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长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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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哲点头:“不会,你想听多久姑姑就唱多久。”
一时间,关雎宫里到处都飘荡着哲哲略带嘶哑的歌声。
海兰珠倚在玉儿怀里,笑的极美。
三日后,皇太极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宫里,直奔关雎宫。
还未到宫门口,远远就见关雎宫上下一片雪白。
皇太极胸口一闷,只觉得嘴里一阵腥甜的味道,还不等身边的人做出反应,就一头晕倒在地。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皇太极撑着疲累的身子坐起来,哲哲忙倒了杯茶端至皇太极跟前,伺候他喝下。
皇太极也不看哲哲,只问了一句:“她死前可有什么话说?”
哲哲提到此事,又红了眼眶,道:“宸妃说,这辈子能遇到皇上,得皇上如此恩宠,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儿。”
一阵沉默过后,皇太极挥了挥手:“全都出去吧,让朕静一静。”
哲哲无奈,只好退了出去。
翌日,一个太监来报,说皇上把自己关在关雎宫内不吃不喝,也不准任何人进去,已经好几个时辰了,他们是在没法子了,所以只好到清宁宫求求皇后,看皇后有什么办法没有。
哲哲一听也是急了,吩咐了人立刻前往关雎宫,走到路上,又觉得自己也没十分把握能劝动皇上,转念想到玉儿,便吩咐抬轿撵的太监改道先去永福宫。
皇太极正呆坐在窗边,想起昔日和海兰珠的过往,不禁泪湿衣衫,突然听到有人靠近,怒道:“朕不是说了么?任何人不得进来!违者立斩!滚出去!”
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却也没有出去。皇太极气急,转过身来,却见到玉儿怀里抱着一个婴孩儿,手里牵着福临。
皇太极收敛了怒容,沉声道:“你怎么来了?先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还不参见你皇阿玛?”玉儿并不理皇太极,只低头对福临说。
福临看看玉儿,又看看皇太极,跪下对皇太极磕头道:“儿臣福临,参见皇阿玛,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也许是福临稚嫩的声音打动了皇太极,皇太极竟微微露出一丝笑来,对福临招手道:“过来,来你皇阿玛这儿。”
福临乖巧的走过去,澄澈的双眼望着皇太极,突然伸手去替皇太极擦了擦眼泪,“皇阿玛不哭,福临以后听话,皇阿玛不哭。”
“好,皇阿玛不哭。”皇太极点了点福临的小鼻子,抬头对玉儿说:“这孩子像你,乖巧懂事儿。你怀里的是朕和娜木钟的孩子么?”
“正是。”玉儿说着,把婴儿抱给了皇太极。
皇太极仔细的接过婴儿,开心的逗弄着,问道:“取名儿了么?”
“臣妾和皇后娘娘商量了一下,还是觉得由皇上亲自赐名比较好。”
皇太极逗弄着怀里绵软稚嫩的婴儿,略一思忖,说道:“就叫博穆博果尔,可好?”
玉儿笑道:“皇上取的名字自然极好,娜木钟姐姐知道的话,肯定得高兴坏了。”
顿了顿,玉儿继续道:“说了这会儿子话,想必皇上也该饿了,臣妾在永福宫准备了一些皇上平日里爱吃的糕点,都是清淡可口的,皇上请移步去吃点儿吧?”
见皇太极并不吭声儿,玉儿跪下哀痛道:“皇上,姐姐曾说过,皇上对于姐姐来说,就是一道阳光,温暖了姐姐整个人生,让姐姐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姐姐去时,最不放心的就是皇上,并嘱托我们好好照顾皇上,若是姐姐知道皇上如今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肯定会难过自责,难道皇上要让姐姐在地下都难以安心么?”
皇太极闻言,又落下泪来。
一时寝殿内安静的只剩两人的呼吸声,办晌,皇太极终于妥协道:“走吧。”
玉儿忙拭了拭眼角的泪珠,站起身来,道:“好,臣妾这就命人准备轿撵。”
皇太极叫住玉儿:“免了,朕想随便走走。你陪朕一起走走吧。”
“是,臣妾遵旨。”
玉儿把福临和博穆博果尔交给奶娘嬷嬷带回阿哥所后,便扶皇太极站起来,两人慢慢走出了关雎宫。
接下来的几天,皇太极不是宿在玉儿的永福宫就是到皇后的清宁宫歇息,各宫的妃嫔们虽心里不乐意,但是面上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类似皇后姑侄两盛宠的消息渐渐在各宫传了开来,一时间竟闹的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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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劝降洪承畴(上)()
转眼间又过了一个月,前方的捷报不断传来,终于让皇太极脸上多了几丝笑容。
大军打退了崇祯皇帝派来支援的所有明军,俘虏了一干大将,其中就包括皇太极看中的洪承畴,这件事让皇太极开心了好久。
这几日虽然天气转凉,可是日头却还是极好。
玉儿和娜木钟去阿哥所看望了福临和博穆博果尔,脸上的阴霾也去了大半,坐在院中各自替自己的孩子缝着衣服。
玉儿看看娜木钟,打趣儿道:“姐姐身材恢复的真快,一点儿看不出已是当了额娘的人了,让我们这些姐妹很是嫉妒呢,就连皇上对姐姐的恩宠也还是不减当年呢,真真是羡煞旁人。”
“你还说我呢,”娜木钟白了玉儿一眼,道:“现在宫里谁不知道就是您庄妃娘娘最得圣心,你啊,就甭说我了。”
两人正说话打趣,苏茉儿走了过来,向两人行了礼,道:“启禀主子,大军凯旋,现在已经到了神武门外,皇上吩咐个宫主子盛装出席今晚的宴会。”
玉儿心跳的厉害,表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姐姐,现在时候也不早了,玉儿这就回去了,姐姐也要命人准备今晚的礼服了,免得待会儿时间紧迫。”
“知道了,我有些累,还是先回寝殿小憩一会,不会迟的。”娜木钟将手里的针线递给一旁的宫女,站起身来:“夜晚风大,记得让苏茉儿给你准备件披风,别感了风寒。”
苏茉儿福身道:“奴婢知道。”
自从海兰珠死后,宫里很久没有开心过了。
今日皇太极也是一脸笑容,和豪格,多尔衮,多铎说着一些战争中的趣事,偶尔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周围伺候的人终于松了口气。
“此次大退明军,睿亲王,豫亲王,还有肃亲王,你们三人功不可没。待日后朕打入山海关,一展宏图,定会重重犒赏尔等!”皇太极举起酒杯:“来!朕敬你们一杯!”
三人忙附和的抬起酒杯:“谢皇上!”
“睿亲王,有个叫洪承畴的你带来了么?”
多尔衮答道:“回皇上,此人和臣等俘虏的一些大将都一并押解回来了,听闻皇上对此人有其他用意,便将此人单独关在一间密室中,没有同其他人关在一起。”
皇太极赞赏的微微垂首:“做的好。”
“只是臣等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教皇上。”多尔衮抱拳问道。
“你是想问朕为什么独独看中这个洪承畴?”皇太极挑眉。
“正是。”
皇太极笑道:“洪承畴本是出身望族,只可惜后来家道中落,可是此人依旧奋发读书,考起了进士,还说出了‘家驹千里,国石万钧’的话,崇祯二年,农民军王左桂、苗美率兵进攻韩城。陕西总督杨鹤手中无将,情急之下,令当时还是参政的洪承畴领兵出战。洪承畴斩杀敌兵三百人,解了韩城之围。
后来,此人又先后带领军队剿灭了一个个民匪队伍,连连获胜,为他们的皇帝做出了不少贡献,民间的老百姓都称洪承畴的军队为“洪军”。
当时我们发兵围攻锦州,采取长期围困方针,势在必克。结果洪承畴主张徐徐逼近锦州,步步立营,且战且守,勿轻浪战。最后竟被他控制了松山至锦州的制高点,以凌历攻势重挫了我军,锦州局势开始好转。要不是后来你们从后方断了其粮草,豫亲王和肃亲王又呈前后夹击之势,此次一站,我们会赢会输也未知可否。”
多尔衮点头道:“难关皇上对此人如此看重。此人虽是文官出身,可是战略胆识上不必征战多年的大将差。皇上若是能收了此人,必定对我大清江山有所帮助。”
“朕也是这么想,只是此人天生傲骨,是断断不会轻易就降,朕得好好想个法子。”
这时,范文程站起来,举杯道:“禀皇上,臣曾经和洪承畴共事过几次,此人的确属于一根筋到底的人,认准了的事很难改变。”
范文程也曾是明朝的栋梁之才,可惜崇祯帝听信谗言,误信小人,伤了范文程的心,此时正好皇太极出现,范文程便追随了皇太极,也替皇太极立下了不少功劳,皇太极对此人也甚是喜爱。
皇太极一听,喜从心来,忙问道:“先生可是有何妙计。”
“自古英雄最难过的除了美人关,还渴望有伯乐相知相惜。崇祯帝不得民心,误信小人,尽失人心,其实早就惹得众人不满。依臣所知,洪承畴爱惜美人如命,若是皇上以此下手,相信能够劝服的了他。”洪承畴摸了摸胡子,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
皇太极大喜,笑的开怀,又是几杯酒下肚,没到一个时辰,竟已喝的酩酊大醉,由哲哲先扶着回去了。
皇上不在,这宴会也提早结束了,众人各自散去,只留几个宫女太监打扫宫殿。
玉儿今日一眼都没看多尔衮,只怕自己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情意,再无故惹出事端来。
寒风乍起,玉儿打了个寒噤,苏茉儿忙把披风给玉儿系紧了些,吩咐身边的夏荷先回宫去,替玉儿准备好姜茶和暖炉。
玉儿遣了众人,只留下苏茉儿陪着自己。
冷风一吹,酒气上头,玉儿迷醉的抬头看去,天上乌云厚重,看不到一丝月光,只零星有几颗暗淡到几乎看不见的星星。
“苏茉儿,我好累啊。若是当年在科尔沁的其他部落里,找个人嫁了,是不是也就不会那么累了。”
苏茉儿扶着玉儿,走的仔细小心:“主子今日只是有些醉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没事儿了,不要胡思乱想。”
“是啊,酒气有些上头了,竟是连月色也看不清了。”玉儿苦笑一下:“罢了,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如果。我真是有些醉了,尽想些无用的东西。”
“主子心里苦,奴婢都知道,现下又起风了,奴婢还是快些扶主子回去吧。不管怎么样,苏茉儿都会一直陪着格格的。”
玉儿握了握苏茉儿的手,两人相互搀扶着,慢慢走了回去。
寒风中,宫墙下,似是有谁轻叹了一声,被风一吹,飘散开来,化作点点相思。
一连几日,皇太极都闷闷不乐,茶饭不思。
次日,哲哲端了一碗金丝燕窝粥来到皇太极面前,温声道:“皇上,您今日中午只吃了一点儿糕点,想来现在应该饿了,这是臣妾亲手熬的燕窝粥,您尝尝。”
皇太极看了一眼桌上的粥,叹了口气:“先放着吧,朕现在不想吃。”
“皇上今日食不知味,可是在为洪承畴一事担忧?”哲哲把粥放在一旁,遣了屋里的宫女和太监们,坐到皇太极身边。
皇太极看了一眼哲哲,叹道:“这几日朕送了不少美貌有才的女子到密牢去服侍他,可是这洪承畴竟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把她们哄了出来。算起来,他已经绝食三日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朕还没来得急把他劝服归降,他就已经自戕而亡了。”
“看来这人确实有几分傲骨。”哲哲皱眉道:“既然美人无用,不如让范文程去试试?以前他俩曾共事过,想必也还算说的上话。”
皇太极赞赏的看了一眼哲哲,“朕正有此意,今日一早朕便命他去了密牢,现下范文程应该正在劝服洪承畴。”
“既是如此,皇上也别太过担忧了,先吃点儿东西吧。”哲哲说着,又将燕窝粥推到皇太极面前。
见哲哲言辞恳切,满脸关心,皇太极也不好太拂她的意,只好把燕窝粥端起来吃了几口,便匆匆前往御书房处理政事去了。
第五十五回劝降洪承畴(下)()
灯光幽暗,令人作呕的气味不断挑战着人们鼻子的极限,两边的牢房内,不断有囚犯从铁质的牢门中伸出手来,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
范文程在牢头的带领下,穿过这些牢房,朝着最里面的一间单独的牢房走去。
“打开之后,你先下去吧。”范文程吩咐。
“?抛衩?!崩瓮芬涣弛泼模?泵??怂??按笕瞬槐氐p模??啪驮谕饷婧蜃牛?噬戏愿啦蛔忌撕Υ巳耍??耘?琶俏沽怂?恍┤砉巧3砦蘖Γ?换岫源笕嗽斐墒裁瓷撕Φ摹!?p》 “嗯。”范文程略微颔首,打发了牢头,钻进了密牢。
听到有人走进来,躺在石床上的人动都没动,只笑道:“怎么?皇上今日又送美人来了?”
范文程自顾走到一张木桌旁,倒了点茶水喝下,才开口道:“洪大人,许久不见了。”
听见这个声音,洪承畴猛的坐起身来,看见是范文程,表情咻的一变,嘲弄道:“原来是范大人!许久不见,看大人过得到是挺滋润!怎么样,满人的走狗做的还顺心么?”
范文程也不恼,依旧温和笑道:“大人莫恼,只是当年与大人相谈甚欢,听闻大人如今身陷于此,便求了皇上前来探望大人,好再与大人畅谈古今。”
想起当年自己与范文程不仅见解一样,连脾性都相差无几,真真是投缘,只是现在。。。。。。
洪承畴冷着脸道:“大人这话不知从何说起?如今我沦为阶下囚,范大人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只怕跟吾等卑贱之躯说话,失了身份!”
“洪兄此言差矣,”范文程笑道:“皇上并没有把大人当囚犯对待,相反,皇上一直濡慕大人的才情,想将大人收至麾下。”
不等范文程说完,洪承畴便打断了他:“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满人杀害我多少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