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朵白莲花-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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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她都能噬灵了。
登基之后她闭关数月;很快恢复法力;并且修为比之前还要精进。出关诸事不顾;一溜烟赶到娑婆谷;见娑罗懒卧于溪边青石;若有所思的看水中鱼儿嬉戏。
娑罗已醒来月余。皓睿仙师正忙着召集群仙;好来谷中顶礼膜拜;恭迎他上天。
严厉闪身过去;见娑罗神情疏冷地抬眸看她;不由低下头;呐呐说不出话。感觉沙罗站到她面前;放佛在等她解释;她来前打好腹稿的千言万语也只能如此归结道:“那时我实是情非得已。”
头上一麻;严厉忙抬头看。
“此物已视你为主;再不受我感召;日后你要好生待它。”
沙罗端详着一双情剑。察觉他的企图;严厉心神大震;不及阻拦他已信手挥剑。
眼见那缕断发在他掌中化为烟尘;严厉如遭重击;却道:“如此也好。从今往后你行事无牵无挂;不须瞻前顾后;思虑重重;当能早日完成夙愿。”
沙罗平静道:“实则当日我恢复神识最初便该与你了断。然我总归不舍;期望你能感我诚挚;行事如我所愿。奈何;你叫我很失望。”
严厉惨然笑了;她早知自己配不上他;却妄念执着痴缠着他;如今也该识趣放手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觉明府;严厉一连数日都对着情剑借酒浇愁。烛武、明亮不知究竟也能猜到个大概;一个苦劝她宽心、知足;一个难以置信;风风火火跑去娑婆谷。
明亮终究失望而归。
不几日后严厉一个一个摔烂身边的酒坛;越过始终默然守在她门外的灵犀的拦阻;闯进厚土殿。厚土元君左右拦不住她;眼见元楹花容失色;被她一掌劈成飞灰。
等灵犀赶到;厚土殿房倒屋塌;严厉正对厚土元君厉喝:“元楹死有余辜。你教徒不慎;罪也当诛!”她如今贵为神尊;比厚土元君位份略高;厚土元君却岂容她肆意妄为;命众属下势必拿住她。然则以她修为;怕是厚土殿倾尽全力;也奈她不何。
可她醉糊涂了;听有人大喝一声:“住手!”旋即见一个白衣少年疾射到她身边;抱住她手臂;劝她罢手;直当是娑罗来了;顿时便消了戾气;痴怨他道:“好;好;好!往后你说一;我不说二;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给你当牛做马;为奴为婢;可能换你回心转意?”
灵犀一愣;随即应承着她;趁她狂喜;这才制服她。
此事惊动了皓睿仙师。
严厉虽已为尊;仙规却森严。厚土元君也抓住不放。皓睿仙师颇头疼;管娑罗请示之后;判她受剐刑;下堕仙台。可是不等玄穹帝尊下旨;严厉倒先上表;扬言此番是她与厚土殿的私怨;若帝尊非以公事处置;她必率凤族脱离仙界;再不受天庭管束。
天下哗然。
严厉很清楚;她这祸惹得不是时候;却毫不后悔。
娑罗马上要归位;断情之举天下皆知;群仙瞩目之际若饶了严厉;有损他的威严。烛武、明亮皆无计可施;倒是灵犀从容不乱;给严厉出了这个主意。
皓睿仙师知严厉本就混不吝;如今又为情所伤;乖张暴戾;唯恐政局动荡;只得掉头吓厚土元君道:“她若反了必与你厚土殿为敌;你何必为一个确然有错的元楹;搭上众亲属之命。”
厚土元君是位女帝。
天下有几个女人能似严厉、蒙臣这般杀伐决断?厚土元君审时度势;只得作罢。
此后严厉虽然阴郁;却消了颓废;振作起来。
爱是付出;欲是索取。爱欲纠缠;谓之情。世上常有至情至性者;为己所爱一心付出;不求回报。借醉发了回酒疯;严厉放佛顿悟了什么。
众仙迎娑罗上天时;严厉盛装前往;不苟言笑;言行恪守礼节;以示敬服。自她醒来初次见面的姒檀传话逗她:“呦;这么快便清心寡欲了?倒省得我费口舌安慰你。”
严厉却听说姒檀的事。
四海龙王暂且安分;桑寒却狐狡之极;百般挑唆蒙臣。蒙臣信了他的话;疑心凄惶是假。姒檀尽力掩饰;到底被她揭穿。她一怒劈死那颗魔心;誓要姒檀永不超生。
十年来;姒檀受约与蒙臣决战数回;回回得胜。
“她已三年不与你寻衅;想必识趣了些。你何不主动一些?”
“我自有分寸;不劳你操心。”
娑罗入驻无极宫;皓睿仙师于座下侍奉。归位那日万仙膜拜;娑罗道天地一统势在必得;众仙臣服;齐心守护信奉之道。严厉强抑心事;灵犀与她同心;从不去无极宫;明亮倒常去走动;回头便把娑罗的情形禀告给她;道娑罗自归位便在无极宫闭门不出;终日看着龙君迦昱所化那只金蛋。如何处置此物;他是要狠费神的。
每每为一只纯血之凤挡劫;严厉都会想起凤皇。彼时她不惜一切也要挽救凤皇;万不是错了。错只错在她不该不信娑罗;想必娑罗最不能释怀的正是如此。
一晃就是数年。期间严厉性情大变;克己守礼;专心政务;醉心功法;闲暇时便邀姒檀共饮。姒檀的言行有些异样;可是严厉难以名状;想不出究竟。
这日严厉收到消息;姒檀破例给蒙臣下了战书;约她在琉璃海畔决一生死。先前数回都未有结果;严厉便没当回事;后来却惊闻;姒檀一着不慎;被蒙臣一剑穿心;灰飞烟灭。
严厉这才恍悟;姒檀之前的言行分明在透露——他累了。未等严厉决定是否要打进魔宫给姒檀报仇;又传来蒙臣传位给尚方;尔后自刎于琉璃海畔的消息。
一场仙魔纠葛终于落下帷幕;严厉觉得姒檀可以含笑九泉了。
尚方得蒙臣一手培植;因痛失蒙臣而怨怪仙界;率众侵扰仙界领地。
严厉正有一口闷气无处发泄;闻报即刻要请缨。明亮求她道:“母亲早已威名远扬;这些宵小之辈;就交给孩儿去解决。”正给姒檀守孝的杳云也跑来求她;她遂上表帝尊。
近年邪道蠢蠢欲动;帝尊正欲杀一儆百;敕明亮、杳云为荡魔先锋;率天兵一万下界。明亮文武兼备;蓄势多年;杳云则满心仇恨;二人势如破竹之际却遭四海龙王突袭;溃不成军;失手被擒。
与战报一同传来的;还有四海龙王的请柬。
“请往龙师殿商谈要事。”
严厉暴怒之极;立时便要去摩梭罗海;手刃四条老龙。烛武忙劝她道:“您此去投鼠忌器;非但救不了殿下;恐还要落人算计。须请仙师从长计议。”
四海龙王蛰伏已久;此番定是有备而来。严厉岂不知他们冲的主要是娑罗?
娑罗依约传霄霜秘术;霄霜正与无照闭关治病;起码还要三两年能成。纵有几名蛇族翘楚深谙海下情形;四海龙王却定防守严密;不容侵入。要救明亮当真棘手。
烛武道:“仙师必然也收到邀约。他再通天彻地;也无异于手脚被缚;落在下风。况且四海龙王先前吃了仙师大亏;如今胆敢生事;除了殿下定还有所倚恃。我们且不可被牵着鼻子走。不如属下与二殿下化身前去;您与仙师于海外接应;见机行事。”
严厉以为甚好;此时耳目来报;道是娑罗仙师孤身下了摩梭罗海。
严厉登时坐不住了。
没有情剑护佑;娑罗拿什么与强敌抗衡!
烛武沉吟:“仙师不会如此莽撞。定是有人假扮他;引您贸然前去。”
严厉也当如此。终于发言的灵犀却道:“定是他胸有成竹;您可放心前去。”
“何以见得?”
“我在娑婆谷养病时;曾听霄霜真人说过;道当年道祖构建六界时爹爹都在场;深晓机关;也深知摩梭罗海的玄妙之处。甚至于……”
“如何?”
“龙君迦昱能将摩梭罗海玩弄于股掌;是因他乃水气化生;与海元气相通。摩梭罗海却是道祖以水囊所化。爹爹若知窍门;要将摩梭罗海玩弄于股掌;亦是寻常。再者说;四海龙王老谋深算;敢捋胡须必有退路;兄长当性命无忧。”
灵犀十九岁;越发像极了白莲花当年。严厉行事肯听他劝谏;还常常与他秉烛夜话;促膝长谈;惹得明亮都生了醋意;嫌她厚此薄彼;一碗水端不平。
严厉对灵犀的分析深以为然。这时虞靖传回消息;道娑罗仙师的确下海去了。为防妖、魔、龙三界大举攻天;皓睿仙师正调兵遣将;凤族首在其列。
“海外有孩儿和烛武;您放心下海。”
灵犀提点严厉一番。严厉遂命烛武调集人手;听候皓睿仙师调遣;后忍着手痒;担着心事;被巡海夜叉一路引进龙师殿时;见明珠高悬;主位空置;娑罗手捧着一盏茶;从容端坐于客首;其下坐着桑寒、尚方;对面正是四海龙王。
人如此齐整;难怪胆敢挑这等事端。
严厉细一端详娑罗;虽被他的冷漠疏离之状刺痛了眼;倒确认是他无疑。
严厉本当四海龙王自重身份;口下有德;桑寒、尚方却必会你一言我一语;对她极尽嘲笑讥讽;不料他们同四海龙王一样正经严肃。
严厉一时辨不清形势;就听娑罗淡淡传话:“照灵犀教你的办。”
“怎知他会教我?”
“他纵是随我三五分性子;也比你心明眼亮。何况与我八丨九不离十;放佛在照镜子。”
严厉心下黯然;也无暇疑惑他阴阳怪气;言辞古怪。
娑罗这才慢吞吞开口:“你来的正好。可知为何主位空置?”
严厉沉默着;不料他有此一问。
娑罗道:“方才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力求叫我相信;我当坐至那里。你怎么看?”
只是一瞬间;严厉的心思却不知跌宕起伏了多少回;最终她的脸色回复阴沉;几乎是咬牙切齿道:“难道你先来这许久;就只听他们废话?”
娑罗轻笑:“他们费此周章;只为叫我耐心听这番废话;势必要我坐上那里才肯放人;若不答应;便要我一家三口葬身于此。”
灵犀料想也是如此。
乍看娑罗是贸然前来;却必不受四海龙王挟持。严厉不由桀然大笑:“我这等俗人尚且生死无惧;何况是你?然则正邪势不两立。你有决不可死之理由;我亦是如此。胜败常事;明亮却一向自负;此番被擒虽属意外;于他也是奇耻大辱;他又待你我恭孝;唯恐你我因他涉险;必有千方百计求死之心。我固然痛惜;万不得已时;唯有成全他美名;只叫这些魑魅魍魉统统陪葬便是!”说罢跃到主位旁边;轰然一声毁了那金座。
见她双手各执一支凤尾鞭;脸上戾气阴狠;身畔灵气滚滚;罡风慑人;足见修为之高无人可敌;四海龙王俱都动容。世人谁不知她性有桀骜;近年更是抑郁乖张;若真抱着鱼死网破之心前来;龙、凤二族两败俱伤;倒算龙族捡了便宜。
娑罗轻笑着喝下一口茶;“早说她脾气躁;又憋了许久闷气无处发泄;必不似我温和待人;能与你们坐下来打商量;你们偏偏不信。”
西海龙王冷笑:“名声固然重于生死;你们为人父母却岂可轻言放弃!小殿下确有千方百计求死之心;若叫他如愿;足见我辈无能;岂还有脸争这个短长?”
严厉怕的正是如此;听说明亮无恙;不由暗吁口气。
“僵持无用。不如听我一言;折衷处置。”娑罗挥手祭出一物;正是龙君迦昱所化金蛋。
四海龙王眼泛精光;尚方、桑寒若有所思。
娑罗道:“你们疑心我的身份也是情理;此物却足以证明;你们的揣测都是无稽之谈。龙君迦昱骁悍雄奇;败于我手实属天命不予;非他无能。为长远计;你等不如休养生息。若干年后他再度化生;我的记忆纵能遗留十之六七;也必有一番妙趣可与我玩耍;甚至带你龙族凌驾九霄亦有可能。”
四海龙王俱有喜色。想必此事正中他们下怀;前计不成;退而求次。
“非但如此;先前敕封你龙族掌管的凡界水域仍由你等掌管;只是地方龙神须守我仙规。你龙族若不寻衅;我仙界自能与你相安无事。”说到这里娑罗和气尽消;沉下脸道:“可眼下你们若不遂我意;拼着我儿死得其所;单是我一人要灭你龙族;只在顷刻!”
结果是四海龙王收下金蛋和养护之法;与娑罗定下互不侵扰的协议。
桑寒、尚方见势不妙;不由脸色大变。
娑罗笑道:“妖帝、魔尊无须急恼;你两界一个元气大伤;一个人才凋零;合力也不是我仙道对手;若也有休兵罢战之意;亦可与我定下协议。”
桑寒、尚方岂有不从之理?
只是费了番口舌;邪道众人俱被娑罗搞定。可见比任何武器都要强大的;是人的头脑。
然虽有了三份互相制约的协议;诸界和平共处的期限却要看龙君迦昱何时重生。四海龙王最为关注此事。面对追问;娑罗道龙君迦昱的情形与严厉不同;能逆天改命已是不易;何时重生非他所能掌控;人力必不可少;关键还须看天意。
没等西海龙王的近侍去把杳云、明亮带来;娑罗径自起身而去。
严厉接了两个小子;见他们灰头土脸;受了不少皮肉伤;心中不爽顿时达到极点。“我儿的血岂能白流!”二话没说她就动了手。
桑寒、尚方急忙躲得远远的。四海龙王得龙君迦昱尽传皇族秘术;修为暴涨;自视甚高;心知严厉势必要寻衅发作;遂与她战在一起。
后来严厉跟杳云、明亮相互扶持着出海;灵犀驾辇候在云头上。
“看来你们这是都过足瘾了。”
灵犀颇无奈地扶娘仨上辇;喂完药把草草包扎的外伤仔细给他们处理一番;道桑寒、尚方皆是言而无信之辈;把明亮、杳云从里之外都检视一遍。
明亮得意大笑:“二弟未免过于谨慎;爹爹一统天下;势不可挡;邪道岌如危卵;胆战心惊;此番爹爹所谋正中他们下怀;岂敢再得寸进尺?”
杳云也道:“我们虽也吃了点亏;四海龙王却个个重伤根本;非千八百年养不好。”
严厉道:“白纸黑字有什么用?还是要拿拳头说话。”
明亮点头附和:“如此一来;看谁还敢视那三份契约为儿戏。”
灵犀不由摇头失笑:“你们这一身伤;岂不也要养上许久。”
严厉颇无所谓;回府才与明亮、杳云算账。
明亮兵败被擒竟是个算计;设局的正是娑罗。严厉喜见岌岌可危的局面被娑罗掌控住;却恼明亮、杳云都与她离心;这么大事也敢瞒她。明亮百般逗哄;杳云千般请罪;总算让她消了懊恼。
灵犀总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