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士到将军-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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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负责值班的是八号身边的一个干事。他来到了军部门卫,当看到一大群人围着郭开庆夫妇时,他也没有了主意,他跑到了八号首长办公室,向首长进行了汇报。
“成何体统,还是不是个党培养多年的干部了,你去告诉保卫处,把郭开庆给我拽进来。”八号首长并没有从来人处,得到是什么原因,他只知道。影响到军队脸面的事情,不管什么原因,都得马上制止。
当保卫处长带着一个班的战士,跑到大门外,强拉郭开庆时。陈淑芹不干了。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拉他?”
“你是谁呀?”
陈淑芹为了不让来人把郭开庆带走,亮出了自已的证件。
“哦,原来都是自已人啊。”保卫处长知道‘国安’是个什么样的机构,他不明陈淑芹的具体来路,只好软话对付了。
“谁跟你是自已人,我是他爱人。”
“哦,原来是弟妹呀,八号首长说了,有问题进去解决,在这门口影响不好,我也是没办法,八号下了命令,我们就得来拉他了。”
陈淑芹觉得人家说的有理,于是她也加入了拉郭开庆的‘队伍’,众人七手八脚地抬着郭开庆,好不容易把他抬进了机关楼。
进到楼里,郭开庆的声音更大了,原来这楼道里有‘回音’,他的嗓门又大,四周回响,震得耳朵发麻,八号首长也听到了郭开庆的哭声,他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
“他咋的了?”八号首长问起了保卫处长。
“他爹死了。”
“胡说,你爹才死了呢。”
“是真的,这是他爱人,今天来我们这里,就是给他报丧的。”
哭父哭母,人皆有之,八号首长也不好强让郭开庆止住悲声,好不容易想了句话,“郭开庆,你光在这里哭有什么用,你还不如赶快请假,回家去看看呢。”
八号首长的这句话,果然管用,郭开庆一听也是这么回事,于是就站了起来,向八号首长行了个点头礼,就跑向了七号办公室。
刚才还好好的呢,现在郭开庆都不象人样子了,才躺一会的七号首长,见郭开庆风急火燎地跑了进来,他觉得有些奇怪。
“你进来也不打个报告,这么没规矩。”
郭开庆是来求人准假的,无奈,他又跑了出去,关上门后,喊了声,“报告”。
“进来。”
得到回复后,郭开庆正了正军帽,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他走了进来。
“有事啊?”
“七号,我要休假。”
“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明天,明天开始,我给你批两个月的假。”
“我现在就要您准假,我马上就要走。”
七号看了看郭开庆,见他满脸泪痕,“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要是谁都这么一整,还不反了呀。”
“我爹去世了,我要回家。”家字刚一出口,郭开庆又大哭了起来,他好似幼儿园的小朋友,哭声和泪水,加上呜噎声,混到了一起。
“行了,行了,给你批了就是了,你可别哭了,人家哭好听,你哭象狼叫,我代表组织,再给你批五百块钱,就算是军里的一点意思吧。”七号首长刷刷点点,完成了批示,郭开庆办完了相关手续,大步离开了军部办公楼。
一般人回家,都会带上几件换洗的衣服,这回郭开庆什么也没有带,连宿舍都没有回,他手拿着刚领到的五百块钱,走到了陈淑芹的身边。
“你和我回去不?”
“我前几天才回去过,我不想去了。”
“为啥不想去呀?”
“我这头工作放不开,没我不行。”
郭开庆看了看陈淑芹,“你给我记着,你老子死了,别叫我。”
郭开庆的话实在太难听了,陈淑芹马上就流下了眼泪,“你欺负人,要不是我告诉你的话,你还不知道呢,呜呜呜。”
郭开庆并没有理她,他大步通过了门卫,哨兵见他出来还敬了军礼,本来军官都要‘还礼’,这一次,郭开庆没有还礼,他看都没看那哨兵。
“不就死爹了嘛,瞧他这得性,还目中无人了。”哨兵见郭开庆走远了,向着对面和自已一起站岗的哨兵说道。
“可不是,一点素质都没有。”这个哨兵也说了句气人的话。
“你们才没素质呢。”陈淑芹见有人背后说自已的老公,她上去就是一脚。
两个哨兵并不认识陈淑芹,可是他们也没有敢得罪她,刚才保卫处长都对她哈腰点头的,他们又算老几呀。
郭开庆回老家a城的路途非常曲折,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内地交通,也只有省一级的国道,算是通畅的,郭开庆要想坐火车回a城,要首先进到有火车站的城市,这让他走了好多冤枉路,他也在路上打听过人,可是当他来到一个火车小站时,得到的通知是,这火车只通本地区,你要想坐到东北,可要费好大的气力。
一路倒车,换车,好不容易郭开庆回到了老家a城,他足足用了十来天的时间,这些天来,他身体削瘦了很多,因为想死去的郭父,他吃不下去饭,等他到家时,体重下降了十几斤,眼框子都是黑的,这么多天来,他一直没有睡好,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小时候让父亲打骂的情景,在梦中,他是那么的幼小,父亲是那样的高大,尽管挨了父亲的打骂,可他的小脸总是笑呵呵地,还在不停地说着,“不痛,不痛”。
陈淑芹回到单位后,就打电话给了六弟郭开迎,郭开迎也早就把家里准备了一下,专等五哥回来,可是等了好多天,按理来说应该到了,他又担心起了郭开庆,是不是半路上出什么问题了,于是他又跑回了局里,打电话给沿途的各个公安部门,铁路派出所,都没有提及郭开庆的名字,他也只好天天在火车站出站口等着,只要有从关内过来的车次,他就会望一望,就怕五哥着急,因为自已现在有车方便,能马上把他拉回去。
当郭开庆走出a城火车站的出站口时,他走路都踉跄了起来,原来他在车上是有座位的,因为遇到了抱小孩的妇女,他把座位让给了人家,这一站就是近二十个小时,他早已坚持不住了。
郭开迎的眼睛很尖,他一眼就认出了五哥,他吩咐同事一起把他拖进车里,一上车,郭开庆就睡着了,这一觉,足足睡了五六个小时,到家后,郭开庆和同事把他抬着进屋,他都没有醒,他真的太累了。
深夜,郭开庆在梦中又看到了郭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只见母亲就在他的身旁,正在看着他呢,原来郭母一直没睡,她太想这个不太‘孝顺’的五儿子了。
第69回 血色奉献(四十一)风光大祭()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a城农村,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大家都赚到了大把的金钱,郭开庆记得上次回家时,村子里也就是盖了些“北京平”或者瓦房,这次回来一看,好多家都盖起了‘楼座着’,有二层的,还有三层的,就差上面插‘五,星,红旗’了,否则和g市的米国领事馆是一模一样了。
有了钱,自然就有了文化,有了文明,可是这并不能打消掉,我国五千年来的历史残留,尽管郭父的葬礼早就结束了,可这次郭开庆前去上坟,又让死去的老人,风光了一回。
陈淑芹怕郭开庆带的钱不够,没等郭开庆到家呢,她邮来的三千块钱就到了,三千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这相当于郭开庆所有的存款,陈淑芹如今早就想好了,她不想花郭开庆的钱,所以就把她的存折里,郭开庆的那部分,全都取了出来,她有股预感,‘如今年代不同了,她和丈夫也都已经长大了,美好的崇拜之情,也慢慢淡忘了,连接他们的,只有他们的儿子,还有一个不长团聚的,空洞的家庭。’
来了汇款,郭开庆也不客气,他对着六弟郭开迎讲,“这钱正好能派上用处,我也走好多年了,人都不常联系,我出面找人帮忙也不好,日后也还不上人情,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看看老六你的本事,反正我想把这上坟的事,整得大一些,钱就可这些花。”
“放心吧五哥,我的朋友随你用。人情我来搭,明天我就让他们来你这里报道。”
大哥郭开维,由于种种原因,离开了a城。去京城的a城警局办事处工作去了,郭家大嫂也就承担起了上坟的琐事,郭开庆还年轻,好多老‘讲究’,他也不懂,自已又在火葬场工作。自然要以她为主了。
黄道吉日,郭开庆在大家的簇拥下,穿着孝服,一路吹吹打打的来到了郭父的坟前,同行的还有其他在a城的郭姓子弟,他们也和郭开庆一样,素服排列在了两旁。
郭父的坟地,位于老郭家的‘口粮地’里,虽然郭家子孙,基本上都已脱离了农民成份。可郭母和四儿子郭开新,还是农业户口,那两人份的自然不用上交,种田的工作,由郭开迎找人代理了,年底只要给郭母两百斤大米作为口粮就ok了。
郭父的‘坟头’很是普通。只起了个坟包,坟前没有立碑,这是郭母决定的,她认为,这只是暂时的‘安身之所’,日子久了,还是要回老家安葬为好,因为那里才是老郭家的‘祖坟’所在地。
‘执事’高声朗读了祭文,这文章出自郭开迎之手,现在的他。早就‘本科毕业了’,他已经是a城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了’,在外人眼中,郭开迎就是个能‘摆平事的人’,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都要给他面子,他已经超过了他大哥郭开维的影响力,他大哥就是个不识实务之人,让人贬到外地去了。
朗读祭文完毕后,由郭氏子孙挨个向坟头正面磕头燃纸,现在a城的兄弟之中,也只有郭开庆为大,这会郭开新还没出来呢。
郭开庆离坟头十多米,就跪了下去,他边向前爬行,边哭泣道,“爹,不孝之子,你五儿子,郭开庆回来了。”这些话重复了好多遍,没有新的语句。
坟上的高香,‘执事’早已上过,郭开庆上的是‘小香’,他跪着点燃了‘小香’后,由执事帮他插在香炉里,郭开庆的响头也就开始了。
“嘣嘣嘣嘣嘣”,本来应该磕头三个,不知叫郭开庆磕了多少,数都数不过来了,好在在田地里磕头,土地很软,要不然非得把他头磕坏了不可。
“把老五给拉起来,这是什么样子呀。”郭家大嫂在殡仪馆工作,自然是知道相关礼数的,周围上来了两个小伙子,把郭开庆给架了起来。
“让我再给我爹磕两个头吧,让我再磕两个吧。”
“这头是想磕多少,磕多少的吗,你要磕回家磕去,别在这里让人笑话。”
村子本来就很少有稀罕事,这回郭开庆回家上坟,早就轰动开了,今天围观的人很多,都在远处望着,都想看看老郭家的‘热闹’。
让大嫂这么一说,郭开庆也只好不哭不磕头了,必竟今天的晚辈到的很齐,好几个侄儿都看着他呢,他作长辈的,得给晚辈‘打样不是。’
随后磕头的是郭开迎,他行礼完毕后,就转到了下一辈人之中。
长房长子,长房次子,老大老二,都是郭开维家里的,望着长大成人的大侄子,郭开庆的心里乐开了花,他还不注地和郭开迎说话。
“这回我爹可老高兴了,你看没,这小郭老大这气势,完全不亚于咱大哥,我看哪,他比他爸有出息。”
“那是,这小子很是懂事,可就是学习不太好,马上他就要找工作了。”
“咱们家谁学习好呀,学习好有啥用,你说吧,大哥学习好啊,三哥和我哪个学习好啊,老四就不用说了,你不也是一样嘛,考了好几年,才考上的。”郭开庆唯独没有提及二哥,因为二哥学习好,可是早已故去了,留下一子还小呢,不提也罢。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学习就不行,也许过几年,国家都要普及大学了,到时候,你没文化就不行。”
“不行就不行呗,大不了学做买卖,现在国家不还提倡个人致富吗。”
“和你这人说不明白。”郭开迎早就看清楚了‘形势’,认为这学习是很必要的,没有文化不行。多年之后,郭家的第三代人中,也只有郭开迎的儿子,考上了“国…家重点大学”,其他的人,虽然也有张‘大学文凭’,可都是些‘后补’来的。
‘上供’作为上坟中的大戏,坟前的供桌上,足足摆上了一百多道菜,这菜品是专请人做的,是郭家大嫂介绍的‘冥界厨师’,据她讲,这死去的人,爱吃什么,喜欢吃什么,只有那大师付才知道,阳间的菜品,死人是吃不了的。
最后一项是燃烧‘纸活’,这一卡车一卡车的纸活,花费了郭开庆所有的钱,‘纸制童男,童女’,“金山银山”,‘摇钱树’,‘楼房’,‘汽车’,‘电话’,所有人世间有的东西,基本上都做成了‘纸活’,郭开庆很是高兴,他心里认为,“活着爹没有得他的‘寄’,死了他也得意思意思,现在做这事,不光是给死人看的,基本都是给活人看的,这就是中…国…人所说的‘面子问题’”。
在一阵鞭炮声中,郭开庆的‘祭祀’结束了,这鞭炮足足响了半个多小时,坟前的田地里,铺满了厚厚几层鞭炮屑子,大家踩在上头回去了,一路上,村里人交头接耳的人很多。
“这老郭家是“反了”,今天得花多少钱啊?”
“多少钱咋的,又不是花你的,人家有钱呗,听说这钱都是老五出的。”
“他不就是个部队军官嘛,他哪来的这么多的钱,难道不是好道来的不成?”
“你别瞎说了,让人家听见,现在可不敢惹那郭老六,他可是个实权人物。”
尽管大家人多嘴杂,可是郭氏兄弟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跟着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在他们小时候,这些人都瞧不上他们,都认为他们家太穷,还嘱咐自家的女儿,不要和老郭家小子一起玩,他们家连饭都吃不饱,就怕姑娘看上郭氏弟兄,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才几年光景,老郭家就已经是远近闻名,子弟个个是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