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君的掌家妻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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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胡说八道什么呢”
开口说话的是三弟桑锦文,他的小脸因为生气被憋得通红,眼眶也红了,有晶莹的泪珠在闪烁。
“我大姐每天多么辛苦写字赚钱你们知道吗你们只会在背后说别人坏话你们都是坏人哇呜”桑锦文说着说着就大声哭了起来。
二丫静初一听三弟哭了,心里的悲愤更加剧烈,开口怒斥:“当初也是因为你们这些乱嚼舌根子的逼逼死我娘,我们家好不容易好过点,你们就来说我姐怎么,是不是我再年纪大点,也会说我,说我弟,你们这群坏人”
“哎,我说二丫,你可得把话说清楚了,大伙儿什么时候逼死你娘你娘她是自己病死的关大伙儿什么事还有那你大姐当初在鬼门关也是被我们拉回来的,忘恩负义的小杂碎”周大娘端着个饭碗就出来起哄了。她最好面子,喜欢别人的阿谀,是村里最爱出风头的人。她说这些更是因为,桑家的突然有了钱,她还想从“救命之恩”上再捞点。
她这么一说,人们都开始说大丫忘恩负义。
桑为霜眯着眼望着这一切,她的目光扫过着一群八婆们,又穿过这群人,停留在村头刚刚停下的马车处。
那马车上走下两个人,两个人的目光都望向桑为霜这里。
桑为霜与那道凌厉目光的主人对峙片刻
第011章 赵六意的表妹?()
;是他。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桑为霜看着赵六意的方式很是巧妙,她出身大家,即便沦落至此也是明白,闺中女子是不能肆无忌惮的盯着男子看的,二丫小别人不会说,而她已经招人泼了莫名的脏水,不能再被人抓了“现行”。
“哦,那不是宋家侄子的马车吗,是宋少爷回来了。”有几个村里的婆子,目光很快被马车吸引去,立马说道。
村里人难免敬佩又学问的人,说起这宋家侄子宋秾桦,他们脸上都失恭敬敬的。
正在这时候一个深蓝色衣袍的少年朝着人群走来,他身后的白衣男子赶紧跟了上去。
“宋大哥,看来我表妹一家子在你们老庙村住得并不好啊。”
那蓝衣少年,凌厉的目一扫周遭,扬声说道。
“表妹”
他的话让围观的人一头雾水,却让宋秾桦与桑为霜眯起了眼睛。宋秾桦低头浅笑,这个赵老六,还真是个人物,这又是要演哪一出呢玩归玩,可别玩上瘾了,引火上身。
“我赵六意与表妹一家久别重逢,如今想接表妹一家到县里住,不知宋村长能否行个方便”少年脸上带着温雅的笑,却能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人们也大致听懂了这少年的意思,这桑家三姐弟,是这个少年的表亲戚,他这是来接桑家的去县里的。
宋村长听到了少年的话从家里出来,等看清楚少年的容貌,他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赵、赵少爷”宋村长唤出来人的称呼,“赵少爷与这桑家姐弟是”
“为霜是我的表妹。”少年吐字清晰、声音略高的重复了一遍。
“表表妹”宋村长重复了一遍,“桑家来老庙村的时候没一个亲”他的话还未说完,一道寒光就朝他射来,他顿时会意了,知道了赵六意的意思。
“赵、赵少爷要接回自己的表妹,这个当然可以。”他一个外人能说些什么,桑家大丫要搬离村子,虽然他们也有担心,怕桑家几个娃被人骗了,但现在得知赵六意想保他们几个,这颗本来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既然村长同意了,我就接走表妹了。”赵六意说着人已朝桑为霜姐弟们走去。
桑为霜至上马车离开老庙村,未曾开口说过什么,她薄唇微抿,微微垂着头,清秀的脸愈来愈有当初禹朝长公主年少时候的影子,清丽却不失温雅,淡雅也不失妩媚。
“大姐”猫呜似的轻言轻语传来,坐在桑为霜旁边的桑静初轻声说道,“大姐是什么时候认识那个赵公子的。”
“对哦姐,你什么时候认识那个有钱的少爷的”锦文也歪着脑袋望向桑为霜问道,“他怎么说你是他的表妹呢那我们都是他的亲戚”
“”桑为霜一阵无语,她的确是与那人有过一面之缘,但是认识,还谈不上吧
“静初、锦文,赵公子只是想帮我们。”为霜很直白的解释道。
两姐弟似是听懂了一般,也不再追问了。
当日桑为霜带着弟弟妹妹住进了新居,赵六意也跟着进了新居。
“赵公子,这戏也演完了,为霜也不久留公子了。”桑为霜淡淡的说道,轻轻一抬手臂,垂放在了高脚茶座上。
这一举动自然而又熟稔,赵六意不禁微微眯眼。
“桑姑娘这是要过河拆桥吗”
“我并没有强求公子帮忙。”
换句话说是他多管闲事喽赵六意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哦,的确是赵某自愿的”他唇抿了抿。“嗯,既然姑娘也并没有反对,那么赵某这个表哥就一当到底了,日后赵某还会常来看桑表妹的。”
他抬起手假揖了一下,“表哥告辞了,表妹带着小表妹和小表弟早些休息。”
桑为霜眼色终于有了变化,她搁在茶座上的手猛地握紧了,随后她冷目微抬起,“赵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桑为霜终于沉不住气的开口问道
她不会傻到看不出这人的意图,她更不会随意相信一个莫不相干的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好。
赵六意步子停下,却没有转身。
“桑姑娘多虑了”隔了好久,他才淡声道,“我只是想帮你。”
他抬步离去,添了句:“真心实意的。”
桑为霜深吸了一口气,神志回笼的时候,赵六意已经走远了。
小窗外的桃枝抽出新绿,窗前的月光皎洁如水,风依旧寒冷的刺骨,惊蛰过了,也不知道这场倒春寒会不会持续到端午
桑为霜拢紧身上的毛毯,书桌上宣纸的墨迹还未干透,她盯着红烛,思绪早已飘渺。
那个人不光辜负了她的深情,还弑杀她的父皇母后,夺她商氏江山,商氏近亲皆成囚犯贱奴,这样的血海深仇折磨着她,要她如何能忘如何能忘
毛毯被纤细的手紧紧的拽着,指甲被掐断了,咔擦一声刺耳的响声,她却浑然不觉。
她要从遥远的安县走去京城,要颠覆他的大姚,还有多久,那噩梦只能在亲眼看着他从九重之高坠落才能结束
傅画磬,这是他欠着她的血债。
寒风从窗子外钻了进来,凉的刺骨,可这刺骨的寒意并不及为霜心头的痛恨。
她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更不想字漫长的等待中夜夜被仇恨所煎熬。她想她应该过的更好,别在再见到傅画磬的时候狼狈的亦如上世那个亡国帝姬。
桑为霜的手从毛毯中钻出,竹竿毛笔又握在她的小手中,秀眉微皱起,落笔,又是一段神鬼故事。
至四更的钟声敲过,桑为霜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终于搁了笔。
她看着窗外的桃花青枝,又想起了曾经华阳宫内她亲手培育的雪桃。
雪桃,一种并不常见的南方茶种,也不知什么原因,这种极难培育的茶种,并不如龙井、乌龙一般闻名遐迩。
桑为霜不禁莞尔,雪桃只是缺了一段传奇,一段佳话
若是传奇或者佳话,她这个善于编造故事的人,自可轻易而举的为它创造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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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去赴春日约()
;“桑公子,这块地是县南最好的一块地,而且地处偏僻,此处走动的人很少,您要是在这里建农庄最好不过了。”二十六七的青年朝桑为霜耐心介绍到。
桑为霜环视四周,眸中微露满意之色。
“此处不错又比邻我宅院。”她举止大度,气质内敛,温雅文秀让人一看便知是大家出生,因而这位青年对她十分恭敬,生怕稍有差池得罪了贵客。
“这块地我要了。”她没有还价直接买下了,也并未向人透露要干什么用。
青年只以为是这位大富人家的小少爷要拿来做别庄。
半个月后,桑为霜将这里打造成了理想中的样子,四周造了围墙,还种上了她想种的东西。
“当家的,这些从南方运来的雪桃年龄三岁,虽然移栽至这里,但今年也正值第一年采摘之期”
说话的少年名唤杨焉,半个月前初见桑为霜的时候和爷爷相依为命住在安县城南。
也是半个月前杨焉的爷爷溘然辞世留下了杨焉这个孙子。杨焉的爷爷一生研习茶种,杨焉从小更是耳濡目染,在爷爷辞世后,杨焉到桑家的农场里培育“雪桃”。
杨老头生前曾与桑为霜长谈,一席长谈之后,意味深长道:“此女非凡俗之人,只是可惜生作女儿了”他临死前更是将杨焉与毕生所学都托付于桑为霜。
桑为霜更是惊叹这老翁一眼识破她的女儿身。
“当家的您看这些雪桃移植不足半月,虽成活**层,是否如期进行新芽采摘”杨焉认真地问道。
桑为霜望着这些雪桃,眉头紧皱,想了良久才道:“先放弃新芽,再过两月再看情况。”
“可是”
“可是五月的叶不及三月的嫩芽质量好对吗”桑为霜接过他的话。
杨焉一愣,忙道:“是。”
“可是这批雪桃初到邵州,虽有幸存活,但并不能保证它们是否真的适应了这里的气候,焚林而猎,竭泽而渔之事,我们不可做还有”
桑为霜很认真的望向少年:“杨焉,你知道雪桃极难种,产量不大,为什么却不及寒箫甚至龙井、乌龙尔尔”
龚焉愕然睁大了眸子,他望着桑为霜的眼神专注却又疑惑,这当然是他盘旋于心中多年的疑问。
“江南的雪桃,秀雅别致,气质清华,却终究难登大雅之堂。因茶品之中它雅不过玉画、清不过寒箫、甚至不及龙井乌龙适合众多人的口味”
杨焉恍然大悟,好一个“雅”不过玉画“清”不过寒箫她竟是一语道破了其中真谛
桑为霜弯下腰,鼻尖凑向身下的雪桃。
“我想过了这些雪桃在邵州的土地上若是存活了,会不会带着邵州的味道”
桑为霜这么一说,更是让杨焉犹如当头一棒
此刻,他完全懂了当家的意思。
“当家的,我至今日起将这些雪桃全取井水灌溉,不出两三月,便能让当家的看到成果”
桑为霜眸一眯,早知这人慧黠,没想到一点就通他竟然能和她想到一处,不愧是杨老头的孙儿
桑为霜会心一笑,真希望不出两个月就能看到成果。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去见一个人了。
三月,桑为霜的神鬼异闻录从安县传至邵州府,甚至在邵州都掀起了一场场热潮,一时间邵州纸价上涨,抄录的版本层出不穷。
三月十六,神鬼异闻录的下部第一册终于在人们的翘首观望世了。
邵州府各大书斋门口早就聚集了很多的看客。
当人们买到了书,迫不及待的拆开来一睹为快后,书斋前也炸开了锅。
“我就不知道这个商徵羽是怎么想的素白这么一位绝代佳人,他怎么狠心将她写死了怎么可以这样我真想去安县找这个商徵羽问清楚真是痛煞我心”
“素白太冷清了,我还是喜欢绾红颜这样的火辣美人,那样冰冷的美人,最不可轻易招惹”
“可是我好喜欢素白,这样的清冷伊人,不知道她情动时该是什么样子的,怎么就被商徵羽写死了太可惜了”
“”
书斋前人们依旧在议论纷纷,谈论着这本神鬼异志中的红颜知己。
在书斋对面的茶楼里,玉阑珠帘内,月牙白袍,青丝缱绻,如素如瀑的少年,缓缓扬起唇角。
“商徵羽桑为霜你似乎忘记了与我的约定。”
他身后的黑衣仆从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后,恭敬的上前一步,“公子,那还需要派人盯着桑家小院吗”
“当然。”
少年的声喉如美玉雅歌,“还要人守着县北芭蕉林别院,我的书房里不可落一处尘埃,她自然会想到我的”
少年的手婆娑着手中的白玉茶盏杯口,像是抚摸美人的肌肤一般亲昵。
“遵命,主子。”黑衣仆从恭敬的答道,只是他自小跟着主子,从不曾见主子对什么人或者事感兴趣,这半年却一直对一个小丫头追查得紧,实在是让他匪夷所思。
四月初一,桑为霜穿上新衣去县北芭蕉林赴春日之约。
说来她有些心虚,说好的春天,如今早已是暮春了,不知那个容公子是否早已将她遗忘了。
县北的芭蕉林只有一处,芭蕉林深处的别院却并不好找。
回回绕绕的,桑为霜觉得自己一进林子的时候就迷路了,正当她想放弃的时候,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果真见到了那座别院。
“呵呵,还真有一座别院,看来那容公子并没有当我是娃娃来骗我,只是但愿君心似我心”她抿唇一笑。
此心,并无特殊的暧昧,只是结交之意。她初见时候就能拿他当知己,但愿他也能这么对她
当然,她是重活一世的人,已深谙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开门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
“不知姑娘找谁”
“容公子。”
“姑娘可是赴约之人”小男孩打量她几眼,想了一下问道。
桑为霜一奇,点头,“正是。”
“姑娘请进,公子曾吩咐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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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路上再遇()
;“你家公子只留了这封信”桑为霜接过小男孩递来的信,疑惑的说道。
“是的,姑娘。”小男孩不错眼的看着她,平静道。
信中说,邵州府,画圣茶楼。
桑为霜放下信,心里微微有恼,怒声言:“他怎么会知道我一定会去”
这样的反复无常,让她觉得被人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