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复仇太子妃-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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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上的夜风比山下大,吹得月冥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宽大衣袍猎猎作响。明明有羽化而去的谪仙之势,可看在杜子衿眼里却分明是如恶魔般危险。
杜子衿蓦地想起前几日牧渔说的那两个无辜失踪的丫鬟以及府中传闻闹鬼一事,“那平儿和二菊失踪一事也是你所为?”
面对陌生的人,即便此人是保护自己安全的暗卫,杜子衿亦是本能的带着警戒和防备。
月冥并不是那些按照严苛的制度训练出来的冷酷杀手,所以性格上也不是冷酷寡言的人,甚至嗓音轻柔说话还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眼前的少女衣着简单,钗环凌乱,一改之前逃命时的慌张狼狈,在黯淡的月光下美的这般令人窒息。
这大约是他活了二十三年见过最美的女子了,即便眼前的状态还不是她最盛之态。
“属下只是负责主子的安全,一切有碍主子安全的隐患当然须全部拔除。”别过眼,月冥看着崖便腾腾缭绕的雾气,淡淡开口。
抬手拉住眼角一缕随风飘动的散发,杜子衿垂首淡淡开口,“从现在开口,你还是从哪来打哪去吧,擅作主张的属下我并不需要。”
月冥雌雄莫辩的瑰丽脸上笑意微微一顿,随即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一样笑道,“哦?郡主此话怕是冤枉属下了。一来月冥是奉了公主的命令而来,二则属下并未做过郡主口中所谓的擅作主张之事。”
虽说脸上还带着淡淡笑意,却莫名带着一丝肃杀,给人极具威胁之感。
杜子衿并未有什么反应和表情,只淡声反问,“是吗?”
“我……”月冥敛去笑容刚想不耐烦的回敬杜子衿几句,却蓦地反应过来杜子衿到底何意。“郡主该知,属下生而乃安家的人,奉谁的命认谁为主,与能不能护得郡主人身安全并不冲突,郡主又何必拘泥于一点,如此任性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做玩笑呢?”
杜子衿轻笑一声,随即抬起头,一双清澈无双的眼眸直视月冥,如最上等的墨玉,竟盯着月冥不自觉的别过眼。
“你知道我身边有四个一等大丫鬟,墨桑墨槐,牧渔雪鸢,她们或许没有你这么厉害,可以保证我不会受到来自外界的半点伤害。可是她们对我,却是绝对的忠心,我可以对她们放心,托付重任。这源于信任,始于忠诚。我从不惧来自外界的伤害,因为那些都是与我毫不相关的人,我根本不在乎。有时候致命的伤害往往来自内部,那些我熟悉的相信的人,他们……”杜子衿摸着自己心口的地方,眼神微微肿怔,几句呢喃,“才会伤到我。”脑海中翻飞的是曾经那些她信任过保护过帮助过的人,却一一出背叛伤害她的情形。
“郡主所言自是有你的道理,可是月冥所做的事情并不冲突。属下只是需要保护好你的安全,并不干涉你的事情,当然你不能支配我。就如别人借给你的东西一般,借了你并等于就是你自己的,你没有支配权。如今,属下不介意郡主把属下当做临时借用的一样物品,那岂不是皆大欢喜?”月冥听完沉默一会儿,继而又是微笑着好言相劝。
“不,你不懂。”杜子衿轻轻摇头,“即便我借一样东西,那至少我有权选择借不借。你自比物品,那我也只能告诉你,我不需要你,我不借你。”最主要的是,心不投诚的人待在她身边,会发现她的复仇计划。
不说纵观天下,就说在安家暗卫之中,月冥也是个中翘楚,不论是暗杀、刺探、追踪还是隐蔽,都是一流的,是以有他自己的骄傲。可如今面对眼前这个顽固的少女,他的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是以她说她不需要,他冷下脸转头就走了。
不过眨眼间,空荡荡的崖便山石上,只留下杜子衿一人。
裙摆被风拂动,杜子衿见四下静谧,只闻虫声蛙鸣,便只能提着裙摆小心的跃下山石,就着黯淡的月光勉力分辨道路下山。
全然陌生的环境,杜子衿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能缓慢的前行,至少知道是在下山。
毕竟是女子,从未曾深更半夜独自一人在荒郊野外,即便平时再冷静亦还只是个弱女子。
一路跌跌撞撞,山间夜视更是看不分明,好不容易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一个多时辰,根本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却发现渐渐没路了。
坡势渐陡,杜子衿饿了一天了,走的越发缓慢吃力。忽然惊动旁边草丛之中的野兔子,哧溜一声飞窜出去,倒是反把杜子衿吓了一跳,足下一软歪倒在叶状锋利的杂草丛中。伸出双手下意识的想要支撑稳住身体,却不料那里根本不是平地,而是山势陡峭的斜坡。
一路连滚带撞,勾勾扯扯的摔下山坡,杜子衿撞的眼冒金星,半天爬不起来。
觉察右手袖子被什么利器钩住了,杜子衿扯了几下扯不下来,树影杂草遮盖,却不知自己的身子还半悬在半空,只是被树枝钩住了。杜子衿觉得自己身体不便动弹,便用力一扯,于是哗啦一声布帛裂开的声音响起,她只觉得自己身子一沉就往下**。
“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剧痛袭来,杜子衿一口气上不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
。。。
第189章 阴谋渐露(四)()
凶手暂时还没有抓住,不过无忧的死却已经告一段落。【】随着新的庵主接替,无忧经超度法事后火化,不过三五天的时间,白衣庵已经恢复往下的平静。
“无忧在见我之前应该是见过顾倾洛的,是以她的供词没有问题。无忧大约就是从顾倾洛那里得了好处和指示,这才特地过来将吃食扔在地上羞辱我的,不管是供词还是时间都颇为吻合。”顾倾城用一种冷淡实事求是的专业口吻分析着案情,倒是一旁的潘四保对于她这么无动于衷的冷漠感到吃惊。
无忧的死不仅解脱了她自己,还解脱了顾倾城,日子相对的没有以前难熬了。新上位的庵主是无水,性子一贯绵软,倒不是难相与的人。
“之后便是太子出现,从无忧对你下狠手,到太子出现劈晕将你救出带走。从无忧后颈的伤痕来看,供词也没有出入。”觉察到萧夜离冷然的眼神,潘四保才回神,快速的接下去说道。
“无嗔已经清醒,白日里的状态看着比较清晰,她反复强调自己是无悲,据她回忆当日的确接待了绚兮郡主一行人,看着不像是说胡话或是疯癫之语。后来她匆匆去找无忧,只是记不得为了什么事了,当时看到无忧晕倒在屋里,身上并无血迹。无嗔惊吓之余便大声叫喊,只是地处偏僻并无人应答,在她刚跑出屋子的时候就被人敲晕了。我检查过她头上确实有伤痕肿块,不过她并没有看清敲晕她的人是谁,只是记得最后闭眼之前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的布鞋,再醒来就是在木屋了,不过那个时候的事情她一概没有印象了。”顾倾城再度开口补充,对于杜子衿曾来过白衣庵并未深想,只当她是来探望自己,只是还未来得及。
说完下意识的看一眼面无表情的萧夜离,这几日的相处,让她越发欣赏这样外冷内热,丰神俊朗的男子。他的沉默寡言,他的冷静睿智,他的身份,他昙花一现的温柔,处处都吸引着顾倾城,牵动着她压制在心底的那一份渴望。
若是,太子也能如他这般,该多好。
“那无嗔看着神智异常,说话反反复复,她的话能信吗?”潘四保质疑道。
顾倾城很肯定的点头,“能信,她说的话比任何人都要真,都是未经修饰过的,只看我们怎么选择。”
潘四保虽表示怀疑,对于顾倾城能这么肯定也觉诧异,不过既然萧夜离都没有提出质疑,便也沉默着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
“那么如此看来,凶手肯定是在太子离开之后,无嗔进来找无忧之际同时也到达了那屋子并起了杀意。”潘四保皱眉分析道,“不过那明郡王世子肯定隐瞒了一部分事实,照他所说的时间推测,他应该是看到一些什么的,可是他却说谎半道折回去了。还有那个死了的顾家丫鬟,是不是也可以推断失踪的陈家丫鬟……也已经糟了毒手?绚兮郡主先是被陷害后又被追杀,至今还是下落不明,这是不是一开始就是针对定国公的阴谋?”
“黑鞋……一般人不会穿这种鞋,白衣庵中只有修行的人才会穿,难道凶手是白衣庵中的人?”顾倾城突然一下子抓住了疑点,却为自己的推理惊诧。
“也有可能是陈家丫鬟,毕竟这么多天了,既没找到她的尸首,活着的可能性更大。”从始至终面色清冷的看着窗外沉默的萧夜离突然开口,别人以为他没有听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其实他听得别任何人都要专注。
“何以见得,山中多野兽,多得是尸骨无存有去无回的事情。”顾倾城听闻萧夜离开口,立刻反应极快的反问,虽然心中对于他的判断也觉得极有道理。
“那顾家丫鬟也是死在后山,过了三四个时辰才被发现,若是真有野兽,早就循着血腥味拆骨入腹了。”萧夜离淡淡的说道,对于别人不同的反应,给予的回应始终冷淡如初。
“对,萧将军所言极有道理。”潘四保是不敢质疑上司的判断的,况且这几天来对于萧夜离的能力和效率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怎么解释无嗔晕过去之前看到的那双黑鞋?”顾倾城又问。
连番追问,终于换得萧夜离淡淡一瞥,却是没有再回答。
“说不准,那凶手不止一人,里应外合也说不准,后山不是还有蒙面黑衣人的尸首吗?”潘四保蓦地看出点异常,见萧夜离不答,便摸着鼻子提出一种可能性。
萧夜离却突然站起身,抬脚就沉默着大步走出屋子。
顾倾城和潘四保皆是一愣,随即顾倾城垂眸,敛去眼中黯然,大约不知不觉中,她把对太子的美好期待转嫁到萧夜离身上了。
然而,现实终究他们是不同的两人。
萧夜离同样也是被困在白衣庵,无忧之死一日不破,他便一日不能离开。然而手上传回来的最新消息,失踪了的绚兮郡主还未回府,也不知道她……到底如何了。
…………
“夫人,那月冥还跪在院子外头。”宋嬷嬷一边收拾茶碗杯盏一边抬头对着斜靠着**头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安筱毓说道,“这来来往往许多人,大家伙对于横空出现的男子总会多几分好奇与猜测,长此下去总是不好。”
刚刚大夫人林氏过来,因着杜子衿是跟着她一道出门的,也是为着陪杜子宁的名义。可眼下杜子衿却没有跟着她们一道平安回来,虽然不是大房所致,总是心中过意不去。是以这两天大夫人都会过来毓梳院坐一坐,问一问杜子衿的消息。
安筱毓蓦地睁开一双清亮沉静的眸子,淡声漠然道,“我不曾叫他跪,既然他自己喜欢跪,那便随他去。国公爷不曾说什么,别人又岂敢多嘴?”
“可这都跪了两天**了……”大约是年纪大,宋嬷嬷总觉得自己变得容易心软了,年轻时的强硬和严厉都被岁月慢慢磨平了。
“吩咐院中个人,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安筱毓淡声吩咐,对于宋嬷嬷的软声好语丝毫不为所动。“月冥自称是安家人,我自是管不了他也不会罚他,他自己爱怎么样都随他去。如今连他自己引以为傲的本事都做不好了,难道还要我求着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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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阴谋渐露(五)()
那日安筱毓得闻阿满在白衣庵出事,本然极担心,匆匆赶去的杜淳风回来却安慰她月冥暗中跟着,该是出不了大事,她这才松了一口气。【阅】却不想后半夜月冥却一个人回来了,说是阿满不信任他不需要他保护,他一气之下离开,等到冷静下来折回,阿满已经不在原地了。
当时她听闻月冥如此荒唐的行径真恨不能一刀了结了他,还是杜淳风冷静制止了她。一晃两天过去,可阿满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倒是自己想通了的月冥在第二天一早就跪在了毓梳院的院子外面。
“夫人,您也出自安家,可不能说这气话。若是公主听了你这撇清关系的话,可不得伤心了?”宋嬷嬷好声劝着开解着。
安筱毓沉默了,睁着眼想了许久,便又重新闭上眼。
宋嬷嬷见此,便知道多说也无益,收拾好便拿着茶碗杯盏出了屋子去清洗。
安筱毓虽是闭着眼,心中却是思绪起伏,感慨万千。平心而论,父母对她是极爱护的,即便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她从小所受到的待遇跟兄长也是一视同仁的,因着女儿家柔弱或许更偏疼一些。若不然,以她早年的‘失足’换做平常人家的女儿,怕是只有‘一死以谢清白’这条路。可是她却幸运的有一双只愿儿女好的父母和杜淳风,是以可以换来今日的幸福和美满。
刚刚她的丧气话若是传到父母耳中,今日她不再自诩安家人,而是以杜家为重,更是为着阿满的事情说出那样不孝的话来,可真真是会伤了他们二老的心的。
可是,阿满……
门被轻轻推开,安筱毓猜想肯定又是去而复返的宋嬷嬷,便没有睁眼也没有开口。
一直到脚步声在耳畔响起,安筱毓从呼吸声中分辨得出是几乎每日都听到的熟悉才睁开眼,“可有阿满的消息了?”
伸手将手中一张字迹熟悉的信纸递给起身坐直的安筱毓,杜淳风虽未说话,可是眼角眉梢全然是放松和喜悦,便知信上必定有好消息。
“谢天谢地,总算是祖宗保佑。”安筱毓一目十行快速浏览信上内容,一看自己便知是女儿阿满送回来的。得知那晚月冥离开后的遭遇既是心疼又是庆幸,合上信纸,竟是喜极而泣。
“我早就说过,咱们阿满必是吉人自有天相的。”杜淳风温声说道。
安筱毓深以为然,随即又嗔怪,“这孩子真是大胆,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的也敢把派去保护她的人赶走,也幸亏命大,这才没事。如今又要蹚进浑水去,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
“阿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