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连城·傲世千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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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回弯,葱根纤指顿时如徘徊水下的森森鬼爪,电光火石间便要向来人袭去,偏就在这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强硬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住,一把水草撒出,遮挡了那险些命丧她手的登徒子的视线,出手又快又准,一掌隔水拍在了登徒子的胸口,临了还将登徒子的手腕生生折成了畸形。
被莫名其妙地拉着在水下跑出好一段距离后,千秋终于从那飘摇在水中的衣摆判断出了来人的身份,她当即就是一股怒火涌上心尖,狠狠地甩开了对方的手,孰料那人竟然又强制勾住了她的腰。
两人身体在水下紧紧相贴,她怒瞪着双目,也不知是怕泄露底细还是情急之下忘记了一身的修为,竟然用上了最原始笨拙的方式在那人背上又抓又挠又捶又打,与平日的冷静沉着截然相反,简直像只发狂的猫。
因为太过激动,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那人几乎是掐准了时间挟着她露出了水面,而且这时两人早已离了众人所在的寒潭,此处周围被石壁遮挡,只有一面白色的瀑布如雨帘垂下,将这里与外界隔绝,如果不是眼下的情形不对,这里倒真是个天然浴池。
她被迫背靠石壁,冷漠的眼睛含着怒意瞪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滴滴水珠顺着那张脸颊滑落,墨黑的眼睛含着惑人的柔情,俊得叫人移不开眼。
“连城朗月,你到底想干什么?”
连城朗月对她的怒意置若罔闻,端详着她被水冲散的长发,轻声道:“可惜了那么一根价值连城的簪子,也不知还能不能找回来。”
千秋看不透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只能忍着性子阴沉地瞪着他,“你帮了我,我谢你,现在,请你放开我。”
连城朗月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柔声道:“怎么,不装了?”
千秋心里“咯噔”了一声,努力平复着被他搅动的心绪,“连城朗月,你……你要是敢杀我,我爹不会饶了你的!”
她知道自己之前被这个男人气得有些失控,本想拐着弯回到自己苦心设计的纨绔形象,奈何她忽然发现和这个男人说话简直就是鸡同鸭讲,不管她说什么,他根本只当没听见。
“千秋,我平生所愿不过两点,一是连城家幸免灾劫,二,则是愿你一世无忧,可是终究,我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受到伤害。”
他……疯了吗?
为何忽然跑来抓着她说这番掏心掏肺的话?
“连城朗月,我爹相信你的鬼话我可不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坑着我,好把连城家抢到手,你别做梦了,小爷我才是连城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叫得越是厉害,连城朗月反而越是温柔,甚至疼惜之色溢于言表。
他深深锁着她的双眸,苦涩地笑了,“不知为何,我竟喜欢看你此刻恼我的样子,呵,总强过你看着我像看陌路人一般,千秋,我知道,你怨我甚深。”
千秋,你就真的这么怨我吗?
那时,他也是这么说的。
如斯的温柔耳语,再是铁石心肠,也忍不住发颤,千秋视线下移,停驻在他胸口,那里青色的掌痕还未消散,看他嘴唇发白,想必真的伤得不轻。
“告诉我,你为何要跳下去?”
他问的是上午在铁索桥的事情,此时此刻,他都把话讲明到了这个份上,千秋也认输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这个男人搅动了心绪,在他面前失了平常心态,愿赌服输,她认了。
她抬起眼帘,可以说这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近距离静下心来端详这个男人,容貌、才智、修为、性情……无论从哪方面看,这个男人都完美得有些过分。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这个男人一再失控是因为东方莫,可是如今,她明白了,不是,根本不是,早在大雨滂沱的那一晚,她喊出那句东方莫是垃圾的时候,东方莫这三个字就已经被她彻底从心里除名,那个一而再再而三挑拨她心弦的,是这个叫连城朗月的男人。
是他!
为什么会对他上心?
因为欣赏他的完美,因为无法抵挡他无意间赋予的温柔,因为人在渴极了的时候喝到的第一口水……永远是最清甜最难忘的。
“我为什么跳下去,你真的很在意这个问题的原因?”
第一百五十八章 男儿装女儿心明媚桃花并蒂开()
连城朗月见她终于卸下了伪装,心中陡然一松,更加专注地凝视着她的眼睛,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千秋定了定神,神色冷淡却肃然,“因为……我要你身败名裂,让站在顶端身负世人无尽期许的武道天才跌落凡间,受尽轻鄙,一文不名。”
这番话着实有些狠心,但也不是违心之言,皆是事实,怕是任谁听了都会不痛快。
可是连城朗月……却是垂下眼帘低低地笑了,这一笑让他猛地一声闷咳,偏头之际,血雾喷薄,陡然在池水中晕染出一树红梅,修长的身体像抽去了牵引的丝线,摇晃着滑落,浸没到水中骟。
连城朗月……
千秋恨自己不够坚定,一拳砸在了身后的石壁上,飞速钻到水下抓住连城朗月的手将他拽到了自己身边,水下四目相对,蓦然对上那双含情的眼和温柔如风的笑容,千秋喉头一哽,胸口好一阵气结,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她心中恨道:连城千秋,你真是有够窝囊!
浮出水面,千秋环着连城朗月窄紧有力的腰身,掌下的温热相较于寒潭水的冷冽,勾出一丝难以言说的悸动。也不知是真的伤重无力还是有意为之,连城朗月几乎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千秋身上,迫得她再一次靠在了石壁上,进退不得铪。
这个男人是连城家未来的支柱,就是撇开自己那点复杂难明的情愫,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般狼狈。她容颜冷凝,默然将掌心贴在连城朗月腰腹,催动了蓝光修元术。
连城朗月握住了她那只手,柔声道:“你丹田中内息淤滞,气血紊乱,不必为我如此,放心,我无碍。”
千秋冷眼看着彼此交握的手,轻嘲道:“即便是你看透了我的伪装,但你和我终归都是两个男子,你这是做什么?”
“呵,倘若相知相惜,是男是女又有何妨?”
千秋冷笑,“义兄倒真是开明豁达得很,只可惜你已经有了未婚的妻子,如若不然,我倒真想看看中规中矩的神仙公子与一个男子厮缠,世人是何等的惊骇,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连城朗月目光柔和中含着浅浅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凛冽寒峭的眉目,“每次你只要提及梨若,这里便总有些奇特的反应,千秋,你可是在嫉妒?”
千秋,你可是在嫉妒?
你可是在嫉妒?在嫉妒……嫉妒……
嫉妒?这陌生的字眼反反复复的回荡,她只觉得脑海中轰隆隆的炸开了一片。
“看来短时间内你是死不了了!”
千秋冷着脸使上了内力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一把推开,再不与他多费一句唇舌,一头扎进了潭水中消失不见。
封闭的寒潭洞中只留下连城朗月背靠在石壁上,漆黑的眼睛静静地望着涟漪重重的水面。
许久许久,一声轻叹在寒潭洞中荡漾开来。
“果然,把心丢在一个不可求、求不得的人身上,才知世间至毒至伤是何等滋味,千秋,千秋……”
叹息之后,只留下一个名字一遍遍地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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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那是什么?千秋不想知道,也不敢去琢磨。
狼狈地逃离了那个叫人窒息的地方,几乎是慌不择路,到了开阔之处,也不知是游到了哪里,她哗然浮出水面,心里咯噔一下,一瞬间愕住了。
“有动静!”
“圣君?可是有人惊扰圣驾?”
“圣君?圣君可安好?”
医族派来保护他们的宝贝圣君的护卫自然是不寻常,明明隔着很远,却第一时间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该死,偌大的寒潭,哪儿不好去,偏偏撞到了这儿来。
千秋心中低咒一声,定定地望着不远处浸了下半身在水中的北司青君,许是常年不见光致使那身肌肤白得透明,有些孱弱的后背上,一副绝美的天青色玉兰花图活灵活现,一朵朵玉兰浸润着寒雾水色,宛若在水中而生的活物。夕阳垂暮的万丈霞光中,玉兰花颜也染上了胭脂的色彩。
影落空阶初月冷,香生别院晚风微。
如斯冷艳幽独的绝世风华,世也无伦。
北司青君背脊一僵,似乎是想伸手去用掌力探过岸边的幕离,可刚动了动手,他又缩了回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也不再打算遮掩,大大方方地转过身来,露出那张清华孤傲的容颜。
浅色的唇瓣开合,淡淡道:“本君无事。”
上午才刚与人家大打出手,而且还被抓了个现行,现在竟然又以这样的方式撞上,千秋只觉得自己脑门上写着明晃晃的两个字,孽缘!
在与北司青君的对视中,她极慢地扬起了嘴角,怎么看都有些不怀好意。
“圣君大人当真是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啊,看得小爷心痒难耐。”
北司青君神色淡然,丝毫不为所动,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样子简直就像是在研究一棵白菜该怎么烹了才好吃。
千秋一正色,冷着脸瞪着他,“你再用那种绸缪算计的眼神看我,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先下手为强,戳瞎你的眼睛。”
北司青君总算是眨了眨眼睛,平静道:“你偷了本君的东西。”
偷他东西?
千秋神色一凛,她与这位圣君大人交集可是不算多,要说偷他东西,也就只有那么一次,醉生梦死的解药,他那天明明沉睡不醒……
她皱了眉头,冷声道:“你那天一直在装睡?”
“你偷了本君的东西。”
千秋脸色发黑,他有必要再提醒一次吗?
上午背后使黑手被抓了个现行已经让她很是不爽了,没想到那次偷东西竟然也是,简直……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硬着头皮道:“既然你那天是清醒的,我在你眼皮子底下拿东西你又没有拒绝,那便是默许,何来偷字一说?”
难怪他不遮遮掩掩的戴幕离了,原来是知道她早在那天窥到了他的容貌。
面对她的强词夺理,北司青君许久无言,面色沉静如水地望着她,忽然说道:“醉生梦死是医族禁药,除非特殊情形,否则从不外传,自它炼制成功,现世几百年,只有一人中了此毒,南兹皇族九皇子,冥安夙。”
竟然还有这么回事?
这下可是糟了!
反正都已经被他知道了,千秋干脆无所顾忌道:“既然是你医族禁药,为何会跑到南兹国皇子的身上?难不成是你医族有心挑拨?这事若是被我爹和连城朗月知道,我看你们北司家以后还怎么立足?”
“十几年前医族出了一个孽徒,他财迷心窍偷了此药卖出,此事连城盟主早已知晓。”
“那么……你是想借此事威胁我了?”
“本君对御魂金瞳不感兴趣,更不会与你为敌,甚至,本君不会允许任何人杀你。”
这么一个面无表情冰霜一样的人,让千秋根本无从下手,她沉声问道:“那你与我说这些,到底是想怎样?醉生梦死的解药,你若要,我还给你便是。”
“解药的配方想必你已经分解出来了,还与不还已经没什么区别了,本君也不稀罕那一粒药丸,本君只想知道一件事。”
“哦?圣君大人神通广大,还有什么事情是您老人家不知道的?”
语落,等来的又是一片静默。
直到最后,千秋猜测也许这件事是他不愿意说出口的,也许他是要自己去一点点从她身上挖掘答案。
北司青君,你要真有本事就来挖吧!知道得太多,大不了鱼死网破!
千秋闷哼一声,不再理他,顾自游到了岸边,难得这么个清静的地方,在这里泡够了那规定的一个时辰再回去正好。
“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爱上本君?”
一句话突乎其来,向丢进水里的炸弹惊得千秋猛然瞪大眼睛睨向他,眉目深敛,“你说什么?”
北司青君身子偏转,直面向她,眸光沉静,看上去竟然十分的清澈,完全不像是个城府深沉的人。
“本君知道,你爱慕连城朗月,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像对他那样对本君?”
今天这人……都魔障了吗?
千秋冷然一笑,清雅的脸上满是讥诮之色,“北司青君,你未免自以为是了,你这样子要我相信你是因为喜欢我才想要获取我的心吗?再说,你们北司医族的人论道貌岸然、注重清誉可谓排得上第一,圣君大人跑来纠缠我这个男人,北司家那七个老头子还能不动声色?”
第一百五十九章 相思之毒无药可医()
北司青君这人言语不多,不知道是不善与人交流还是不屑与人攀谈,但他有一点做得很聪明,从不理睬别人言语上的纠缠,更不会被别人三言两语岔开话题。
千秋一番声讨不过是想求一个原因,而他,却避开了原因故技重施。
“不日前南兹国陷入一片混乱,传言九皇子大逆不道,惨无人伦,血洗皇宫意图弑父篡位不成窜逃出国,至今不知所踪,大皇子冥安隆即位后下的第一道诏书就是声讨冥安夙的罪责,诏告各国通力缉捕,如今在世人眼中,冥安夙已经是过街的老鼠,再加上,人们对御魂金瞳的***……骟”
千秋目色一阴,“你以为我会因此受你挟制?当初救冥安夙不过一时兴起,我与他毫无瓜葛,如果麻烦找上门,我把他丢出去一了百了就是,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对你言听计从?你这如意算盘打错了吧!”
“如果你真的会如你所言为避灾祸将他丢弃,那你便不会冒险来本君这里偷醉生梦死的解药了,普天之下没有人敢来本君身上偷东西,更何况,对于愚蠢的世人来说,真相似乎并不重要,他们要的只是一个由头,如果本君说冥安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