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家大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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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立刻站起来,积极地向领导回话:
“好着咧好着咧,一天三顿吃干饭,晚上还有一顿儿白面汤甩鸡蛋。不用他们下地干活,娃儿们上山下河的,欢实的很,还抓回来不少东西。对,弄回来过豪猪!”
两人的脸色随着村长的话都难看了起来。
刘叔神色不见有变化,村长的脸上阳光灿烂,可劲儿的强调:
“娃儿们可没受罪,呆在这儿好着呢。”
说着求证似的一回头,看见两个后生脸上丧气的神色,才觉出气氛不对来。赶紧打了两句哈哈,就把院子留给了这三人,自己个儿出门了。
“看来真没受罪,一个个还都吃胖了不少。”
刘叔说着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站姿笔直,两人无端端就觉着自己矮下去了一半儿。
“对家里的处理有意见?”
克生跟少梁一起拼命摇头。
“我看你们在这边儿快活得很,”刘叔在院子里踱了一个来回,教训道:
“都忘了是送你们俩来这儿吃苦来了吧?”
少梁顿时就气得头疼,他们俩怎么没吃苦,前几天他们俩还跟着满囤下地干活,累得生不如死。可就倒霉自己没跟着一块继续干下去,不然这会儿手上还能看见几个伤口。
现在可好,手上的伤全长好了,连点儿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说他吃胖了倒也不假,可这都是跟着满囤下田以后的事儿了,他要不多吃几碗儿饭,哪儿能下地干一天的活!
结果现在多吃了两碗饭也成他的错了。
这位刘叔当然也没错过少梁脸上忿忿的表情:
“想必高家人可不乐意看见你们过得这么自在。”说到这里,刘叔提高了嗓门:
“首长看了电报,也觉得忽略了对你们的关心。”
“所以派我来给你们上上课,免得就这么扬着脸回去了,让高家再出手教训。”
“电报的事,你哥回头会跟你好好算账,”刘叔一指少梁。
“剩下的日子,你们俩个归我管,听明白了没?”
“听明白了,教官。”
“听明白了没?”
“明白,长官!”
“明白就好,把皮都给我绷紧了。”
“三分钟时间,把行李收拾出来,院儿里集合!”
“是!长官!”
大中午的,三人顶着烈日从山上到山下来回跑了个五千米。克生和少梁灰头土脸地从村长家搬了出来,这会儿背上还背着自己的行李,一个个头发软塌塌地贴在脸上,身上结出了盐花儿。
村长在树荫底下站着,被彻底搞晕乎了。这是哪门子的事儿?大中午的不让吃饭,在这儿跑什么步?
柱子抱着一罐绿豆汤,也坐在绿底下,一脸不忍地看着这两人被晒成这般模样,只等这黑脸汉子喊个休息,给哥儿们俩儿送口喝的。
满囤没有围观。
他当然看见村里来了陌生人。
一想到自己手里还拿了一份不知道这两人从哪里搞到的介绍信,他就觉得十分不踏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陌生人一脸正气凛然的模样,克生他们两个在他手底跟两只乖乖听话的羔羊似的,眼神里除了自认倒霉的痛苦外,也看不见求救的暗示,想来他们跟这人是认识的。家务事不方便插手,满囤就把任务派给了柱子,自己回家了。
五千米负重一跑下来,刘教官就放他俩去树底上休息了,两人跟即将脱水的鱼似的,立马就趴到了绿豆汤罐子边儿上。
清凉的绿豆汤里还放着白糖,两个受罪的家伙就跟在水沙漠里遇到甘泉似的,一下子从灵魂到肉/体都得到了救赎。
刘教头看着这俩小子跑到现在,也没见着装晕、偷跑、掉眼泪什么的,心里也是暗暗点头,看来这地方真能改造人,几天不见,这俩闯祸精长能耐了。
村长这会儿就过来了,诚惶诚恐地在那边儿赔礼道歉,说家里已经杀了两只鸡,请首长到自家吃饭。
刘教头很客气地推辞了:
“张村长,叫我老刘吧,我这两个侄子都给家里惯坏了,到你这儿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村长连连摆手。
“家里把他们送过来,就是想让他们学一学什么叫艰苦奋斗,学一学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革/命精神。”
“所以就不让他们麻烦村长了。”
“这几天我们就跟老乡们挤挤住,村长不用再做安排。”
村长看着这汉子风尘仆仆地赶了老远的路,来了也不说歇歇脚,就这么在大太阳底下跟训练民兵似的操练两个懒后生,他从这后面看过去,看着刘干部全湿的后背,实实在在地纳了闷儿了。
既然他们想来这儿吃苦,那就吃苦吧,张家口村儿别的没有,就穷地方多。村长也不用刻意安排,就拣着他们家不远的一户人家给老刘同志介绍了一下。
这家老汉叫张瞎娃儿,两儿两女,闺女都出了门儿,只因为太穷,两个小子还打着光棍儿。前几年没了老伴儿,日子就越过越紧巴。
老刘一点头,村长就往老汉儿家里拎去了三十斤玉米面,把三人安排了下去。
全靠着那点儿绿豆汤顶着,克生跟少梁又捏着鼻子把刘老汉家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最终才能坐下来好好吃饭。
刘老汉家里只剩这三个单身汉,家里脏的快成了猪圈。
说实在的,两人被折腾到这份儿上,只要能把午饭补上就行了,也顾不上什么脏不脏了,但是刘黑脸坚持既然麻烦到了老乡,就必需先干活后吃饭,那他们也只能苦着脸从命了。
有了前面那些经历,吃窝头什么的少梁也都有了经验了。张家虽说穷,但倒底是还有三个劳动力,他家的伙食其实还是不错的。
饭是刘教官做的,老刘虽说做饭粗糙,但水平也比老乡们强。两人狼吞虎咽吃饱了饭,获得了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都一人抱了捆稻草,铺到地窑边儿的凉快地儿就呼呼大睡起来。
老刘沿着村子大概走了一圈儿,觉出些古怪来。
这个村子按理说是贫困里的贫困,但是大中午他训练那两小子的时候,可是见着了好位老乡骑着自行车从地里回来。
村长对此吱吱唔唔,不肯吐露实情。
他原本打算把这两家的少爷送到自己的队伍里好好磨炼磨炼,不过此时,他又打消了原来的计划。
这村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么些来路不明的自行车?
带着军人的敏锐,他决定要查探个水落石出再离开。
第六十四章()
刘长脸顺着张家口村这么一转悠,就更肯定了自己的怀疑。
整个村儿里看不见一栋像样的砖房。除去有几户人住的是摇摇欲坠的隔了代的老灰砖房子,其它人家住的清一色都是黄泥破土坯房。
要说这个村儿有哪里不一样的话,只能说他们很注视养猪。他就随便转了几户,半数以上的老乡家里都用大青砖盖着新猪圈。
只不过,这些猪圈规格很统一。
各家院儿里的猪圈虽说方位各不相同,但基本都盖成了八平方左右的长条形,尽管多数人只养一头猪,但整个猪圈的大小可以轻松养下三头猪。食槽全都摆在左前栏,后栏处统一留着一尺宽半尺深的糞槽,里面用水泥抹的平平整整。
刘长脸一连看了几家,就看出门道来了——这糞槽垒的可是有那么点讲究。
糞槽底部往出口的方向带着30度的倾斜角,是条小斜坡。这可不同寻常。
有些家里往糞槽底部铺了薄薄一层黄土,有些家是铺了稻草,还有一家铺的是青色色的松针。如果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这其中的关窍的。
刘长脸暗暗点头,他刚进部队那会儿也养过猪,所以能理解这里面的巧妙。
打扫的时候,只要把猪糞推进糞槽里,借着这条斜斜的小糞槽,扒猪屎出来的时候相当方便。糞槽的开口都在猪圈外面,很多户老乡就在开口下面直接放着拾糞筐。
这么看来,在打扫猪圈的整个过程中,人是不用进到猪圈里的。
刘长脸就有心跟老乡们打听,结果才知道修出这种猪圈的还是个读书的学生,只不过倒底年轻,一门心思地想当个泥瓦匠。
这个垒猪圈的未来泥瓦匠可是个好样的。刘长脸自己的部队里就养着几十头猪,但猪舍搭的可没这么有功夫。一边佩服着,他就顺手取了自己的工作笔记本儿,把猪圈的结构认真地画了下来。
回头把部队的猪圈也照着这么搭出来,还能让伙头兵们省点打扫功夫。
不过猪圈虽说很不错,可圈里的猪养的也就只能说是马马虎虎。肥头大耳能上三百斤的猪一概没有,每家的猪看着大都是百十斤左右,腰肢细瘦。养的不好的家,猪瘦得都快看见肋骨了。
这就又让刘长脸觉得奇怪了。怎么这么好的猪圈,却不好好把猪都喂肥?
他在村长家那会儿,村长所有表功的内容不外乎怎么让两个小兔崽子过得舒服,吃得舒坦,可从没跟他提过自己在村子里大力提倡养猪的事情。
刘长脸就把这件事记在心里,打算回头找找村长问个清楚。
就这么带着一头的雾水,走走停停的,刘教头就这么一路走上了村后头。
村后头就是满囤家。
一般人是不往这边儿来的,一来是个大上坡,二来谁也不愿意跟她们家沾亲带故的,这家人实在太穷。
这些个时候,也就柱子跟喜宴过来的勤一些,除了这两人,其它人都不来。
刘长脸走上坡如走平地,很快就到了王家大院这边儿。
瞧着这家人,连个正经的围墙都没有,还是拿篱笆围的院墙。不用说,这肯定是村子里最贫困的一家了。
所以他就没转身回去。
他想上去问问,要是他们家需要什么帮助的话,趁他在的这几天,他也好帮忙解决解决。
结果等他走近了些,却又看出些不同来。
好家伙,这家人在门前种了这么些的菜!粗粗一看,这都快能养活他们一个连队的小子们了。这家人怎么处理这么些菜呢?
刘长脸的脚步慢了下来。他几乎是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在打量这片菜地。
这家人相当勤奋。
门口的菜畦里一共扎了六排的菜架子,每个菜架子足有十五米长。架子底下不见杂草,土是好土,疏松肥沃,里头隐隐埋着碎鸡蛋壳,看来施肥也全面。这会儿爬架的菜长得正是好,肥厚的叶片墨绿墨绿,都跟涂着一层油光似的。
瓜秧上头结着三五成群的红番茄绿黄瓜长豆角和青葫芦,地上卧着挂了白霜的毛冬瓜。最边边儿上的空地还爬着一大扑楞的南瓜藤,热热闹闹地开着一层鲜灵灵的黄花花。就是一个南瓜也没结。
刘长脸不由多看了几眼这南瓜藤。哦,他想起来了,这家人种的这片儿南瓜藤八成不是结南瓜用的。
南瓜藤嫩的时候是可以吃的。他小的时候,家里就经常去地边儿上挖野菜,南藤算是比较可口的野菜了。趁着嫩的时候把南瓜头掐下来,拌上杂粮面,蒸成蒸菜又可口又好哄肚子。
不过那些日子早已经过去,从他带兵起,就再也用不着挖野菜了。
怀着对过去的唏嘘,刘长脸对这家人更是好奇。
穿过这片儿菜架子,这家的院子就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
这家当然也有个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青砖猪圈,黄泥土坯房。
但是刘长脸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别的地方,他在这家院里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水泥屋子。
这家的院子外头垒了个无门无窗的小屋子,就那么干脆直接地建在院子外面,看着方方正正,也不是囤粮的仓库。
刘长脸紧走几步,没有直接进院,而是打算先绕过去看一看这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从他身后嗖地射过来一道暗器,刘长脸听着动静,冷静地侧身避过,暗器堪堪擦着他的肩头,落到他身前的土地上。
刘长脸可没功夫去看暗器,而是立即转身回头,但身后没有半个人影,草丛里蟋蟀油子叫得正响,没有人从它们身边经过,所以它们还在叫得不慌不忙。
这可不像是小孩子随便乱打的弹弓。刘长脸提着口气,追去了暗器打来的方向。
可惜隔着这十来米长的菜架子,等他追出去的时候,早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的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儿?要不是他看着那俩个小子跑步跑了一中午,这会儿没精神跟他犯浑,他肯定当成是这俩坏小子的恶作剧。
不对,这明显不是恶作剧。
刘长脸看看左右的方向,坡下的村子里一片平静,各个小路口也不见人影,各家的狗们都趴在窝里,除了树上的知了,草里的虫子叫的不知疲惫,村子里安安静静,听不到任何响动。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刚才的事情就好像根本不曾发生。
刘教头带着疑惑,警惕地回到刚才自己差点儿中招的地方,一个中间包裹着泥丸子的纸团就留在那处。
刘长脸再次确认周围无人之后,才借着菜架子的掩护,小心地蹲下,把纸团捡到了手里。
把纸团展开一看,刘教头的脸就黑得不能更黑了。
他愤怒地一把把纸条团到手心,二话不说,就火急火燎发往来时的方向赶去。
太大意了。
本以为这是个安安静静的小山庄,哪成想在这穷山恶水之间还真养出了山匪强盗这样的人物。
这张两寸长的纸条边缘毛糙,看着像是刚从老乡家的纸窗户上偷撕下来的,上面用铅笔写着一句让老刘不得不重视的话:
“请拿200元钱,买两条小命。”
勒索信!
还是冲着他手下的这两个小子来的。
两家的小孩在他出门时还都睡得跟死猪似的,根本就没有自保的能力。
自己一下子溜跶到了村后头,跟两个小子离得太远。
刘长脸这会儿拼命往回奔去,只恨自己这回没有带枪出门,这会儿人生地不熟的,只好先跑去看看克生少梁两人还在不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