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枭后风流-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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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使劲儿装吧!
“原来如此!”主持不疑有他,楼镜尘昨日去后山他是知道的。
阿寻和白团也没有怀疑,就算有,谁能想到其中的猫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楼镜尘选了个靠近宋汐的位置坐下,主持便让双方作介绍。
再看这二位,不知什么时候,周身的气场已然变了。
楼镜尘迷蒙的眼神被坚定所取代,又显出那种洗尽铅华的纯粹,原本正常的瞳孔隐隐折射出两道光芒,一点琥珀,一点翡翠,洞悉一切的锐利,让人无所遁形。
空气中飘着一股无形的硝烟,是属于阿寻与楼镜尘的战场。
宋汐暗自心惊,这个楼镜尘果然不简单,认真的时候,连周身的气场都变了。
他发现阿寻的真正身份了?
而阿寻,周身冷淡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冰寒,他的瞳孔慢慢集中,最后由圆形变作了竖型,这是一双动物的眼睛,充满了作战时才有的凌厉,额间那抹火色印记也显出几分煞气。
宋汐离他坐得近,只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是一种对危险的本能感应,没有杀过人,她不会有。
此时的阿寻,让宋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
慢慢地,她就有些吃不消,额上渗出一层虚汗,脸色微微发白。
白团也好不到哪里去,紧咬下唇,似乎在极力克制些什么。
慧道变了脸,似乎不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
唯有那主持,依旧端着慈祥的笑容,到底是一寺之主,该是有些道行。
那直接承受这股杀气的楼镜尘呢?
宋汐侧眸看向他,只见对方笑容依旧,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好定力!
或者说,有实力。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个男人,比主持还要难以捉摸。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又隐藏了多少?
在这股迫死人的气氛中,宋汐渐渐承受不住。
这不属于正常人之间的较量,她插不上手。
她很想说些什么,又唯恐惊扰了阿寻,只有这么硬抗着。
楼镜尘若有似无地瞥了她一眼,忽然笑了,嗓音温柔动听如风卷珠帘,“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鄙人姓楼镜尘,敢问足下大名?”
所有杀气在他的谈笑间,渐渐消弭于无形。
宋汐暗暗松了口气,白团长长吐出一口气,慧道松散了眉头,主持笑的更慈悲了。
阿寻敛眉,言简意赅地自报家门,“寻!”
楼镜尘显得很高兴,一点也不见方才针锋相对的严肃,“原来是寻道友!”
宋汐暗想,楼镜尘称呼阿寻为道友,是不是没有敌对的意思了?
否则,多这么一道阻碍,也不知阿寻是否能达成所愿。
心里倒隐隐有些期待,她才不想解那什么鬼咒。
阿寻介绍完毕,白团抢先自报家门,“我叫小白!”
比起从前的腼腆怯弱,倒是多了几分胆大天真。
轮到宋汐,她也轻描淡写地说了自己的名字,“宋汐。”
虽然对楼镜尘印象不坏,但以方才阿寻和楼镜尘针锋相对的局面来看,两人即便不是敌人,也难以成为朋友,自己还是划清界限比较好。
“原来是宋公子!”
不知道是不是宋汐的错觉,总觉得楼镜尘说这句话时,暗地里向她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
那神情好像在说,有缘人,我们又见面了。
宋汐想起昨日的水晶包子,额角就是一抽。
阿寻一点也没有客套的意思,介绍完毕,便单刀直入,“你能解同心咒?”
“十日之后,可勉力为之。”楼镜尘也不将话说满。
阿寻额首,语气淡而强硬,“你最好能够解除,否则——”话未说完,人已起身,居高临下地瞥了楼镜尘一眼,后拂袖而去。
“阿寻!”
“哥!”
宋汐与白团立马追了出去。
待几人离去,主持的笑容才卸了下来,问楼镜尘道:“楼居士,如何?”
楼镜尘微微笑了,“他法力受制,不足为惧,他不多生事端,我也不多管闲事。”
“那是自然。”
……
因着这日阿寻心情不佳,宋汐也不敢乱跑,直到翌日一早,才得以偷偷溜出来。
宋汐想找楼镜尘,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便问守门的小沙弥慧心,慧心倒是个老实的,二话不说就给她带路。
令她惊讶的是,楼镜尘不住在香客专用的厢房,而是住在后山的竹林里。
慧心说,他喜欢那里清幽的环境。
要她说,是为了方便偷腥吧!
慧心将她领至一竹屋旁,便离去了。
宋汐在竹屋前站了一会儿,便拾级而上,礼貌地敲了敲门,“楼居士在吗?”
寺里的人都这么称呼他,模样还很恭敬,有求于人,还是低调点好。
连叫了两声,无人应答,宋汐有些失望,正打算离去,转身便对上一个迎面而来的人影。
雪青色的布衣,眼瞳清澈,嘴角带笑,额间一点艳红朱砂痣熠熠生辉,不是楼镜尘,又是谁?
宋汐注意到他右手拎了一个油纸包,嘴角就是一抽,这个包装略熟悉,不会是水晶包子吧!
楼镜尘见到她,似乎很开心,招手笑道:“宋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宋汐眉头微皱,他果然看穿了她的身份,又看他招手的模样有点像招财猫,却又比招财猫漂亮多了,不由得嘴角一牵,皮下皮肉不笑道:“是啊,又见面了!”
楼镜尘举了举手中的油纸包,颇为热情地开口,“要不要一起吃早饭?”
宋汐本想说不用了,为了搞好关系,便点了个头。
对面那人笑的更欢,简直就像个阳光大男孩,给人的感觉又如此温暖,与昨日跟阿寻对峙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两人在桌边坐下,楼镜尘拆了油纸包,露出十个剔透的水晶包子,个个如婴儿拳头般大小,有点像小笼包,却做得比小笼包精致得多。至少,能将皮儿擀得这么薄,又不露馅儿,就需要真工夫。里头花花绿绿的馅儿,参了肉,颜色居然还如此好看,若非闻着肉味,她都不知道里面加了肉的。
无怪乎子。
宋汐一大早的找过来,也没来得及吃早饭,此刻闻着食物的香气,肚子就不争气地叫嚣。
她颇为窘迫,垂下眼睛不敢看楼镜尘。
楼镜尘却似没听到一般,“吃吧,不用客气。”说罢,自己捻起一只包子咬了一口,那一脸享受的表情,好似他吃的是人间美味。
宋汐咽了咽口水,也捏了一个咬住,食入味蕾,顿时口舌生香,因为馅儿里和了素菜,香而不腻,皮儿又有嚼劲,真是很好吃。
宋汐胃口大开,一连吃了三个,便不动了。
楼镜尘咽下一口包子,问她道:“不吃了吗?”
她发现,这人虽没有架子,举止却十分斯文,寺庙里,怕是没有一个和尚的吃相如此好看吧,宋汐摇摇头道:“不吃了!”
其实,她没大吃饱,不过夺人口食,不好吃的太多。
楼镜尘也没再劝,但她觉得,他肯定知晓了她的意思,不过是成全她的顾忌。他的眼睛,有一种洞穿世故的透彻,这和阿寻的犀利不同,他的这种透彻不具备攻击性。
接下来,宋汐便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剩下的包子全吃了,十个包子,倒有七个下了他的肚。
看着他意犹未尽的模样,宋汐心里直犯嘀咕,这人长得秀气,看不出胃口还挺大。又窥了窥他的身材,宽松的衣料也遮不住的修长挺拔,每天这么吃,也不见胖?
“是不是觉得我胃口很大?”温和的声音不合适地响起。
宋汐老实地点点头,反应过来,猛地抬头,惊愕地瞪着楼镜尘。
你说心里说着某人的坏话,却被当事人不经意地套出话来,你能不慌么!
这个人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是她表现得太明显,还是他太聪明?
楼镜尘却摆了摆手,笑容随意,言语轻松,像是安抚一只炸毛的小兽,“不必紧张。”
似乎,多尴尬的情况,他都能笑的云淡风轻。
奇妙的是,宋汐在他的笑容之中,真的放松下来了。
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奇怪的魔力。
明明是该被忌惮的,却让人情不自禁地去相信,乃至去亲近。
但她的本能告诉她,这个人没有恶意。
卸下了防备,宋汐便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语气总算是有了闲聊的自然,“你是个和尚?”
楼镜尘一愣,目光有无奈,也有包容,“也可以这么说。”
宋汐皱眉,眼中疑虑满满,“那你还喜欢吃肉。”
楼镜尘笑出了声,“我不是喜欢吃肉,我只是喜欢吃水晶包子,而水晶包子里恰好有肉。”
宋汐看着他理所当然的笑容,心中有些迷惑。
这人真是长了一张天生爱笑的脸,他的笑容,仿佛是一种微妙的语言,让人心甘情愿地卸下防备,顺着他的心意去走。
“你来找我是有事吧?”即便是谈论正事,他的脸上也带着笑,但你偏生能看出认真。
宋汐正了脸色,“我想知道关于同心咒的事。”
他点点头,一点也不吃惊。
宋汐就不淡定了,“你早就知道?”
昨日只说解咒,并未说为谁解咒。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中了咒。”他的脸,卸下笑容,庄严却不凌厉,让人情不自禁地信服。
宋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等着他吐出更深的内幕。
“所以我才说,我们会再见。”他的嘴角蓦然绽出大大的笑容,一瞬间又恢复成那副温润无害的模样。
宋汐忽然有些泄气,这个人,明明高深莫测,偏又漫不尽心,让人一拳似打在棉花上。
这时,楼镜尘主动开口,“解咒后,你会恢复失去的记忆,也会保留现在的记忆。只是,你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想解吗?”
他一语道破玄机,她却无暇思考,只是迷茫地开口,“我不知道,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但我无法违背阿寻的意志。我太爱他了,即便他对不起我,即便知道是错误的,为了不失去他,我什么都可以丢弃。我知道,我的本性不该这样委曲求全,但我现在,却不得不这样做。”
她捂住脸,声音里充满了痛苦无奈。
“那只千年狐妖?”楼镜尘怜悯地看着她,目光温和包容,像看一个迷了路的孩子。
“你连这个都知道?”宋汐眼中有一丝防备。
她听白团说过,一个妖精被人看穿原形或者修为,要么对方有特殊的法宝或者法术,要么就是修为与自己相当,乃至于更高。
这个人的实力,竟能与阿寻比肩?
一想到这个人会伤害阿寻,方才建立起的信任似乎随时都要崩塌,就算他能笑出朵花儿来,只要他露出一点敌意,她就算拼命也要替阿寻除掉这个强敌。
“看来你真是很在乎他呀!”楼镜尘笑着叹了口气,摊开两手,道:“你别紧张,只要他安分守己,我不会对他如何。据我所知,他只是来解咒,也不是来找茬的。”
“那就好。”宋汐瞬间收了满身芒刺。
楼镜尘定定看她一阵,忽然说道:“假如你的爱是真,即便解了咒,这份爱也不会褪色,否则,虚假的感情不过是欺骗的一种手段,不要也罢。”
宋汐心中一震。
楼镜尘又道:“若是我,会选择寻回自我。”
至此,宋汐眼中的迷茫,渐渐转为坚定,略带感激道:“我明白了。”
……
宋汐自竹林出来后,在后院被人叫住了。
宋汐看着眼前的和尚,满脸疑惑。
二十上下的模样,光溜溜的脑袋十分惹眼,上头六个烟灰色戒疤,五官周正,目光沉静,整个人透出一种清爽柔和的气息。
宋汐想,这个人应当是认识自己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姓宋,但她完全没有印象。
宋汐也不吃惊,毕竟,她是失了忆的。
那和尚见她不语,疑惑地唤了一声,“宋施主?”
宋汐回过神抱歉一笑,“抱歉,我失忆了,你认得我吗?”
说话间,她瞥见他腕间带了串佛珠,别人的佛珠都是檀色的,他这串却是黑色的,黑的又不同寻常,一点反光也没有,隐隐透出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十方了然地点点头,没有惊讶,也没有惋惜,只是目光包容地再次介绍了自己,“贫僧十方,乃金钟寺僧人,与施主有过几面之缘。”见宋汐盯着他的佛珠瞧,他又道:“今早我遇见寻施主,这是他还予我的。”他轻轻拨了拨腕间的珠子,显示对这串佛珠的珍视。
宋汐看了他半响,忽然说道:“你过去帮了我不少忙吧?”
直觉这佛珠与她有关。
十方微笑,“这珠子虽侵了邪气,只要炼化,便不妨事。”
明明回的是不相干的话语,宋汐却仿佛明白了什么。
十方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贫僧还要去做早课,告辞!”
“好。”
……
宋汐回到院子,直奔阿寻住所,阿寻正在陪白团用早饭。
见她进来,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
白团招呼她一起吃,宋汐有些不好意思,说“吃过了!”,而后走到阿寻身边站定,低声道:“我有事情单独要单独跟你说。”
阿寻站起身往里走,宋汐一愣,随即跟了进去。
白团又竖起耳朵偷听,不时咬一口白馒头。
里间只有一张床,两人只得面对面站着,阿寻比她高出一个头,那双淡色的眼瞳居高临下地看人时,让她倍感压力,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我会配合解咒,但有一个要求!”
阿寻没有说话,目光掠过她,望着窗外的翠竹。
宋汐神色一暗,“也许,解咒之后,我什么也不会记得,也许,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你知道我的心意,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