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朵白莲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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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难悄然离去。
床头上残破的兜衣幽香尚存,白莲花甚无奈的低头看了眼肿痛难当的欲丨根。他拥着褥子靠坐到床头,倾身凑近深嗅一口,一手伸入褥子里,一手则拿起血奴的枕头,搁在身旁翻看。
血奴的枕头实则是本厚厚的册子。册子以特殊材质订制,字也以特殊之笔书写。
第一页写道:“血奴,蛭妖,先天本性神力,血池总管翟轩之徒,成人三百年也碌碌无为之废柴。二十年前被凡道琨瑶夺去内丹打伤根本,返老还童修为尽丧,重修数年也没有进步,索性再不修一术。且神志异常,三日一小忘,五日一大忘,每月初三子时必定昏厥假死,醒来忘记一切人事。浑浑噩噩十五年,五年前想出这个办法,以笔记录每日所经人事,备忘。”
后边写得归结起来,多是杀戮之事、正邪两道功法和各色人物小传,然后是一段仇怨、一件心事和无数琐事以及稀奇古怪之事。上载的每件事都如同记忆的碎片,一片一片毫无破绽的拼凑出血奴的废柴妖生。
白莲花粗略翻看,面上渐渐生出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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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青天白日,暖阳高挂。
妖界生灵喜阴惧阳,昼伏夜出,正午时分相当于他界的子夜。作为一只喜欢阴湿气的蛭妖,血奴被照耀得头晕目眩,先以手搭个凉棚放眼四顾,然后打着哈欠去到人圈。
圈里关的百多个人像是一群白羊,他们果然都在成双捉对的行男女之事,还有三五成群玩在一处的,淫丨声浪丨语不堪入耳。妖魔两道生灵喜欢纵丨欲滥丨情,与他们相较恐怕也得甘拜下风。
往日被抓来之人也有不管不顾的,今年却是淫丨虫荡丨妇扎堆了。简直堪称奇观呐!
血奴颇有兴致的看了片刻,掉头去到离她住所不远处的屋子。
站在大敞的屋门外面,血奴看见屋里一片狼藉,一个长嘴大眼的青衣妖妇正在忙着归整东西,身后跟着个八丨九岁大的小妖精,不帮忙倒添乱。
“铁蛋子你又顽皮!”血奴喝了一声。
小妖精吓得一蹦三尺高,赶紧抱住妖妇的腿叫道:“娘啊娘啊,姐姐又要打我了!”
妖妇是只忽律怪,叫非淮,铁蛋子是她儿。
宰杀放血之后的凡人之躯味同嚼蜡,镇守血池的妖兵们可不屑享用,都是将尸身扔到溟河黑水里喂妖兽。妖兵们都会吸风饮露,他们幕天席地而居,一日三餐吃的都是元气。
血奴懒得一遍一遍的重修功法,也素来重口腹之欲。翟轩特意派自己的妖仆非淮化身到人间学艺,回来给她建了厨房,专门给她做饭吃。
翟轩虽然对血奴宠惯,到底是个粗汉子,他做为一方总管,也常常都得端住威严架子,显得不够平易近人。血奴的日常起居一向都是非淮照料,久之血奴与她的感情倒比跟翟轩还好,说是跟她情同母女也不为过。
回身见血奴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样子,非淮忙招呼她道:“太阳下晒,你进屋来。”一面从狼藉当中翻出凳子,擦干净了让她坐。
“我跟铁蛋子来收拾,姑姑你坐。”血奴说着朝铁蛋子招手。
铁蛋子这个混不吝连翟轩的胡子都曾拔过,独独害怕血奴,见她笑眯眯地十分和蔼,忙跟着也忙活起来。非淮坐在凳子上,使唤大小两个孩子一样一样把东西归整好。
精细鬼打非淮的主意已久,非淮却对亡夫忠贞不二。精细鬼因爱生恨,常常寻衅作弄非淮。非淮身份卑微,一向隐忍做人,对精细鬼的纠缠头疼不已。
精细鬼这厮负责守卫人圈,急于弥补过失,闹得鸡犬不宁也自有他的理。只是事发突然,非淮手忙脚乱地穿齐衣裳,只晚了片刻开门,精细鬼便急恼了,借着由头把她屋里翻了个底朝天。
铁蛋子气哼哼道:“娘啊,等我练好本事,一定把他狠狠打一顿,给您出气。”
血奴则道:“那厮借事欺负姑姑,待会儿我让师父好好整治整治他。”
听血奴话里有话,铁蛋子晶亮的小眼睛更加亮了:“真的么?”
非淮失笑道:“你糊涂。如今诸界形势紧张,想谋害我们陛下之人处心积虑已久,陛下英明神武,又素来谨慎,没给他下手的机会。但是陛下会以真身来血池沐浴,那厮打血池的主意是必然的。血池建造至今还从未有人能从人圈走脱,你师父关切陛下安危,唯恐那厮是个奸细,对待此事必定谨慎严苛,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他才能放心。等精细鬼挖地三尺找到了人,你师父便不会惩办他,顶多训他几句也便罢了。”
“姑姑说得是。”血奴嘿嘿一笑,附耳道:“我们让他找不到人,他自然要挨罚。”
非淮一愣。铁蛋子耳朵尖,忙凑近了等着听后话。
听血奴把白莲花的事情一说,非淮吃惊的小声训道:“你简直是胡闹!你又不是不知,你的纯阴之体于陛下有用。若被你师父知道,你在屋里藏着个光溜溜的美男子,当是你动了春心,跟他做了什么苟且之事,还不打死你?”
血奴狡黠道:“我们把人藏隐秘一点,谁又能发现?”
“恐怕连今日都瞒不过去的。”非淮道:“精细鬼四处找不到,必定还去你屋里翻找,他若请下你师父的命令,你可拦不住了。与其到时你百口莫辩,不如趁早把人扔出来为妙。”
“可是我都答应他了,不可食言。”血奴龇了龇牙道:“我有个地方能把人藏好,只是要委屈姑姑,让他先在你屋里待一天。等明日你出去采办时,把他藏进包袱带出去,便妥了。”
“那、那怎么成!”非淮脸都有些白了,摇头摆手的不干。血奴抱着她胳膊好一通央求。铁蛋子也听明白了重点,跟着血奴一块央求。非淮的胳膊都要被他们摇断了,只得一咬牙一跺脚,应了。
把房门钥匙塞到非淮手里,血奴道是要跟着精细鬼一起搜人,拉着一脸雀跃的铁蛋子出门。见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飞快跑远了,非淮愁容尽扫,笑着起身,往血奴的住所走去。
第三章()
非淮施施然走到血奴房外,开锁进屋,关门站定,似笑非笑、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男人。白莲花早便听出她的步履吐纳,能从容等她进门,却只看她一眼便险些瞎了眼,钻进褥子下面,匆匆解决了身体的困扰。
平复了一下喘息,白莲花掀开褥子的同时身上多出一套白衣。
眼瞅着他把背面沾了异物的褥子在床上铺平整,非淮用密语叹口气道:“想当年我跟你一个澡盆里洗澡,一张床上睡觉,还教过你怎么玩自己、又怎么玩女人才能更爽。那时你也不知羞臊,如今倒跟我装纯情?让我情何以堪呐……”
仿佛没听见非淮的幽怨,白莲花走到妆台前,拖出桌下那只没上锁的大箱子。掀开箱盖,他先找到被血奴收走的金簪,信手丢给非淮,后把金银珠宝一把一把抓出来,随意摆放一地。
非淮掂量着手里的金簪,一指,金簪化为金芒缭绕的三尺长剑,再一指,长剑消失在她掌心。
看看床头绑那一坨血红的布料,又看看床尾绑的绳子,非淮啧啧道:“我儿媳的口味一般人真消受不了。”说着把手伸进袖管掏来掏去,扯着尾巴提出一只二尺长的大耗子,扔到地上。
袖里乾坤之术,非半仙之体可无法修成。白莲花抬脚躲过往他跟前急窜过去的小兽,总算睨非淮一眼道:“难为你这个脾气,竟能用这副尊容,在这个地方当八年孙子。”
非淮咯咯笑了:“为了我儿媳和孙儿,再丑、再憋屈也都值了。”
白莲花也微微一笑,屈膝跪倒道:“多谢父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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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奴和铁蛋子赶上精细鬼的时候,他刚将百多个妖兵分成两拨,在水下和河岸搜寻。
闻听有人逃走,翟轩命精细鬼带齐人手赶紧去搜。时间虽短,精细鬼已经把血池每个角落都翻找一遍,若溟河黑水这里也搜不到,他可就铁定要被严惩。
又急又躁之时见一大一小两个妖精来到近前,精细鬼张嘴不由阴阳怪气道:“呦嗬,难得难得,小姐您舍得大白天不睡觉。”
血奴打个哈欠道:“我的门都要被你砸坏了,哪里还睡得着?看你这么久也搜不到,恐怕走脱那个真是奸细,混进来企图对陛下不利,这才赶紧领着铁蛋子过来帮你一把。”
“如此属下何愁搜不到人?”精细鬼皮笑肉不笑的一睨铁蛋子。铁蛋子横竖看他不爽,鼓着腮帮子乜斜他一眼,掉头下了水。血奴也便装模作样的跟着下水。
父母都是溟河黑水养育出的妖精,铁蛋子的水性极好。血奴这个外来的水族不及他水生水长。在浅水处装了会儿样子,她泡在齐颈深的水里,运足目力往河对岸看去。
每日午时,妖界生灵共同的主人——妖帝凌柯都会陪血尊摩柯晒太阳。
做为享尽妖帝宠爱的女人,摩柯在妖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同时,也受尽各路妖女的羡慕、嫉妒以及恨。咳,血奴认为这些人中也包括她。
血奴倒不是觊觎妖帝的美色,她压根就不记得妖帝具体长什么样子,只是根据别人的描说在备忘册上写了三页。她想跟摩柯那样能仗着妖帝宠爱为所欲为,解决一个凭她之力绝无法解决的大仇人。但是凭她这副尊容,实在难入妖帝的眼,若非体质有异幸被选为血奴,她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隔着百十丈宽的河水,偌大的修罗殿看来都不那么雄伟壮观了,何况是殿顶上的人。血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只是看到两个指甲大的血点。
哦不,是一个血点。必然血尊是偎依在妖帝怀里的。
铁蛋子忽然从血奴面前钻出水面,往她脸上喷口水道:“姐姐你在发什么呆?”说完咯咯笑着游走了。“臭小子找死!”血奴抹了把脸,随即去追。二人你追我赶闹腾起来。
溟河黑水之畔生着大片大片的赤箭花。几尺高的花丛随便哪一片都藏得住人。但因血尊摩柯是赤箭花所化,妖帝下旨谁也不准折损此物,妖兵们搜索起来很费时间。水下倒是容易搜,忙活半晌,捞上来的都是些七零八落的尸骨。
众人搜了半炷香时间,眼见是没指望了。精细鬼放眼瞧见血奴和铁蛋子在打水仗,尖叫连连的只顾着疯玩,他悄悄唤过一名妖兵吩咐几句。妖兵匆匆往血奴的住所探查,不多时回来禀告,道是锁着房门进不去,屋里似有什么响动。精细鬼命妖兵们继续搜索,他则疾步去了。
血奴玩也分着心,盯着精细鬼的举动。眼瞅着精细鬼往翟轩的住所而去,血奴也不着急。铁蛋子信服她,也便不急。折腾到这会儿血奴也不困了,精神百倍地跟铁蛋子玩闹,势必要叫这小子服输。
二人正在水下撒着欢儿追逐,血奴忽然瞧见不远处有个亮晶晶的东西。
血池幽闭无趣,血奴自己找了些乐子,中有一样便是敛物,对于光闪闪、亮晶晶的东西她尤其喜欢。铁蛋子也看见了那个亮点,当即往那边游去。血奴使出吃奶的力气总算抢在他前面,靠近一看,她的眼睛顿时变得比那宝贝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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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细鬼疾步去到翟轩面前,先请了一通罪。
翟轩的性情孤僻阴鸷,为人谨慎,极有原则。听说精细鬼没找到人,翟轩便要治他失职之罪,先罚他三十鞭,然后着他去当三个月下等妖兵。
精细鬼忙道不甘心受罚,添油加醋陈说血奴之种种异常,叫屈道:“属下自问尽忠职守,血池建造至今从不敢有丝毫懈怠。定是小姐把人从圈里提走的。虽然小姐的身体已长到会发春的程度,可能好奇男女之事,但她识大体知轻重,定是受了非淮那个贱人挑唆,这才出这个头,故意陷害属下。”
翟轩深知徒儿爱玩,爱胡闹,不待精细鬼说完便信了大半,急恼之下也不声张,只领着精细鬼前去搜查。疾步到了血奴门口,翟轩命精细鬼破门。精细鬼一掌劈烂房门,一看顿觉不妙。
屋里那一地金银珠宝亮闪闪的刺眼,一只大耗子正满屋里乱蹿。
血池众人都知道血奴喜欢敛物,这几年被拿回来放血的那许多人里,不乏高官富户,从他们身上扒下什么好看好玩的东西,基本都让血奴划拉到手。血奴把它们装在一只长宽高各几尺的大箱子里,连跟她要好的铁蛋子都不许碰,她自己倒三五不时躲在房中把玩。
精细鬼硬着头皮,进屋把能藏人的地方统统翻了一遍,一无所获……
偷眼见翟轩胡子眉毛都翘起来了,精细鬼急得险些给他跪了。抓耳挠腮之际见非淮的住所屋门半掩,非淮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瞭望,精细鬼不由叫道:“人定是被非淮那个贱人转移到她屋里了!”没等说完他已极速掠过去。
非淮忙要关门,精细鬼探手扳住门扇。非淮没他力气大,生生被他扯掉了门扇,连她这个人也惊叫一声摔倒门外。
精细鬼闪身进屋,把刚归整好的屋子又翻个底儿朝天,连非淮搁在柜子里——她去人间采购食材用的包袱也没放过,甚至挂在墙上她亡夫的画像也掀起来看了看。
然后,他对着凌乱的屋子彻底傻眼了。
翟轩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这个当口你不顾正事,倒忙着折腾女人?”
精细鬼大惊跪倒。这时血奴和铁蛋子飞奔而来,众妖兵随后。见状血奴佯装一惊,忙跟铁蛋子一起,把坐在地上的非淮扶起来。
“姑姑这是怎么了?”
非淮拿衣襟抹着眼睛,装腔拿调的跟两个孩子解说一通。血奴听得一时着急一时好笑,听完哼了一句:“我说这厮怎么先走了,原是又生了闲心,来调戏姑姑你。”
“你成天发丨情发丨骚、思丨春淫丨荡,招惹别人便罢了,总来欺辱我们孤儿寡母做什么?”非淮忽然像个受尽欺辱终于爆发的泼妇,扑上去朝着精细鬼一通厮打,顺带骂他个狗血淋头。
血奴和铁蛋子都惊呆了,众妖兵则窃窃私语忍不住偷笑。
精细鬼的脸简直被挠成了一张棋盘,偷眼见翟轩面色阴鸷冷眼旁观,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