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后会无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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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怎么都料不到自己刚回到工作室,就看见了那抹她极不愿意见到的身影。而且瞧他的狼狈,似乎已在这守侯多时。她下车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想到自己不管怎样都是要面对的,便深呼吸一下熄火下车。
泠于晨就站在车边,看见她下车脸上凝聚着满满的笑意,轻声地唤了她一句:“苏小凉。”
她反手关上门,这才对上他的眼。
“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心急地想要去拉她的手,却想不到她竟然避开了,他举至半空中的手不自觉地一顿,而后才慢慢地收了回来。
“苏小凉,我听说你婚礼取消了……”
“那又怎样?”
她蹙紧了眉头,面无表情地瞅着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默了一下,望着她的眼神专注。
“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些什么。苏小凉,你再等等我,只要几天,你给我几天时间,我就能跟许莘解除婚约了。”
她又怎会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她抬眸,脸色难得的严峻。
“你跟许莘解不解除婚约,与我有什么关系?泠于晨,虽说我和裴聿的婚礼取消了,可并不代表我跟他之间就什么都没有。早在之前回来x市,我们就去民政局扯证了,你明白了吗?”
他一愣,怎么都料不到自己竟会得到这样的答复。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她与裴聿是先领证再举动婚礼的。他以为,按照x市的传统,她与裴聿会是先举行婚礼再领证。
也是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才会在得知他们婚礼取消的那一刻雀跃得二话不说就跑来了这里。然而,他等了几天,却等来了这么的一番话。
泠于晨向后跄踉了几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怎么会……你们怎么会……”
她看着他,菱唇微抿。
“泠于晨,你我之间的事早就在那天后就已经断得彻底。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就算我没跟裴聿结婚,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他的脸色苍白,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凉最后瞥了他一眼,在临进门前丢下一句话。
“许莘是你的选择,你就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至于我们的事,你就忘了吧!以后……还能当朋友。”
她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踏进了工作室,徒留他一人杵在门口,双瞳失去了焦距,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随时都会倒地一样。
“怎么能忘……我忘不了……真的忘不了……”
他低声地喃着这句话,表情痛苦不堪。
远处,许莘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泠于晨与苏凉之间的那些话仍然清晰地回荡在她的耳边,每一个字,都是对她的讽刺。
她那么爱他,这个男人,却深爱着另一个人。
苏凉凭什么说那一番话?什么负责,她有什么资格让泠于晨对她负责?若不是她,她和泠于晨之间会好好的。她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插足在她和泠于晨之间?
她是我的妻子()
由于过去的时候苏天钊都是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两人便没有久留,简单地探望了一下就决定离开。
在离开前,苏凉想了想,还是转过头叮嘱家里侍侯的佣人要好好照顾苏父。
坐在grancabrio。s内,苏凉一副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抿着的唇瓣隐隐透露出担忧的痕迹。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趁着红绿灯的空隙,大掌覆盖在了她的柔荑上。
她惊了惊,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他俨。
“爸不会有事的,最近天气变凉,估计是因为受了寒,过些日子就会好起来了。”
苏凉随便应了声,便继续沉默了下来稔。
她知道,裴聿这是在安慰她。
从看见苏天钊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她就隐约觉得苏天钊的这一场病似乎并非表面那么简单。苏天钊的身体向来硬朗,过去是极少生病的,更别说是像这回这样在床上起不来。
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倘若这一次苏天钊就此病倒了再也好不了了,那该怎么办?
“生老病死”这四个字,她过去并没有多少的理解,因此那些事,于她来说太过遥远,是她触及不到的,自然也不会去联想。而这一次,苏天钊的模样却不可避免地让她想起了这四个字。
她虽然憎恨苏天钊在母亲尸骨未寒就娶了简嘉,可她却从未恨到希望他死。她甚至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一个状况。
她阖了阖眼,放在腿上的手攥成拳头,也顾不得指甲是不是会戳痛自己。
旁边,裴聿见她一脸心事,难得没再去打搅她。
这一路两人都缄默着,大半个钟头后,grancabrio。s到达了裴宅门口。
苏凉抬眸,看着窗外的宅子,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与裴聿一同下车。
男人很自然而然地就牵了她的手,两人走到门口按响门铃,没一会儿,佣人过来给他们开门。
过来正巧又是吃饭时间,大伙难得都在,苏凉看了眼低着头默不吭声的伊可韵,决定有什么事先吃了饭再说。
这种时候,罗颐柳理所当然是在的,只是他们进来时仅仅抬眼看了看他们,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反倒是旁边的裴父,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今天的小奕特别安静,以往只要是裴聿回来,他铁定是第一个冲上去喊“爸爸”。然而,这会儿他却是躲在母亲的怀里,用一种害怕的表情瞅着他。
裴聿并没有理会这些,他与父亲说了会话,就领着苏凉往饭厅走去。他的手一直固定在苏凉的细腰上,举止亲昵,还亲密地帮她移开椅子让她入座,眉宇间凝聚着让人惊叹的温柔。
这一幕幕,让伊可韵尤为心寒。
她将儿子安排在自己的身边,亲自为儿子布菜,用餐期间,更是保持着沉默,更甚是连头也不敢抬。但是,即便如此,那些体贴的话语还是不可避免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深怕自己看过去,会更伤人。
饭席间,除去裴聿轻柔的声音外,再无别的声响。
罗颐柳夹菜的动作有些生硬,裴聿就坐在她的对面,他对苏凉的温柔可以说是尽收她的眼底。这么久了,她都没见过这样的儿子,向来,都是别人想尽办法去讨好他,从未见他如此去讨好别人。
他对苏凉的好,在三人的眼里各有滋味,而身在其中,苏凉的感受也不太好受。她总觉得,裴聿这是故意在装温柔,似是在演给谁看。
碗里都是他夹过来的菜,就连鱼肉他都是挑去了刺才夹来的。她看着自己碗里的菜,只能味如嚼蜡地吃着。
这一顿饭,渐渐吃到了尾声。
众人移步到客厅吃水果,伊可韵似是猜测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吃过饭后就将小奕送回楼上去了,大概是不想小孩子这种时候在场受了影响。
裴父坐在主位,罗颐柳和伊可韵坐在一块,裴聿和苏凉坐在一块。这种位置,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苏凉显得有些慢条斯理,其实很多事情后来静下心来想想,大多数都是能想通的。有些荒谬,事后也就变得可笑至极。
她只是不懂,不懂罗颐柳为什么就不喜欢她。
男人坐在她身侧,猿臂从背后揽住了她的细肩,懒懒地扫了一眼裴母。
“我们今天过来,为的是婚礼那天的事。”
这话一出,首先僵住身子的是伊可韵。她原本想抬起头,可到半途,她又垂了下去,一副害怕的模样。
倒是她旁边的罗颐柳,在听到这话微微一眯眼,神色有些隐晦不明。
男人收回目光,最后定在了裴父身上。
“爸,那天的事,凉凉已经跟我说了,我们也有了统一的决定。虽然那天婚礼并没有进行到底,但我们还是认为婚礼仅一次就好,反正我们已经领怔了,宴客这方面也就可有可无。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会好好生活下去的。”
这也是苏凉的打算,先不说那天婚礼的事她不想再多承受一次,宴客这事,本来就没什么必须要的。如今多的是旅游结婚或者裸婚的人。她也不是没想过再举行多一次婚礼来弥补之前的遗憾,但总归觉得没意思。
婚礼是每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一天,而她最重要的那一天,已经被毁了,或许,再怎么弥补,心里还是有着那个大哥。她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不触碰不提及。
然而,这样的举动,却让罗颐柳极为不满意。
“这怎么行?上一次婚礼的时候那些亲戚们虽然嘴上不说,但这些天暗地里传的话还不够难听么?不把婚礼补上,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裴父还没开口,裴聿便首先望了过去。
“我们裴家的笑话还不够多么?”
“你!”
裴母被他这话一窒,愣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罗颐柳正想着借口把婚礼重新举行,冷不防,裴父就在此时开口了。
“该消停的时候就消停吧!”
这一声,让罗颐柳霍地站起身来,一脸的不忿。
“我怎么不消停了?我那时候不就是为了大局着想才会那么做吗?苏凉跑了,婚礼不能开天窗,我这才会让韵儿补上,我还错了不成?!”
闻言,一直沉默不语的苏凉勾起了一抹冷笑。
这事还是她后来听裴聿说起的,裴母不仅对婚礼那天跟她说的那些话全盘否定,甚至还搬出了一大堆的道理。
而这双面的姿态,不难让人知道她的心思。
裴聿沉下了脸,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冷冷地哼了一声。
“那你可以解释一下,可韵当时身上那套与凉凉一模一样的婚纱是怎么回事吗?”
罗颐柳一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站起身来,眸光幽深。
“若说那是突发状况,又怎会准备得如此齐全?就好像早就料到凉凉会跑掉一样?还是说,妈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妈,你是我母亲,我自是不好跟你计较些什么,但我身为苏凉的丈夫,就必须挡在她的面前处理事情。”
说着,他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浑身发抖的伊可韵。
“苏凉是我认定的人,不管怎么样,这一辈子能在我身边的就只有她。至于其他的女人,我是连一眼都不会去看,妈,你若是伤害她,就等于在伤害我,我不想与你敌对,但如果你逼着我必须跟你敌对,我也绝对不会顾虑半分的情面。”
这话虽然是对罗颐柳说的,但他的眼睛却一直都望着伊可韵,那灼热的目光,即使她耸拉着脑袋,也能感受得明显。
他这是在警告她!警告她不要觊觎根本不属于她的东西!
如此一想,伊可韵的心不由得落进了谷底。
罗颐柳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这还是头一回,自己的儿子对自己说出这样决裂无情的一番话,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他竟会这样护着苏凉。
她抖着手指向苏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就为了一个外人这样顶撞我?!”
男人冷然,一句话也没说。
罗颐柳是感觉透心的凉,这个儿子,她千般疼万般爱,没想,自己会丝毫都比不上这一个女人。
“裴聿,我是你妈!这女人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威胁我?!”
“苏凉她不是什么外人,她是我的妻子。”他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楚。
罗颐柳还想说些什么,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倏然响起。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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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菁:发烧烧了六天,今天终于退烧了,可是喉咙还是很痛,根本就说不了话。
停了几天,今天先上来发一章,明天起来应该会好一点,到时候再多发。关于这几天的停更,某菁要在这说声抱歉,过去也会在发烧期间试着码字更新,可是这一回病得太厉害了,实在没有办法。这六天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是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度过的,脑子都成糨糊了,用我基友的话来说,就是差点烧糊涂了。
来个温馨提示好了,各位亲,现在这季节是最容易生病的时候,大家要多注意身体啊!感冒了要赶紧看医生,上火要赶紧喝凉茶,不然就会变成跟我一样了……这次生病还是头一回病这么久,太怕人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我觉得这事与可韵无关()
“够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让罗颐柳未道出口的话就此哽在了喉咙里。她转过头,看着眼睛泛红的伊可韵,不由得一阵心疼。
“韵儿……”
“够了……真的够了……”
她慢吞吞地说着这几句话,任由眼泪滑落脸颊,也没有用手去抹,只是抬起头,勉强扯起一记笑,望着裴母稔。
“阿姨,到这边真的可以了……”
说着,她面对裴聿,眼露挣扎愧疚俨。
“阿聿,这事你不要责怪阿姨,她只不过是想帮我争取看看而已。她做那么多,都是为了我,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千万不要责备阿姨。”
随即,她站起身来,向着苏凉的方向深深地鞠躬。
“苏小姐,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原谅,但这事与阿姨无关,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也知道,那些话肯定很伤你的心,所以才会让你气极而走……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是我傻,是我看不清,是我在妄想……”
话说到半途,她的声音略显哽咽,到了最后,更是成了含糊不清的断句。
她的头发贴着脸颊,此时她正紧紧地咬着下唇,明明强忍着,眼泪却是一滴接着一滴地往下掉,像是怎么都止不住一样。
她的面容满布愧疚,如同当真悔到不行。
苏凉没有说话。
她仍然坐在那里,抬眸看着面前这个哭得全身发抖的女人。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当真是看不清伊可韵,她不明白,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有时候,她如同畏畏懦懦的女人;有时候,又如善解人意的女人。她有太多的面,看得她糊涂。
旁边,苏凉还没开口,罗颐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