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上帝君:狐乱卷土重来-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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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你师父,那只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日后你若还这般不长记性丢三落四,有一起吃苦的时候对了,为师有点饿,有吃的没?”
“嘛?”
做人真麻烦,吃喝拉撒睡一样不能少,如果时光倒流,绝对不会把仙力封印掉。
干嘛要学人生活啊,太坑了!
神仙想成熟就非得学人吗?各界有各界的斗争,干嘛要来凡间界学本事。
满大街找吃的的时候,她朝东岳嘀咕此事,东岳笑叹道:“你在仙界活了十几万年,可成熟起来了?”
“”
“煞劫之前,你就是一驯化不了的野鹿,煞劫之后,你固然还不受教化,但与之前的脾性相比,你已成熟内敛许多。”夜风渐起的大街上,东岳的声音沉着而坚定,“痛极方知放下,你若不再凡间吃那些苦,怎么会放下煞劫前那不着四六闹腾不休的性子?”
“可是弟子真的不喜欢凡间。”
“不是不喜欢,是不习惯,你总会习惯的”
“为什么要习惯别人的生活?”
“因为,这很有可能变成你的生活。”
“”
如此这般扯了半天话,终于看到了一户院门未关灯火未灭的人家,迟疑了下,秦莣上前叩门,说是想讨些吃的,当然,能借宿一晚更好。
东岳见她对此事如此无师自通,不由得乐了,在她捧着几块干馍馍兴冲冲过来的时候,忍不住笑道,“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要东西吃啊!”
“这叫乞讨。”
秦莣笑了,反驳道:“这不叫乞讨,要东西时受到刁难,刁难过后人家还是给了你东西的话,那叫乞讨。要东西时人家和和气气的给了你,其中没有一个白眼没有一句恶言,那就不是乞讨。乞讨是伤自尊的存在,要东西,不伤自尊。”
“谁教你的歪话?”
捡起干馍馍啃了一口后,东岳又默默的将它放了回去。
秦莣则笑回道:“这个是我自己总结的才刚那户人家给我这些的时候,并没有给我白眼并没有用言语刁难我,所以我不觉得羞耻。直到他们拒绝你我入住,我才有一种在他人门前乞食的错觉!不过没关系,有吃的就行。”
东岳叹了口气。
“师父为何叹气?”
“罢了,你性子古怪脑洞较多,这些,只怕也无法使你成熟,”说话间,东岳摘下了自己的扇坠递给了秦莣,“为师已经不知道拿你如何是好了,今夜先凑合一宿,明儿个把这个东西当掉,应该能当不少的钱。你我用那个钱买些吃的雇辆马车,一路向东吧!抵达穹庐仙力恢复后,我会亲自前往青丘提亲。”
并不是所有人吃苦都会成熟的。
他有点拿自己这个徒弟没办法,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根本看不透她,看不透,就无法对症下药——
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惭愧。
他一生中,在很多事上将就顺其自然,可是,竟然在这样的事上钻了牛角尖。
逆天改命,真的有效果吗?
如果没有效果,或者起了反效果,那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个笑话!
第172章 口无遮拦()
他们在空荡荡的街头窝了一宿,第一次这样休息,所以都睡不着。
秦莣缠着东岳讲了一宿的话。
凡人的身体易累,东岳困得不行,但还是又问必答。
终于,秦莣熬不住先睡了去,见她独自窝在墙角处,东岳叹了口气,走过去将自己的披风取下给她盖上,盖上的瞬间,神差鬼使的将其揽在怀里,就这样熬了一整夜。
五更天的时候,扫大街的大爷起来干活的时候,一宿没睡的东岳揉揉发闷的眉心,然后拍醒了秦莣。
小妮子不依,脑袋在他心口转了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睡下。
东岳那个汗啊。
“赶紧起,再不起的话,就成城中早起百姓的围观对象了还不起?成,你在这儿睡,为师自己走。”
这样说着,将秦莣的脑袋移开准备往青石路面上放。
在将放未放的时候,秦莣很无奈的睁开眼,起床气满满的小妮子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这是神过的日子吗?我要回家——”
“臭丫头,天劫地劫煞劫什么的都能熬住,怎么到红尘劫这里就蔫儿了呢?”
“你不是说不需要折腾了吗?咱到达穹庐恢复仙力后你就去青丘提亲”秦莣死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颇丧气的道:“说了真不怕您揍我,这番折腾下来,我发现不怎么喜欢师父了你对我管手管脚,变着法儿的改变我,事儿妈一样!”
东岳:“”
…
…
一刻钟后,神色苦兮兮的小妮子委委屈屈的追着前面那走得飞快的身影,一叠声的陪着罪,“师父,我真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真的真的真的不知道您会生气啊?师父,以后我再也不这么说了成吗?”
东岳没搭理她。
如此反复几次后,她呆立在当地,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触怒了他了!
回思醒来时说的那话,确实很不成样子。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那样说,莫非,那就是心里头最真实的想法?
这个念头起来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要是真的的话,你这辈子到底喜欢谁啊?
一时间,她发现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了。
迟疑片刻,她折身离开,融入另一个方向的人群里。
…
…
几个月后。
某客栈的门口。
衣服脏兮兮的小伙计很努力将木桶里的泔水朝外倒,好容易忙到客人走得差不多,这才抹着汗去内院休息。
掌柜的是个丧夫的中年女子,人不错,此时她正在内院教自己的独自学字。
见小伙计回来,便笑着招呼道:“阿莣,你过来”
于是小伙计小跑着走了过去。
走过去后,老板娘笑道:“我出去一趟,吉儿的功课你帮我督促下,晚上回来他要是把我教他的十个字学会后,给你涨工钱。”
“小公子这么聪明,一定能学会的。”
小伙计秦莣脸上堆着笑。
老板娘看了那皱着眉头嘟着嘴的小祖宗一眼,笑叹道:“若真如此就好了,我只怕他不争气,学不会字,学不成仁义道德,砸了客栈的招牌。”
“将来也许是做官老爷的命呢?”
“要是不好好读书,不明事理,即使做了官老爷,也不是什么号材料。”这样说着,老板娘转身回到房里收拾。
离开后,那个叫陈吉的孩子突然将手中的同木棍摔到地上狠狠的跺了几脚,怒气冲冲的道:“写写写,成天让我写这些,她怎么自己不写?”
“老板娘希望你有出息。”
秦莣笑笑,蹲下去拉着那小祖宗脏兮兮的小手道:“这叫望子成龙,她怕你学不到知识,成为废材!”
“我恨她!”
“什么?”秦莣愣了下,还没想好怎么说,就发现陈吉的手抖了下。
抬头,之间略施薄粉的老板娘立在那里,面上的表情很是凄惶。
她朝他们走了过来,走过来后立在那里,看着陈吉道:“你刚才说什么?”
陈吉愣了下,但似乎很不想继续忍受这一切,便挺直小腰板恨声道:“我说我恨你恨你恨你,你总让我做这些事情,我每天在学堂上学的已经够多了,回来没玩一会儿,你就又让我学,我恨死你了!”
说完,一把推开秦莣跑了出去。
老板娘的泪水瞬间滚落了下来,秦莣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干巴巴的劝道:“孩子小,不懂事,这肯定不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我知道,他只不过是说说,”老板娘苦笑道:‘若非我是他娘,他怎么会对我说这样的话呢?可见他是信任我,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我见过一些富贵人家的孩子,那些孩子心里对家长恨得不行,面上却带着笑,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顿了顿,又苦笑道:“我知道是我管他太严,引起了他的反感可是,若非我是他娘,我又如何会如此管他,如此督促他上进!可见,他不懂我的心。”
秦莣张口要附和着说话。
却在张口的瞬间,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呆立在当地。
下一瞬,急急的问老板娘道:“所以,小公子并不是打心眼儿里恨你排斥你,他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你把他逼得太急了的缘故?”
“他怎么会恨我呢?我是他娘啊!”
“那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您怪他吗?”
“我只是觉得难过,这孩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懂我的心,说了伤我心的话”说到这里,老板年擦了擦眼泪,讪笑道:‘也没什么,过些日子就好了!”
…
…
三天后。
秦莣离开了客栈。
她想了很多,发现自己对东岳的感情并未变质,之所以那样说话,是因为东岳扮演错了角色。
他本该做一位风雨相随时时传递深情的伴侣,可是,他这些日子,浑然如一个威严的长辈一般,无形中给了她极大的压力。
这个压力到了一个点,她毫不犹豫的将其发泄了出来。
那句话使她以为自己并不爱他,可是,几个月的相思几个月的纠结如此真实的存在在她的生命里,不是不爱,真实在爱情中迷失了而已。
将扇坠紧紧的贴在心口,暗暗祈祷能快些找到他。
可是,又怕找到他,怕他不原谅口无遮拦的自己!
第173章 意外的重逢()
一路向东去找他,意料之中的找不到他。
她打算先去穹庐,到那里后,让穹庐的那什么长老帮她恢复仙力,这样她就可以去泰山道场寻他。
如果他不在,她就等他回来。
那里是他的大本营,他总会回来的。
打定主意路,紧紧身上的包袱,步伐坚定的向前走去。
她没有把扇坠当掉,那是他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她舍不得用它换钱。
好在几个月的工作攒了一些银子,省着点花,撑到自鸣山不成问题。
…
…
连日来的赶路,使她的鞋子破了。
如水的皮肤也晒得很黑,衣服上布满了灰尘,头发也枯黄不已。
有一日她行到一个叫执手溪的地方,站在西边看到溪水鹅卵石上自己的面容,呆立许久,突然跌入水中大哭起来。饮牛的牧童问她为什么哭,她说他伤了一个人的心,怕他不原谅自己。
牧童说,你杀了他的父母吗?
她摇头。
那你断了他的前途吗?牧童又问。
她接着摇头。
骗了他?从他背后捅刀子,或者用恶毒的言语坏了他的名声?
她说这些我都没做过。
于是牧童笑了,看着跌跪在溪水中抽噎不已的她道:“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还担心不原谅你呢?也许,在你转身后悔的瞬间,他就已经原谅你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没有跟他道歉,我想跟他道歉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也许,他已经放下了。”
脸上满是溪水泪水混合物的她终于回头,苦笑着摇头道:“如果他真的放下,不会丢我我独自离开。原谅我,是他的善良,我要的不是他的善良”
“那你要的是什么?”
“我如此幼稚浅薄,我已不配再要什么了,即使连守在他身边,都觉得自惭形秽他那样一个人,理智果决,当他给我机会为我驻足的时候,我却用恶毒的言语伤害了他。这样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向他索取呢?”
说这话的时候,那头有着柔软短毛的枣红牛从水中抬起了嘴巴,歪着头看了她一瞬,继续低头饮水。
牧童赶着牛离开了,临走前对她说,“曾经有位先生不计代价的教我学问,后来,我因为某些问题说了一些恶毒的话伤了他的心,在我恶语相向的第二天,他也离开了。可是,我知道,他那样的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会再回来的他成熟,我幼稚。成熟的人,会包容幼稚的人,然后等其长大,这才符合规律。”
他会回来吗?
即使回来,也不是之前的心境了吧!
发泄出心中的苦闷后,她继续赶路。
赶路的第十五天,鞋子彻底破裂开来,她赤着脚走了一段路,脚底全都是血泡。
她问路人这里离自鸣山有多远,路人看了看她的脚,摇头道:“你这样走,一年也未必能到,没准会把命搭到里面还是找个地方先落脚,攒够银两后再赶路,万事不可操之过急。”
虽然心急如焚,但是,她还是采纳了路人的意见。
她在一个名叫云德酒庄的地方停下来,然后在那里做杂活。
那几个月她一直做这样的事情,所以很是得心应手,老板很满意,想留还是男儿装扮的她做长期工,她拒绝了。
老板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你要是改主意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我这里吃喝不愁,生意兴隆。你要是愿意留下来,我就派你去分店做活,比这个轻的活。
如果她是普通人类,会明显从老板的话里悟出器重的味道,然后会答应留下来,在这里开辟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可到底不是普通人类,她所有的目标都是自鸣山,都是那个被她伤了心的师父。
真是贱啊,失去的时候,要死要活的去寻找,受再多苦都无怨言。
得到了,却撒娇使蛮偷懒耍赖,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结果,只能再次失去,然后在失去和苦寻这样的轮回中挣扎煎熬。
…
…
她在客栈工作了一年零三个月。
又一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她向老版请辞,却在去敲老版房门的时候,隔着那雕花的木门,听到了一熟悉的声音,“这次是真的不能在留了,该交接的事情我一交接完毕,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皆已偿还,我必须得立刻动身。”
“先生为什么这么急着动身啊?”那老板的声音里尽是不舍挽留。
“我需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声音很笃定的道:“那件事本打算早几个月做的,没想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