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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夫君是朵白莲花-第89部分

小说: 夫君是朵白莲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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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后道:“人在元楹手上便好,我们且顾眼前。”

    晧睿仙师却不禁疑虑道:“元楹隐忍已久,今日行事虽在情理,却出乎我意料。般若也一向听话,突然离宫必有缘由。两人撞到一起的后事难测,恐牵一发动全身,失之毫厘,谬以千里,造成无法预测的后果。”

    元楹性子沉静,素来寡言少语,不与人交心。然越是这样闷声不响之人,心下越是有波澜,越敢做惊天动地之事。

    “元楹再如何急切,总归不会害死你徒儿。”凤后显然不欲晧睿仙师分心旁顾。

    晧睿仙师又思索一番,失笑道:“师姐见笑,近日我的神思天马行空,发散太甚,尚且没有收束,才会有点风吹草动就觉紧张。”

    不等凤后接话,严厉插嘴道:“为我凤族之事,真真累苦了世叔。”妖帝一听也跟着恭维不已。晧睿仙师摇头不受,凤后也无心闲话笑谑,仙神两人到一旁歇息。妖帝则在严厉身边打坐调息。

    太清天位于永恒之境最上一层,乃天之最高。上有一条大河名叫幻溪,环绕整座天境的溪水首尾相接,无始无终,至今已流淌了数十万年。站在天境中心往上看,数万尺高处有个波诡云谲的天洞,通往神秘莫测的洪荒世界。宇内至轻至清之气到这里上升最快,犹如利刃般的疾风无休止地灌入洪荒,在天洞下方形成一个气的漩涡。亘古以来都无人敢顺风往上,窥探洪荒之秘,却常有天石等物自洞口跌进宇内。洞下方重修的道祖之墓比当年更显气派。墓旁矗立那块巨石唤作天机,因无人打理,久之被厚厚尘埃裹住,乍看如同一座笔直尖削的小山。

    太清天虽是宇内灵气最厚重之处,同时也要承受来自于洪荒世界的各种突袭。天石坠落是司空常见之事。十几万年前,守墓仙将着人急报时任无极宫宫主,道是发现一块天石形如尖笋,巨大且尖端朝下,若任其跌落,必要刺穿数重天境。未免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宫主试图凭群仙之力将天石击碎。孰料它坚不可摧,且重心诡异,饶是群仙拼尽全力,卸去它九成冲撞之力,它也深深扎入紧密的厚土中,足见锐利。

    凭人力凿穿天境费时太久,天机是最好的工具。

    重修道祖墓时群仙早将天机挖出来倒置。烛武等神赶到时,见天机从上至下被一张巨网套住。烛武等神正愁无处下手,见状虽不识那是张什么网,也心知是晧睿仙师所为。可是众神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天机推倒,要搬动它竟似蚂蚁撼树,来前信心满满,这下也不免发了怵。

    这时就听有人哈哈笑道:“你凤族生灵固然神勇不凡,搬弄土石终归也不在行。”

    冥王携九大弟子及近百名冥府高手应声现身,二话不说,径自动手。

    世间法术分作五行,冥府除了招魂引鬼,最擅土石之术。冥王吝啬成性,却提也不提报酬二字。烛武料想是霄霜请他前来援手,见状忙带众神欢喜上前,各执住网之绳结。众人齐心合力,路上歇了三回,终于将天机搬到皇笳天。

    皇笳天与上一重天境相隔数万尺距离,冲天火光犹如指路明灯。烛武等人将天机从最高处抛下,且随后合众人之力,将其坠落的速度和力度助涨至最大。天机直坠而下,顿时将梵谷往东百里地势偏低的厚土砸穿。

    摩挲罗海的海水神异非常,诸天皆受其水气干扰。天机落进海里必定激起滔天恶浪。镜灵不等其坠落,拼着五脏俱伤,以穹光镜将其定住一刹。神鬼两道再度七手八脚将其拉住,就近顺着砸穿的大洞将它拉上皇笳天。

    “多谢冥王援手。”

    晧睿仙师与凤后一齐拜谢冥王。冥王却摇头道:“无利不起早,本王等着你兑现承诺。”又赞道:“你无极宫的推演之术果然神奇,堪称有未卜先知之能。你小子着实让本王佩服佩服。”

    晧睿仙师道:“冥王谬赞了,只因道祖笔记上早有寓言,我无极宫的祖师爷又据此费神推演,今日之事才能有转机。”

    冥王道:“可惜娑罗仙师早不在人世,不然你仙道早便一统六界,今日是本王奉诏前来,要看你小子的眼色行事。”

    晧睿仙师忙道不敢,又道待会儿修补天境,还须冥府援手。冥王眉开眼笑,连道好说,被晧睿仙师请到一旁静观其变。

    严厉不由传话问是什么承诺?晧睿仙师却讳莫高深,只道此乃后事,届时再说罢。

    严厉深感后悔,当日怎不就耐下心来,把那一摞几丈高的纸从头看到尾。

    这时已过去两个时辰。严厉将凤皇之魂再度凝聚为丈许方圆。因炎之灵已修复,严厉的法力分毫也未虚耗,她如今修为也比当年高了许多,至此还余有三分力气。

    凤皇的魂始终将聚不聚,那片雨云却叫众神耗尽神力也势头难挡,渐渐厚重到黝黑的程度。整个皇笳天都如夜幕降临,就连炎之灵发出的万丈光芒都被浓重水气压制,缩减了泰半。未免漫天水气侵蚀凤皇的涅槃之火,晧睿仙师将穹光镜幻化至最大,镇在梵谷上空。

    陡然有电光划破苍穹,几个惊雷之后,倾盆暴雨瞬间浇下。妖帝早便凝神以待,密集落下的雨滴随即被他汇聚成一股巨大水柱,顺天机砸穿的大洞倾泄而下,灌入摩挲罗海。

    不出晧睿仙师所料,梵谷上空的雨泰半不受妖帝操控,仍是直直砸落。所幸穹光镜如穹窿笼罩梵谷。方圆几近千丈的穹光镜本就沉重异常,须百十名纯血之凤与晧睿仙师齐力托起才行,再被暴雨陡然一浇,瞬间便下沉了几十丈。余下众神忙施援手,这才又将其稳稳支撑住。

    经过个多时辰调息,妖帝的内伤已无大碍。饶是他法力不枯不竭,独力做引水这事也极为艰难。晧睿仙师却早引无照上天,将她所率蛇族精锐安插于皇笳天各处要塞。天水被拢成粗细不同数百道水柱,四面八方汇聚往天机砸破的天洞,这才消了皇笳天的水患。而随着天水迅速灌入,摩挲罗海的水位越涨越高。霄霜等人能将两种水调和融洽,诸天气候仍是受到不少影响。龙族众神受封之后被派往诸天水域,有他们调节气候,下界雨水虽丰,倒不至成患。

    情势皆在掌控,人力胜天这事最终能成与否,只看这场天雨要持续多久。毕竟除了妖帝,众人都有法力耗尽之时,龙、凤、蛇三族又人力有限,轮番上阵也撑不了太久。

    好在两个时辰之后雨势渐小。众人皆能缓口气了。

    冥王的惋惜却溢于言表。这老鬼显然唯恐不出变故,捞不到好处,严厉正在心里鄙夷他,雨势突然又变大了。

    众人忙了一刻钟,雨势再度渐小。可不过片刻,陡然响起的几声惊雷仿佛炸破了天,雨势非但骤然变大,且被狂风漫卷,比刚开始时还要猛烈!

    饶是妖帝与蛇族众人擅控水,也导引不尽飞瀑横流般的天水。无数硕大的雨滴砸在穹光镜上,发出密集的金铁交鸣声。众神使出吃奶的力气,穹光镜也被越压越低。

    不少雨滴被疾风卷入穹光镜庇护的范围,被镜下炽烈的火气一激,旋即化为丝丝缕缕淡蓝色的气,不升腾而上,倒迅速往下方侵蚀。

    炎之灵的光芒因而锐减三分。严厉只调息个多时辰便再度操控炎之灵。在她身旁打坐的明亮和茂陵忙施援手,三人合力,凤凰之魂才没有继续扩散。

    见风势突然锐减,严厉心知是妖帝所为,料想他也是强撑着化解这股疾风,忙叫茂陵去助他一臂之力。明亮却道:“孩儿去更好。”严厉心思疾动,叮嘱他大事为重。

    “母亲只管放心。”明亮旋即去了。

    情势虽又被掌控,众神却都已是强弩之末,委实坚持不了多久。

    严厉心知晧睿仙师不调集仙道翘楚来援,怕是有心倚仗冥府来解决变故。见他从容不迫,冥王则突然咧开嘴笑了,严厉料想他胸有成竹,定是暗中与冥王做好了交易,也便把心又放回肚里。

    不多时雨势渐渐又小了。众神凝神以对,绝不敢大意,不料直过了小半个时辰雨势也没再反复,反而淅淅沥沥的,犹如春雨。天色也甚有要放晴的架势。

    晧睿仙师见状对一旁的冥王笑道:“天不遂冥王之愿,可惜了了。”

    冥王瞪着眼睛大失所望。

    这时却有一个人顶着万众瞩目,施施然来到严厉身边。

    “白莲花”一改素朴,反而锦衣金冠,衣饰考究,手撑的油纸伞上描画着一支殷红的桃花,叫他看来像是趁着微雨闲庭漫步的贵公子。

    他左额有块疤痕,破了面相,但这丝毫无损他的俊美。

    趁他颦眉打量周遭情形,严厉审视他一番。

    听明亮道,先前他摔那一下挺狠,伤既好了,许是他下界了?且晧睿仙师尚未教他一门法术,他却是驾云而来,恐怕下界时日不短,跟谁还修了别的功法。

    晧睿仙师就在一旁调息,“白莲花”不过去拜见师尊,神情莫测地注视严厉少顷,不说话,却将手中纸伞化为一缕幽兰色的气,洒在她身上,尔后欺身上前,从后面抱住她肩膀。

    不得不说,他使得清凉诀比妖帝效果更好。

    但这是什么情况!

    听茂陵在边上噗嗤笑了一声,严厉疾言厉色道:“大庭广众成何体统?你给我退开!”“白莲花”仍不做声,一手抱紧她,一手将她衣领扯开,把她颈上系的东西握在手里端详。

    严厉突然有个不详的预感,奈何倒不出手,无法把东西抢回来。

    除了妖帝,也就沙罗知道她贴身带着这个东西。

    “我知道你忙,却有个问题必须管你问清楚,刻不容缓。”

    “白莲花”一下扯断发丝拧成的细绳,带着那颗记忆之珠退开三尺,站定后又道:“雁珲对我尚算客气。我虽进不去娑婆谷,却得以听你那个新欢,哦不,用他的话说,他业已经算是旧爱了,我听他发了几句牢骚。”

    见晧睿仙师和凤后、冥王齐往这边注目,严厉心思疾动,颦眉问他:“你不是落在元楹手里?”

    “若非如此,只怕我永远都不知道一件事情。”“白莲花”极平静道:“元楹道我性情大变,疑我只是一个替身,将我从锦绣手中截走,是为验明我的真假。”

    心知娑罗给他造得肉身毫无破绽,莫说是元楹,就是冥王轻易也看不出异常,严厉也不由一惊道:“元楹一向对你有歪心,你不可听她信口雌黄。”

    “白莲花”叹道:“许是失忆导致我疑心病重,就连师尊说的话,也总是怀疑三分。”

    严厉颦眉不语。作为过来人,她可是深有体会。

    “白莲花”又道:“结果是元楹狠纠缠我。我听说皇笳天之乱,急于摆脱她来看看,转而力证自己就是个假的。”

    “如何力证?”

    “我已被她鉴定为真,只得用别人吸引她去关注。”

    “所以你就把沙罗抛了出来?”

    “她起初不信,带我下界一看,竟只一眼便信了。就连我自己也几乎信了,沙罗才是真的白莲仙君。”

    严厉暗自头疼,失忆之人头脑竟还能如此敏锐,这厮也端得不俗。

    这时明亮匆匆回返。

    “白莲花”看向隐隐有戒备之态的明亮,笑道:“我们的儿子一向待我有戒心么?”

    明亮自知失态,忙道:“爹爹说笑了,孩儿只是见母上分神与您说话,怕她对炎之灵有操控不当之虞。”

    “白莲花”道:“既有这等忧虑,你便接替你母亲,叫她专心与为父说话。”

    明亮颦眉看向严厉。

    严厉佯怒道:“眼下我能专心做的只是助我父皇重生,你有什么话都等明日再问!”

    “白莲花”却自顾说道:“沙罗说,被你极宝贝的这颗珠子,是我送你的。”

    严厉的确曾对沙罗说过这话。

    “我信口胡说他便信了。”

    “若非我送你的,又是哪里来的,能被你如此诊视?”

    严厉语塞一刹才道:“琉璃海下打捞到的,我见其灵气斐然,料想是上古之物,保不齐是道祖遗留的至宝,因而才诊视。”

    “青丝,情丝,你以为我会相信?”“白莲花”捋着栓系记忆之珠的细线,笑道:“还是说,这个东西其实是龙君送给你的,因而他只拿走凤凰眼,单单留下这个?”

    “殿下与龙君早已了断,岂还会珍藏他送的东西?”茂陵好心插这句嘴让严厉甚想踹他一脚。

    “白莲花”道:“既早就跟龙君了断,何故偏偏在这个当口允婚给他?”

    “允婚?”茂陵不由瞪眼:“仙君开什么玩笑!”

    “白莲花”笑看着严厉:“仿佛你是预见龙君将有什么危及你父皇的举动,你却无力阻拦,只得出个下策,如他所愿,委身给他。可龙君既有阴谋,必定藏得严密,你又是如何预见的呢?纵是我师尊怕也仅限于有疑虑,无法窥到具体。而修复炎之灵时,娑婆谷中只有龙君与霄霜真人。霄霜真人再分丨身有术,龙君却必然戒心甚大,时刻提防,他想神鬼不觉地制服龙君,定是不易,遑论施展无极宫翻看记忆之法?然而龙君之秘仍是被人得知,细想唯有一个可能。”

    严厉静等下文。

    “沙罗不及我淡然,听说你要嫁给龙君,颇受打击。他虽不待见我,也似乎生出同病相怜之感,道是你曾说过,何日他开了窍,龙君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微尘。他虽恼你不告而别,也日日勤奋刻苦,将你传那门功法练到功成圆满。可这又有何用?”

    严厉不耐道:“东拉西扯的,到底你要说什么?”

    “白莲花”仍是不急不躁地分析道:“功成出关那日,霄霜真人的本尊与分丨身同时现身。彼时龙君笃定霄霜真人的“本尊”就是霄霜真人,只对那分丨身使用破解变身之术,因其容貌未变而相信霄霜真人确有神异之术。而今再想,这必定是个坑人的怪圈。彼时龙君岂能料到,世上还有比霄霜真人更高段之人?而你对沙罗所言,恰恰证实了这件匪夷所思之事。可这个人,他究竟是谁呢?”

    严厉心下大惊,不由问他:“这些事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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