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王朝-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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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黑衣人三号的两位黑衣人没能发现身后的异响,吃了这“偷袭”的重掌,恍惚间似乎听到了五下钟声,接着他们变成了飞起来的陀螺,在空中唰唰唰不知转了多少个圈圈,之后才重重跌落尘埃,脑袋一歪,顿时昏死过去。
“裤子,秀芳她没事?”
吴昊君没有理会昏死的黑衣人一号二号,径直走到墙边,裤子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他的那件白色内衣盖住了吴秀芳的几处关键。
“呃……”赵裤裤头都大了,这该怎么回答,说没事?可这个机灵活跃的妹妹近乎一丝不挂的在外头,叫旁人看了个精光,说有事?也没受伤,或许身手有几处淤青吧,可漆黑的夜下,他看不清,即便看得清,他也不能看呀。
“让我来吧。”意识到赵裤裤的尴尬,吴昊君矮身将昏迷的吴秀芳抱起,转头对吴啸龙道,“裤子,你快把他们三个绑起来,啸龙哥,你快去通知吴朝虹族长和长老他们。”
吴啸龙因那句“吴朝虹族长”而小小震惊了一下,这是他半个月来第一次听到吴昊君称呼吴朝虹为族长,尽管是连名带姓一起喊的,至少是个改变,是朝好的方向改变的。他真诚地向赵裤裤道了声谢,飞快地走了。
进屋的吴昊君见到不知生死的三叔三婶,内心愤怒之余,更加紧张和担心,以最快的速度把吴秀芳放到床上并盖好被子,他急冲过去,探了探两人的鼻息,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没死就好。”
不多时,吴朝虹和吴长风等五六人赶了过来,同时过来的还有吴朝虹的夫人,吴昊君的二婶吴秦氏。照顾和处理吴朝飞一家三口以及吴明亮伤势的问题,交给了吴秦氏,她本身就会点医术,吴明道过来照顾亲兄弟吴明亮。
第一百四十八章 流若谷(一)()
流若谷位于吴家庄与狂狼堡的某一条通道之上。
此谷在狂狼堡以南十一二里处,距离吴家庄则更远一些,也仅十七八里。正如梁顶所言,此谷占地极大却非常平坦,只有临近山体才会出现一些巨石和陡坡,即便设了伏对方亦能从容应对,除非人数上占据绝对的优势。
一条丈许的河流自东向西而流,将好好地流若谷划成了两半,养足一圈小树林和一大片茵茵草地。
吴家庄确有几辆马车,虽算不得豪华,可胜在实用,不过眼下的情形,吴朝虹并没有使用他们的意思,山里的人怎么不习惯走十几里的山路呢!
狂狼堡倒不在意。一辆比正常马车大了两分的巨型马车缓缓而行,车轱辘轱辘轱辘地转动,遇到拦路的碎石,便发出一声咔吧,将之挤到了边上。
“切,显摆个脑袋!”看着大马车稳稳地停在河对岸,赵裤裤撇撇嘴,细声说道。
然后,他终于又看到了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怪门牙大叔”程乙奇,心道,果然如此。
双方来的人不多。吴家庄这边除去吴朝虹和两位长老以外,还有十二人,狂狼堡一方两位堡主皆到,另有十人,但不知这里有多少组长大队长。
程乙奇笑眯眯的道:“吴朝虹,好久不见。”
“哎,知道门牙不好看,还笑得这么灿烂,程堡主的心理素质果然没的说。”赵裤裤在后方砸吧砸吧嘴,声却不大,只有周边的三四人听到。
吴朝虹颇为客气,抱拳道:“程堡主,确是多日不见,但不晓得阁下远门去了何方。”
程乙奇笑容依旧:“不远不远,也就王都而已。”
赵裤裤和吴昊君有些着急,这两大佬怎么就拉起了家常呢!吴能灿拉了拉吴昊君的衣袖,叫他千万别心急,族长自有分寸。
吴朝虹敛起笑意,想起了吴昊君陈传九曾经的话,他的独子便是程乙奇辣手杀死,一抹寒光闪过他的双眸,无比认真地道:“程乙奇,我吴家的客人呢!”
终于开始了。赵裤裤和吴昊君身躯一震。
良久,除了细微的流水声和吹过的微风,再也没有任何声动,好像这三十来人不在这里似的。
天空入眼尽是灰蒙蒙,拂过脸颊的轻风带着丝丝清凉之意。
“吴朝虹,那小子是本堡主欲杀之人,不可能交予你手!”
程乙奇的笑容同样缓缓逝去,双眼眯了起来,两道寒光令这里的微风更具凉意。
“昊臣的死,确如你所言?!”
吴朝虹没有大声地叫嚷,反而冷静的反问一声。
其实,他昨日黄昏时分回到狂狼堡,梁顶就带着他“看望”了“勇”闯狂狼堡的陈传九,看到这张普通到极致的脸,程乙奇明白了很多事情,包括吴昊臣的死会不会暴露,所以一听此问,程乙奇的脸上实在看不出有何变化,十分平静。
“本堡主向来不妄言!”程乙奇淡淡地回答。
“放屁!”赵裤裤蹦跶了出来,指着对岸程乙奇的怪门牙,“喂,狗娘养的堡主,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一流哇,你没杀?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看看你沾满血腥的双手,我在这里都能闻到了。”
程乙奇盯着赵裤裤,心里微微一惊,却也很快地平复下来,眉头皱了起来,回忆了大半辈子的人生,对这个瘦瘦的小青年毫无印象,问道:“小子,你是哪个?”
“堡主,他就是姓陈的同伙,他的声音属下认识。”田晓运在旁抱拳回答。
“哇哈哈哈!”赵裤裤双手叉腰,仰天狂笑,看得吴朝虹等人亦是茫然异常,随后听他改变嗓音喊道:“何方鼠辈打扰老夫静修?”
这回,程乙奇浑身大震,面容以怪异的形状呈现,惊得许副堡主等人大惑不解。
“好哇!原来是你小子装神弄鬼,否则,陈传九必然也死在我手,而吴昊君则会由我抓到。都是你!”
程乙奇回忆起很多事情,大半年前的一幕幕,他真的要暴跳如雷。
看着失去常态的程乙奇,许副堡主和程雄风吃惊的对望了一眼,其余的狂狼堡手下脸上也是精彩纷呈。
“也……”吴朝虹只抓到了这么一个字,清凉的微风不再,倒有一浪微热的风浪在缓缓凝形。
“程乙奇,是不是该算算这数年来的帐了?”
寒意!赵裤裤周身沐浴在热风下,整颗心却因吴朝虹毫无人气的声音变得冰凉冰凉。
第一百四十九章 流若谷(二)()
“哼!吴朝虹,你别站在那里瞎嚷嚷,在本堡主眼里,你还不算个角儿!”
程乙奇面色阴狠,嘴角勾起老高,连正眼也没看吴朝虹一下,继续说,“小子,那日的羞辱!本堡主会一点点的拿回来。梁顶,把姓陈的带出来。”
“是!”梁顶很兴奋地大叫一声,回身朝马车走去,腰间的那把大刀摇晃得咣当咣当响。
在对岸吴昊君和赵裤裤愤怒的眼神下,梁顶仿若提着小鸡仔的样子,把面容惨白带着些许血迹眉头紧闭的陈传九拎出了马车,大步若流星地走到程乙奇身旁。
“扔这儿!”程乙奇双眼一眯。指着脚下说道。
“船哥!”赵裤裤疯狂的大声叫喊,却得不到陈传九的哪怕一丁点的回应。
“他昏迷了。”看了一眼双拳紧握面色涨红的赵裤裤,吴朝虹心中有点动容,这就是兄弟的情谊么?
“怪门牙,你对他做了什么?”听了吴朝虹的话,愤怒而失去一些理智的赵裤裤明白了某个环节,厉声喝问道。
“没什么,嘿嘿,这么嚣张的小子在堡里,当然要削削他的锐气。”程乙奇微笑地说道。
但谁也不愿见到他的微笑,是那么的寒冷和凛冽。
梁顶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重重地把不死不活的陈传九扔到了地上。后者的脑袋狠狠地与河岸边的一块大鹅卵石装了个正着,咚的一声,叫人汗毛一竖。
赵裤裤更是气得呲牙裂嘴,欲冲刺而出的身躯被吴朝虹拉住,吴昊君那边则有一位长老控制下来。
流若谷安静了很多,这时,风渐渐大了,天空飘下细密的蒙蒙雨。
啪啪啪……
不是雨水落在石头上的声音,不是雨水落在浅浅的河流里发出的声音,而是……程乙奇轻踩陈传九头颅的声音。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吴朝虹,本堡主绝对会很耐心的劝服你,你我凤凰山脉西麓最强大的两家合作,拥有更多的金钱,拥有更多的人手,开创新的局面。但是,你太软弱……”
丝毫不在意对面两道杀人的目光,程乙奇那张算不得英俊,甚至略微丑陋的脸庞恢复了平静,仿佛在说的不是一件关乎两家近千人的事情,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吴昊君杀了你的独子,你居然还让他活得好好的?!看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体会,对你而言,不够深刻。吴朝虹,本堡主再给你一个机会,捆了吴昊君和你身旁的那个小子,你我从此互不相干。”
“呵呵!哈哈哈!”吴朝虹狂笑,手指程乙奇道:“程乙奇,你当在下是傻子不成。如果不是你杀了臣儿,你为什么不把他的尸体带回来,怕臭了你的手?那你也可以花钱雇人将之送来。你居然说,臣儿被昊君当成了人质,使你忌惮起来,等你追上去,发现了臣儿的尸体?我承认,当年对朝阳有很多看不惯的地方,尤其是他那种自以为是的高傲,我从没想过他会以死表清白,也许……”
“也许,那个时候,心愿一朝达成,我的心开始变了,竟然对昊君用了那么多不该用的手段,害得他愤然离去。臣儿是是去抓昊君的,可听闻臣儿的死,再到这几天,我确实很恨昊君。可一年不见,说真的,我对他的那种、厌恶早已淡化到了极点,而他对我的冷嘲热讽不近人情,深深地刺痛了我。”
“回想昊君少时,我越加觉得他不会杀害臣儿,哪怕臣儿以前那那个理由欺负过他!这点,他继承了大哥的某个方面,拥有一颗宽容的心。”
“程乙奇!”吴朝虹面色一沉,“既然臣儿死在你手,狂狼堡与吴家庄永远不会和睦相处。”
吴昊君怔怔的站在那里,他的心神变得恍惚,觉得这个世界是不是混乱了,这是不是一个未醒的梦?吴朝虹……二叔在悔过
“啪!啪!”未等程乙奇有所反应,吴朝虹高举双手,在头顶分合两下,响起两下掌声。
不多时,有三名吴家弟子拖着三只大麻袋走到了吴朝虹的身旁,赵裤裤知趣的退到了边上,他的一双毒目依旧一眨不眨地停在程乙奇身上。
“听闻……”程乙奇的声音不紧不徐地再次响起,“程大堡主不太喜欢窝在狂狼堡,但不知你的手下有没有沾染这种脾性。”
三名吴家三代弟子打开了大麻袋的口子,露出三颗人头,鼻青脸肿不足以形容,三团黑灰色的布团堵住了他们的口,隔着有些距离,看不清那布团上的墨点是布的颜色,还是赃物。
看到这三张脸,尽管有些不好辨认,梁顶的心还是咯噔一下,脑海里早把田晓运骂的狗血淋头。
“能否解释这是怎么回事?”程乙奇微眯的双眸精光闪烁。
第一百五十章 流若谷(三)()
“能否解释这是怎么回事?”程乙奇微眯的双眸精光闪烁。
“梁顶!”程乙奇非常生气,本来优势全在己手,竟会冒出这等变数,“发生了什么?”
梁顶对堡里的很多人都是不屑一顾,可在程乙奇面前,他乖得跟温顺的小猫一样,耷拉着头,连看一眼程乙奇的勇气都不太大,恭声道:“堡主,属下也不太清楚,也许死掉的两个兄弟让这三个兄弟气不过,又杀不得这个姓陈的,所以他们脑袋一热,做了些冲动的事。堡主,这、真不关我的事。”
“程乙奇,我的要求很简单,以陈传九的命换他们三个。”
赵裤裤和吴昊君吃惊的看着吴朝虹,眼眸深处有一种叫感动的东西在滋生。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程乙奇反问。
“没错!”吴朝虹坚定的道。
程乙奇没回话,低头看向陈传九,谁也没打扰他,担心影响他的决定。
许天虎副堡主冷眼瞧向梁顶,心虚的后者,毕竟不是惯用这种小人伎俩的人物,这一刻藏在身后的左手正微颤。
感受到冷冽目光的注视,梁顶朝那个方向看去,是许天虎。他没有太大的意外,若有人会落井下石,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许老头。
回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梁顶的心态有了小小的变化,不再多余的担心,镇定地站在程乙奇左侧,眼睛死死地盯住对面冷酷的吴朝虹。
“好吧!”意外地,仅过了四五息功夫,程乙奇摊了摊双手,“吴族长既有此意,本堡主也不会为难。但!”
话锋一转,令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春雨中的寒意,“从今天开始,狂狼堡与吴家庄势不两立,但愿吴族长管好族人。”
而后,他又微转首,对身侧后的两人道:“梁顶,程雄风,你们把三人带回堡中。”
一场奇怪的谈判就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结束了,没人知道程乙奇究竟在想些什么。
“二、二叔,谢谢。”回去的路上,吴昊君沉默了很久,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多时的一句话。
吴朝虹扭头看着吴昊君,有些伤感,有些歉然,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朝虹,如今的局面恐怕再也解不了,我们需要做些长久打算才是。”随吴朝虹一起来的是二长老和五长老,这一刻担忧只叹的是谨慎的五长老吴恩岳,三大分支外的吴家族人。
“朝虹,老五说的有理。如今,我们与狂狼堡已经打破了那层微妙却不明确的窗户纸,算是好事,又算不得好事,依老夫之见,回去之后,马上召开紧急族会。”二长老吴长兴白眉紧锁地说道。
“三位前辈,都是赵裤裤的错,还得船哥受了重伤,又害得吴家跟狂狼堡翻脸。”赵裤裤内心充满了歉疚。
“小裤子,别太自责,现在陈传九不是安全了么?”吴恩岳安慰道。相较陈传九而言,活跃的赵裤裤跟吴家的族人更加亲近些。
赵裤裤看向躺在简易担架里的陈传九,紧皱的眉头依旧蹙得很紧,不晓得几时才能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