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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夫君是朵白莲花-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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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掌几乎被捏碎了,白莲花用一个天大的喜讯安慰严厉。

    “你公爹说,他有办法重建道祖的封印。姒檀已跟他去取一件东西。”

    严厉简直要喜极而泣:“什么东西?”

    “重建封印之引——道祖的血。”

    “啥?!”严厉的下巴和眼珠子都一齐掉了。

第八三章() 
虞靖的耳目找到镜灵时,他正在苍山与姒檀长谈什么,闻听大吃一惊,当即带着姒檀赶来援手。

    以武力压制众邪灵凶兽不是长远之计。

    白莲花虽没方寸大乱,也失了镇定,恳求师尊指点。

    镜灵与晧睿仙师彼此感应,对白莲花说道:“道祖笔记上面载有重建封印之法,而今不缺人力,此事却须道祖之血为引。本座着实束手无策。”

    白莲花如遭重击。霄霜倒一拍胸脯道:“道祖之血?这个好办,贫道即刻便能给你取来。”然后说出一句让不知情人疑惑不解,知情人震惊的话:“十几万年前,一块天石跌入太清天,砸毁了道祖的衣冠冢。道祖之遗物俱在,唯独少了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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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十万年前,道祖太一由洪荒世界进入宇内,非但传法给天地众生,还施展神力构架仙、神、妖、魔、人、鬼六界,使众生之道各依秩序而行。

    道祖神通广大,却并未收徒,只有一个不知出身来历的小道童跟随他甚久。

    邪异之境是道祖最后构架的地方,此时道祖几乎耗尽元气,于太清天打坐调息。

    时逢一块巨大的天石自洪荒世界跌入宇内,与太清天的厚土发生剧烈撞击。道祖正在行功的紧要关头,对巨大的冲击之力避无可避。小道童无力护他周全,他被一小块崩裂的碎石击中,脉息大乱。

    以道祖的神通本该无惧这点小差池,奈何他先前构架世界之时已经深受诸界元气侵蚀,行功调息正为摒除那些邪戾之气。脉息大乱导致真气失控,而这些失控的真气简直能摧枯拉朽,几乎在瞬间就摧毁了他的肉身。

    竭力也没能扭转命数,道祖狂吐几口血,不禁仰天长叹:“果然天意难违啊!”

    然后他对骇然惊呆了的小道童笑道:“不必伤心难过。我的金身在无极天外,此番以元神神游到这里,是因在洪荒世界偶遇一块天石,料想它坠落的方向有毁天灭地之灾劫,我于心不忍,这才来到这里,试图挽救你等脱离苦海。

    而今看来天意难违,我做这些铺垫已是泄露天机,不得不归去。宇内众生若能齐心协力,欲抗此劫并非没有可能。这正是我未了之愿,你定要替我完成。”

    说罢他的肉身化为飞灰消散,给那小道童留下一身衣履,一部道法,一面镜子,和一本笔记。后这道童以道祖嫡传自居,开山立派,统领仙道,便是第一任无极宫宫主。

    十几万年前,又一块巨大的天石自洪荒世界坠入宇内,好巧不巧地砸中建于太清天上的道祖衣冠冢。屹立了十几万年、被无数人敬仰膜拜的道祖之墓瞬间崩塌。等时任无极宫宫主赶到,只见一块水精棺材盖镇在废墟上,道祖之冠和鞋履俱埋在土石里,挖出时已破败不堪,那件血衣更是消失无踪。宫主只当是那块棺材盖吸食了道祖遗留在衣履上的灵气,因而才未同棺材一起碎裂,将它供奉在无极宫中。后来此物修身成人,便是东华帝君。

    “你的意思不会是……”饶是镜灵都被霄霜的话惊呆了。

    “没错,贫道的金身就是少的那件东西。”霄霜大喇喇笑道:“劳你费神探究这么久,实属贫道不该啊。”

    镜灵与白莲花皆惊。原来他是那件血衣吸食道祖之血而成人!难怪一身玄机多变,且有那么离奇的先天本性。

    这便好办了。

    唯有重建封印才能挽救这场涂炭生灵之祸。

    有了道祖之血做引,还须有修为极高之人合力施展道祖的无上道法。姒檀、镜灵和凤皇父女,加上冥王、阿难和骏吾,合正道七大高手之力堪比道祖神通。

    白莲花简单说明情况之后,叹口气道:“姒檀跟着霄霜去取血。修罗天的变故定已传进魔宫,骏吾很快就会赶来。虞靖业已传讯给父皇。华严和杳云则去冥府请冥王和阿难。剩下我们两个,倒无事可做。”

    严厉一下甩开他的手,横眉竖眼道:“谁说我们无事可做?”

    白莲花踉跄一下,捂着胸口站定。

    没了后顾之忧,严厉的怨念顿时都冒了出来,朝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质问,最后总结一句:“明亮闯这个天祸根本缘由就是在你!若他有事,我就休了你!”

    见她像只炸了毛的猫,白莲花抿着唇,半低着头,识趣地默然听她数落、教训。听完最后这句他也无法淡定了,掏出汗巾往上面吐了口血,然后身子一软。

    严厉忙扶他坐下,气急交加道:“这副熊样你还站起来做什么!”

    白莲花虚弱道:“我是入赘给你的,你在上,为尊,我在下,为卑,若是坐着听你责骂,还得加个失礼冒犯之罪。”

    “我骂你不该么?”严厉恶狠狠瞪他,心说失礼冒犯你大爷的!这时候知道跟我示弱装可怜了?老子不吃这一套!

    “该。”白莲花幽幽说道:“容我缓一口气,你再继续骂。”

    严厉气极反倒扑哧笑了。笑完觉得太不合时宜,有损她费半天口舌建立起的威严,一时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这时无照收功起身道:“两口子吵架斗嘴,一边倒有什么意思?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才更加有趣儿啊。儿媳还是等他有力气说话,再跟他算总账罢。”

    夫妻俩对视一眼。

    严厉的脸色化戾气为祥和,赞同道:“婆婆所言极是。只是……”

    白莲花颇为惋惜地接话:“父上的根终于曝露了,您以后就没理由跟他斗嘴玩了。”

    无照实则正生着霄霜的闷气,被小夫妻俩的默契给逗乐了,不禁咯咯笑道:“儿媳还是多想一想,怎么把我儿这根木头调丨教鲜活一点罢!”说罢纵身离去。

    严厉对木头二字颇为腹诽,睨着白莲花道:“听见了吧?日后再跟你算总账!”

    “唔。”白莲花十分讨打地叹口气:“听说有人巴巴等着你休了我。”

    “她想得倒美!”严厉心知他说得是元楹,碍于他眼下伤重,有气也发作不得。

    白莲花的内伤确实得严重,若非无照丢给他一瓶补药,和严厉强灌给他那一股神力,他早昏死过去。严厉助他调息片刻,虞靖匆匆来报:“殿下,幕后元凶属下已经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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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白莲花也认为,错在他身上,险些被自责歉疚压得失去理智。后来吃了霄霜的定心丸,他定下神细想,发现几点异常。

    明亮意识不清之际,不时喊着华严。他身上的伤似乎昭示着,他是在受挫之后才吞下那些妖丹。无照维持他的平和不易,白莲花不敢冒险翻看他的记忆,只得吩咐虞靖速去搜集消息,且把华严找来。

    华严正拖着杳云在十三重天的雷泽闲玩。闻听明亮危在旦夕之际居然喊着她的名字,华严起初非常难以置信。

    匆匆赶到邪异之境,见许久没见的小子果然性命堪忧,华严这个长成大姑娘的人竟然急哭了。听说重建封印需要人手,她赶紧管镜灵请命,拉着杳云去冥府请人。

    桑寒心知此番需要仙界众人援手,命各处关卡不必拦阻众仙来去。虞靖的耳目得以进出修罗天,很快就查到一个人头上。

    “欲奴?”严厉因这个久未听闻的名字愣了一下,随即便是怒火中烧。

    白莲花也对这个几乎被他遗忘了的女人的出现颇觉意外。

    自从欲奴肉身被毁,妖帝教她附魂于一具傀儡。

    鄞山事后妖帝失踪许久,欲奴离开修罗殿四处寻找,直到妖帝回归,她才回到修罗殿。但没待上一夜便被妖帝赶出修罗天,还昭告天下,从此再不准她踏入修罗天一步。

    不料这个淡出世人视线许久的女人,再度出现,竟对明亮施出这等毒手!

    “属下在第一重关卡外围找到一个苟延残喘的活口。据它描说,彼时一个绿衣少女和小殿下携手来闯关。一番激战,绿衣少女吃了亏,把小殿下臭骂一通。然后小殿下就掏出一只酒葫芦,用酒助涨火势,斩杀妖将,屠净妖兵,且摄出众妖内丹。绿衣少女在一旁拍手鼓舞,小殿下杀得兴起,一鼓气又屠净下一关众妖。那绿衣少女却忽然露出本相,道是华严在妖帝手中,命悬一线。小殿下急恼之下无计可施,就吞了那几百枚妖丹。”

    定是欲奴蓄谋已久,时刻在南天门外蹲守。明亮心系白莲花的安危,走得太急,落了单,欲奴便乘隙伪装成华严,引他来修罗天,加以谋害。

    “那贱人现在何处?”严厉恨得咬牙切齿。

    “她在……”虞靖欲言又止。

    “讲!”

    虞靖凛然禀道:“在她化身成人的地方。”

    严厉一怔,随即化形而去。

第八四章() 
眨眼间严厉就赶到溟河黑水。

    溟河黑水之畔,大片大片的赤箭花如血一般怒放。每一朵花都在散发着浓烈的香气,凝聚成淡淡的血红色纱帐,笼罩在花丛上空。

    在半空中瞭望几眼,严厉屏息凝神,落进一片异常血红的花丛。

    花丛中间的赤箭花被踩倒一小片。妖帝和明亮端坐其上。妖帝的手掌盖在明亮天灵,不属于他身体的邪气像是黝黑的墨,自他天灵源源不断流入妖帝掌心。

    明亮眉心的黑气变淡,脸色也不再青紫骇人,虽不粉嫩,到底也正常了许多。

    可见时间虽短,妖帝却已经噬走他体内泰半妖丹之气。这对妖帝不利,因为他纵是会噬灵,猝然噬取这么多修为,也有元气紊乱导致走火入魔之虞。

    严厉默然站了须臾,一生中最阴暗,最不堪回首的往事在她心里无比真切地重演了一遍。像是有双无情的手,猛地把还没结痂的伤口撕得更大,更加血肉模糊。

    当年的花丛加上当年的人,以及被刻意扩大了的、赤箭花香的邪异之力,让她有些恍惚,心与身的痛感却很真切。真切到让她认为,她再度躺在那里,被一个衣发如血的男人肆意折磨,凌丨辱。

    与三十六根镇魂钉钉入身体相较,花枝扎烂了她的后背,这种痛不值一提。镇魂钉对她肉身与魂魄的双重摧残,她能咬碎牙硬挺。被恶意侵犯的奇耻大辱却让她羞愤欲死。

    更加让她痛不欲生的,是明亮的气息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她悉心孕育五个多月的小子马上就要滑胎,夭折!而她毫无尊严和骄傲的哀求没有换来施虐者的同情,反还让他更加施以残忍的手段。

    他就是想凌丨虐折辱她,就是想让明亮死!

    好在彼时他有些迷茫,羊水一破就退了出来,失了一刹神。而她抓到了转瞬即逝的时机,用她捱着镇魂钉之痛、勉力凝聚出的一丝法力,对他下了一个咒,同时逃走。

    事实上,彼时她的记忆力很差。而今想来,还是有几个别的自救之法的。

    彼时她只想起情咒。因为她听晧睿仙师说过,真正的爱是对一个人无私无悔的付出和包容,贪婪自私的掠夺和索取,只能称之为欲。

    在别院养胎那些天,她的心很静,几乎每日都在想,她跟三个男人的纠葛到底孰真孰假,又究竟是爱是欲。

    可是那么多圣人先贤演绎出那么多曲折离奇的情爱故事,皆因他们分不清爱、欲,何况她一个心思鲁直的粗人?想到头都大了,最终还是一塌糊涂。

    而今倒似有些懂了。

    只是她没想到,明明是她和妖帝之间的因果业障,却不但影响到他、她和南无三个人的人生,同时也决定了明亮与欲奴的惨痛经历。

    “你来了。”妖帝很平静地传话道。他微微颦眉,显然业已察觉周遭的异常,只是明亮的事情要紧,他不急于分心去管。

    严厉自也不急,落下之前她已打开天眼,欲奴若敢靠近,必定无所遁形。

    听她传话说明欲奴做的恶事,妖帝良久才回话道:“本当是迦昱那厮所为,岂料竟是因我一时恻隐。”

    “什么意思?”

    “她回修罗殿那夜,我本该杀了她。念及她也是个求不得的苦人,就放了她。”

    “放了她,倒害了我儿子?”严厉嘴上怨怪,心下却不禁叹了口气。

    “你不明白,其实她是……”

    妖帝的解释被一声柔媚的笑打断。

    随即,赤箭花统统不见了,代替它们的唯有腥红的血气。

    严厉放眼四顾,没有看到欲奴的踪影。

    “姐姐怎么才来?你不要紧吧?你的脸色很难看啊。”这个柔媚的女声幽幽叹息道:“回到这么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地方,你一定很不爽。”

    欲奴!

    严厉将天眼之力施展到极限,还是不见这妖女的踪影。

    “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做姐姐的替身,我也极其不爽!”欲奴的声音变得阴毒,不断变换方位,仿佛四面八方都有一个她在说话。

    凭她的本事竟能一魂多化?绝不可能!

    严厉很是费解,随着声音的变幻屈指连弹。周围的赤箭花丛被她指力击毁一片又一片,欲奴的声音却依旧滚滚而来。

    “你何必白费力气?

    溟河黑水两畔,但凡赤箭花覆盖之地,皆是我的地盘!

    你一定还不知道,为何这个男人当年明明被炎之灵禁锢了先天本性,却依旧在一万两千年后聚魂重生。

    那是因为,彼时有个爱他甚于自己的女人,信了他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情愿舍身做引,助他施展禁术,冲破炎之灵的禁锢。

    这个女人被他施以你无法想象的对待,却始终保持着对他的爱和忠贞,死后肉身和魂魄俱被剁成碎屑,洒在溟河黑水之畔。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女人的肉身如同种子,生根,发芽,抽枝,散叶,魂魄则化身为花,渐渐开遍溟河黑水两畔。

    这里的每一支赤箭花,都是我的一部分!不是我吸食上古神之血成人,而是上古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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