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犯罪心理同人)[伪犯罪心理]gimmick game人-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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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ucia沉默了很久，“没有。”
　　“没有？你再仔细想想。”
　　“没有。我唯一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心跳。”
　　“好的。过了一会儿你觉得时机成熟，便小心地走了进去。烟尘中你隐约能看见地上倒着几个人，你努力试图辨认他们。你能认出他们吗？”
　　Lucia睁开眼睛，抓着扶手的骨节发白：“我来不及看清他们……”她的眼神开始放空，细密的汗珠爬上额头。Rossi的话并无特殊之处，也没有什么暗示性的含义在里面，可她听了之后觉得自己又去鬼门关走了一回。她不由嘶暗暗佩服起这个男人，这种清醒着的催眠术是他发明的吧？可她又觉得心寒，面对他的时候总有种被看穿一切无处躲藏的感觉。
　　“中士，今天就先到这里，你先回去吧，”
　　“是，长官。”她退出房间，两腿一软蹲在了地上。

　　Capitolo　56

　　或许是因为调查组想从她身上取得新的线索，或许是上面担心她又会犯PTSD，更或许是她深深地吸引了Rossi，他三天两头出现在她的病房里，比查房的医生到得还准时。
　　出生在美国的Rossi说起意大利语来怪怪的，Lucia除了躲他躲得远远的，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嘲笑他的口音。
　　一天她刚撕完床单，Rossi又来报到了。东拉西扯一番后他开始进入正题。
　　“你之前从来没有察觉到Russo的不正常？”
　　“大叔你的R音好怪，跟吃了苍蝇似的堵。”
　　“Marchisio一直是你的观察手你怎么看他？”
　　“是‘马ki肖’不是‘马奇肖’大叔，这是意语不是英语。”
　　“Cannavaro个人对你的提携是否加快了你的晋升？”
　　Lucia坐在病床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加速的心跳变缓：“第一，Cannavaro中将并未以私人身份给我提供任何的帮助；第二，我并未得到晋升，如果你觉得进入K7是晋升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放轻松小朋友，我没有以调查组顾问的身份问你，而是和你聊聊罢了。”
　　“I　need　my　lawyer。”Lucia坐在床沿双手抱膝，正眼都不给他一个。
　　“……”Rossi是故意踩她尾巴的，做为他最新的研究对象她实在是太有趣了，“你没有权利拒绝回答，你所说的一切也不会成为呈堂证供。”
　　“Rossi先生，我不认为拿别人的伤痛开玩笑是一个绅士的行为。”
　　“你爱Cannavaro？”
　　“探病时间结束，您可以走了。”
　　“不急，护士会来叫的。”
　　Lucia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不说话。
　　“可以和我谈谈他么？”Rossi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得很温柔。
　　“他是一个谦逊、温和、体贴的人，绝对不会像你一样！”压抑在心中许久的话一出口，便犹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你以为你听到的都是真相了吗？你的眼睛呢？你的侧写呢？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那些都是我想给你看的！你……”Lucia痛苦地喘着粗气，一只手掌按在床上努力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躺下去。
　　Rossi不曾想他自认为很有限度的提问竟然把她刺激成这样，一边扶着她一边去按铃。
　　Lucia一把拍掉他伸向电铃的手，用力把他推到一边一只手指着房门：“Rossi先生，今天……怕是不再适合……适合说话，您先……请回吧……”
　　Rossi不放心她，自然不敢走出去，Lucia索性倒在床上拉好被子给他一个背影。
　　被子里的人不断抖动着的身体提醒着Rossi自己犯下的过错。自己和第一任妻子的孩子如果长大，是和Lucia的大哥伊万上下的年纪。她没有什么过错，自己为何要对着一个孩子如此咄咄逼人呢？他站在门口看着她逐渐平复，这才轻轻关上门离开。
　　Lucia听着身后的门被带上，松开被咬出血的嘴唇痛哭失声。Nino，如果你还在的话，一切一定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如果你还在……然后她突然想起来，今天是他的忌日。
　　Lucia的表情让自责的Rossi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她和Cannavaro的感情的确非同一般。他始终不认为她被那个房间的声音吸引是个意外，可Neri既然能杀了Cannavaro炸了K7其他人，为何要留她一个？连续两次行动失败，GIS或K7里真的有内奸？而且她说他所见的是她想让他看到的，那他就用其他办法看到她不曾展现的。
　　隔天她又被调查组的人请去喝咖啡了。走出医院的时候天气阴沉沉的，一阵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她被带去了另一幢低矮的房子里，并不能从外观辨认它的用途。走了进去她发现里面果然别有洞天，各种高科技的设备一应俱全。Lucia边走边看，猜想着这座如生化危机里“蜂巢”一般的建筑究竟是做什么的，带路的人不经意间停下脚步，她险些一头撞上去。
　　摸摸自己的鼻子走进房间，她一眼看到的是站在一套测谎仪旁边的Rossi。
　　“请问需要我怎么配合呢，Rossi先生？教您如何使用这些机器？”她勾起一边的嘴角冷笑。
　　里间的房门被打开，上次问她话的中将探出一个头：“中士，请你配合。”
　　Lucia耸肩，拉开椅子坐好，由Rossi在她身上接满七七八八的线，听着他用极其缓慢的语速一字一顿地对她说：“Lucia　Pirlo中士，我是宪兵部队纪律委员会调查组顾问David　Rossi。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问题，请你只用‘是’或‘不是’回答。如果对问题有疑问，请回答‘请重复一遍问题’。你是否明白？”
　　“是。”
　　“那我们开始问答。你的名字是Lucia　Andrea　Pirlo吗？”
　　“是。”
　　“你的性别是男性吗？”
　　“不是。”
　　“这个房间的外间里一共有5个人吗？”
　　“不是。”
　　“意大利男子国家足球队获得2006年德国世界杯冠军吗？”
　　“是。”
　　“现在这个季节是夏天吗？”
　　“不是。”
　　“地球围绕太阳转吗？”
　　“是。”
　　“2006年10月17日晚，整个K7分队是否全部参加了抓捕Ignazio　Neri的行动？”
　　“是。”
　　“你们一起到达那不勒斯？”
　　“不是。”
　　……
　　单调而有些紧张的问答在继续，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规律的声音。
　　监视器里Lucia的各项指标平稳地走动着，没有一丝起伏。
　　Rossi把问题问了个遍，得不出他想要的结论。
　　“你和Nino　Cannavaro中将是情侣关系吗？”
　　“不是。”
　　看着屏幕上波澜不惊的线条，Rossi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他脱口而出一个不在他题本上的问题：“AC米兰球员Andrea　Pirlo是你的哥哥吗？”
　　Lucia抬起平视的目光瞥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几不可见的微笑：“不是。”
　　“滴……滴……”监视器依然平稳地运作着。
　　Rossi将测验结果保存，宣布测验结束，然后关了机器收回她身上的各种线。
　　Lucia抚摸着手臂上被绑出来的红红一片皮肤，心里有些忐忑。她今天是成功挑衅了Rossi不错，可不保明天他又换着法子折磨她。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便是。
　　她原本想再见到Rossi的时候拿鼻孔哼他一番的，可他却像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新年刚过，K7的其他四个人就被接到了罗马，一起听了这次事件的处理结果：Russo被队内通缉；K7解散，成员被编入突击二队。
　　Lucia当场向Di　Nozzo提出了退役申请，Di　Nozzo表示同意。她一提其他几个人也提了出来，Di　Nozzo像是有预料一般，一并全批准了。
　　Lucia在这之后就出了院，接下来的很长时间他们在宪兵部队的训练营里跟着仪仗队的士兵们一起站军姿。踢正步，练踢枪收枪，就像三年前刚入队那样进行着最基础的姿态训练；晚上他们就踢球、看比赛，天南海北地侃大山，熄灯之后还嘿嘿哈哈。
　　一开始她还对这种从火箭下到牛车的生活颇有疑问，可有一天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三年前一样对生活抱有一点希冀之后才突然间明白了现在这种生活的含义。她搬到训练营之后也就没再撕过床单了，顶多在床上滚一滚。当然她也定时去医院报到，每次都带着一群保镖，啊不，一群宝宝。╮（╯_╰）╭医生告诉她她的身体正以奇迹般的速度恢复着，照这个速度到她五月份退役的时候就能痊愈了。
　　至于出去之后做什么的问题Lucia也想得很清楚：读书。她才18岁，人生才刚刚启程。这三年半是她生命中无法言喻的奇幻旅程，她打算把它深藏在心里，并不打算靠这些为自己谋取什么。长达半年的治疗让她坚定了从医的信念，她报考了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生物科学系，也成功地拿到了offer。组里的其他人则各有各的打算，不过都留在意大利本土。
　　07年5月23日她和K7的其他人正式告别了GIS。走出阿尔登扎基地的时候她没有回头，不是她没有留恋，而是她必须向前看。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她被送到了米兰的马尔彭萨机场，她想用一个赛季的最后一场胜利作为自己一段新人生的开始。

　　Capitolo　57

　　Capitano　Lucia：
　　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六年不见，你果然成为了一条能独当一面的汉子，笑。
　　我想了很久该怎样给这种原始的浪漫方式开头，到最后却发现自己无法做好，真是愧对一直以来自诩的“文艺青年”称号了。
　　还是直入主题吧，我知道你没有兴趣更没有时间看那些七七八八的废话。
　　Neri你已经亲眼见到过了，你的猜测没有错。那就是一个王子和灰姑娘的现实版故事，只不过过上幸福生活的不是他们罢了。Nino被他那个给Neri家做家政妇的母亲送给亲戚之后一直隐姓埋名后来还进了GIS，若不是那次谈判，他是不会被暴露的。但是过程却完全不是我们之前想的那样，希望你看完这封信后不要惊讶。
　　首先，害死Nino的不是Neri。对，你没看错，不是Neri。试想一下，Neri已经知道了Nino的身份，他为何要手足相残而非利用这个现成的资源？难道杀了Nino比控制GIS更利于他？凶手是马托德那罗的人，那次去谈判的人根本不是Neri而是他。可是抱歉，我到现在也搜集不到任何证据。
　　我越发频繁地考虑正义是什么，我们存在的真正意义又是什么，越想有一种无力感，不知道你是不是这样。我不知道随着越来越深的挖掘会看到黑暗中是怎样的盘根错节，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退出，更大的可能，是在瞻仰与恐惧中被当成养分吸食而尽吧。
　　Neri在GIS有眼线，德那罗也有，因此试想一下身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那次在瓦尔佐，德那罗是想干了我们和Neri所有“同一帮人”的，好在我们还算是命硬，各种因素下最终逃过一劫。可遗憾的是Nino没有我们的运气。不过你能把他完整地从那里带出来，也算是不幸之中唯一的欣慰了。
　　然后关于后一次的事情，或许你要做好十分的心理准备才能接受。
　　我先这么说吧，德那罗想要对我们“同一帮人”不利，那Neri会是什么立场呢？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说的就是他了。Neri的目标是我们没错，但却是完全出于另一种目的。我不清楚他是出于什么想法给了你一剂甲基□□（或许是因为那样可以起到最直接的效果），但最初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那就是让你离开GIS。
　　你是否注意到我用的是“我们”？是的，很早以前我就和他有联系了，早在我还在警察学校的时候。我进GIS是奉命调查Cesare　Di　Nozzo和Enzo　De　Sciglio建立人体实验室做活体研究的情况。虽然那可能会是最快的获取数据的方式，但我始终没有办法接受，那实在是太惨无人道了，是对上帝所创造的神圣生命的亵渎。我没有去过De　Sciglio的实验室，也无法想象你在里面会是什么样的样子。光看在意大利二级实验中心的照片，我就几日无休止的梦魇。我和Neri说起过这个中心，他让我找个机会和上面反映一下不要再跟这个案子，不过很快更好的机会来临，我就借着那次金蝉脱壳了。
　　原谅我就这么抛弃了你们，郑重地和你说一句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们，辜负了那句“同生共死，永不背叛”。
　　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想要向你交代，就是关于你的Enzo。我是真的真的很想感叹一下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一开始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也不相信也不能接受的，我非常怕他伤害你，但慢慢看到他对你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他和Di　Nozzo的合作有过一段很长的蜜月期，但渐渐地，因为Di　Nozzo对利益分配的不满两人渐渐有了嫌隙。08年底你们围剿Neri的行动后De　Sciglio抢先一步把你从哥伦比亚带回来，Di　Nozzo是发了滔天大怒，据说把指挥中心的工作台都给砸了，最后De　Sciglio答应共享你的数据才得以幸免。那会你准备生完孩子就回意大利，De　Sciglio怕你被Di　Nozzo带走然后那个时候身后又是一堆FBI围堵，万般无奈才让你提前把Andriy生下来，带着他躲到乌克兰。他在赌，赌这样的遭遇后你能够顺利进入BAU，能够受到美国政府的保护，还好一切顺利。他等了整整两年，时机成熟之后才再次出现，原先他是想让Di　Nozzo背锅的，可半路杀出个Kyle　Duke，计划被完全打乱。我曾经非常担心你们会不会被逼到前台，但还好De　Sciglio控制住了局面，把一切都推给了Kyle　Duke，要不然重开实验中心的意义就没了。
　　再说说Neri吧。他对我们一直没有恶意，非常可惜出于条件不允许，他来不及把他的美好一面展现给我们。他去哥伦比亚之前给我打过电话，很郑重地和我说“对不起，我做错了，我伤害了Lucia。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Nino。”他是一个善良的人，Nino走了之后他消沉了很久，之前我从没见过他为了谁寝食难安。
　　不过逝者已矣，过去的事情就都让它过去吧，他们也一定希望我们能够每天都微笑，而不是终日郁郁寡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