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朵白莲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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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子里铺着柔软的毯子,毯子上睡着一团小黑球。
血奴眼睛一亮,伸手轻轻戳了戳它,它打着哈欠稍稍睁了睁眼。瞧着它粉嫩嫩的嘴巴和水汪汪的碧眼,血奴觉得心都要化了,想也没想便道:“我给它取个名,叫大毛!”
见小黑球在篮子里蠕动了一下,白莲花失笑道:“它只怕不好叫这个名字,因为你从前养过一只耗子叫大毛。”
血奴拧着眉沉吟:“要么叫……二毛。”
小黑球捂着脸翻了个身。明亮则噗嗤笑趴在桌子上。
血奴揪住他的后衣领把他提起来,瞪他道:“臭小子你有意见?”
明亮看了白莲花一眼,见他但笑无语,赶紧摇头道:“没有没有,二毛好听极了。”
“多谢姑姑。”血奴抱着篮子喜笑颜开。
“我就知道你喜欢。”白莲花说着在血奴鼻尖上刮了一下。因为这个宠溺的动作,血奴觉得他很亲切,对他也便少了几分戒心。至于明亮这个小孩子,她更是不怎么设防。
血奴看着二毛盘算道:“猫是得吃鱼吧?抓鱼这事我应该能做。南面有条河……”一拍桌子道:“铁蛋子我们去抓鱼。”
明亮正想找点事情帮母上消愁解闷,当即领着她去到溟河黑水。
血奴如今可没法下水了,放眼打量眼前这条水气滚滚的大河。透过仿佛火焰一般赤红的水气,她看见对岸那座雄伟的宫殿顶上有个格外亮的红点。
“那是什么?”
见她指着那个红点问,明亮若非顾忌有个盯梢的匿形跟在不远处,便要这么说:“是天上灾星陨落,恰好掉在那里。”张嘴却只能说:“那是妖帝陛下,在……在赏月呢吧。”
血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疑也不问,催他下水去捉鱼。
母上既然提了要求,明亮不得不做。但是二毛打小就吃素啊……
下水折腾一会儿,明亮揪住一条鱼的胡须,骑着它浮出水面。血奴一看摇头失笑道:“这鱼得有一丈多吧?二毛被它吃还差不多。”
“可是,这已经是河里最小的鱼了。”明亮放了那条鱼上岸道:“等二毛醒了,我们看看它除了鱼,还吃不吃别的东西了。”
血奴赞同这个主意,便要提着二毛回房。铁蛋子拉住她道:“姐姐,我屋里有许多好玩的,我们一起去玩吧。”
明亮所谓好玩的,是白莲花今日带他去玄清山取的一大包东西。
那些东西有些年头了,都是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他从没玩过,觉得新奇,对每一件都爱不释手。血奴也跟着玩得很开心,不觉就把惊疑忐忑都抛之脑后了。白莲花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支糖,在一旁看着他们玩,不时指点一下。
后来二毛醒来,笨拙地从篮子里爬出,步履蹒跚地冲着一家三口撒娇打滚。被它这么一逗,屋里欢声笑语更多,长夜都觉变短了。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虽还不能对血奴说破什么,也算是团聚。白莲花却并没有觉得太过欣慰,面上有说有笑,实际心事重重。
想要恢复血奴的修为,需要另一位大神相助。
为今世上仅有凤皇和龙君二位大神。凤皇自从一万两千年前阻止妖帝乱世,到后来繁衍出严厉这根独苗,至今已经耗损不少修为,不足以帮她解禁。而龙君迦昱则是白莲花不愿、也不能求助之人。
故此血奴只能暂且维持废柴状态。
想要恢复血奴的记忆倒也简单,但是白莲花并不想让她记起某些人事,因为那于她破劫不利。而她那个死劫为期不远,只有短短十七个年头了。
天将亮时血奴打着哈欠回屋栓门,把屋里所有的东西都翻看一遍,然后她脱了衣裳,对镜检视自己。手臂和腹部的伤疤据说都是琨瑶那厮给她造成的,背上的细小鞭痕是她当年对琨瑶这个正道中人发花痴,屠不评管她不听罚她所致。
而她颈后盖的那个戳儿——紫阳少君之奴,似乎能证明一点她的来历。且她还是处子之身,没嫁人这事也假不了。醒来之前遇见那段真切的人事又是怎么个情况?
虽然心事重重她也困极睡了。白莲花来时她正在发梦魇。
妖帝吃一堑长一智,吩咐屠不评派两个人轮换着,时刻紧盯她。白莲花却在他们眼前从容来去。
她还有个最大的疑问谨慎的没问,但她应该已经先入为主,因为醒来之前那个梦,因为梦里那个叫她安心的男人而对醒后人事疑心深重,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定然焦躁难安。
白莲花施展造梦之术,血奴的魂进入醒来之前一样的情境。被他点醒后血奴先是惊讶,后是惊喜,抱怨道:“你不是说要时刻跟着我,再也不让我走丢?”
“你每天都要丢一回。我真该拿根绳子把你跟我拴在一起。”他甚无奈的笑道。她则扑哧笑了,老实由他抱着从迷雾中去到竹屋里。
这次没有沐浴,直接压到床上演了几回活春宫。
事毕她思索一会儿道:“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妖魔鬼怪,我是一只杀人卖血为生的狐狸精,住在一个叫血池的地方,还跟一个叫琨瑶的臭道士有情仇。”
他嗤的笑了:“你一向有很多异想天开的怪想法,醒时尚且如此,何况是做梦。”
她也没再多说,只是蜷缩着身体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安心睡觉。
天黑后血奴起身先去管屠不评请安。见她精神不振,屠不评心知监看她之人禀告的不假,安慰她几句。
“徒儿闲得无趣,师父可否传徒儿几门功法?别管以后会不会忘记,总归能打发时间。”
“你刚醒来,状况不佳,且养几日再说吧。”
待血奴告退,屠不评命人把非淮叫来,吩咐她道:“你儿铁蛋子年纪也大了,不便再与你同住一屋。谷中也没有空屋子,且让他跟血奴换过来住。”面色一冷,话锋一转道:“你懂我这样安排的意思吧?”
“奴婢懂。”白莲花维持着非淮该有的本分,谦卑恭谨道:“总管是关心徒儿,想奴婢就近照看她方便。您放心吧,她有什么异常您都能知道。”
“不愧是老人。”屠不评甚为满意道。
对这个结果血奴却不怎么满意,她对周围的一切人事都抱有怀疑,可不情愿守着个耳目。但她二话没说就同意更换房间。明亮不懂夫妻之事,却知父母须住在一起,遂也很痛快。
等来回搬完东西已大半夜了。母子玩到天明,铁蛋子还没玩够,被白莲花一个眼神撵走了。
见他依依不舍,血奴还当他依恋母亲,跟着他走到门外,摸着他的头叮嘱道:“小子,你总归是要长大的,不能总赖在你娘膝下。睡觉老实点,别蹬了被子着凉。”
顶上麻酥酥的感觉让明亮的思绪回到记忆最初。
他还在母亲肚子里时,每每精神百倍、拳打脚踢之际,都会被一只手这样温柔的抚摸,然后他就会懒洋洋的安静下来,昏沉沉睡去。可是别的孩子甫一降世,喝到的是母亲甘甜的乳汁,他却是险些喝干了母亲的血。别的孩子是被母亲抱在怀里疼爱大的,他却是沐着腥风血雨长大,在此之前从没有享受过母亲给他的人伦亲情。
一切都是妖帝的错!
明亮转身的时候暗暗立誓,有朝一日他定要亲手杀了妖帝这个贱人。见他快步而去,背影似乎有些沉重坚定,血奴直到他进屋关门才转身。
血奴并没有急着回房,而是坐到精细鬼背上转心思。白莲花在屋里铺好了床,久等也不见她,出来一看顿时有些荡漾。
到了就寝的时间,隐在暗处的耳目到这时已经撤走了。屠不评若知他信任的非淮居然便是他最该防范之人,登时便要气死。
血奴一面托着腮思索事情,一面用脚尖玩弄精细鬼的头。精细鬼想看看背上有什么,探出头来被她踢一脚,就又缩回去,不一会儿又探出来,又被她踢了回去。
如此反复着……
第十二章()
白莲花沉目看了少顷,招呼血奴进屋睡觉。
进里屋见床头摆了两个枕头,血奴没等张嘴,白莲花先说道:“万一你今晚又发梦魇,我就近也方便照看。等过几日你好些了,我再回外屋睡。”
血奴心下别扭也不好拂了这等好意,见二毛蜷缩在篮子里打鼾,她轻轻抱着它躺到床里侧。
等她不多时睡着,白莲花赶紧掀开被子一角,把二毛从她怀里提出来,扔到地上。二毛抖搂抖搂毛,碧绿的眼睛很委屈的看了白莲花一眼,被他一瞪,赶紧回到床下的篮子里去睡。
白莲花迫不及待的入梦。
还是从之前一样的情境开始,血奴被他点醒后惊吓道:“我又做梦了!有只极丑极丑的忽律怪非得睡在我身边。呵!我真怕她趁我不备吃了我。”
他叹气道:“你平日就忘性大,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转头你就记不得了。到了梦里竟也记不住事。这样吧,我教你几样法术,保管你走到哪里都永远忘不了,傍身保命也不成问题。”
“是么?”她雀跃道:“那真是太好了,快点教我吧!”
“好,先教你一门和合之术。”他微微一笑,抱着她出了迷雾,进入竹屋。
演了几场活春宫,她还真学会了所谓的和合之术。此术男女同修可同时增进修为,一人独练则能噬取对方修为。
“以后若是还做梦,我就梦见那个叫琨瑶的臭道士,吸干他,嗬嗬!”
“那可不成。”他严肃道:“先教你这个是为让你在房事上不至很累,而不是让你在梦里跟别的男人翻云覆雨。虽然是梦我也吃醋。”
“吃醋你又能怎么样?顶多我不告诉你。”
“你一定不知道,你做梦的时候会说梦话。倘若被我发现你春梦里的人不是我,你走丢了我便再也不来找你。”
“……千万别!”她主动吻在他唇上:“我得再熟悉熟悉这个和合之术。”
良久之后他笑道:“再传你一门灵光摄精术。此术可将妖、神内丹中的灵气吸食为己用,迅捷提升修为。换言之,你只需几天便能得到几百年的修为。”
她大喜过望,学完口诀被他抱着换了一个地方。那是一眼温泉,泉中和水畔的青石她看着都很熟悉,周围的青山云雾也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
沐浴的时候又演了一场活春宫。
他好笑道:“我有心再传你几门功法,但是回头一想,倒像是你刻意拿身体在跟我做交易。”
“我怎么会存有那种想法!”她赶紧否认道。
“是的,你完全不必存这种想法。只因你是我拜过堂、立过誓的发妻,我的东西即是你的,功法也不例外。我会的不少,以后你想学什么都尽管说。”
她顺着话头问道:“有什么功法能让我神鬼不觉的跟踪人呢?”
他道:“有。我传你一门脱魂术,可叫你灵魂出窍,附在任何死物之上,且除了冥王的鬼眼,世上无人能发现你的存在。但是你须谨记,入门必须先修静心,心若不静,任何功法都难有大成。”
教完脱魂术和静心之法,任她怎么引诱央求他也不肯再教。
“来日方长,今日你累了,睡一会儿吧。”
被抱回竹屋的时候她已经昏昏欲睡。
“你明日可别这么折腾我了,我要留着体力多学点法术。”咕哝完往他怀里钻了钻,沉睡之前听他笑道:“我这里正好有一枚妖丹,约莫得有千年修为。你先拿着练练手。”
有冰凉的东西填进她嘴里,她直觉含住了。待她入眠他离开梦境,对她使个帮助睡眠的小法术,确保她不会发梦魇。
血河地狱与外面时空有异。他一去便是八年,实际算来却是三千年没见妻子,可想有多么想念。在梦里跟她享鱼水之欢到底只是隔靴搔痒,好在事毕能拥她在怀。
让她游走于梦与现实之间,直至她分不清哪些是醒,哪些是梦,这正是白莲花想要的结果。
这种相处却恐怕难以持续太久。只因炎之灵固然厉害,妖帝可不是坐以待毙的等闲之辈。血池这里看来宁静无波,外面却已经暗潮汹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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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奴醒来见屋里没人,她把嘴里的东西吐到手上一看,居然是一枚龙眼大小黝黑如墨的内丹。一时间她又惊又疑,索性由着心思,当即施展灵光摄精术。
不一会儿那枚丹明显小了一圈,她也觉得精力充沛之极。
这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赶紧把丹塞进怀里,下床去盥漱。二毛随即从篮子里爬出来,抖搂抖搂毛,跟着她的脚步,抱着她的腿玩。
是白莲花推门进来。
白莲花去管屠不评“禀告”了一番,道是血奴昨晚没有发梦魇,但是有说过模糊难辨的呓语,似乎做了什么梦,梦见什么人。屠不评命他继续观察,他这便告退回来了。
进门正看到血奴快步走到妆台前,等她坐下,他上前拿起梳子,先给她梳顺了头发,后给她绾出一个简单但是齐整的发髻。
对镜顾盼觉得甚好,她不禁叹气道:“我连梳头这事都忘了,自理都不能,实在废物之极。”
白莲花笑道:“你本也不会梳头,都是我在帮你。”
血奴释然一笑,满面感激道:“幸亏有姑姑照顾我。”
白莲花道:“一来这是为奴的本分,二来你待我也向来亲近,并不把我当奴才看。”
血奴道:“自然不把你和铁蛋子当奴才看,而是当你们是亲人。”
白莲花心知她这是敷衍之语,也不戳穿,只道:“饭还没好,铁蛋子也还没起。你若是没趣可去四下转转。”
血奴抱着二毛去给屠不评请安。端坐着等她拜完起身,屠不评问:“徒儿,昨晚睡得可好?”
血奴来前便想好了话,禀道:“想必是有人作伴,徒儿心下踏实了许多,因此没发梦魇。但是徒儿做了个梦,梦见……”
屠不评道:“有话直说。”
血奴道:“我梦见一个自称是紫阳少君的人,他让我管他叫主人。我原本不肯叫,他拿着镜子给我,照见我颈后盖着他的手戳。于是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