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招错魂-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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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大丈夫何须借口?”舒战平手一挥,凌霄剑猛然出鞘,带着淡淡的红光飘落在半空。
东华山弟子瞬间也御起兵器,战局就此拉开。
从四年前在北华山赵小杨击败宋玉筝,到一年前明清真人亲自带人闹上东华山,双方之间的关系早已有破裂之势,而如今,那层一直维持着表面和谐的窗户纸终于也被捅破。
舒战平对宋玉筝,庄无念对卓星斓,这一切似乎都是最顺其自然的事,而赵小杨的对手,是一个叫郭立的东华山弟子。
赵小杨对这个人了解不深,但常看他跟在卓星斓身边,又在公良虚的弟子里排行第五,想必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郭立的兵器是一柄细长的剑,剑鞘绚丽,剑身呈柳叶状,光亮平滑,纹路细腻,看上去倒确实比赵小杨厚重的断魂剑要漂亮许多。
眼见着郭立人剑一体,带着极强的金色光流快速袭来,赵小杨将断魂剑横在胸前,口中默念御水诀,一道无形的蓝色光墙便也挡在他身前。
“铛!”强烈的撞击声传出,赵小杨身子微颤,双腿却依旧稳稳地停在半空,而对面的郭立,已经握着剑重重地往下跌去。
这一年来,赵小杨虽忙于照顾父亲和孩子,可也不曾把修行落下,每日都抽空潜心修炼天玄道真章和御水诀,虽未能突破到最高境界,但已能熟练掌控。
对于御水诀早已达到第三个境界的他而言,只要能自如运用其防御之力,那一般的人也无法轻易伤到他。
赵小杨正欲落下,却见一旁的庄无念已被卓星斓逼得连连后退,就连在半空中的脚步,也有些酿跄不稳。
庄无念已是北华山年轻一代弟子中道行最高的人,赵小杨本以为他很难遇上对手,孰知东华山这位向来不起眼的大弟子竟然如此了得,平日里大家倒都轻看了他。
“大师兄!”
眼见着卓星斓剑上光芒更甚,直直地朝庄无念冲来,赵小杨惊呼一声,御起断魂剑便挡在庄无念身前。
“砰!”一蓝一白两道极盛的光芒碰撞在一起,四周狂风暴作,就连下面的屋顶瓦片也已被掀翻。
卓星斓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在空中挣扎了几下,终是摇摇晃晃地落到地面。
赵小杨有些吃力地在半空中立住身形,回头看了眼庄无念,却见他面露惊色,眼神复杂,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二人缓缓落到地面,卓星斓捂着胸口笑道:“原以为会输给天玄道真章,却不曾想,是败给了御水诀。”
他这话语调怪异,赵小杨自然知道里面的讽刺意味,但也只是轻轻一笑:“天玄道真章高深难懂,我又不如几位师兄悟性高,只能借御水诀献丑。卓师兄若想讨教天玄道真章,改日上北华山找我大师兄便是,到时他一定不会像今日这般手下留情。”
半空中,舒战平和宋玉筝,言君行和两位东华山弟子,以及方夏意、慕安等人的战局都还未结束。
赵小杨看着卓星斓,缓缓道:“卓师兄觉得还有必要再斗下去么?若是东华山以众敌寡,今日北华山确实不是对手。”
卓星斓苦笑着摇摇头:“是你们赢了,可我依然不会让你们见师父。”
赵小杨道:“卓师兄,我们只是想见公良掌门一面,向他求证一件事情,不会耽误太久,可你们却一直阻拦,莫非他身上,当真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黄口小儿休要胡言!”伴着中气十足的怒喝,一道灰色身影从屋顶上方疾驰而来,稳稳地落在众人面前。
“师父!”见公良虚已然出面,东华山弟子迅速集结到他身边,而半空中的战局,也终于结束。
公良虚怒目看着赵小杨:“你们北华山的弟子,如今还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我东华山,岂是你们这些小辈说闯就能闯的?”
庄无念恭敬地行了一礼:“请公良师伯恕罪,今日实是情况紧急,晚辈们才不得不冒犯。”
“情况紧急?是北疆雪域的妖魔攻上北华山,还是癸亥那个大魔头突然出现了?”
“都不是。”赵小杨定定地看着他,“是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
公良虚冷笑道:“那你倒是说说,谁是狐狸?”
赵小杨还未开口,慕安已御剑冲向公良虚。
跟在公良虚身后的东华山弟子纷纷迎了上来,庄无念等人也再次与他们缠斗在一起。
见公良虚身边暂时没了弟子守护,赵小杨御起断魂剑,带着幽蓝的光芒直直地刺向了他。
公良虚自是御气抵挡,可就在断魂剑那道蓝光击中他身前的金色光墙时,他整个人都已重重向后跌去。
“师父!”东华山弟子大骇,一个个都收了手冲向公良虚。
赵小杨收剑入鞘,冷冷地看着他:“你果真受了重伤,闯入北华山杀我爹的人,就是你。”
第79章 另有文章()
宋玉筝又惊又怒:“你们这些北华山的人别信口雌黄污蔑我师父,他不会做那种事!”
慕安冷笑道:“他不会?那与轩辕侯勾结,一心要置我爹于死地的是谁?我爹爹究竟掌握了你什么秘密,让你如此害怕他活着?”
公良虚站直身子,推开搀着他的两个弟子,低低地咳嗽几声才道:“我公良虚做过的事,绝不抵赖,但没做过的,你们也别妄想往我头上推。”
庄无念平定了心神,缓声道:“既然公良师伯如此说,那还请师伯示下,您这一身的伤,究竟从何而来?”
公良虚冷哼一声:“我的事,用不着你来过问。”
“除了被我爹打伤,还能有什么原因?”赵小杨往前走出两步,愤然道,“你既然都已做出这种事,那北华山也绝不会再顾念旧情。”
公良虚抬眼看着赵小杨,竟是忽然笑了起来:“当真是明净师弟的儿子,如今明净师弟回来了,这北华山倒变成你做主了?”
瞥了一眼庄无念,公良虚叹道:“这明净师弟失踪的真不是时候,他一离开,整座北华山都变了天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多了个亲儿子,一直拜在明清师弟门下不说,就连道行,也可以莫名其妙就进步神速,居然连我的大弟子卓星斓也不是你的对手。可叹,可悲,有些人,一辈子都在给他人做嫁衣。”
赵小杨不禁往左边看了一眼,只见庄无念本就沉郁的脸色,如今似是更难看了些。
一直未发一语的言君行轻笑一声:“明净师伯能回来,还能与小师弟父子重逢,自是北华山的幸事,我们北华山所有敬重明净师伯的弟子,当然也都会爱护小师弟。小师弟如今能有这般道行,更是我北华山的荣耀,而北华山无论谁做主,也都不会放任那个试图杀害明净师伯的凶手逍遥在外。”
“公良掌门。”赵小杨寒声道,“我知道你想挑拨什么,但很抱歉,北华山没人吃这套,今日,我们既然来了,便不会空手而回。”
看着赵小杨手中的断魂剑,公良虚笑道:“怎么?有了癸亥的兵器,有了南华山的道法,如今底气足了?你就不怕,你也成为下一个癸亥?”
“若我是下一个癸亥,那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赵小杨缓缓向公良虚走去,断魂剑上幽蓝的光芒也越来越盛。
卓星斓和宋玉筝等人又纷纷扬起兵器准备迎敌,卓星斓道:“你们北华山区区几个人,也想在我东华山闹事?别以为东华山的人好欺负!”
赵小杨依旧没停下脚步:“好欺负也好,不好欺负也罢,今日我们既来了,便不会轻易收手。”
“师父!”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却是方秋意从后方的院落中疾驰而出,急急地挡在公良虚面前,正对着赵小杨等人。
“姐?”方夏意往前一步,大声道,“这是我们和公良虚之间的事情,你来做什么?”
“他是我师父。”方秋意定定地看着赵小杨,眼神坚定,“我师父不是你们要找的凶手。”
赵小杨顿了顿,缓和了语气:“方姑娘,请你让开。”
方秋意却是决然地摇了摇头:“小杨,你可以……可以信我一次吗?我师父……他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赵小杨沉声道:“我信你,可我,不信他。”
方夏意也道:“姐,你忘了上次他要杀我,甚至还要杀你了?这个人根本就没把你当他的徒弟,你又何必……”
“我说过了,师父不会杀我,就如……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伤害我师父一样。”方秋意双目含泪,“夏意,你就听姐姐一次,你们都回去吧,否则……否则东华山这么多人,你们不会占到便宜的。”
赵小杨也摇头:“占不到便宜又如何?他既要杀我爹,我们自然也不会让他好过。”
“师父不是……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可以作证,他这几日从未离开过东华山。”
赵小杨无奈地叹息一声:“方姑娘,你让开,这件事,本与你无关。”
方秋意依旧坚定地摇着头:“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师父。”
“秋意!”公良虚缓缓往前走出两步,肃声道,“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你让开。”
“不!师父,您就……您就把真相告诉他们吧?”
公良虚面上一怒,厉声道:“我叫你让开!”
“真相?”赵小杨面露疑色,“什么真相?”
公良虚神色肃穆:“真相就是我一直都想杀了你们的明净师伯,你们几个今日要有胆,那就动手试试,我倒要看看我东华山上千名弟子,是否还奈何不了你们区区几人。”
说罢,他昂起胸膛往前跨了一大步,但刚站稳身子又忽然弯腰,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师父!”东华山弟子大惊,纷纷冲了上来,一些搀扶着公良虚将他护在中央,一些则是举起兵器对着北华山众人。
“师父……”方秋意泪如雨下,突然就跪了下去,颤声道,“今日就算师父重罚于弟子,弟子也要还师父清白。”
公良虚朝方秋意扬了扬手,似是还想阻止她,却虚弱得连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方秋意抬起头,看着诧异中的北华山众人,缓缓道:“这几日师父从未去过北华山,师父的伤,也不是明净掌门所为,他……他的伤是自己造成的。”
北华山众人一片惊诧,全都不敢置信地看着险些昏厥的公良虚。
赵小杨疑声道:“自己造成的?”
方秋意紧紧咬着唇:“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卓星斓叹息一声,走到方秋意身侧扶起她,轻声道:“你先去照顾师父吧。”
方秋意点了点头,红着眼睛看了眼赵小杨,同其他弟子一起搀着公良虚进了后院。
庄无念道:“卓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卓星斓苦涩地轻笑两声,却是将目光落到赵小杨身上:“你知道第一次在西北荒漠,我师父为何想一剑杀了你么?还有柳七辰,为何我师父半点也容不下她?”
赵小杨道:“是因为瞻心术?”
“没错,是瞻心术。”卓星斓的眼神似恐惧,也似痛苦,“你们根本不知道,瞻心术有多可怕。一百三十五年了,无论癸亥是生是死,是被困还是已复活,他都折磨了我师父,整整一百三十五年。”
第80章 瞻心术()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方秋意从屋子里走出来,又轻轻地把门合上。
方夏意看了一眼紧闭的屋子,压低了声音道:“姐,他怎么样了?”
方秋意摇摇头:“师父每次发病后,都是这个样子,他能扛过去。”
赵小杨依旧心绪混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们从未听师父提起过?”
“因为这是东华山的秘密,就算在东华山,也只有我们少数几个弟子知道。若不是今日急于替师父洗清嫌疑,即便你……你们与我关系甚密,我也是不会说的。”
低低地叹息一声,方秋意继续道:“一百三十五年前,也就是囚禁癸亥和夕酉那年,师父……便患上这个病了。当时他刚当上掌门,迫切想洗清轩辕侯叛出师门给东华山带来的耻辱,所以,他第一个冲进了癸亥修炼的密室。
“师父从未跟我们详细说过他当时遭遇了什么,瞻心术又是如何控制了他,我们只知道,他每次犯病的时候,就如……就如疯了一般,狂性大发,很容易就伤害到身边的人。”
说到这,她缓缓抬眼看着方夏意:“那日,师父要杀你,其实,不是他的本意,若是他真狠下心要杀我们姐弟二人,我不可能毫发无损,你也不可能只是受了伤,师父他……他一直在竭力控制自己。”
方夏意道:“可他与轩辕侯勾结,还是事实。”
“是,师父……师父的确在暗地里做了一些我也无法理解的事,但我相信他,相信他不是你们认为的那样。我和师兄们都不知道他为何要见轩辕侯,可是这一次,这几天,他真的不可能去杀明净掌门。他为了控制住自己,为了不伤害我们这些弟子,所以……所以把自己伤成了那样,他连御剑飞行去北华山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会是你们要找的凶手?”
赵小杨定定地看着公良虚的房间门,沉思着,犹疑着。
方秋意走到他身前,艰难地开口:“小杨,这几年来,我从未骗过你什么,你……不肯相信我么?”
赵小杨摇摇头:“我说过的,我信你,可我,不信公良虚。”
对面的房门再次被拉开,这次出来的是卓星斓。
他直直地走到赵小杨面前道:“师父想见你。”
赵小杨愣了一下,却还是迈开了步子。
卓星斓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师父现在重伤,不是你的对手,但你若敢伤他,我们东华山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北华山。”
“放心,我不会乘人之危。”
公良虚半躺在床上,神色很是平和。
在赵小杨的印象里,这位总是一脸冷傲的东华山掌门,可从未有过如今这般模样。
公良虚轻笑一声:“你是在幸灾乐祸?还是在同情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