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王爷,奴才有礼了-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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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看着这满室的狼藉,不禁轻轻摇了摇头,心叹真是可怜的孟小姐啊。
“那孟小姐只说是从皇宫回相府那日,趁着的马车遭歹人相劫,幸得主子你相救,才平安无事。又贪玩在散王府里住了几日,忘告知孟相。这才糊弄过去。”他如实回报,想到孟家小姐楚楚温顺的眼神,又想替那姑娘说上几句:“孟家这二小姐是大家闺秀,又是长安城出了名的才貌双全的女子,爷……你不如……”
“不如什么?你不是不知,我心中只有谢流光一人?”
“可她是孟相家的二千金,不比那些寻常的女子,玩玩就算了……若是让孟相知道这事……该如何是好?”
赫连缘想到那低眉顺目的女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他又随手举起酒罐子乱摔一通,摔得没甚气力,瘸着脚跌坐到c头,将整张憔悴的脸埋进掌心里,低声道:“我答应过她要让她成为我的王妃,我却食了言?我答应过她不再碰别的女人,我却没能做到!”
管家重重叹气,这主子虽是贪。色之人,但遇见那谢姑娘便着了魔一般,改邪归了正。
只是这谢姑娘是七爷的人也即将成为七爷的王妃,依着他来看,只要是任何一个清白的女子都是比这谢姑娘好的,至少不至于辱没八爷的名声与威望,但这主子偏生如此执着?
究竟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还是他当真如此爱那谢姑娘?
“是谁将孟莞送到我房里来的?我要杀了他!”
再抬眼望去,管家见他血气方刚的眸里满是戾气,非杀人解恨才能消气不可。
*
时间过得如此快,五日之期已到。
这鸟人前夫说好要带她出去的,却迟迟不见鸟影。
今日已是就是所谓靖王口中的良辰吉日,而此刻她也披上了精致合身的大红嫁衣,盖上了花纹别致的喜帕,准备要嫁为他人的新娘。
她这谢家之女的身份来得特别,却是死了爹妈的。
这样虽然不能让人轻易查清她真实身份,但是由于没有了娘家,不需要媒人领着八人大轿的迎亲队去府里接她,只需在这厢房里安安静静地等着她的夫婿过来。而现在,赫连钰应该正站在王府门口,等着他的另一位新娘子过来吧,想到这里,流光交放在腿上的双手不觉紧了一紧。
流光虽没了可以依靠的娘家,虽没入前世一样风光的陪嫁嫁妆,但她也算嫁得体面。
于她这样一个普通民女,赫连钰却是将纳采、问名、纳吉等一切繁文缛节该用上的都用上。
不一会儿,外面的喇叭奏乐声、还有人群的喝彩声越发响亮,流光知道,是她的新郎官把他的另一个新娘接回来了。
旁边的两个喜娘听着外头热闹的动静,也不怕新娘子在这里,竟也按捺不住,小步走到门口去,开了一条门缝,偷偷瞧着外头的热闹。
其中一个胖一点轻声说,“老佛爷最疼爱的秦小姐过来,还得用上些功夫呢,还要跨马鞍,步红毡,过火盆,洒柳叶水,等去了身上晦气,还要拜堂、敬酒,一系列礼仪多着呢。”
不用说,这秦曼青的娘家就是老佛爷了。
那瘦子喜婆打量了一眼坐在*头的流光,尖锐声音微微提高,“是啊,那样才算吉利、正式,不像咱们这屋里的这位。”
胖子瞥了眼那瘦子,连忙压低了声音说,“嘘……小声点,可别让新娘子给听见了,虽说只是个民间女子,但也是受靖王c爱的,这未成婚便怀上了呢。”
瘦子的尖利的声音却越发响了,“怕什么?一个民女罢了,就算怀了胎,这蛇肚子里出来的也成不了龙啊,哪里比得上外头的那位新娘子身份来得尊贵?管家让我们两个来这里守着她,已经够倒霉憋屈的了,让我发发脾气也不行?”
听着她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流光紧捏了一下自己手掌,却也不生气,面上淡淡地笑开。
其实那两个喜婆说得对,她不需要这些繁复礼仪,也不需要出去与他拜堂,她没有有权有势的娘家,而靖王心里最爱最c的也是阿曼,她的确不如外头的那位新娘来得尊贵、正式、吉利。
记得,赫连钰五日前才说,她与秦曼青二人不分大小,都是他的靖王妃。
其实,哪里可能不分大小,连两个下人都可以明目张胆的数落她,其实大小、尊卑早已分得一清二楚。
她倒也不是在意这些,反正她一直都知她的新郎官心中至始至终都有个叫做秦曼青的女子,她早早地便认输了。
只是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一阵嬉闹、步子簇拥声、锣鼓声在她耳边越发清晰,无需那两位喜婆说,她也知道是赫连钰将秦曼青接回新房了,而他们俩人的新房正好在她对门。
她可以想像今日赫连钰一身红袍,会是怎样一道明丽耀眼的风景,与秦曼青那样的美人胚子才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的良人,而她这个新娘完全是多余出来的,或者是用来作为他们二人的陪衬。
想想也觉讽刺,想想也要大哭一场,然而她没有,她只是笑了,发出“咯咯”的可怕的笑声,笑得那怎是一个花枝乱颤,把在门旁的那两位吓了一跳,顿时都禁口不作声,只觉她是疯了吧?
流光被盖头遮着,虽是看不清那一瘦一胖喜婆脸上的神情,也能猜到她们的想法,是以为她是因为生气、妒忌,发疯了吧。
流光稳定住自己的笑声,清清淡淡地说,“反正我这里冷清,也没什么用的着两位的,不如你们也出去凑凑热闹吧。这么大的场面,恐怕今生也就只能瞧一次,错过了可惜。”
那两位喜婆皆是一愣,又是一喜,给流光福了一福,赶紧从她屋里出去,凑热闹去了。
只怕那边闹洞房、喝合卺酒什么的,只怕要许久工夫呢。
流光一个人等着无聊,小香子又被管家叫去打下手去了,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自个儿揭了头上喜帕,屋里龙凤红烛烛光刺眼,流光眸子微微一眯,一睁眼便看见桌上果盘、喜饼中间那壶高耸而出的酒,她本能地吞了吞口水,心眼里、嘴里皆痒痒干干的,今天被摆弄了整整一天,什么都没喝上吃上,现在真是*难耐。
她对自己说,就闻一下,解解馋也好啊。
动作比心思快,她凑上去一闻,这哪里是酒,根本就是白水?
那人心思倒是缜密,知道她怀孕又贪酒,便拿了水来充酒?
是水正好,反正她也渴得很。
便翘着二郎腿,斜斜倚在c头,猛喝了几口白水,只觉腹中一片冰冷。
手下一抓,全是硌人的干果,无非是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这些,取个好兆头罢了。
而在饥饿的流光眼里,这些已经不是什么吉祥的喜物了,而是纯碎的美味的食物,她抓起一把来,一边吃着小酒,一边磕吃着,反正这么多,吃掉一些也无大碍的。
桌角那只戴着大红绸结的大公鸡窝在那里一动不动,死气沉沉的,哪里有一点新婚的气氛,她不由地皱眉,那是她形式上交拜成亲的对象,那可是大名鼎鼎靖王爷的象征,怎能没一点活力?
“鸡哥哥,你是不是也饿了?所以没力气?连叫也不叫一声?”
那鸡哥哥似乎能听懂一样,“果果嘎”地叫了一声。
流光便来劲了,越看它与她家绿毛越登对,她便笑着说:“这样吧,我以后叫你红毛,与我那只绿毛正好结成一对,一只神鸟,一只神鸡。我扔东西给你吃,你便给我卖唱。怎样?”
红毛也许真是饿了,又叫着应声,流光更是欢喜,剥了瓜子壳取出瓜子仁丢给它吃,这神鸡每吃一粒瓜子仁,便叫唤一声,十分讨喜。
“你比那赫连钰可乖巧多了。”她心中想,我要个男人还不如要个鸡呢。
流光正逗鸡逗地尽兴,门被一推开来,随着一阵冷风扑涌进来,活泼而清爽的女孩声音响起来,“怀玉嫂嫂……”
今日这府里太过喧哗吵闹,让她听力变差,她竟没察觉到有人过来。
流光一瞧门口那人,顿时滴了三滴冷汗,赶紧将酒水藏在身后枕头边,而值得庆幸的是,幸亏她聪明过人,也是托她二姐那次成亲之福,现下她学乖了,没有把磕破的干果壳子乱扔一地,而是一边吃,一边将壳子捂在了绸缎被褥下。
这待会若让人见到满地瓜子壳什么的,就不好解释拉。
流光嚼了嚼口中花生,吞咽下去,又拉了拉绣花锦被,放下那极为不雅的二郎腿,屁。股慢慢移到c中间,呵呵地笑笑,“九公主,你怎么过来了?”
云阳明显是被那大气豪放的流光给吓着了,这样极品的新娘子一定是头一遭见,站在门口愣了愣,走着进来,笑嘻嘻地说,“我听八哥说你不嫁给他了,嫁给我七哥了。我便过来瞧瞧你。再说姓秦的那里太热闹了,有很多人陪着,我不喜她,也怕你一个人孤单,就想着过来陪陪你。”
募得,流光喉头不觉哽咽了下,嘴里一酸,许久说不出话来。
她与这九公主不过数面之缘而已,她却如此替她着想。
而一想得阿缘,她心中便难受,她有些想见见他,她一直想出去见他,看看他脚上伤好了没?
流光咽了咽唾沫,湿润了下干燥的喉咙,扯开干涩的嘴唇,想了许多话,只是到嘴边,她只说,“没事的,云阳。只是,你八哥,他的脚好些了没?”
“我是前几日去他府里见过他一次,他都不成人样了,整日喝得醉醺醺的,脚上伤口化了脓,也不肯医治,老佛爷与兰妃娘娘想了许多法子也不起作用,不过后来有个大夫去医,才稍有起色,这脚才没废。若也跟七哥一样,那真是可惜了。只是,这些话咱们只能私下里说,若让七哥听到她如此关心八哥,他定要生气了。”
突得,她抓了下自己手上红帕,那方红帕在她手心里被攥得紧紧,一如她此刻起皱的心,拧得疼。
阿缘竟如此傻?
云阳看着流光手中红帕,又突然微微皱了下眉,连忙向流光走去,“怀玉嫂嫂,你快将红盖头盖起来,这可是留给七哥用喜称心揭开来的,自己揭了就不吉利了。”
说着,便拿起搁在c榻上的喜帕,给流光盖起来。
听到这个吉利的字眼,流光又只能是干干地笑笑,不吉利的新娘哪里还能图什么吉利呢?
云阳仍仔细地给她理着头上的大红盖头,流光只觉多余,又觉烦躁,一只手按住云阳的手臂,“云阳,别理了。这揭盖头只不过是个形式罢了,谁揭都一样。”
“怎么会谁都揭一样呢?云阳也是已到嫁人的年纪了,常在宫里也听嬷嬷们说起过一些嫁娶的礼节,这盖头啊一定要丈夫揭的,这可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千百年不变的规矩。”
听得云阳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她又轻笑起来,“其实吧,云阳你也能看得出来的,连我这个王妃也不过是摆摆样子、做做陪衬罢了,今晚你七哥会一直待在秦小姐那里的,就算他过来也就例行公事一下,随便揭下盖头,再喝下合卺酒,便完事了。所以这些规矩呐,适合你七哥和秦小姐,用在他和我身上,便没什么意义了。”
夫妻间没有真心、感情,用上再多有讲究、有兆头的规矩又怎样?不过虚设罢了。
而赫连钰与秦曼青那才是郎有情妾有意,这些个规矩用上了,才是真有意义呢,想必到了花甲之年,回想起来才最是美好。
云阳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心里也酸酸的,似乎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似听到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她微微一怔,随即释怀,必定是听岔了。
对面喜房热闹,除了这个泼辣又爱胡来的云阳公主,谁还会这时候到这里来?
流光又握住云阳的手,“云阳,秦小姐那里玩子多,又热闹,最适合你这般年纪的小丫头了。我这里静得会闷坏人的。”
话口刚落,突听得一声冷笑,又听得云阳惊愕地喊了一声,“七哥?”
流光也是一惊讶,条件反射地,伸手朝自己头上的盖头抓去,想掀开来确认这来人是否真的是赫连钰。那边不是还要洞。房啥的,费上些许多工夫吗,怎这么快就过来了?
只是,她的手微微一动,就教一只有力强势的大手捉住,拧得她手腕生疼。
流光一楞,想起他刚刚那声冷笑,再加上这手上的力道,她似乎是惹怒了他!
他生什么气?
赫连钰猛的甩开她的手,又是一阵极轻的冷笑,划过她的耳际,刺得她的心也有些冷擞,“谢怀玉,你自己究竟还想掀几次盖头?”
原来是在为这个生气。
可是,她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他不爱她,只是为腹中孩子,成亲是形式,揭盖头神马的不更是形式了吗?
猛地,流光又一惊,莫不是刚才与云阳的谈话都教他给听了去?他的功夫真是越发厉害了,他是早就过来了吧,她却是后知后觉。
一道利风带着缎布轻擦过她的脸颊,流光心头一跳,盖头已被人飞快掀开。
眼前一张完美的俊脸,眉间隐隐有着压抑的青黑,眸色更是阴暗得侧人。
憋了憋嘴,微微吞了吞唾沫,你爱掀就掀呗,我给你掀便是,何必掀完盖头还要摆着一张冷冰冰的僵尸脸给我看?老子不就上辈子欠你条命么可该还的也都还了呢?
云阳向来鬼灵精,自然察觉到赫连钰的气色不对劲,咬咬牙说,“七哥你别生气,怀玉嫂嫂她不是故意自己要掀盖头的,可能只是觉得好玩而已,七哥你别怪她了。”
“好玩?成亲也是好玩么?你当这个王妃还委屈你了不成,索性只要摆摆样子就行了么?本王娶你,也就只为了例行公事一下就完事了么?”
云阳顿时懵了,完全不明白七哥在说些什么?那么多问号,她还没理清呢。
赫连钰突然脸上黑酱酱的,噼里啪啦冷冷问出一大堆来,这是让人先回答哪一个?
而且,似乎,这跟云阳说的完全不搭界啊,人家云阳只是说她自己揭下喜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