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庶女:嗜血邪王来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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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玹猛地一颤,眸光中的负面情绪在顷刻间退却,他松开手,神情里忽地掠过无比落寞的哀伤。
沈篱落地,却没有退开,她迅速弯下腰,一记扫腿凌厉无比地攻向李玹的腿弯。
可惜李玹虽然晃神,却依然警觉,轻轻往左侧一跳避开,不过地上尽是碎银子,他并没有防备,落地时没能踩稳,顿时跌向地面。
沈篱瞪大眼睛等他出糗,奈何他动作敏捷,伸出双手在地面一撑,便止住落势。
只不过沈曦正好站在他的前面,如此便像他跟沈曦行大礼一般。
当着他的面伤害沈篱,沈曦心里憋出一肚子怒火,见状就凉凉一笑:“哎哟!三皇子怎忽地行如此大礼?我可消受不起!虽说你一时气急,做出伤害六儿的事情,不过能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快快起来!”
李玹抬起头,整张脸都变得扭曲。
好想把这对兄妹给劈成两半啊有木有!
67。第67章 偷听(1)()
虽然被李玹行大礼的对象不是自己,让沈篱多少觉得遗憾,不过可能会招来风险的事情,果然还是得把沈曦推出去顶包。
这不,等在西大街上发生的事情传到沈安平的耳中,他顿觉老脸被丢光,刚回到长安侯府,就沉下脸喝令兄妹两人都到祠堂里跪着反省。
仆从奉上长鞭,沈安平狠狠一下抽在地上,试了试长鞭的威力,正待好好地惩戒他们,小厮匆匆跑进来:“侯爷,三皇子来访!”
“待会儿再来收拾你们!”重重冷哼一声,沈安平丢下长鞭大步离开。
仆从们也跟着退出祠堂。
“都是你惹出来的事!”苦着脸看住那颜色暗沉的鞭子,沈曦恨得牙痒痒:“你个惹祸精,真不让不省心!那人是皇子,你何故要招惹他?”
“说的你好像没招惹他似得。”沈篱不屑地撇嘴,等仆从把祠堂的大门关上,她施施然地站起身来,优雅无比地拍掉裙裳上沾染的灰尘。
“你,你,你……你对老祖宗不敬!”正乖乖跪在蒲团上的沈曦抬手指着她,惊讶得合不拢嘴。
“为什么要活受罪?”沈安平勒令她每天在祠堂里跪两个时辰,如果她一板一眼的听从,现在还能好好的站着吗?更何况,假若这些牌位上的老祖宗们当真在地府里庇佑着后人,那为什么前世的沈府到最后就只剩她一个人活着?
眼珠子一转,她转移话题:“四哥,难道你不觉得三皇子居心不良吗?他在有目的地接近我们!”
“此话怎讲?”沈曦怔住。
“他既然身为皇子,就不该在私下里与朝臣接触,否则不是会有结党营私的嫌疑吗?可你想想看,这些天他来往侯府多少次?我是肆意妄为扰乱街道秩序没错,但他武功高强,明明能兵不血刃地阻止,却故意害我受伤,前一刻还恨不能杀掉我们,下一瞬又毫无预兆地再次来访……你不觉得他是在图谋着什么不轨的事情吗?”
“你是说……,”沈曦沉着脸,举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我不知道。”无奈的摇摇头,沈篱强行拽着他起身:“不过,父亲一定在外书房接见他,走,我们去偷听!”
她并不能肯定李玹数度前来长安侯府的目的,可她知道,他确确实实地在觊觎着那个至尊无上的位置!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把沈府拖下水!
“这,不太好吧?”沈曦犹疑不决。
沈篱却不理他,轻车熟路地推开窗户,翻身就跳了出去,故意眼带蔑视地看他:“你不去,我去!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做出错误的决断!”
言罢,转身就走。
“哎,等等我!”轻叹口气,沈曦同样翻出窗户,只是心中没底,他不免愤愤然地碎碎念:“六儿啊,你的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大?万一被父亲知道我们不听命令,只怕一怒之下会打断我们的腿!”
“不,父亲只会打断你的腿。”沈篱摆出严肃脸,认认真真地回道。
沈曦瞬间哭了,怎么有种被坑的赶脚?
68。第68章 偷听(2)()
外书房向来是沈安平用来接待贵客的地方,十步一岗,守卫森严,正门处更是有两个身形彪悍的护院守着,无从靠近。
沈篱悄悄挨住不算太高的围墙,以她现在的耳力,凝神细听,却只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哗哗的流水声,以及护院巡逻的脚步声,此外一片安静。
她歪头,不免想到上位者的疑心重,故而在商谈秘事时,极有可能不用嘴说,而是用手沾着茶水在桌上写字,水干则无痕。
若真是在探讨皇位该由谁来继承这种会掉脑袋的事情,自然会怎样谨慎便怎样来!
“六儿,算了吧!”沈曦悄悄扯动她的衣袖,张着嘴无声说道。
神情凝重地摇头,沈篱抬手指指墙,再做了个跳的手势。
翻墙!
沈曦死命地摇头。
鄙视地看他一眼,沈篱懒得多说,撩起衣袖退后几步,深吸口气,然后猛地迈步往前冲刺,在离围墙只有一步之余时起跳,双手抓住瓦檐,双腿往墙上一蹬,借力翻身而起,身轻如燕地跃入里边。
超级连贯的动作沈曦看得差点傻眼。这个身手矫健,动作灵活,身姿优雅的姑娘,当真是他那个病怏怏的妹妹吗?呆愣好半晌,他抬手把下巴合上,依样画葫芦,跟着潜入里边。
靠着过人的耳力,沈篱引着沈曦,轻轻松松地避过一拨接一拨的护院,绕到书房的后边,两人藏身在一丛芭蕉叶后,悄悄地探出头。
菱窗大开着,可以清楚看到李玹负手站在书房正中,正抬眸打量着挂在西墙上的《八骏图》。旁边的案几上搁着个三脚掐丝珐琅香炉,清香袅袅,黄梨木的博古架上摆放许多器皿古玩,正中间的槅段上搁着个斗大的青瓷釉花觚,两枝怒放的紫红色菊花插在其中,显得格外清雅。
沈安平不在。
原来不是她的听力失灵,而是无人说话,怪不得格外安静!
正这么想着,就见沈安平大步从外面走来,微带歉意地道:“让三皇子久等,实在是家中有些事情要处理。”
老狐狸又骗人!沈篱嗤之以鼻。
他光明正大地走在前面,他们偷偷摸摸地跟在后面,怎么着都会是他先到。偏偏这会儿才来,说明他是在记恨李玹害他在五城兵马司丢了脸面,故意干晾他呢!
“无妨,怪我突然造访,没有事先递名帖。”李玹浅浅淡淡地回道。
这话沈安平可不敢接,和和气气地拱手,略过话题:“请坐。三皇子再次前来,可是有事?”
“确实是有点儿秘事要告诉侯爷。”李玹从善如流地坐下,正要继续往下说,忽地听到窗外的芭蕉树下传来异样的动静,当即端起茶几上的茶盏掷了出去。
沈曦捂着头,顿时“哎哟”了一声。
狠瞪他一眼,沈篱转身就逃。
她知道李玹武功高强,听力极佳,故而不敢靠太近,借助血玉的力量,书房里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可沈曦一个字都听不到,心浮气躁下竟想靠近窗户,结果就被发现了!
69。第69章 偷听(3)()
“是谁在外面!”取下墙上挂着的宝剑握在手上,沈安平厉声冷喝。
已另外找地方藏好的沈篱恶狠狠地瞪住沈曦,无声说道:快点出去认罪,别把护院引来!
沈曦真的哭了,他今日莫非是犯了太岁?怎么就这么衰!
后怕地吞了口口水,他慌得腿肚子直打颤,捡起地上的茶盏,双手捧着,垂头丧气地走出去,低声道:“父亲,是我。”瞬间感觉有怒得快要杀人的凌厉视线落在身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沈安平一字一句,杀气四溢地问道。
沈曦紧紧攥着茶盏不说话。
借口他不会找,更不能供出沈篱,于是只能沉默。
“逆子!你的翅膀硬了是不是?”用力把宝剑拍在茶几上,沈安平边怒声大喝,边快步行到窗边,抬手就是一巴掌挥向沈曦的脸。
沈安平没有气昏头,书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可这小兔崽子竟然躲在外边偷听,事情若是传出去,绝对会让人笑掉大牙!
要想堵住李玹的嘴,他便不得不惩罚沈曦!
沈曦心中有愧,不敢躲。
可耳光没有落在脸上,紧要关头,在李玹出声阻止的前一刻,沈篱冲出来蛮横地把他拽到一边。
沈安平一看,竟然有两个兔崽子躲在外面偷听,差点没怄得吐出一口老血。
便是一直面瘫如李玹,都眼带诧异地看向沈篱。
“父亲,我们是担心您!”抢在沈安平发难之前,沈篱挺直小腰板,脆生生地说道:“父亲,您乃是朝廷重臣,却三番五次地在私底下跟三皇子见面,传出去会引人猜忌的!”
她就差直说李玹想造反!沈安平脸色大变,颤巍巍地回头看李玹一眼,怒道:“不许胡说八道!都去书房外跪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父亲,不怪六儿,都是我的错!是我强行拽着她来的!您尽管罚我!”沈曦急了,他跪多久都不要紧,可沈篱身子弱,若是一直跪着,落下病根可怎么办?
“四哥,走吧!”眼见沈安平要再次动手打人,沈篱忙拉住沈曦的衣袖。
沈曦挣扎了一下,见沈篱满脸坚定,默默地把茶盏搁在窗台上。
两人行到书房外,沈曦红着眼,结结实实地跪在地上,脑袋低垂,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地面是由大块的青砖铺就,方方正正,平平整整,冷硬得很。
长跪不起本就折磨人,跪在地上更是无比痛苦,好歹祠堂里边还有柔软的蒲团垫着呢!
沈篱叹息着跪下,膝盖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刚刚上过药的大腿内侧也刺刺的痛起来。
“六儿,对不起!”沈曦忽地说道,声音哽咽,满是歉意。“刚才你不该冲出来。”
“别说废话!如果不是我出的馊主意,你还不会在这受罪呢!”在祠堂时,她倒是想把沈曦丢在那儿,自己一个人跑出来偷听来着,可他们是兄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危险当然也要一起闯不是?
是她心眼坏,怎能怨沈曦?
“嘘!”沈曦还想说什么,沈篱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在书房里,老狐狸跟小狐狸说了好些客套谦虚推让自责的话,然后再次谈到了正题:“三皇子,你想告诉我的秘事是什么?”
“不知侯爷如何看待南诏?”
70。第70章 偷听(4)()
沈篱一颤,身体瞬间绷紧。
南诏,曾经数度灭亡,又数度复兴的一个国家。同时,它也是三叔沈安喜跟沈曦的丧命之地。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们两人就是死在跟南诏的战争里!
可她清楚记得,要到明年初冬时分南诏才会大肆举兵骚扰靖朝边境,沈安平将临危受命,领兵保卫边境,攻打南诏。这一仗他会得胜归来,而南诏投降,将暂时附属于靖朝。
距今还有一年有余的时间,李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
沉默会儿,沈安平的语气变得凝重:“南诏,在我看来就像是杂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看似柔弱,其实很坚韧!根据史书记载,它曾数度灭亡,可其后人就像是藏匿在土壤下,无处不在的草根,抓着机会就能冒出头来复国!这几百年折腾下来,它的国力虽不如从前的鼎盛时期,却依然不能小觑!”
“侯爷的评价足够充分。”李玹的声音里含着赞许,他似是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沈篱抬起头,正好对上他闪烁着嗜血光芒的眸子。尽管隔得远,可她能真切地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南诏只是个小国,却一直对我朝的姚州地带多有骚扰,致使姚州的平民百姓惶惶不安,不可终日。”
许是察觉到沈篱的视线,他微转眸光,眼带审视地看着她。片刻,再次说道:“不知侯爷是否知道,前些天他们再次入侵我朝国土,并强取豪夺,攫取粮食布匹等物资。他们此次出动的人数不多,也没有杀伤平民百姓,当地的官兵多次进行抓捕,却始终摸不着他们的踪迹,见损失不大,于是选择了放弃。侯爷觉得,若当真放任此事不管,今年冬天会饿死多少人?”
这番话落在耳中,令沈篱像是被惊雷劈中,整个人都变得僵硬无比,随即,又有些茅塞顿开的感觉。
亏她自诩聪明,可她的心困在过去,而眼界局限于现在,根本没有考虑过将来……李玹的话虽令人莫名,却实实在在的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而这正是她所欠缺的东西!她不能再鼠目寸光、坐井观天,必须得走一步看三步,唯有这样,她才能挽救沈家,挽救亲人!
“姚州地带并不富裕,黎民百姓不过是勉强温饱。”长叹口气,沈安平轻声回道:“而今正是秋收的季节,百姓们得不到官兵的庇佑,若辛苦一年才收割下来的粮食悉数被奸人夺走,他们要靠什么活下去?如果南诏继续骚扰掠夺,只怕姚州等地,将要饿死上千人吧!”
沈篱艰难地闭上眼睛。
她身为女儿身,行事受到限制,不会被允许参与或者讨论朝政之事,故而无从得知这些边境消息。可是她明明白白的记得,前世在永嘉十五年的冬天,西南诸地被活生生饿死的人数高达五千人……她一直以为那是地方贫瘠的缘故,原来竟是因为南诏的恶意侵犯?
71。第71章 偷听(5)()
外书房里,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良久,李玹才像是漫不经心般问道:“那,不知侯爷可愿意拯救这上千人的性命?”
“三皇子此话是何意?”沈安平的语气里难掩吃惊。
李玹没有再出声,而是回身端起茶盏,伸手沾了水,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两个字。
沈篱凝聚起全部的注意力,将精神全部集中在些微的水声上,并伸出手,依着模糊难辨的响动,慢慢在腿上划下自认为正确的笔画。
可李玹的手指在桌上摩挲过的声响太过轻微,她难以整理,故而并不能顺利地书写成字,只能结合眼睛看到的,李玹手腕的动向来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