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朵白莲花-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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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厉看见一张记忆深处的脸。长着这张脸的男人跟她打闹了四百多年,忽然有一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扬言非她不娶。彼时她恼羞成怒,一掌将他扇飞。
后来听说他在一棵大梧桐树上挂了好几日,不是因为受了伤,却是在树上绞尽脑汁想了三日,想着怎么才能把她娶到手。
后来几十年里,他把那些想法一一付诸现实。她却记着当年在凌霄殿上,一把火烧了他的朝服,他捂着屁股灰溜溜跑走之际,曾放的那句狂言。
“此仇不报,誓不罢休!你若是个女人,我就娶了你,再抛弃你!”
所以她一直都不相信,他待她是真心的。
被一个风流俊逸的男人花样百出地苦追那么久,她再粗直的性子也生出了弯弯绕绕。她不知那算不算动心,却知自己不可以对他动心,惶惑苦恼得很。
这日她摆脱烛武和虞靖,携着几坛酒去到一片凤凰花丛。
几坛酒而已,于她如同喝水。后来却会醉得一塌糊涂,是因就在她喝完自己带的酒,懒卧花间之际,他沐着月光踏花而来,怀里抱着一大坛酒。
“哎!我找到你不易,你别急着走啊!你看这样可成?你喝一杯酒,我就作一赞美你的诗。若我坚持不到这一坛酒完,就再也不纠缠你。若能坚持完,你就耐下性子,听我坦诚心扉。可成?”
她暗自估摸了一下,那一坛酒怎么也得有几十杯,这个赌于她并无损失,还赚了一坛酒喝,遂痛快应了。孰料他果然坚持到最后一杯,还每一诗都作得让她一点挑不出毛病。
并且,那酒似乎有古怪,只一坛就让她醉了。
而她也是在最后那杯酒的时候才恍悟,她被从头到脚都调丨戏了个遍……
这个斯文败类!
她暗恼,他却开始坦诚心扉。沉溺于他动情地表白之中,她竟然晃了一下神。只是这么一瞬间,他就贴过来,在她唇上飞快亲了一下。
从来没人这样对 。。。
待过她。
无可否认,那一瞬她的心猝然疾跳了几下,吓得她惊慌失措,以为自己做了个邪梦。他怎么可能是真心爱她呢?她又怎么可能对他动心!
“妖孽,受死!”她狠狠拎起拳头,一通就把他打扁了。
呵!如今回想,当年她确实是动过心的吧。奈何在她想要认真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得知他被妖帝渡魂。那还多想什么呢?唯有彻底断了念头。
第六七章()
十八名神将惊闻真相,气愤填膺,誓死也要帮主上报仇雪耻。他们跟随严厉多年,个个都对她死忠,绝不会因她落了回难就轻看她分毫。
但是白莲花深知妻子的心事,让她跟众神将切磋,主要是为了让她试一试混战时的手感,其次帮她消一消心里的拧巴劲儿。
十八名神将个个皆有不俗手段,单独拿出哪一个来,也足以傲视天下。
明亮打着鬼主意。这小子眼见十八个打一个,怕他母上吃亏丢脸,遂打算跟着添个乱子。严厉却唯恐因他在场而束手束脚,遂坚决不准。
挨了句斥责,明亮只得悻悻收起兵器。白莲花摸着他的头道:“无妨,你母亲应付得来。”说完命阿大、阿二和小三等雕绕山巡视,谨防有宵小之辈偷窥。
既放了大话,严厉是真没敢客气。众神将不知她如今的修为远胜当年,起初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很快就都吃了亏,也便放开手脚。
众人战得昏天黑地,地动山摇,姒檀闻声也带着杳云赶来观看。
“殿下这是吃了什么十全大补丸啊……”看了须臾,虞靖实在忍不住咋舌。
姒檀嗤了一声。
明亮抢着解说一番。他也不懂什么是两情相悦,心心相印,亲密无间,什么是你侬我侬,柔情似水,反正把母上的原话照搬就对了。
“恭喜驸马爷,贺喜驸马爷!”虞靖又是惊奇,又是惊喜,咯咯笑道:“属下跟您讨赏。”
想当年,虞靖顶着凤后的旨意,没少跟着夫妻俩操心。
彼时白莲花还处于爱你在心口难开的阶段。严厉是个直肠子,心思既粗又钝,还桀骜不驯,不知温柔为何物。若非有虞靖在一旁提点,费尽心思撮合,许多微妙之事她都难以体会。
如今夫妻两个总算修成正果,其中确实算是有虞靖的功劳。
“唔。”白莲花淡淡道:“回头把竹馫赏给你。”
“驸马爷别闹,人家可是很矜持,很有原则的。”虞靖拿翅膀一捂脸,无限娇羞状。
白莲花果然就不说下文了。
姒檀瞟他一眼,赞道:“我瞧她这个从容不乱的架势,明日之事十拿九稳。”
姒檀并不知道白莲花的真正计划,还当他是要严厉手刃妖帝。
“未必没有变数。”白莲花却心知,毕竟是从未有过之事,他虽能谋定,成与不成还看天意。
姒檀撇嘴:“你这个疑虑重重的毛病,简直跟天上那个老东西如出一辙。”
白莲花轻笑一声:“被他听见你这么叫他,恐怕给你再加五千年。”
“你只管去告状罢。”姒檀哼道:“何日我刑期满了,定要去他当面,叫他三声老东西!”
白莲花甚是无语。敢当面跟晧睿仙师这么叫的人,有他妻子一个足矣,姒檀若是胆敢叫了,定会被打断腿。
不管怎么说,姒檀因为不慎动了个情,被禁居这么久,有怨念也在情理。但是他将师尊的话牢记于心,纵是无人监管他,他也从未离开苍山一步。
姒檀深涉玄机,擅说教。
当年白莲花被严厉吃干抹净,撂在苍山塑仙骨,心里是百般别扭。若非姒檀多番开解,他万万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撇不下尊严和体面,拿不定主意,上不了天。
情这个东西实难道说。
姒檀心中之苦白莲花颇能体会,可不敢说教他什么。
“师兄不必懊恼。之前我听师尊有言,道是有件事非你不可。师尊虽没有说明具体,但是我听着那个意思,离你解禁的日子已不远了。”
“是么?”姒檀大喜过望,竟是不顾身份形象,现出几分猴头本性,抓耳挠腮地又是大笑又是跳的,挟着杳云回房去了。
白莲花父子和虞靖都望着他去的方向,甚是无语。
虞靖并未带来多少有用的消息。
那夜事了龙君离开丸子山,回到摩挲罗海,便再无音讯。他跟妖帝一样,一贯谨慎,尤其对羽族戒备,别说他在海下,纵是在海外,羽族也不易探知他的行踪。
但是龙君的黑历史在一日之间便传得天下皆知。这并非白莲花的授意,显然只能是妖帝。妖帝的用意很明显,他想趁机逼迫龙君跟他联手。
龙君的处境有些窘迫,他面临一个抉择。
忘忧余生不多,终于动了私心,想把欲奴留到他死那一刻。欲奴却奸诈狡猾,三言两语就说通了他,送她回到修罗天。然后虞靖就没有进一步消息了。
只因妖帝下了严命,修罗天出口不许一只羽族进出,见之格杀勿论。虞靖爱惜羽毛,白莲花也只让她量力而为,故此也不强求。
而妖帝在从苍山败走后回到修罗殿,散出消息,道是要闭关休养。
才怪!
“属下办事不利,请驸马爷责罚!”耳目尽出也没得到有价值的消息,虞靖有些惭愧。
“无妨。”白莲花宽慰她道:“是你的对手过于难搞,非你之过。”
虞靖咯咯笑道:“多谢驸马爷体谅。”
听凤后告知实情,凤皇怒冲冠,当即就要点足人手,亲自下界来接女儿和孙儿,纵是不能取妖帝级,也得让他知道凤神一族的威风。
“你已威名极盛,何必跟你女婿抢这个出头露脸的机会。”
凤后只一句话便让凤皇按捺住脾气,打算下法旨,着凤族精锐但凭驸马爷调遣。
凤后笑言:“你女婿至今都没来讨援兵,必是成竹在胸,有人可用。”凤皇一想也是,遂只派下十八名神将,给白莲花备用。二老神在朝阳殿端坐,只等女儿女婿及孙儿办完事情上天。
“主人有句示下,让属下原话传达。”虞靖把双翅拢在胸前,极度端庄高贵的样子,语调舒缓,嗓音柔美道:“我儿,你父皇豁上老脸不顾,就为给你这个翻身抬头的机会。你定要竭尽所能,争取趁机摆脱那个名声。”
听虞靖加重了“那个”两字的语气,白莲花扶额不语。
白莲花虽是赘婿,凤皇夫妻却视他为子,待他爱重。凤后更是喜欢他的性子,赞他有晧睿仙师当年之风。他为人谦和不争,极好相处,上天虽然不久,却别说是虞靖、烛武,但凡跟他相处过之人,无不赞他是个极好的——贤内助。
贤内助啊……
吃软饭啊……
唔,他早就想给自己正一正名声,眼下就有一个好机会。
虞靖带来烛武最新卜的一卦,确认紫阳少君历劫的时辰是明早辰时。
“爷,到底您有什么计划?这几个人手可够用么?”虞靖确实跟白莲花交好,跟他的好友竹馫更是关系匪浅,跟他相处起来便也随意很多。
虞靖只知妖帝欲谋害东华帝君父子。白莲花可不能泄露那个秘密给她,只是命她往冥府去请优昙婆罗多。阿难。
至于修罗殿那边的情形,等骏吾回来,就什么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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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厉大开大阖地放开手脚,被压抑多年的野性和骁悍渐渐显露,因而越战越勇。
当年她跟这十八位神将切磋,他们好歹能坚持一个时辰再输,如今却连半炷香都不到,就被她一击震飞,东倒西歪摔了一地。
明亮拍手叫好。众神将也心服口服,齐声赞叹。严厉听得意气风,十分得意,跟他们有说有笑的,再也不觉有什么别扭。
白莲花吩咐众神将一番,他们当即赶往紫阳少君那里。既然他们已经来了,白莲花当然要在计划当中加入他们的戏份。
姒檀心里的喜悦一时也没压下去,折腾完杳云又折腾明亮。见儿子耳朵里塞着两根羽毛,飞跑着来诉苦,严厉后边没等姒檀靠近,一掌将其拍飞。
然后麻烦落在白莲花身上。
被山主大人缠着说了半下午话,白莲花一点也没觉得烦。
傍晚时虞靖从冥府回来,阿难跟她一起来到苍山。此时姒檀和白莲花正在厨房做饭。严厉被两个小鬼缠了一下午,刚得空过来瞄一眼。
哈哈!修为暴涨的好处就是,她能神鬼不觉地——偷菜吃。只是两个白衣男人一起忙碌的情景,让她不觉就拿他们做了一番比较。
白莲花的心性沉稳内敛,纵是在烟熏火燎之间,也显得从容优雅。姒檀这个掌灶的则还没收住猴头本性,一行一动都毛毛躁躁的,像是一个半吊子在即兴挥。
听两个小鬼跑来禀告,严厉跟着白莲花去见阿难。
月前阿难跟霄霜在血池演了一场戏,给白莲花制造出一个潜伏进血池的机会。事毕阿难回到冥府,助冥王做足准备,好在紫阳少君和妖帝合体之际,以生死薄和轮回盘操控命数之力,促使二人彻底融为一体。
此事是晧睿仙师跟冥王达成的共识。
饶是在当年妖帝乱世时,仙、鬼两大正道势力也从未有过这么大的合作之举。如今会连成一气,其中大有缘由。
严厉知道这个缘由,却有些苦恼。
大爷的!怎么谁都想着跟她动一动手呢……
第六八章()
妖帝所谓的他得以幻化成人的根本,说白了就是,这是他的心。自然,这个心不是他肉身之心,而是更加重要的他的生命之始源,这颗心的存亡决定着他的存亡。
严厉没想到他会如此,心下颇为震动,却一伸手,把那团气摄取过来。
“若不是你,又会是谁?”
“我想,我知道是谁。”妖帝撂下一句话,化形而去。严厉目送他往南天门而去,忽然又反应过来,当即起身去追。
这厮只怕是笃定她不会毁掉他的心,才敢掏出此物借以脱身!
一面疾行,她一面问白莲花:“你读到什么?”
白莲花离开凤凰眼,与严厉并行,“我读到很多东西,本当他的心绪会复杂又混乱,孰料平和简单得很,想是他真的决定要做南无。只是……”
见他沉吟不语,严厉懊恼:“这个时候你卖什么关子!”
“不是我卖关子,而是,”白莲花沉默须臾,这才有些无奈道:“你也知道,我的读心术有时间限制。在这个时限之内,我没有读到任何关于那颗心的讯息。”
严厉猛然刹住云头,“什么意思?”
白莲花道:“字面意思。”
或许真的不是妖帝?或许则是他掩藏的好,白莲花才感应不到?
严厉心知后者的可能性不大,白莲花会读心术这事并无几人知道,妖帝纵是察觉他在,岂会刻意掩藏心绪?然而若不是妖帝,又会是谁?
严厉隐隐有个让她极不舒服的揣测。
夫妻俩赶到南天门,一名银甲仙将迎上前来。见是武曲星君,严厉心知是帝尊闻听天枢惨死,命他前来暂代守门之职,忙问他道:“可见到妖帝?”
武曲星君的职位低她数级,恭敬回话道:“那厮前脚往天门而来,末将本要拦阻,龙君道是末将不是妖帝对手,徒添伤亡,而他欠着大神一个人情,不若由他搀和一手,权当与故人以武叙旧,只是他在大罗天上行事多有不便。末将遂放妖帝通关,龙君追着他下界去了。龙君让末将转达给您,道是他定将天枢真君之心给您拿回来,您只管在这里等。”
严厉闻听心下凝重,不禁跟白莲花对视一眼。后者波澜不惊,心绪不现,跟着严厉跃上天门。严厉数了数,空酒坛有十几个之多,大概七八种酒,都是她最爱喝的。
依照天枢的酒量,对半分这些酒,已是要醉了。他本就是个话唠,一沾酒更是嘴没有把门,那个凶手倒也耐得下性子,听他鬼扯那么半天。
严厉先前与妖帝对坐,并未闻见他身上酒气多浓,有也只是那一坛酒的味道。
且不论是紫阳少君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