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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夫君是朵白莲花-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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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妖帝叹息道:“其实那时我心里有千言万语,却跟你无从说起。之前我去苍山,正是想跟你坦诚。奈何你不愿给我说话的机会。”

    严厉也叹气:“那时我怎么知道,你……”

    妖帝没有接话,邀她共饮。

    “当年我给你吟的第一首诗,好像是这么说的。”

    妖帝注视着严厉,用优雅的语调吟诵出一些华丽的字句。严厉虽记不真切,到底这是否就是当年的诗,也不禁沉浸在一些美好的思绪当中。

    呵!南无啊,在他轻佻的表象之下,其实竟是个颇为风雅的男人。

    妖帝吟一首诗便自斟自饮一碗,等严厉猛然回神,他已倾尽坛中最后一滴酒。眼瞅着他端起这最后一碗酒,薄唇轻启,开始吟诵最后一首诗,严厉觉得自己心里痒痒的,甚至生出一些微妙的情绪。

    七八句长的诗,须臾间就吟完了。

    妖帝缓缓摘下面具,让严厉看到他含笑的脸。那是南无的脸。南无璨如星子的眼睛弯出一个魅人的弧度,眼中波纹微微闪烁着,瞬间便能蛊惑人心。

    严厉直直忘入他眼中,似乎有些愣神。他将双手撑在身前,用跪坐的姿势倾身凑近她的面目,轻轻地却有些贪婪地呼吸着她呼出的气息。

    严厉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

    没等她心里的天人交战战出结果,就听妖帝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带着酒气的唇最终轻轻落在她额上,稍触即退。

    待妖帝坐回原处,把面具戴回去,严厉这才察觉手里有异。

    被她端在手里许久的酒碗竟被她不觉之间捏碎了,锐利的尖角扎破了她的手,伤口被酒水一浸,钻心的疼。她干咳一声,甩了甩手上的酒和血,撕下一片衣襟随意包了包。

    “你信了么?”妖帝冷冰冰地问,好像方才那个柔情款款的男人压根就是别人。

    “嗯。”严厉觉得这便足够了,毕竟她不是来听人诉衷肠的。“你能帮我解开渡魂吗?”她直言问出此来的正事。

    妖帝讶然:“你来问我这事,你夫君就没有反对么?”

    严厉冷哼:“他反对也无用,这事我说了算。”

    妖帝叹口气道:“本来我能解,现在却不能了。”

    这个答案让严厉摸不着头脑。

    妖帝隐忍道:“由我来解的话,需要有东西做引。这个引却……”

    严厉催他:“却怎么?”

    “这个引是……”他默然少顷,这才十分别扭道:“是我的阳精。”

    严厉囧然愣在那里。

    大爷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严厉从袖里掏出妖帝那颗心,往他怀里一扔,起身叫上杳云就走,却没忍住回首瞥了一眼。妖帝眼波闪动,忧郁又幽怨的样子,叫她心里无端端一颤,几乎是落荒而走。

    “主人受委屈了……”杳云在殿下也看不真切,只当严厉为解开渡魂,被妖帝占了便宜。

    严厉不能跟这小子多说,只吩咐他道:“回去不许在仙君面前多嘴!”

    杳云赶紧应道:“您放心,杳云的嘴巴是铁铸的。”

    回到苍山天已过了子夜。

    严厉没走门,直接穿墙进屋,见白莲花衣衫齐整,在床上盘膝打坐。

    严厉暗忖白莲花心有七窍,定然已经猜出她的去向,若恼她不听劝说,倒还好办,若是胡思乱想,当她此去吃了妖帝的亏,可不好哄啊……

    严厉决定牺牲色相,遂去打回水来,从头到脚搓洗了几遍,洗完也不穿衣,直接就爬上了床,开始极认真地骚丨扰她的男人。

第七一章() 
严厉谨记凤后的话,再恩爱的夫妻也有磕磕绊绊的时候,床头打架却是床尾和,任你闹腾成什么样子,只要在床上滚那么几滚,立马都能化戾气为祥和。

    孰料严厉忙了大半天,白莲花就像木头人一样,连点反应都没有,甚至都没睁眼瞧她一眼。

    这是真生气了啊?

    严厉讨了没趣,又腆不起脸来死缠烂打,只得放弃了。

    暗自懊恼着往床上一趴,她开始认真反思。

    回来她洗什么澡啊,没事都洗出事来了……可她带上杳云就是为了避嫌啊!他居然想不明白?果然一摊上情爱之事都会变笨,他也不例外?

    她不禁捶了捶床,嘴里咕哝道:“蠢货啊!真是个蠢货!”

    盯着白莲花的后背,她也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居然睡着了。为天枢之事忙了这些天,心口的钝痛让她夜不能寐,到今天才好点。因而这一觉睡得极沉。

    醒来发现她被白莲花抱在怀里。

    同前几日一样,白莲花的手捂住她胸口,用冰凉的触感缓解她心口的烧灼之痛。他的睡颜很安详,微微挑起的嘴角似乎昭示着,他很满足于拥着妻子入眠的感觉。

    看着近在咫尺的年轻的脸,严厉一时如在梦里,不觉就伸出手,抚摸着他眉心那点印记,抚摸他的眉眼,鼻梁,以及那两片润泽饱满的唇。

    被她的动作惊醒,白莲花眼波沉沉地看着她,刚一张嘴,唇就被她的手指压住。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昨晚我是……”严厉的解释停住了。白莲花张嘴含住她的手指,用只有她才明白深意的动作轻轻玩弄着。

    严厉却糊涂了……

    “你太没有耐性,昨晚又半途而废。”

    听他语气里带着笑意,严厉想起昨晚费事扒拉却讨了个没趣,随即哼一声收手,就要起身,却被他迅速贴近,狠狠吻住。

    好几日都不曾亲近,夫妻俩在床上滚到彼此都餍足。

    事毕严厉才得知,白莲花昨晚之所以任她怎么挑丨逗都没有反应,是因他将元神出窍去了鄞山。

    上天之前严厉命小三等雕守在鄞山。

    之前狗蛋伤得太重,养了一年多,身体才算是完全康复。紫阳宫众皆有欢喜,只是少君从未现身,难免惹人猜疑。

    虎力、鹤轩二仙君为了平息大家的疑惑,不得不“道明实情”,道是少君历劫时受到干扰,进入龟息假死状态,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龟息假死是每个蛇神都会的先天本能,生死关头必定显现。

    紫阳宫众不疑有它,流言暂且平息下去。妖帝回归却让流言再起,近日更是有传言,道是少君一年多前便被妖帝杀死。面对宫众哗然,二仙君眼见瞒不住了,只得传话给虞靖,等严厉和白莲花下界,务必请她夫妻去鄞山走一趟。

    见天枢之死让严厉心思烦乱,虞靖便将此事禀告给白莲花。

    昨夜白莲花见严厉出门便不见回来,心知她去了修罗天,带着杳云定是为了避嫌。跟姒檀喝完酒,他便去了鄞山。

    被严厉卖力骚丨扰之际,白莲花正跟虎力、鹤轩二位仙君商谈要事。

    严厉心说怪不得,他的定力极好,纵是在当年他修行尚浅时,他也是禁得住她引丨诱的。

    “你但凡再多点耐性,我便不得不失礼于人了。”

    “这么说,你是没生我的气啊?”

    “气。可是你这么诚心诚意地跟我赔不是,我总得原谅你啊。”

    严厉默默吐血,合着她白白郁闷了半天。

    白莲花给二仙君出了个主意——找人假扮紫阳少君。这么隐秘的计划,能参与进来的必须是稳妥可靠之人。白莲花正好有个人选,便是他的好友竹馫。

    竹馫出身妖道,修行到千余岁时为情所苦,流连于凡间,纠缠他爱的那个女人的转世之身,被初入红尘历练的白莲花降服。一妖一道却从此成了至交好友。

    后来竹馫没渡过雷劫,魂归冥府。因眷恋生前所恋,他终日在奈何桥头徘徊等候,不肯忘却前尘,投胎转世。是严厉救他免堕轮回,还帮他入了鬼道。他得白判器重,从鬼差渐渐做大,如今手下带着几百个鬼卒,专管在娑婆天捉魂拿鬼。

    白莲花出血河地狱之时竹馫正在闭关修炼功法,无缘得见。听说他已出关大半年了,只是行踪不定。好在虞靖耳目众多,找到他并非难事。白莲花闻听二仙君相请,便料想是为少君之事,遂吩咐虞靖传讯给竹馫,相信他很快就能赶来苍山。

    妖帝是指望不上了。严厉一门心思想着,届时怎么能帮白莲花减轻一点苦痛,给他全方面进补是头等大事。

    凤后固然让烛武准备了绰绰有余的大补之物,严厉却本着借事搜刮姒檀之心,把他藏着掖着的好东西险些扫荡一空。

    “你索性一刀杀了我罢!”姒檀左右拦不住她翻来找去,不顾形象,坐到地上呼天抢地。

    严厉拍着他的肩膀赫赫笑道:“权当这是你给我男人的诊金。”

    姒檀拿衣袖抹眼睛:“我不治了行不行……”

    “不行!必须治!”

    “确定你男人治得好我么……”

    “好不好也不能白治!”

    严厉忙着大肆搜刮姒檀,白莲花则在忙着采花。

    苍山上有种奇花唤作茈碧,花朵状如青莲,小如拇指。白莲花连花带叶采了几筐,将其一并炒制成茶,当年连严厉这个不好茶的都喝得极其爽口。

    竹馫果然很快就赶来。

    一对好友久别重逢,皆有经年隔世、物是人非之感慨。茈碧花茶是竹馫最爱之物,白莲花煮茶的手艺更是一绝。一对好友在房中对坐品茗,促膝长谈。

    “确然少君已死,虎力、鹤轩二位仙君为稳定宫众之心,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少君之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白莲花也便不得不瞒着竹馫。

    竹馫惊疑之余只有一个顾虑。

    “此事费时久远。我身为冥府之臣,须报与上司知道,却又不能泄密,难办。”

    “这个无妨,只要你愿意,冥王自会给你妥善安排。”

    “冥王都知道此事了?”竹馫越发惊疑。

    “咳,你知道的,少君的生母与冥王颇有渊源,冥王自然能帮忙此事。”

    竹馫话少,性有孤傲,不必刻意伪装,已与紫阳少君有三分神似。白莲花又费了几日功夫教他伪作之术,对他详说少君此人。

    其间白莲花往冥府走了一趟。因他压制地气有功,冥王一向待他为上客,赞他事情办得极好,不愧晧睿仙师的悉心教导。他则不骄不躁,谦谨以对。

    “帮内子续命那事,不知冥王可有进展?”他来还为问这件大事。冥王只道进展自然有,却是有些棘手,此事不急,日后再谈。他只得作罢。

    办妥竹馫假扮紫阳少君这事,已是三天后了。夫妻俩拜别姒檀,携手往魔界而去。

第七二章() 
将近琉璃海时,白莲花说出一个顾虑。

    唯恐妖帝不想让严厉摆脱他的干扰,那个所谓的引,只是他敷衍严厉的一个噱头。若真如此,他定会传讯给魔尊。纵是白莲花把那根悬索藏得严实,魔尊翻找不到,也定会派人四面守住琉璃海。届时夫妻俩纵是能过海,也会被困死在山中。

    严厉不以为然:“我可是一个字都没跟他提及。”

    白莲花叹气:“依他心智,岂会想不到此事?坏就坏在你自作主张,把那颗心早早还给了他。”

    唔,憋了好几天的话,到这时他才说出口。

    关于那颗心,夫妻俩商量过一番。

    白莲花的意思是先交给晧睿仙师保管,等严厉解除渡魂再要出来,还给妖帝。

    严厉却道何必劳那老祖宗费神?届时埋到琉璃海海畔,隔着偌大的海,便不会对她造成干扰。此事说定了,没成想她去修罗殿走了一趟,就把那颗心扔还了妖帝。

    咳,她百般也想不通,自己当时是个什么心思……

    “他既要做南无,岂会横加阻挠?”

    “不如我们打个赌。”白莲花提议道:“倘若此行顺利,算你赢,你盖了戳儿的那个字据便且作废。若不顺利便算我赢,日后你登基为皇,固然由你当家作主,每逢初一十五,便凡事都听我的。”

    严厉觉得有趣,倒把当年在某人身上逢赌必输这事给忘了,一口应下。

    “你且悄悄跟着我。”

    白莲花化出一个形同严厉的假人,往背上一背。不一会儿赶到琉璃海,他撤去隐身术,在悬索上走了没多远,就听有人朗声笑道:“大神与仙君且停一停,我家尊上备了薄酒,请去畅饮几杯!”

    白莲花回身,见一群玄衣力士现身在起丨点那里,为的是个白衣胜雪的男人。他不认得他们,却料想为那个是蒙臣最喜爱的面尚方,那些玄衣力士则是蒙臣豢养的得力干将。

    “二位切勿妄动。”尚方笑得和气:“客随主便,大神与仙君既来到魔界,便得听从我家尊上的安排。”说着吩咐众玄衣力士兵刃出鞘,只待他一声令下,便要砍断悬索。

    唔,显然这厮是挑准了时机才带人现身。悬索是特殊材料制成,削断不易。可是他必定随机应变,转而命人劈碎缠缚悬索那块巨石。

    白莲花处于海水的怪力当中,想在悬索断掉之前回到岸上,绝无可能。说是受制于人,命悬一线,也不为过啊!所幸。

    “您二位都是有手段的贵客,若不想喝这杯酒,属下也强留不住。”尚方维持着和气的态度:“只是我家尊上下了严命,倘若请不到二位,属下唯有提头去见。所以属下想请大神暂且别动,仙君独自去见我家尊上。”

    白莲花轻笑一声,“试问内子要怎么待着不动?”

    “很简单。”尚方道:“依照大神的本事,在悬索上枯站一个时辰,想必也是坚持得住的。”

    白莲花甚无奈:“若是坚持不住,可怎么办?”

    尚方笑道:“那就要看仙君的本事了。若是您能迅搞定我家尊上,岂不就解了大神的困窘?”

    “原来如此。”白莲花了然失笑,“听闻你家尊上过于难缠,就是多给鄙人几个时辰,怕也搞不定她。”

    “仙君过谦了。”尚方不咸不淡道:“六界谁人不知,仙君极度善解人意,擅逢迎,能做戏?我家尊上固然强势,却最是禁不住您这种软劲儿。”

    白莲花彬彬有礼地客套道:“彼此彼此,承让承让。”却又叹气道:“只是内子身体不适,自己无力站住。可怎么办?”

    尚方讶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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