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步步逼嫁-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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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静不懂,她也不懂……
苏子浅的手微动着腰间的香袋,她盯着眼前面如冠玉的男子,眸光中,含着若有所思。
锦白色长袍裹身,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气质淡雅,他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苏子浅,眸光冷幽。
两人皆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彼此,良久沉默后,东陵流素开口道:
“久仰苏城主大名,自本王来然起,便一直未曾有幸,与然起的风云人物谈聊一些,眼看这两朝会晤就要结束了。本王特邀苏城主与
之一聚,苏城主,不会介怀罢?”
客套话,不过只是与人沟通的一种前提。
东陵流素明面上的功夫不错,但在此方面,苏子浅,又哪里会逊色于他……
只见苏子浅微微一笑道:“若要论臭名远扬的程度,本官的确是个风云人物,至于介怀……是王爷言重了。”
东陵流素的目光,在苏子浅沉静的面容上打转。
说实在话,若只从言辞动作来看,苏子浅,会是他所欣赏的对象。
他的目光,折射出淡然与平静,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冷静沉着。
若将类似于苏子浅的人收归自己麾下,那绝对是一大谋士,只因,这样的人,太理智,理智的近乎无情,令人发指……
但……
这是不可能的,他与苏子浅,是处不来的,更莫要谈欣赏二字……
东陵流素身边的侍从,已被尽数被他遣走,如今只剩他们,和一个推轮椅的贴身侍从。
因着自己是宴会的主角,东陵流素亦不想扯那么多的客套话。
他的视线,落在了苏子浅的腰间,那里,别着一个特制的香袋。
那个在大殿,引得他注意的,并为心中不悦,而拦下苏子浅的那个香袋
眼眸轻动,一段锁在内心深处的甜蜜对话,涌上脑海。
……
…………
“为夫生辰,而你,你就给为夫这……做的四不像的香袋?”
“什么四不像?!我倒是觉得很顺眼,尤其是那送你的香袋里,绣着我的名字。”
“……”
“东陵流素,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娘……我是你可以鄙视的么?”
“……”
“大不了,大不了我送给旁人去,让你嫌弃都没有办法嫌弃!”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本王这么好说话的?你这四不像的香袋,除了本王敢收,有谁还敢接你的香袋?!”
“得了罢,我知道,你是在吃味,放心,我赫兰穆静说得出,做的到。
此生,只有当我赫兰穆静不再喜欢六王爷东陵流素的时候,才会将自己做的香袋,送与旁人。”
……
…………
东陵流素的声音淡若清水滴入湖面,无波无澜。
“没想到苏城主一个朝堂大臣,也喜欢百姓们的玩意,不过……
这香袋,倒是别致的很,亦难得苏城主会喜欢。”
苏子浅看着东陵流素,“本官会喜欢它,并非它很精致,而是因为,这是一位于本官而言,极为特殊的一个人,赠与本官的。”
“特殊……?”东陵流素的眼眸微微眯起,“不知苏城主,与做这个香袋之人,是何关系?”
苏子浅笑,“自是有关系的,她是本官的人,一心,只念叨本官。
这香袋的来由,便是上一次本官出发去蓝介山之时,她为了怕本官有什么意外,故连夜赶制出来的香料,让本官,多一些自保的东西。”
“如此说来,”东陵流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倒是她上了心……”
苏子浅笑容如初,“那是自然,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无论她曾经经历过多大的疼痛,那些痛,如今都已成为过眼云烟。
即是过去式,那她对我上了心,又有何妨?”
听此,东陵流素眼眸一震,“听苏城主的口气……莫非她已将自己的过往,告知了你?”
长廊之中,有清风吹过,琉璃青灯忽明忽暗。
苏子浅的神色淡然,她望着东陵流素微微发白的脸,唇角微勾,“的确,静儿她……已经将她的一切,告知了我。”
东陵流素眼眸一紧,他似是被人迎面狠狠的落了一拳,脸色惨白。
但,他却抬着眼睛,盯着苏子浅,问道:“今夜,你是故意引本王来寻你的?”
眼前之人,早
已经知道他与静儿的过往,而如今面对他的邀请毫不意外,就好像……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来寻他……
苏子浅的眼眸沉静如夜,她回望着东陵流素,沉默不语,但于东陵流素而言,却是最好的应答。
148。148,她回眸,却见身着大红黑袍的少年,不疾不徐的走向了她()
眸色一深,东陵流素凝着苏子浅的眼眸,道:“目的,苏城主引本王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苏子浅的黑眸闪了闪,眼中泛起不寻常的光芒褴。
她唇角微勾,淡淡道:“本官对王爷不感兴趣,引王爷出来,自然亦是没有什么目的,不过只是静儿想让本官,转达一句话给王爷罢了。”
东陵流素深邃如海的眼眸眯起,掩在宽大袖袍中的大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些。
苏子浅敛了敛浮起的眸色,“静儿让本官问王爷一个问题:不知王爷,是如何逃过一年前的生死劫的?鲎”
听穆静所言,她在离开东陵流素的时候,便亲眼见着他,食下了那放有剧毒的面疙瘩。
此后,晨希国亦的确传出,六王爷病逝的消息,可如今……
如今,那位食下剧毒的年轻王爷,依旧还活在这个世界里,扰乱人心。
这的确像是穆静会问的问题,东陵流素的嘴角染着一抹极为苦涩的笑,恰在此时,苏子浅又道:
“静儿说,王爷本应该是地府中人,她认为,若是王爷还继续存留世间,她怕是日日夜夜的,都要想着,该怎么把王爷再杀一次才好……”
闻言,东陵流素原就苍白的脸色,骤然变得更加惨白。
立在轮椅后的侍从,似是听不下去,冷声道:“够了,苏城主,王妃的话,你不必再转达了。”
苏子浅瞥了一眼,那位脸上隐隐压抑着怒意的侍从。
随后收回视线,眸光落在东陵流素的身上,目光幽幽,苏子浅道:
“话已至此,本官,告辞。”
“即便是她要再杀本王一次,她的姓氏前,亦只能冠上本王的姓,旁人的,本王……不会给他机会。”
苏子浅刚欲转身,东陵流素平静而坚定的话语,却悠悠入耳。
那个旁人……
指的,可是她?
苏子浅秀眉微挑,抬眸直视着东陵流素,“不论,静儿之前冠上了谁的姓……眼下,她属于本官,只属于,本官。”
若是穆静在一旁观看,听见了苏子浅如此直白的‘只属于’,怕是要惊得,连下巴都掉了一大截……
东陵流素的视线落在苏子浅身上,深沉的眼眸眯起,一瞬不瞬的,盯着苏子浅瞧。
气氛微沉,两人的对话,陷入僵局。
苏子浅是男儿的身份,如今又如此的对东陵流素这般说,自是会惹得东陵流素的怀疑。
“苏城主不是有龙阳之好么,静儿,可是个女子……”
若说苏子浅哪点不是东陵流素的对手,那便是,眼中缺乏,一份真感情……
纵使苏子浅的言语天衣无缝,表情很是到位,却依旧不能逃过,一个拥有深情的人,对她眼中情愫的探究。
苏子浅说穆静只属于他,东陵流素却在她的眼中,找不到一丝的感情流露。
这是,苏子浅最大的败笔……
苏子浅语笑嫣然,“男子又如何,女子又如何,没人与本官说过,有断袖之好,便娶不得,要不得女子伴随身侧……”
“苏城主……你信不信,若你染指静儿,本王会亲手杀了你……”
不是不想穆静幸福,只是……
像苏子浅这般,与男子纠缠不清的人,他不配,做她的心上人……
更何况……
他对她,根本就舍不得放手……
东陵流素会误会苏子浅与穆静的关系,并不是没有依据。
穆静虽然看似好相处,实则不喜自己的私事被人窥探。
哪怕她明知自己的情绪不对,但只要她不想说,她的心事,便无人可知……
而眼前这个沉静的少年,却了解她与他之间的事情,若说苏子浅与穆静没有关系,这个说法……东陵流素,恐怕是信不过的。
苏子浅好似与东陵流素杆上了一般,她的唇角噙了抹冷笑,“杀本官……王爷莫要忘了,这里,可是然起,不是晨希……”
她苏子浅,乃是然起堂堂的,五品朝臣,若是随意的就被人谋害了,那然起的大臣,岂不是要乱作一团?
凝着苏子浅,东陵流素绝世的容颜上,透着冷嘲的寒意。
“不过只是区区五品朝臣,苏城主你,还不足以让本王费什么手段……”
要解决掉苏子浅,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难就难在,他不知,苏子浅在穆静心中的地位……
两人的谈话,已达至白热化,两人为了穆静,皆是互不相让。
苏子浅审视了东陵流素半晌,忽然微微垂了垂眼眸,她道:
“可是,本官已经染指了……静儿,早已经是本官的人,王爷……想怎样不费气力的,对付本官?”
“你,说什么?!”
穆静素来是他的弱点,被苏子浅刺激了一夜,他尚且勉强平静,而今,终是在这一句话上,掩不住自己的怒意了。
东陵流素深谙的眼眸眯起,泛着嗜血的光芒。
他的气度冷冽迫人,稍微平凡的人,会不由自主的被他这股气势镇,压,气焰全消。
可,对一开始便视东陵流素为敌人的苏子浅,却丝毫没有想要掩藏自己实力的心思。
源于东陵流素的震慑,她并没有一分一毫的畏惧。
甚至于……
苏子浅还上前了一步,将腰间的香袋,清清楚楚的,张显在东陵流素的眼瞳之中。
“本官说什么,王爷自是心知肚明,这个香袋上的名字以及绣法,想必王爷不会陌生,它,可是静儿赠与本官的,定情信物……”
穆静很懒,可以坐着,绝不站着,可以躺着,绝不坐着。
昔日,他想要穆静为他绣一个鸳鸯戏水的香囊,都可谓是费尽心机。
而如今苏子浅手上拥有她的香袋,只能说明,穆静与眼前少年的关系,非同寻常……
静儿……
你怕不是,真的喜欢上了旁人……
喉间隐隐有血腥味涌起,东陵流素盯着苏子浅的眼睛,突然伸出手,将苏子浅腰间的香袋一把扯下。
苏子浅深深的眯了一下眸光,随即出手,欲要夺回。
东陵流素却一把将苏子浅的手桎梏,纤细的皓腕被他紧紧地钳住,那般消瘦的触觉,让东陵流素顿时一愣。
苏子浅清冷的眼眸滑过一丝冷意,“没想到堂堂晨希六王爷,还喜欢做一个强取豪夺的人,这香袋,便当作是本官送王爷,真正的相见的见面礼。
反正……静儿在本官的身边,这香袋,不多这一个,亦不差这一个。”
话语落下,手腕上的疼痛感在刹那间,立时放大了上百倍。
苏子浅垂眸暗思,若是她这只手,一直被东陵流素钳着的话,不知,会不会被他掰断……
东陵流素的侍从微微抿唇,他望着自家主子那惨白的脸色,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个苏城主,是故意想让他家主子难受的么……
东陵流素的唇角噙着笑,“有没有人对苏城主说过,苏城主的这张唇舌,很是令人厌恶?”
苏子浅亦是笑着回道:“自然多了去,可是静儿……喜欢。”
“好一张伶牙俐齿!”东陵流素冷笑一凝,一声‘咔嚓’的脆响,苏子浅被他钳住的手腕,瞬间脱臼。
苏子浅眉眼一皱,她刚要有所动作。
几道强劲的风力,伴随着几抹绿色,呼啸而来。
有人以叶为剑,将东陵流素钳住苏子浅的那只手,硬生生的,分开。
而绿叶在东陵流素的耳际擦肩而过,差点,便是一条血痕。
苏子浅趁机退开了些距离,她回眸,却见身着大红黑袍的少年,不疾不徐的,走向了她……
那人眉目染着慵懒之气,淡漠的双眸轻轻地扫过三人,他的面色平静,让人瞧不出喜怒。
149。149,难不成……苏城主已经忘了,当初与本王的赌约之事()
东陵流素望着站在苏子浅身前的君寒,眸光深邃。
他身后的侍从,见着自家主子差点便被君寒所伤,不由脸色沉下,语气颇为不善。
“七王爷,这就是你们然起的待客之道?”
彼时,君寒的视线绞着苏子浅,目光悠悠散散鲎。
听此质问,他的唇角,泛起一抹漫不经心的,而又微微带了些狠戾的笑容。
转眸,他瞥了一眼那位侍从,随后,他毫无情绪的看着东陵流素,“然起,有伤本朝大臣的贵客?”
“是苏城主无礼在前,主子只是……”
“离羽,不得无礼。”
那侍从似是要反唇相讥,却被东陵流素打断了话语。
七王爷君寒,自现身以来,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那位苏城主。
且,眼神专注于那个伶牙俐齿的少年,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东陵流素不由微微垂了垂眼帘。
然起的七王爷,孤傲狂妄,便是连然起的天子,他亦可不放在眼里,我行我素,独来独往。
他不似君寒,君寒没有担负国家重任,而他,却是晨希国的使者,任何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晨希国。
稍有差池,便是两国交战……
是以,有些时候,他对某些事情,必须隐忍……
东陵流素漆黑如墨的眼眸抬起,“不过只是一场玩笑,苏城主都没有当真,王爷又何必作真?”
他看了一眼苏子浅,笑问:“是罢,苏城主……”
君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