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步步逼嫁-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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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浅凝着君樊柔和俊美的脸庞,“即便王爷退隐朝堂两年有余,却依旧对朝堂,包括朝外的事情了若指掌,不知……当今圣上,您的父皇知晓之后,会不会有所欣慰?”
之于君樊,她并没有多少了解。
毕竟她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当初她选择九王爷君樊……作为她拒绝熹微公主的推辞,本就看中了……他是谦谦君子的缘故。
可谁料……
他的一切,都是伪装。
既然如此,那她不妨自己亲自试探,探探他的底。
刚刚所问,亦只是其中的试探之一。
两年……
身处朝堂之上的官员,别说是脱离了朝堂两年,就是脱离了朝堂两天,都足以改变一切……
比方说……
她自己……
上一次她与君寒跳下断崖,朝堂之上,虽说没有多少变化,但实则……已经有了些微的改变。
由着香贵妃摔倒,差点滑掉了龙胎。
老皇帝震怒,一气之下将香贵妃摔倒的那个地方,全面封锁,不让任何人靠近。
朝堂之上的官员,有一部分,一下子倾倒在苏丞相那一边。
连带着……此次她被苏丞相举荐为治水大臣,朝堂之上,都没有多大的抗议声。
要知,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大臣……
如今却能担负重任,这……就是变化!
这种变化,是已经离开朝堂两年有余的……君樊,承受不住的。
可他却依旧
对朝堂之上的事情了如指掌,这说明了什么……
两年前的那场流言蜚语,究竟是旁人容不得他,还是……那根本就是他自己故意设的局?!
君樊沉默,他直直的看了苏子浅良久,最终笑道:
“苏城主,难道七哥没有教过你,在朝堂之上……越是聪明的人,死得越是快么?!”
苏子浅笑,“这个道理,七王爷并没有教过下官,不过七王爷倒是说过一句话,不知王爷……是否有兴趣听听?”
君樊望着她,苏子浅道:“七王爷说过,官场上,谁笑的越是开怀越是快乐,谁……死的就越是快。”
君樊是个笑面虎,哪怕有人在他脸上甩了几巴掌,他依旧可以笑若桃花。
苏子浅此话,当真是……在戳他鸡肋骨。
果然,见苏子浅这般言道……他的唇角仍然挂着浅笑,只是那双漆黑的双眸,微微的眯了起来。
果然么,跟君寒一道的人,总是不受人喜爱不受人期待,只想让人毁灭的不是?
有些人,活在这个美好的人间,注定是多余的,哪怕对方,聪明的想让人收为己用……
两人一来一往,车外的难民……已经奔向赣水路县令提出的救济粥,一一离去。
马车恢复行动,慢慢的又恢复了来时的速度。
终于,又是一夜奔波之后,在天色渐亮之前,终于抵达岭安。
苏子浅下了马车,君寒刚刚也下了马车。
两人互相望了对方一眼,苏子浅对他拱手行礼,君寒俊美异常的脸上没有多少情绪,看不出他的喜怒来。
恰在此时,君樊手握着夜明珠,也下了马车。
气氛顿时有些怪异,三个非池中物……究竟谁是谁的对手?
君樊看了看君寒,随即又看了看苏子浅,淡声道:
“苏城主,我们先去勘察地势,还是……先与这里的父母官,交接一下如今的情况。”
苏子浅眼眸微动,道:“先去交接一下,然后我们再去看看难民。”
岭安的难民流落至赣水路,便说明……岭安的难民过多。
而岭安的县令,很明显的……负担不起这些难民的温饱问题。
岭安的气候,夏季高温,冬季寒冷,正是南方的气候。
如今刚好是初夏时节,其庄稼正是第一季好收成的时候,却被洪水冲的一干二净,带走了维持生命的能量。
岭安交纳粮食的效率,在然起,素来都是数一数二的。
自然,之前亦有发生过洪涝灾害,却没有此次的厉害。
岭安的百姓毫无防备,本就欢欢喜喜等着收成,如今却……
想必,此次水患给他们都来心理上的落差,只怕是不小的……
眼下……安抚人心,实乃首位,而后鼓舞人心,更是治理洪水的一大关键。
一路行走,几人看尽了弥漫在这片土地上,不断怒涛翻滚的洪水。
许是常年大大小小的水患不断,岭安的百姓所住的地方,都居高位。
当初报的伤亡惨重,只是因为,在洪水发生之前,一直都是暴雨大雨,而在洪水快要来临之际,恰恰停了雨,多日未曾下过农地干过活。。
岭安的百姓便纷纷下地,由着水患常年发生,他们都见怪不怪,一时失去了警惕之心。
加之,地面潮湿,大都沾了些淤泥,行走不易。
当洪水漫过大坝,百姓躲闪不及,被滔天的洪水席卷而去。
故而,死伤惨重。
几人一路行至岭安县令所处衙门,却不见衙门开着,门外亦没有官差守门。
苏子浅微微蹙眉,岭安的县令不出来迎接钦差,他们便当作是特殊时期,没有多想。
可……
一个衙门,怎么可以不开门?!
还未待苏子浅想出什么,他们的四周立马出现了一大批难民。
他们神色激愤,手中都揣着湿腻的黄土。
几人还没有开口说些什么,那些难民手中的黄土便直直的,向他们招呼过来。
口中疾言厉色,他们愤怒道:“大伙都瞧见了罢,他们几人虽然穿着便衣,虽然没有骑着高头大马进入岭安,可他们敢站在衙门口,那他们一定是京都派来的昏官狗官!
什么话都不用说,我们一起砸,砸死一个是一个,水患都过去多久了,如今我们的粮食都被他们吃光了,前些天还口口声声的,向我们保证,朝廷救援的粮食就快到了,现在呢……
到现在都没有来!既然他们不仁,就莫要怪我们不义,我们也是有母亲有孩子的人,凭什么他们可以活的那么好,我们却要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的死去?!大伙说,是不是?!”
“是,砸死他们!”
“对,砸死这些狗官!”
“没错,都是娘生父母养的,凭什么他们可以活的那么好?!”
“……”
湿腻的黄泥……带着泄愤的力道砸在身上,几人硬生生的受住了。
不论是否是在灾难面前,身在高位的人,都要为底下的百姓着想。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只因――那些高位者,他们手中所掌握的权力,足以改变一个世界。
一堆黄泥砸在脸上,疼痛感侵入脑中,苏子浅不由得微蹙了下眉头。
突然,手臂一紧,被一股力量强行带着,紧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覆了上来。
将她护在怀里,替她挡去了身前的所有攻击。
苏子浅一惊,下意识的推开,耳边飘来一道不容置疑的抗拒声音。
“别动,就这样呆着。”
明明还是往昔的那般强势冷硬,苏子浅却感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
她眸色微闪,低声道:“王爷这般,只怕会更加激起民愤。”
本来这些难民心中有怨,而今君寒还将她护着,怕是……
更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苏子浅说的不错。
那些原本就用了八,九成力道的难民,如今是用上了吃了奶的劲,直直的砸向君寒。
君寒面色不改,沉声道:“本王知道。”
苏子浅蹙眉,开始沉默。
君樊脸色开始发白,他的身体素来不是很好,他的手下也学着君寒,挡在了君樊的身前,替他挡去了一部分黄泥的攻击。
千一剑被砸的龇牙咧嘴,却在君寒有了动作之后,立即护在君寒的身后。
他家主子英雄救美……哦不,英雄救英雄,这么拽的主子,他怎么敢让他受伤?!
好罢,他只是怕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千易……知道他没有护着主子后,哪怕挨了一百下军棍,他也会爬起来追过来,把自己揍的桃花朵朵开!
两人沉默着挨下难民的愤怒,半晌后,君寒开口道:
“酒楼的事情,不是本王的意思。”
苏子浅眸色忽闪,随即应道:“下官知道。”
173。173,他这是在逼君寒……给这些百姓一个交待。()
……
…………
之前她的确是以为,关于酒楼千易的暗杀,是受了君寒的指示鲫。
当时……她亦不知道该怎么想,在发现毫不留情毫不犹豫要取她性命的人,竟是千易之后峻。
按正常推理,当下怀疑的幕后人,便是他的主子――君寒。
毕竟,千易对君寒是唯命是从,马首是瞻的。
待千易逃离,心绪起伏,她慢慢平静下来过后,却心生疑窦。
接着穆静的一封信,将她内心中的疑窦瞬间解开。
七王爷君寒,不可能会对她下手。
其一,没有理由。
就算君寒知晓了设局之人是谁,凭着他护着她,跳落断崖的姿态,她都该想到,君寒不会杀她,至少……眼下没有理由要杀她。
其二,他本是桀骜自负之人,如果真的想要对她下手,有千百种方法。
即便是要来阴的,以君寒的性子,必定不会……就这样让她死在刀下,在取她性命之前,自当会让她受尽煎熬,最终……才会处理她。
其三,便是穆静的信。
穆静信中道有一句,当东陵流素遇到刺杀时,那些刺客的放言。
如果君寒真的要杀她,在还未对东陵流素下手之前,他完全可以收回成命,避免这件事情的发生。
她虽不知……君寒为何要帮她抱脱臼之仇,但……
她可以确定的是,君寒是存了心思的,帮她。
要知……在然起境内,对付和平邦交的外国使者,此等罪名,若是追究起来,是要诛九族的……
苏子浅眸色沉静,宛如深不见底的河湖,眼底却流动着,旁人无法觉察的异样光芒。
君寒深深的看了苏子浅一眼,眸色闪烁间,他忽然放开苏子浅,一个旋身,瞬间移动至……那个率先出口挑衅之人的眼前。
那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弯下腰,刚直起的身子惊吓的退后了两三步。
眼中大红黑袍少年,浑身沾染了湿腻的黄泥,早已没了初见的风采,狼狈不堪。
可他的一举一动,依旧沉稳自若,周身无不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让人无法直视卑倪天下的气息,令人生畏。
俊美的容颜冷硬,凉薄的唇角微微勾起,那人呆呆的望着他,听他道了一句:
“如果想要靠砸死人的震撼消息,去争取粮食的到来,以达到填饱肚子的目的,那本王告诉你……你们的下场,永远只有……”
君寒的眼角染上了冷意,“死!”
那闹事者被君寒浑身的寒意震慑了心魂,满眼恐惧。
其他的难民见此,虽畏惧君寒刚刚那一个诡异的极速的移动,但……
在生死存亡关头,他们亦没办法理会那么多。
他们手中捏着拳头般大小的黄泥团,用尽全身气力,一致向君寒砸去。
苏子浅眸色微变,千一剑手腕翻转,身子旋起。
只听一阵呼啸的风声过后,那些攻击君寒的黄泥瞬间切落。
动作,简单的好似像切西瓜一般,太过平常。
难民,霎时目瞪口呆。
随即回过神来想跑,君寒却像是洞察了他们的心思,开口道:
“跑什么,若是本王想对付你们,还会任你们砸……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千一剑唇角微抽,双足点地,一个飞身,拦在难民身前。
绿若单手一抹自己脖子上的黄泥,亦是飞身而起,拦住了那些不安慌乱的难民们。
见前路被堵,后路无处可逃,难民不由得乱了心智。
只是……一次次堆砌起来的失望,一次次看着自己亲人失去呼吸的痛苦,那来自内心深处的怨气,足以使他们……
不畏强权,大不了,便是一死!
他们回过头来,纷纷望向……被君寒拦着的起头的闹事者,等待他
的指示。
闹事者干咽了一口唾沫,努力维持镇静,“你们官府中人,有哪个不虚假不伪善?!
你们口口声声,向我们大伙保证了多少次,朝廷的粮食马上就到,就到就到,可迄今为止……已经过去了二天,粮食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别以为你们忍着我们大伙的攻击,不对付我们,我们就要对你们感恩戴德,此事,究竟是谁有错在先?!”
身为岭安的百姓,自当极少有两天饱受饥饿的体验。
就像华夏一族,身处南方的百姓,亦无法真正理解北方缺水的痛苦。
全因――未曾有过这样的机会,去感同身受。
苏子浅眼眸沉寂,保持沉默。
千一剑忍不住开口:“此言差矣,官府之中,都是各司其职分工明确,我们并非运粮之人,眼下亦尚未清楚……
粮食至今未到是何缘故,大伙为何不先冷静一下,可莫要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君樊看了一眼君寒,温和道:“大家也瞧见了,那位先出手拦下大家的,是此次监察钦差的监察官,他武艺高深莫测,以他的身手,想取尔等性命,不过片刻功夫,只是……他却并没有这般做。
首先,这是诚意问题,是我们身为官场中人,对受苦受难百姓的一种真挚的赔罪诚意,还请大伙暂且放下心头之恨之怒,听听我们的监察官……对此有何指示?”
君樊此话,虽为当下,百姓激愤的情绪有安抚的作用,但……所谓诚意,自当是不能口头上说说。
他这是在逼君寒……给这些百姓一个交待。
现下粮食的情况不明,而这些百姓执着的亦只是温饱问题,若是七王爷君寒应了君樊的话,而粮食……
又无法按要求达到供给的话,那七王爷君寒……便会陷入被动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