”
“我突然发现,人活于世,应该瞻前顾后,不该率性而为。不然,害了自己的同时,还会拖累别人——我不知道那些梦究竟要告诉我什么,我以为它们是在教我怎样报仇,可是我并不需要报仇。所以,我估摸着,它们是在教我改如何为人处世!”
东岳听完大汗,四世为人,主题竟然不知不觉的跑偏了!
可是,又实在懒得折腾,便就此打住,胡乱化出个小竹屋供住宿。
…
…
躺在充斥着新竹清香的房间里,看着窗口皎洁的月光,做自己的感觉真好,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不开心的可怕的事情都忘掉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倒是看得开,东岳却彻底失眠了。
这个徒弟好像脑袋少了根筋儿,又好像多了根筋儿——她刚才说的话,使他不知道她是否悟出了她该悟出的东西。他不可能重新封了她的仙穴让她再做什么长达好几世的‘噩梦’,那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顺其自然,多么无力的一个字眼。
与此同时,躺在天空云中的尹无踪很纳闷儿的拍拍自己的脑袋,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知道自己奉命跟踪帝姬,跟踪着跟踪着就睡着了?
终究不是上神修为,上神不能对上神做的事情,对他都能做。
抹去记忆篡改记忆神马的,跟玩儿似的!
…
…
天亮了,林间尽是清新的空气。
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觉的秦莣伸了个懒腰起了床,走到院子里晒太阳,却在刚走出屋门的时候,听到一阵琴音。
她愣了下,循着声音找去,终于在前方竹林深处的神造青石台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白衣,长发,五弦琴——阳光从竹叶的缝隙间倾洒下来,在琴身上跳跃着。
弹琴的手干净整洁,阳光赖在上面不肯走,弹下去,又跳上来,赖皮猫一般。
弹琴的人眉眼温和干净,气场飘逸出尘阳光落到其身上,映出晶莹的皮肤,如同纤尘不然的世外仙人。不,哪里能用‘如同’二字比喻呢,弹琴的人,本来就是神仙中的神仙啊!
她微笑着上前,乐呵呵的道:“就知道是师父。”
“买着吃还是变着吃还是做着吃还是不吃?”
弹琴的那位仁兄一张口就蹦出了句大煞风景的话,她噎了半天,扶额很无奈的道:“还是不吃好了——”
“成!”
‘成’字刚落,就直接站起身来,站起身的瞬间,意念驱动,琴师装扮化作黑色的道袍,头发已经束了起来,原先的气场又变了变。
“还是这样比较舒服——”
他笑笑,拉着她道:“既然说好带你下来经历世事,那咱们就正式出发吧——如果你真的合格了,为师就会带着你前往青丘向秦景帝君提亲——”
“提亲?”
她愣了下,这么快?
本来怎么骂都不变色的脸瞬间红了。
“怎么,不愿意?”
“不是,”她赶紧摇头,有些无措的道:“就是觉得太突然了,怕阿爹阿娘无法接受——那个,你说提亲的时候他们会不会罚你当着青丘众生的面跪他个三年五载啊?”
他闻言皱眉,“秦景帝君有这爱好?”
“阿爹爱好从来不固定,”她拍了拍身边的竹子,笑吟吟的道:“不过你真的得做好心理准备,你好歹也是四海八荒有头有脸的上神,要是被我阿爹给虐了,你面子上肯定挂不住。”
“不值什么,且不论我不怕虐。就算我怕虐,为了自己的妻子被岳丈虐,有什么面子挂不挂得住的?等等——”
“怎么?”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他眯眼笑道:“话说咱们是不是扯得太远了?你还没完全成熟呢,干嘛要和你商量前去提亲的事?想看我被你阿爹虐也得等你真的可以做我妻子才行!”
得,还得按部就班。
她总觉得这不像两个仙家在谈感情,可是,考虑到他终于肯打破师徒禁锢和自己在一起,遂无视这别扭的感觉了!
…
…
将周围幻境消除后,他带着她去了集市。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年国,现在是新郑二十三年,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年国的都城无忧。
此时,他俩已经敛去了自身仙气,模样也稍微做了改造,虽然行走在人群里的时候依旧很脱俗,但是,不至于脱俗到让路人跪下来叩拜的地步!
第169章 第一课()
城中最高的地方,有卖人的。
据说是某官宦人家获罪于天子,天子发怒,将其家里长者抓起来砍了脑袋,其余人则拉到这里进行贩卖。
其中不乏衣着华美的妇人和打扮精致的小姐,她们包养的都很好,可是,不知是开价太高还是别的什么,没人敢真正的买她们。最多只是问问,问完后就把目光落在丫鬟下人身上。、
某些小姐不堪屈辱,直接找地方撞头,可是,最终还是被官家人拉拽了回来。
“我就知道,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儿买不得,买回去不事家务还不说,还成日里寻死觅活的——”
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其余人齐齐附和。
但也不是都没人买,家里不差钱的富贵人家,和青楼的买主大都会在这些姿容不错的小姐跟前徘徊,相中了,就掏出银子,签了买卖文契,然后把哭哭啼啼的小姐带回去。
秦莣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一时间愣在那里。
不知为什么,脑海里竟然涌出了遮样可怕的念头,如果青丘有这一天的话,一定生不如死。
幸好仙家和凡人不一样,仙家从来不搞买卖人口这种挑衅尊严的交易,仙家不爽了,大都会打败你,抓起来,然后散去修为发落到某个地方,周而复始的折磨你。
或者,直接击散神魂。
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她愣了下,本能的循声望去,却看到高台角落那个地方,陈放着一个竹篮子。
哭声是从竹篮子里传出来的。
“小哥儿,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儿?也是卖的吗?”
“是啊,”那衣着朴素的小哥见有佳人相问,抓抓脑袋颇拘谨的笑道:“那孩子的娘已经被买走了,买家不愿意要这个小拖油瓶,就留在了那里——看样子,大概要等膝下无子的人家来买了。”
“原来是这样。”
她闻言点了点头,接着回过头看着东岳,笑眯眯的道:“师父,我想看看那个孩子——”
“别告诉为师你要养他?”
“怎么可能,我就是看看,真的,就是看看。”
东岳迟疑了下,点头道,:“好吧”
说完,就走到台前和那些官家人交谈。
须臾,官家人陪着笑把那个篮子提了过来,秦莣凑了过去,扒着东岳的胳膊看了看,见那孩子哭得小脸都红了。无端的想起了自己梦中那个没了的孩子,当即回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东岳:“师父——”
“没的商量。”东岳别过脑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