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朵白莲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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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沾满泥泞,肩膀处的布料却腾地燃起了火,继而是手臂,胸前,后背,大腿……很快的,她全身都着了火,就连七窍里也有火焰泻出。
她就像一块剧烈燃烧的炭,可是赤红如血的烈火仿佛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能把她湿漉漉的衣服烧成飞灰,却连她一根汗毛都没有烧掉。
待她天灵猛地泻出一道火光,她顿时现出真身,却也随即厥了。
妖帝的魂魄没有被逼出,那么就是它被摩柯之魂摧毁。既然摩柯身上阳炎大泄,可见她终于在被逼入绝境之际绝地反击,受禁的修为大爆发,加之有白莲花强灌给她那股法力相助,瞬间便冲破禁力。
她,已恢复修为!
“哈哈!太好了师弟,果然成了!”非礼勿视,姒檀大笑着扭过脸去,这才发现白莲花指缝里不断有血淌出,已经染红他半身白衣。
“你挨这一下倒也值了。”姒檀一惊忙要救治。
白莲花笑道:“无妨。你放心去战。”
姒檀一想了然,遂丢给他一瓶药,当即去了。
白莲花不急着自救,急忙上前探视那只庞然大物。那是一只脚指甲都有尺许长的六翼火凤。它身上烈火熊熊,它却倒在泥泞里,动也不动。
“晏璃醒醒!”白莲花这声唤使了神通,同时他冰凉的手掌伸入烈火,印在火凤前额。至阴寒气自它脑神灌入体内,它登时打个激灵,缓缓睁眼。
它狭长的眼睛迷茫又惶惑,双瞳是金色的,有些不确定地轻声唤道:“白……莲花?”
“是我。”白莲花正色笑道:“恭喜你恢复修为,晏璃。”
它爬起来站定,惊奇地把翅膀举到眼前,看完翅膀又转着头看它身体别的部位。然后它抖了抖火红的羽毛,鲜亮的羽衣有神光护佑,没沾上一点尘埃。
“我是……在做梦吗?”它颤声问道,微微歪着头,从几丈高处俯视着白莲花。
“唔。”白莲花沉声笑道:“你的确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些足以激发你潜能的事情。现在梦醒了,你已经恢复修为。”
“……是么?!我被妖帝操控,杀了明亮和杳云,还杀了你……这些都是做梦?”它简直难以置信,忽然挥动翅膀,如刀般锋利的羽翼带出破空之声。
白莲花从容避开它的碰触,站定之后笑道:“我觉得,你这个样子不适宜摸我。”
白莲花招了招手,在角落里探头探脑半天的两个小鬼随即飞跑过来。
“母亲!”明亮一下抱住它的脚腕。它的脚腕太粗,明亮的胳膊勉强能环抱。
它抬起脚,把挂在它脚上的小鬼头举到眼前看了又看。
“真是我儿么……”它一时也分不清是梦是醒。
“母亲,是孩儿我呀!被您杀死那个我和杳云,是爹爹造的血人。”明亮从它脚腕跳下,落地之后幻回真身,欢欣雀跃地扇着翅膀,围着它飞跑转圈道:“母亲您看,我长得跟您像不像?”
它低头看着只有它三分之一高的小火凤。唔,确实从头到脚都跟它像极了。只是她是六翼,明亮只有一对翅膀。
杳云不甘落后,也幻回真身。自然,杳云唯恐烧了那一身白毛,可不敢离它太近。于是它在被一只小火凤和一只白虎转晕之前,彻底跳出那些惨痛之感。
“真的是做梦?真的是做梦么?我没有做那些事,没有失去你们?哈哈!”它简直喜极而泣,不禁跳着脚仰天清啼。两个小鬼也学它的样子。
一时之间,鸣啸声响彻九霄。
原来一切都是做梦!它没有失去生命中最要紧的两个人,还恢复了修为?狂喜之下它情难自禁,六翼扇动,一飞冲天。两个小鬼紧随其后。娘仨儿直上云霄。
跟着母上又是叫又是笑地飞了须臾,明亮忽然叫道:“哎呀坏了。我们虽然都没事,爹爹却是真受伤了啊!”
它一惊抑住心绪,这才想起重点。
娘仨儿匆匆赶回苍山时,白莲花还站在雪地里,姒檀正在跟他说话。
想是妖帝见阴谋败露,他自忖损了一魂两魄,有操控法力不当之虞,遂不敢恋战,只虚晃几招便遁走。姒檀别说过手瘾,兵器都没握热,就又收了回来,因而极度懊恼。
白莲花却隐隐有个疑虑。妖帝为人虽然阴狠,却并非无胆鼠辈。他既敢孤身前来,岂会轻易就灰溜溜遁走?虽有疑虑,白莲花一时也想不通,遂暂且抛开。
听见鸣啸声,两个白衣男人一齐仰头注目。
一大一小两团火光照亮半个天空,流星一般极速坠落。
迎着白莲花的目光,它当先落到他面前,深深垂首看他。他胸前还在淌血,虽然他一直用汗巾压住伤口,整个前襟也都被血染红了。
“你……你觉得怎样?!姒檀你这臭猴子,你就这么眼看着么!”它有些手足无措。它还不习惯精确使用这么大且这么多的“手”,只能瞪着眼,伸着翅膀,干着急。
“反正一时死不了,我懒得管。”姒檀摊手做无奈状。
“岂有此理!”它又气又急之下懊恼跺脚,雪地上登时被它刨出一道鸿沟。
杳云站得不巧,嗷一声掉进沟里。白莲花则被震得踉跄一下。等它吃完一惊,杳云已经灰头土脸地爬了出来。明亮则幻回人身,扑到白莲花身边扶住他。
“小梨子!”姒檀上下看了看它,喜得哈哈大笑,一下跳到它背上,却“哎呀”一声又蹦了下来,捂着屁股道:“你爷爷的,我记得当年没这么烫人啊……”
它愣是没躲过这一骑,一时更加懊恼。
“晏璃,”白莲花唤住似要暴走的妻子,歉然笑道:“不要怪我心狠,我只是坚信,你一定能度过这个坎儿。而你果然度过了,前方便是海阔天空,一片光明。你……”
它打断道:“少废话!教我怎么才能变成人。”
“你男人的血都快流干了……你不能光管着捅他,还得负责给他包一包嘛。”姒檀说着把两个小鬼唤到身边,一手揽住一个的肩膀,迅速走人。
待闲人退散,白莲花一指下去,它化成人。然后,他被她扑倒了。
“你男人的血都快流干了……你不能光管着捅他,还得负责给他包一包嘛。”姒檀说着把两个小鬼唤到身边,一手揽住一个的肩膀,迅速走人。
待闲人退散,白莲花一指下去,它化成人。然后,他被她扑倒了。
“你男人的血都快流干了……你不能光管着捅他,还得负责给他包一包嘛。”姒檀说着把两个小鬼唤到身边,一手揽住一个的肩膀,迅速走人。
待闲人退散,白莲花一指下去,它化成人。然后,他被她扑倒了。
第五九章()
镇魂术,青丘狐族之秘术,可令施法者之元神进入旁人肉身。初修此术只能切入神识,趁受术者心绪波动甚大或是神魂孱弱之时方能反客为主,操控言行。浸淫够深则能于任何时候压制神魂,甚或取代原有之魂,彻底霸占肉身。
关于狐族的镇魂术,屠不评虽然没教摩柯,却给她详细讲解过功用和局限。
摩柯绝没有想到,左右也想不通,为何竟不是欲奴,反倒是她被无照镇魂。她明白的只是,先前与她对战、眼下与龙君动手那个欲奴是霄霜假扮,或者是他操控,而与无照交谈那个女声想必就是骏吾。
虽然摩柯有太多想不通之事,无照的话也成功安抚到她。她相信,白莲花既然放心把此事交给无照、霄霜和骏吾三人来做,一定有他的缘由。
摩柯尽量让自己一念不生,顺从无照的思绪,让无照来支配她的言行。
无照和骏吾皆默然着,想必是在凝神观战。
唔,霄霜能在龙君手下坚持这么久,看来骏吾所言非虚,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难解之谜”。摩柯关心的是,霄霜用的是否她的身体。
万一龙君对“无照”痛下杀手,她神体被毁,可怎么是好……
感受到宿主的深深疑虑,无照有些懊恼道:“你男人怎么舍得让你受伤?可怜你公爹的元神一个月前才被你伤到,如今又得为你伤上加伤,我纵是把口水吐干了喂他,也得养许久才能好。”
为何他要伤上加伤呢?
“蠢笨!”无照骂道:“‘无照’若不惨败退走,你那旧情人怎会放松警惕?”
摩柯虽听糊涂了,也极度真诚地对霄霜报以歉疚。不过话说回来,他会那么卖力,岂非是替自家娘子出头?
“这倒也是。”无照赫赫笑道:“事实上,我这八年以来,从未以真容面见妖帝,忘忧始终未发现我的异常。我的身份总归是要暴露了,妖帝一时还不欲舍弃我这颗棋子,也想让你亲手斩杀龙君。听我透露忘忧和骏吾之疑,妖帝听从我的建议,跟我在修罗殿演了一场戏,最后命人假扮骏吾‘救走我’,引龙君入局。”
摩柯似乎有些懂了。
“你男人料定,龙君得知你身份,必定会趁妖帝跟他相争,做渔翁得利之举,遂将计就计,力求今夜鱼与熊掌兼得,一举解决两个祸患。”
摩柯咋舌无语。她的小驸马,倒是好大的手笔。
“你男人敢做这等计划,主要是仰仗你公爹、你婆婆我以及骏吾那厮。当年你自封修为,唯有另一位大神能帮你解禁。你父皇已经老朽,做不了此事。龙君贪恋战神之位,绝对不肯舍弃一魂一魄,主动帮你解禁。好在你男人费时一月,苦心谋划出这个机会,且由我等三人襄助施行,帮你解禁这事我们便不是非得经过那个人同意。”
无照的话让摩柯一阵狂喜一阵烦忧。无照如今是她的长辈,有些话她也不好多说。这时她听见骏吾好笑道:“呦!你家那个总算准备退场了。”
无照啧啧啧地赞道:“这死鬼,吐血的样子都那么风丨骚,逃跑的样子都那么迷人。”
摩柯觉得,骏吾半天都没接话,定是跟她一样被深深恶心到了。
“机会仅此一次,且稍纵即逝,错过便再无可能。唯恐你的心绪会干扰到我,导致误事,你且睡一觉罢!”
无照说完施展魂力,摩柯顿时就失去了意识。
:…d
摩柯幽幽睁眼时,恍惚觉得身上炽热得很。
她正被人抱着极速而行。抱着她的人身上有让她极度舒适的温度,她看见一张模糊不清的脸。
是谁呢……
迷迷糊糊瞪着眼,她觉得全身都热得仿佛着了火,烧得她昏昏沉沉的,有些转不动心思。
察觉她的注目,抱着她的人低头朝她笑道:“醒了么?我们要去的地方叫天池,你受制的修为刚刚解开,有些承受不住阳气侵蚀,我需要到那里才能帮你行功。”
听见白莲花特有的嗓音语气,摩柯这才安了心。
身体觉得很疲惫,摩柯阖上眼,不觉又陷入昏睡。等她再度醒来,发现自己被白莲花抱在怀里,两人同时浸泡在一池冰水中。
水中有很多浮冰。这些浮冰在迅速融化,随即又会有新的浮冰浮上水面。天池阴寒无比,浮冰中的一部分是池水自动凝成之物,另一部分则是白莲花以法力所化。
池水的温度几乎维持不变,摩柯的身体不再同先前那么炽热,她沉浸于让她骨酥筋软的舒适之感中。
察觉她的极端放松之态,白莲花勾起她的脸,柔情百转地吻在她唇上。冰凉的触感,雪一样的味道,让她柔顺承受的同时沉沦其中,难以自拔。
咳,身体似乎又要着火了……
白莲花这才退开道:“缓解阳气侵蚀不可以急,也不可以缓,否则于你神体不利。我们要在这里再待半日。”
摩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全身也都动不了分毫。好像身上压了一座大山,或者说,好像身体已经不是她的,她完全支配不了。
她这是怎么了!
“无妨。”白莲花安抚她道:“这只是你魂归本体之后的不良反应。”
没有不良反应,这正是妖帝的移魂**的高明之处。
摩柯的脑子终于能转动了。
解除禁制?无照他们真的做到了?魂归本体?她跟欲奴换过来了?转眼看见她软绵绵搭在白莲花胸前的右臂,唔,依照上面的伤痕看来,确实这就是她的身体。
“你手上的伤还没好,不可以浸水。”
摩柯看着自己未包扎的手,手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骨头恐怕还得将养些天。
见她若有所思,白莲花简单解说道:“你公婆一向都很善于伪装演戏,我的计划在他们手里进行得很顺利。”
是么?那可真是好极了!可是那个人竟会被无照操控?若非那人尚知廉耻,不敢将丑事外扬,又骄狂气盛,目空一切,必定把蛇君拉来相助,白莲花的计划恐怕就要不易施行。
白莲花继续解说道:“他有大神的加持之力庇佑,你婆婆再擅镇魂术,且有骏吾相助,也极难侵入他神识。但他绝没有想到,他自以为识破的‘无照’是你公爹假扮,而你却才是真正的杀招。”
杀招……那个人死了么?
“你婆婆毕竟不是我能使唤之人,她与那个人的恩怨,有她自己的解决之道。那个人损了一魂一魄,听说还受了重伤,恐怕得将养几年才能恢复。至于妖帝,我也只是小赢了他一手,虽然把血池之血给了他,却让他在短期之内再也不能使用傀儡术。”
龙君绝想不到的是,明明苦大仇深的两个男人居然会“联手”算计他。妖帝也绝想不到,自己竟是做了一回螳螂,得了东西,却丢了人。
自然,于他看来,东西远远比人宝贵。
摩柯咋舌惊叹,一时间对白莲花心思之玲珑佩服的五体投地。看来今后要给他换个爱称,他哪里是朵白莲花?分明是片雪,乍看洁白无暇,实则心里是黑的呐。
可是他怎么样?妖帝毕竟狠戾,他是否受伤呢?
“呵!”白莲花叹口气道:“到这时你才想起关心我么。”
摩柯也到这时才发现,她正在被她的小驸马读心。读心嘛,这不是眼前的重点,重点是她得这样挺尸到何时诶……
“有两种办法消除你的症状。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