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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穿越之七侠五义-第78部分

小说: 穿越之七侠五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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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翠绡溜了一眼,敷衍地点了点头:“挺好看的白菊花。”

    夏蝉取了把银剪子,一边修去逸出的枝叶,一边道:“此花名唤瑶台玉凤,可是珍稀得很,放眼襄阳城,只怕寻不出第二盆。”

    元翠绡素来对菊花审美无能,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凑近些,细细打量起来。此盆盛放了三朵,花色洁白似雪,重瓣宛如匙莲,香气清雅悠远,令人闻之忘俗。

    “小娘子何不剪一朵簪上?”夏蝉将剪子递给她,提议道。

    宋人爱美,男女皆有簪花的习俗。初瞧着惊悚,多半年看下来,早就习以为常。可换作自个儿,头顶碗口大一朵菊花四处招摇,想来还是觉着蛋疼。元翠绡无奈接过剪刀,比划了几下,摇头推辞:“不要了罢。这花开得甚好,折了怪可惜的。”

    “怎么会?”夏蝉那妮子坚持己见,“人说宝剑随英雄,香花伴美人。这瑶台玉凤与小娘子本是良配,何来可惜呢。”

    元翠绡骤然一阵心惊肉跳,持剪子的手一抖呵,三朵名花已是被剪残了。“咣啷”一声,剪刀亦随之落地。

    “小娘子,没事儿罢?!”夏蝉唬了一跳,忙扶她坐下,又端来一盏热茶。

    元翠绡啜饮一口,面色仍是苍白如纸,她按住胸口道:“怪哉。今儿不知怎么了,莫名总是心悸,呼气儿也不大顺。”

    夏蝉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该不是饿着了罢?”

    元翠绡没好气道:“你这丫头,老是把我想得那么能吃做甚?”转念想想,也有几分道理:许是吃素吃出了营养不良,精力不济所致……

    那晌,春柳挑了帘子入内,福了福身道:“王爷带了先生往园子里来了,还请小娘子随婢子前去中庭迎接。”

    “噢。”元翠绡无精打采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伸胳膊迈腿儿,跟在春柳后首朝外面走。

    等了大半刻,尚不见人到,元翠绡颇有些不耐烦,叉腰转过身,向着春柳道:“夫子长甚么样,你可瞧见了?”

    春柳眼光掠过垂花门,随即低眉顺目道:“婢子未曾见着。”

    元翠绡又圈肘退后两步,摆了个稍息的姿势道:“想来是个白胡子老头,这脚程也忒慢了些。”

    “吭吭。”不远处有人轻咳,对面的春柳、夏蝉迅速地福下身去,伴随着两声清脆的“参见王爷”,元翠绡肩头突遭硬物连击数记,她倒抽一口凉气,赶紧立正向后转,屈身道:“参……参见义父……”

    襄阳王攥着柄扇子,满脸不悦之色:“言行失检,举止无状。”转而向身后道,“夫子,你看该怎么罚?”

    一道似曾相识的儒雅男声传入耳内:“回王爷,依在下所想,小惩大诫,罚录一遍女训便是。”

    襄阳王不依不饶:“一遍也太便宜她了!照本王心意,少说也得十遍!”

    清缓之声又起:“王爷英明。”

    你这夫子啊……想法倒是不错,就不能讲点原则性……元翠绡继续屈身下去,盯着赵爵身侧露出的一折青色袍角,欲哭无泪道:“义父息怒,女儿认罚就是。”

    赵爵容色稍霁,挥手道:“都起来罢,进去说话。”

    入了堂屋,襄阳王上首坐了,接过春柳敬上的雨花茶,掀了掀盖碗道:“不必拘谨,夫子坐。”

    “谢王爷。”青衣男子揖首,退行至左侧末席入坐。

    元翠绡侧立在门沿,斜睨过去,只觉这背影极其眼熟,奈何一直未照上正脸,心底早急得抓耳挠腮。

    襄阳王下颔微微抬起,居高临下的口气道:“翠绡,还不给夫子看茶。”

    “是。”元翠绡回首,见夏蝉端了个茶盘,站在屏风后头,快步上前,一把夺过,火急火燎地朝疑似熟人这边儿赶过来。

    许是步子迈得大了些;许是今儿新上身的裥裙长了些,总之,待元翠绡看清眼前这张脸,脚下一个趔趄,茶碗顺势,已朝此人胸口飞了过去。

    那夫子反应倒是快,也不慌乱,平抻半幅衣袖,临时充个托盘,将袭来的茶盏稳稳接住了,平静地目光投向元翠绡道:“小娘子当心。”

    怎会是他?!

    元翠绡匆匆站定,强捺心头惊疑,朝向赵爵,惶恐道:“女儿失态,女儿知错。”

    “哼!”一幕闹剧尽收襄阳王眼底,他拉长了脸,喝斥道,“你哪里是失态,你倒是何时有过态!”指一指青衣人又道,“这位是府上幕宾沈仲元沈先生,打今日起,便是你的西席了,还愣着做甚么?速速向夫子赔罪!”

    凭甚么你们个个儿对我颐指气使……凭甚么我就得终日惴惴做小伏低……元翠绡很想翻脸来一句:姑奶奶不陪你们玩了……然后在众人惊怔绝倒的目光中夺门而出……耳边似有个声音回响:随我回去罢。回到你本来的样子;亦或是你愿意的样子,自个儿乐意便好,再不必担心旁人的眼光……

    泪水快要由眼眶内泛出,元翠绡吸溜两声憋了回去,咬牙切齿地想: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转向沈仲元,敛衽施礼道:“学生元翠绡拜见沈夫子。适才叨扰夫子,实属无心。还望夫子顾念师生情谊,宽宥则个。”

    沈仲元不动声色饮了口茶,虚扶一记道:“小娘子请起。那就加罚五遍女训罢。”

    好你个落井下石的小诸葛……

    “是。”元翠绡双手在袖底握掌成拳,面上仍是恭敬道,“夫子雅量,学生感激得紧。”

    襄阳王拂袖起身:“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好生呆在屋子里抄录思过。为父得空,随时会来抽查。”看一眼沈仲元又道,“沈先生素有‘小诸葛’之名,本王这个孩儿,便有劳你费心(调)教。她先前受过头伤,虽说偶尔失忆顽劣了些,大部分时候还是机灵懂事的。”

    咱没有听错罢……这假爹鼓捣个甚么名堂……元翠绡偷觑沈仲元神色,却见其一脸云淡风轻道:“王爷爱女璞玉之质,稍加雕琢,必成大器。仲元定当竭尽所能,不负王爷所托。”

    “如此甚好。”赵爵含笑点头,“你们师生再叙叙,本王先行一步。”

    众人齐声道:“恭送王爷。”

    沈仲元只觉着面前的元翠绡,美则美矣,却浑身透着古怪。到底怎么个古怪法,又有些说不上来。然则赵爵一向胸怀城府,行事更是隐秘,此番安排,究竟有何深意,着实令人捉摸不透。他看了看元翠绡,但见其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放着光,正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打转,不由十分心塞。

    元翠绡呲牙一笑:“茶快放凉了,给夫子换盏热的可好?”

    沈仲元听来,只当是看茶送客,正是求之不得,忙摆手道:“不必了。小娘子尚须抄录女训,时间紧迫,为师岂能耽搁。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儿罢。”说着,掉头便走。

    元翠绡眯缝着眼睛,瞅着那道青色背影,出了堂屋,穿过中庭,快要跨越垂花门之际,方大声喊道:“夫子留步!”

    她满意地看着小诸葛身形一僵,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便笑着冲其连连招手。

    沈仲元无奈回转,对上笑逐颜开的女学生,硬着头皮道:“呼唤为师,所为何事?”

    元翠绡偏头望着他道:“夫子不是让学生罚抄女训么?”

    “吭吭。”沈仲元轻咳,“那你还不快去。”

    元翠绡一脸无辜:“学生也作此想。这不正要向夫子讨教,女训都训了些甚么?”

    沈仲元一时语塞,终于悟到些,为何会觉着她古怪的缘由:眼前之人,除了相貌,何来半分女儿之态……

第107章 元翠绡腆颜戏诸葛神秘人援手助熊猫〔上〕() 
且说朝中,历经御冠一事,当今圣上便时刻担忧远在襄阳的皇叔会兴兵作乱。这其中尚有桩难以启齿的因由:自(太)祖平定天下,即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各路藩王会将正值韶年的世子,送入京城的国子监入学。长成之后,多半先做个闲散官儿,待老藩王薨逝,方能返回封地承袭爵位。质子这一宗,西平郡王自然不能破例。可是偏偏不巧得紧,赵爵共送过两名世子入京,先头一位长到八岁就殁了,后面一位是前年殁的,也不过十五岁。赵爵原本就子息单薄,连丧两子后,膝下已无男丁。听闻王妃因忧郁成疾,也于去岁甍了。这襄阳王接连丧妻失子,难免会心生怨怼。更何况其在襄州盘踞数十载,与屯守的光化军、绿林强匪早有勾连。若是揭竿而起,难免会神州萧条、生灵涂炭。

    天子忧心忡忡之际,适逢包相入阁陈情洞庭湖水患一事,君臣推心置腹一番恳谈,剿除襄阳王已是迫在眉睫。包相提议:如今周边强邻环侍,倘使兴兵讨伐赵爵,惟恐边境烽火重燃,届时内外交困,企不荼毒我大宋江山。不如明里调派一名巡按,赈济水灾,安抚百姓,以慰万民之心;暗中再加派人手,协助襄州太守金辉查探奸王同党,分而化之,逐只剪除,断其羽翼。碎其身骨。

    天子欣然准奏,又问:巡按职责重大,包卿以为何人能堪此大任?包相奏请道:枢密院掌院颜查散人品贵重,才识谙练,定能胜任巡按一职。开封府主簿公孙策足智多谋,护卫白玉堂武功高强,有此二人辅佐办差,必是无虞。圣上一听,龙颜大悦,当即下旨升颜查散为襄阳巡按,公孙策为主事,白玉堂实授四品护卫之职,即刻赴任。

    元翠绡斜倚在贵妃榻上,百思难解:那沈仲元原也是个有侠名之人,蛰伏霸王庄许久,名声早已折损大半,好容易扳倒马朝贤,有了洗脚上岸的机会,就连妖狐狸智化都撤了,他又跑到襄阳王这边儿趟浑水做甚?真心归附,只怕是不能……难不成卧底当得上瘾……遥想当初在陷空岛,此人仅凭丁点蛛丝马迹,便险些勘破自个儿身份,所幸白五够义气,不然还真真儿是百口莫辩。

    念及于此,不禁如坐针毡:那会子沈仲元便揣度自身或是辽国细作,与襄阳王亦有关连。如今自个儿的处境,岂不是恰巧坐实了他的臆测?而襄阳王此举,毋论有意无意,岂不是将咱片成串儿,架在炉上烤?想要安然脱身,着实难如登天。

    元翠绡长嗟短叹:美男当前,却不能坦诚相待,实乃色女生平之大憾。朝夕相处怎么破……论斗智,人家是王牌卧底,江湖人称小诸葛,自个儿这点脑容量,运转起来,智商随时欠费宕机;再说斗勇,人家是三清观观主魏真的师弟,柳家庄庄主柳青的师兄,自个儿翻墙溜院的一点微末道行,还没到面前,分分钟便被秒成渣渣……

    夏蝉默立在一旁剥橘柑,还煞费其事地用银签子将瓤瓣上的经络细细挑去,突然捂了手“哎呦”唤出声。

    “怎么了?”元翠绡急忙起身查看。

    夏蝉懊恼应声:“这橘皮太厚,把我的指甲给弄折了。”

    元翠绡信手在盘子一抓,囫囵塞了几瓣入嘴,酸得直抽气儿:“谁要你这般麻烦,拿来我自个儿撕不就得了。”

    夏蝉杏面微红,怯羞低声道:“小娘子可别全吃了,待会儿沈夫子还来呢。”

    “咳咳!”元翠绡差点儿没呛着:真是自作多情一把,敢情这橘子原本便是给旁人准备的……登时起了促狭之心,佯作气道:“你是我的女使,这般巴结夫子做甚?”

    夏蝉垂首绞动衣角:“夫子为小娘子授课,每句话都要重复数遍,很是辛苦呀。”

    元翠绡没好气道:“女训是罢?他不过动动嘴,能辛苦到哪儿去?”揸开十指比了比,“一百四十五个字,我可是足足抄了十五遍,辛苦得都没处哭去。”

    夏蝉委屈地福了福身:“婢子失言,还请小娘子莫要迁怒夫子。”

    女生外向,往后可怎么弄哦……元翠绡挥手叹息:“无碍。你家小娘子我没别的好处,就是心宽。快去找把剪子,修下指甲罢。”目光扫过案上的橘子皮,心头骤然有了应对之策:智勇双全又如何?吾只消皮厚……足矣!当即左手托了盛放橘瓣的盘子,右手轻提裥裙,娉娉婷婷朝屋外去。

    甫一踏出院门,便瞧见沈仲元一脸心事重重,由穿廊而来。元翠绡一溜烟地迎上前,笑得谄媚:“夫子早。”

    沈仲元心中一悚,抬头看看天色:“巳时已过,不早了。”

    元翠绡双手捧了瓷盘递上:“新剥的橘柑,夫子尝尝。”

    沈仲元目光轻扫,警惕道:“为师今日早点进得迟,现尚有些撑得慌,不想再吃东西。”

    元翠绡笑容不减:“那学生便着女使沏壶普洱来,于夫子消食。”

    二人并肩向书房而行,沈仲元暗想:如此诡异相处,实非师生之道,必得端出个架子,让她收敛些才好。于是绷了脸严肃道:“昨儿的女训,可是温熟了?”

    元翠绡一怔,随即呵呵:“熟,滚瓜烂熟。”

    沈仲元负手吟诵:“心犹首面也。”看了看自诩滚瓜烂熟的某人,令道,“接下去。”

    “是以……”元翠绡歪头想了想道,“是以甚致饰焉。”

    沈仲元又道:“夫面之不饰,愚者谓之丑。”

    抄了十五遍,再要记不住,你真当咱脑袋被门夹过还是怎滴……元翠绡饶有兴致地盯着他道:“心之不修,贤者谓之恶。愚者谓之丑犹可。”她略顿一顿,“贤者谓之恶,将何容焉?敢问夫子,这一句,该作何解?”

    沈仲元意兴阑珊答道:“这一句是说贤德的人当他是恶人,纵天下之大,也将再无其容身之处。”

    元翠绡继续问道:“想要洞透人心,谈何容易。若是贤者失察,这所谓‘恶人’,岂不是受尽委屈?”

    沈仲元内心深处似被人扯了一下,先行踏入书房道:“他可以解释。”

    元翠绡紧随其后:“若是他不屑解释,或是不愿解释,又该当如何?”

    “他会慢慢习惯的。”沈仲元转身,从元翠绡手中抽过瓷盘,拈了片橘瓣入口细嚼,皱了皱眉道,“太酸了,还未到节候。”

    元翠绡绕到桌边坐下,指节轻叩坐椅扶手:“言归正传,夫子今儿个打算教些甚么?”

    沈仲元在她对侧入座:“那要看小娘子想学些甚么。”

    无翠绡无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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