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狂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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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跟在主子身边,还从未有人敢骂他是狗!
那随从颓然更怒,指着她便大骂,“还在这疯言疯语,是不是廷尉院的刑受得不够?”
一说到刑,便想到那个鼎蒸。
冷沐真心下作呕,面上还是自若地一笑,“廷尉院的刑还挺好玩,你也试试我的流程,切身体会一下,就知道够不够了!”说着,拿了桌上的毛笔,肆意玩弄起来。
办公的时候,最瞧不得别人悠闲自娱的样子。祁枭旭忍着心头怒意,示意手下将罪状捡起,才正色一句,“既然罪状没什么大问题,还请大小姐画押。不然廷尉院的刑罚无眼,可不要怪本官不懂得怜香惜玉!”
手上的动作一停,冷沐真嘴角也跟着一挑,“宗正大人讲国法么?”
小小女子懂什么国法?祁枭旭不屑一笑,“本官自然讲国法,宗正丞这个官职,便是讲国法、依国法的官职!”
“好!”冷沐真应声一句,又无趣地拿了一支头上的簪子来玩,“**就好!宗正丞方才说本小姐刺杀太子,又说本小姐蓄意储君甚至国君之位。我不过一介女子,如何当得了国君、又如何当得了储君?就算当得了,请问动机。”
早听说了这丫头智斗薛凝的事,本还不信废物懂得自保,现下看来,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祁枭旭面色不改,依旧是执行公务的认真、负责,像是十分正派的样子,“古有武则天为女皇,你自然当得了国君。刺杀太子的动机很简单,便是你的野心。之所以不直接刺杀圣上,是因为你要声东击西,故意叫人把注意力都转向太子,你才容易对圣上下手!”
这理由,勉强听得过去。
冷沐真微一点头,“那请问宗正丞,我用了什么工具刺杀,是何时刺杀的太子,太子又伤了何处?”
这些他们早已经想好了说辞,自然应对如流,“你所用工具乃是匕首,太子是昨晚受伤的,伤了全身多处,现下连下床都难!匕首是从你房间寻出来的,圣上已经过目!”
怪只怪刘麒沉不住气,急着要去看冷沐真的惨样。
听了这话,冷沐真顿时笑喷,“匕首是不假,可本小姐瞧着太子好得很,去廷尉院时见过一次。本来没伤的,只怪他要伤我,便被莫殇折碎了手骨!”
“太子去过廷尉院?”祁枭旭惊问一句,便听一旁随从压声道,“回大人的话,确有此事。太子当时完好无损,而后莫公子出手,才伤了右手骨头!”
祁枭旭故作明白地一点头,颓然拍案,“大胆冷沐真,太子负伤去廷尉院,本想替你求情,你竟敢。。。。。。竟敢再伤太子?!你说,你是不是蓄意国君之位,简直胆大包天!”
靠,早该想到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居然还想着扯法,这不扯犊子嘛!
对了,这货不是被宁蝾捏着把柄么?宁蝾呢?刚刚还在的,怎么突然没了?难道他不怕把柄,从宁蝾手中夺走了她?
唉,关键时候还得靠自己!既然都是睁眼瞎的人,她也不必维系正派的作风了!
想罢,冷沐真才一笑,悠悠将发簪一放,“我不过回来两日,先是出了祖母病故的事,现在又出了刺杀太子的事。祖母装作病故,为何?就为试探好人恶人。宗正大人执行公务,得了什么好处?还不是被说多管闲事?”
祁枭旭无言,冷沐真才继续唬弄,“现在太子说被刺杀,又为何?肯定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老太君是什么人物?微不足道!大人执行公务,最多被说一句多管闲事。可太子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储君、是以后的国君,执掌生杀大权!大人又不动头脑地‘执行公务’,后果可比昨日严重多了!”
果然一个比一个胆小,随从觉着有道理地一点头,祁枭旭便跟着心里打鼓。
冷沐真一瞧上钩,心下暗暗一笑,又继续唬弄,“薛姨娘一向不惹祖母欢喜,昨日大人又帮着薛姨娘陷害我。祖母心生怨恨,却奈何大人是朝廷命官,不能拿大人怎么样,才拜托太子、借刀杀人。这也是太子昨晚,夜访荣王府的原因。”
怪不得老太君出面护他,敢情是面善心不善,直等着他上钩!怪不得宁蝾跑得那么快,原来是意识到这事的后果,才金蝉脱壳呀!
一想又是不对,祁枭旭才开口问道,“刺杀的罪名在你,难不成他们还能转移给我?”
问罢,才突然想起冷沐真刚刚的话,“这罪状没什么大问题,只要把冷沐真三个字,改成宗正丞的名字就对了!”
此事明显是欲加之罪,太子根本没有受伤。
太子既能加诸罪过给她,自然也能加诸给他。此事表面看起来,矛头像都针对冷沐真,但经她这么一说,却又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越想越想不通,祁枭旭才开始惴惴不安,“不对呀,太子与我一向无仇,何以老太君一句话,他就要杀我呢?”
冷沐真故作一脸红,“不过男女之间、你情我爱的事,大人还看不明白么?我已是待嫁之龄,祖母有意撮合我与太子,太子也对我属意。可大人偏偏反向为之,要将我这个未来的太子妃杀了,太子能不与你为仇?”
睁着眼睛说瞎话谁不会?
看着他们信以为真的样子,冷沐真暗自嘲笑,真是一群蠢驴!先前节节败退,就败在她不睁眼说瞎话,真要比这小聪明的本事,谁能比过她?
听听确实是这个理,可老太君有意撮合一事,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想罢,祁枭旭半信半疑地一打量,“老太君当真有意?太子当真属意大小姐您?”
连称呼都尊敬了,再疑也是信了。冷沐真随即端高了姿态,心里却不想再陪这些蠢货玩,“太子现下在九皇子府中,宗正大人若是不信,尽可去问问。以本小姐的姿色,就算配不上太子,可太子喜欢,宗正大人敢有意见?”
连太子的行踪都知道,看来是**不离十了。
怪不得打伤了太子的手,还能活到现在,原来是有一段情意在呀!只怕太子上廷尉院,也是引他上钩、致他死罪的计策之一,太子和老太君高深莫测,真是不容小觑呀。。。。。。
“不敢不敢。。。。。。”祁枭旭马上谄媚起来,手下人也是低首哈腰,“以大小姐的姿色,天下间除了太子,也无人能配,自然没人敢有意见。”
祁枭旭连连应声,很快又愁眉苦脸起来,“下官愚钝,才刁难了大小姐一番,差点酿成大错。只怕太子和老太君已经知晓,定然不会放过下官,还请大小姐指条明路。下官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只靠着下官一人照顾呀!”
只在书中看过古代人的苦肉计,说自己“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襁褓中幼子,妻儿老小都靠着自己一人”。以前看着就觉得荒唐可笑,现在听着也是无稽,一个黑心的人,哪里还有孝心可言?
冷沐真故作沉思,须臾才恍然一笑,“太子和祖母已经积怨,我也没法让他们释怀。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你真心认错,他们都是大度之人,一定不会再为难你了。”
瞧着她脸上得逞的笑容,祁枭旭只觉一阵不好的预感,“怎么认错?”
冷沐真端正坐好,伸手执起一旁的毛笔,压平的宣纸写道:再不敢污蔑冷大小姐。
写罢,塞给一旁的随从,“喏,拿去贴在板儿上,给你们大人挂在脖子上。再叫你们大人四脚着地,做马驮着我游行几条大街,再送我回冷府致歉!”
果然是大辱之事!
祁枭旭勉强一笑,“不若下官再陪大小姐下棋?这游行之事,都是罪犯所做,我。。。。。。”
话还未说完,便接到冷沐真一个警告的眼神,“莫不是大人知错不深,不愿意悔改?”
见他愣愣地没反应,冷沐真才拍尘起身,甩袖扔了毛笔,“那行,我这就去九皇子的府上,告知太子一声。皇上不过向宗正大人要个说法,大人便要杀了我,叫他彻查彻查,是否居心不良!”
刚跨出一步,马上被祁枭旭拉了回来,“大小姐哪里的话?下官怎么会居心不良?下官一向知错就改,既然大小姐定罪游行,下官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以身作则、以儆效尤。”
以身作则、以儆效尤两个词,说得那样无力,却还要遵照这未来太子妃的话,四脚着地为马。
果然善人怕恶人、恶人怕无赖、无赖怕更无赖!她这无赖中的战斗机,还耍不了这小无赖么?
毫不犹豫地骑在他的背上,跟着罪名板子一挂,竟就荒唐地上街了。。。。。。
023:游街示众()
宗正院与冷府,隔着三条长街,皆为最繁华的街道。别说逢年过节,就算是平时,也是人山人海、不知人数的。
一路群花未开,只桃花独香,弥漫着一路都是爱情的甜蜜。人群之中仿佛有一处移动的焦点,聚拢了不少围观的百姓。
“这不是宗正院的宗正大人吗?”
“是啊,堂堂宗正大人,怎么驮着一个小女子?难道是宗正大人最宠爱的妹妹?”
瞧着背过的板子,冷沐真嫌弃地一白眼,顺手将板子转回正面。
只见板子上写着:再不敢污蔑冷大小姐。
“冷大小姐是何人?”
“洛商间,还有哪家姓冷?”
“莫不是刚刚归家的冷大小姐?宗正大人威风凛凛,怎么叫冷大小姐做了马?不是传言冷大小姐懦弱无能吗?”
众人皆以惊讶、惊异的目光,上下左右打量着人群中的两人,谁主谁仆足以见得!
“懦弱无能不过三年前的冷大小姐,你们可曾听说?大小姐归家,竟叫老太君的贴身侍婢掌灯,还大兴阵仗、叫全府人不得安宁!此等嚣张之势,哪里是懦弱无能的表现?”
“今早我也听说了此事,本以为只是传言,现在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呀!”
“不止这样,听说大小姐还多了一名贴身护卫,便是莫家嫡系嫡长子莫殇!那莫家是何等身份?那莫殇又是何等人物?世代宗正丞、公正廉明、霸气威风,曾经连圣上都不放在眼里!如此高傲家族的嫡长子,竟肯屈尊做一名小小护卫?”
“这么说,冷大小姐在外历练三年,已经脱胎换骨了?”
听到关于莫殇的言语,冷沐真才注意到周围的变化,似乎没了莫殇的动静。
这家伙又去哪儿了?也不跟她知会一声,越来越没规矩了!
若非听他们说莫家的高傲,冷沐真还浑然不知。既然莫家人如此有本事,为何还要投靠魔宫呢?
想罢,便看见被自己骑着的宗正丞,心底冷冷一笑。莫家不过世代的宗正丞,区区三品小官,哪里拽得起来?之所以有那本事,不过仗着魔宫之势罢了!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祁枭旭只觉得屈辱上头,可奈何自己惹了太子爷,再委屈也只能受着。
长街漫漫,过了一条又是一条。这才不过爬了一条街,祁枭旭便累得不行。想躺下休息休息,又怕摔着背上的祖宗,只好赔笑一句,“祖宗,前头就有轿子,咱们坐轿可好?”
祖宗?冷沐真一笑,抬手便给了一拳,打得他脑袋一懵,“祖宗是你胡叫的么?大人要做冷家人,莫非觊觎冷族财产?”
随口一句称呼,也能给她抓住把柄,这祖宗真是惹不得!
祁枭旭继续赔笑,“大小姐哪里的话,下官哪敢生觊觎之心?实在是累得不行,还请大小姐坐轿吧?”
见他满头的细汗,冷沐真一笑。春日凉爽,一般不会出汗,算苦了他了。不过胆敢跟她作对,决不能轻饶了!
随即心思一转,“大人这是命令、还是建议啊?”
听到祖宗傲慢的声音,祁枭旭也只能低声下气,“自然是建议、建议。。。。。。下官哪敢命令大小姐?”
冷沐真呵呵一笑,“既然大人诚心建议,那本小姐便应允了吧!”
应允?太好了!
疲累一下去了一半,随从们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朝廷命官被一个小女子耍弄,成何体统?
忙扶了祖宗下来,好声好气地去了轿子铺租轿。
见是宗正大人,轿子铺的掌柜亲迎,“不知宗正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大人是要租轿?要租什么样的轿子、租几顶?”
瞧着掌柜一脸讨好的神情,祁枭旭才找回了一点面子,一转眼便忘了形。下意识摆高了姿态,语调也跟着提高几分,“本官要租两顶轿子,你就拿你们店里最好的轿子!”
掌柜应声要走,只听得一边弱弱一句,却不弱气势,“一顶就够了,要轿辇,宗正大人爬着去!”
一句话仿佛晴天霹雳,霹得祁枭旭一下哑口无言,与掌柜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才无奈接受,“大小姐都吩咐了,还不照做?”
一听大小姐三字,便知是归家不久就名声大起的冷大小姐。先前听传言说是大小姐树敌、小命不保。现在看来,似乎不如传言所说。。。。。。宗正丞可是朝廷三品大官,她竟敢让他爬着去?
掌柜一惊应声,忙吩咐手下人准备最好的轿辇。
想着等下要爬着过两条街,祁枭旭额上又冒出诸多细汗。
随从见势拿出汗巾,亲手替主子拭汗。
见此情景,冷沐真不由得邪恶,原来这世界真有男对男的戏码!
四个轿夫抬着轿辇而出,冷沐真却挥手让他们退下,不疼不痒地一句,“这轿辇宗正丞买了,不必你们抬,自有随从小厮抬着!”
买了?他何时说买了?!
虽是这样想,祁枭旭也不敢吭声。马上立了字据,叫掌柜去祁府拿钱,又吩咐小厮抬轿,自己则跟着轿子后头爬着。
冷沐真傲然坐在轿辇之上,居高临下俯视众人,无聊地研究起这个世界的衣服来。
果然坐轿子比骑人舒服多了,一高一低抬着,像儿时的摇篮似的,不久便来了困意。
早知道这么闷,穿越来时就该带着手机、太阳能充电。无聊的时候就掏出来,亮瞎他们的双眼!
露天的轿辇,再加上春日的阳光一照,那叫一个爽!
神游许久,才发现周围投来几束嫉恶的目光,并不是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