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遍修真界-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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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九江也是真没想到,昨天董双玉还在提醒他小心此人;今天一大早两人就碰上了。
对方来者不善;洛九江也不多说;只冷冷道:“你是要在我家的地盘杀我?”
这里可是洛家的族地!杜川一个姓杜的跑到洛氏族地来杀了族长幼子,他究竟想没想过后果?
就算杜家的那门“烈火诀”格外让人掉智商吧,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也实在超出了洛九江的想象极限。要说杜堤的脑子就是半碗炖豆腐;那杜川的脑子里可能就只有一碟稀豆花。
杜川仰头傲然道:“就算在此杀了你又怎样?天下间只许你姓洛的的年少无知吗?”
年少无知四字,杜川咬得很重。这正是当初洛家对于洛九江给杜堤浇上一身蛋花时给出的借口。
但当初洛九江做下此事时方才十二岁,的确可以算作年少无知。而如今杜川一个二十三岁的筑基三层,说出这话还要不要脸?
洛九江哑然无语。心中认定这些年来杜川的脑子已经由稀豆花变为了一碗豆渣。
他不再多说——实际上,他甚至怀疑杜川是否还有这份智商能够听懂人话。
洛九江左脚脚尖微微向外一撇,寒千岭知他意思,当即向前跨了一步,半遮在洛九江身前。
杜川刚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就见洛九江把手向储物袋里一探,摸出个筒状的烟花来,毫不犹豫地向地上一摔。
霎时间,天边窜起一道凌厉宛如刀锋般的白光,纵是白日也可在五里外清晰辨认。杜川瞬间脸色铁青:“你在自己家里都随身带着这个?”
洛九江叹息道:“怎么至于。只是我储物袋里东西太杂,现在里面还藏着半只烧鸡呢。”
杜川默不作声,眼神却较刚才更狠厉了一些,显然是想速战速决。洛九江倒不是不敬佩他不见黄河心不死的精神,只是到别人家里来做坏事,事败后还不赶快溜走,也着实太让人意料不到了说实话,这简直执着的有些脑残了。
就在刚刚之前,洛九江都没对“杜川回岛”这件事抱有多大的在乎:他确实打了人家弟弟,做哥哥的找上门也不意外,最多学艺不精挨顿揍便是了。细究起来,洛九江和杜堤不过一碗蛋花汤的恩怨,杜家人是能为此砍他一条胳膊还是断他条腿?
没想到这当哥哥的一出手,竟然就想要他的命!
他却不知杜川心里另有盘算。
杜川也是到了云豹界,才知道自己所在的七岛实在是个特例。
不但其中灵气较其他小世界更浓郁,灵植比其他小世界更繁多,就连众人的资质修为也远超别的小世界。
以他二十三岁便筑基三层的天资,无论放到云豹界的哪个宗门都是人人敬仰的青年俊杰,走到哪儿都能听到无数奉承。
偏偏洛九江有个叫洛三淮的大哥,不但机缘巧合之下进了更好的宗门,还在十九岁那年就升入筑基,同年就被对方的宗门送入上界,如今二十一岁就已是筑基四层。
若不是知道在上界这种资质只是优秀而非稀有,洛三淮也并没有在上界受到特别的关注,杜川心里就要嫉妒出血来了。
他这次回岛,本是想参加这场七岛大比,夺得首位,赢几株上好的灵植回去——此方小世界的灵植在云豹界都十分有名。然而他甫一归家,就知道了洛家有两个十四岁的炼气七层的消息。
即使在云豹界的再上一界,这种资质都相当稀少珍贵,何况他们还一直在这种灵气浓度不高的小世界里修炼?这两个人若是真成长起来,他们杜家哪还有立足之地?等他们被送到云豹界的时候,同为七岛中人,别人又会怎么说他杜川?
在得知消息的刹那,杜川便已经对洛九江和寒千岭起了杀心。
他今日抱着个混账至极的理由来找洛九江,心里早捏定了不要脸的主意。等他废了这个洛家幼子后,便一口咬定“年少无知”四字。反正七岛皆知杜家人性格莽撞,他不过是“贸然”前来替自己弟弟“讨个公道”,又“出手没轻没重了些”罢了。
他师父可是一位金丹真人,掌管宗门收徒的一概事宜。就是碍于洛氏子弟要到云豹界入宗求学一事,洛家也不敢对自己纠缠个没完。
想到这里,杜川志得意满地一笑,眼中阴毒的寒光一闪:天才?我让你天才!你要是死得早,再天才又有什么用?
其实他若拿寒千岭一个没有背景的少年下手后果更小,只是他心中恨毒了自小稳压他一头的洛三淮,一时竟宁愿惹些麻烦,也要选择把洛三淮的弟弟废掉。
杜川的咬死不放给洛九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对方修为远远凌驾于他之上,洛九江刚刚接他一击,手臂直到现在才停止轻颤,要是真刀真枪的上,洛九江也拿不准自己能接下几个回合。
不过他还有寒千岭。
洛九江眼珠一转,正对上寒千岭的视线。他们两个何等熟悉,只消一个眼神交错,就已明白各自的打算。
对面的杜川已借地势之便,一剑居高临下的当头劈下。洛九江气沉丹田,撩刀直上,半点不含糊地同对方硬碰硬起来。刀剑相撞,空中立迸几点火花。
若是硬拼,摆明了是洛九江吃亏。对方剑上的力道激的洛九江血气上涌、面色赤红。只是还不等杜川露出得意的笑容来,身后寒千岭已拔剑而至。
杜川头也不回,讥讽的笑了一声:“你想以牙还牙?雕虫小技罢了。”
偷袭这种手段,他一个筑基三层对炼气修士使出可谓占尽便宜,然而炼气修士敢反过来暗算筑基,那简直贻笑大方。
随着话音落下,杜川袍袖一卷,凭空便生出一股粘稠的力道,牵连住寒千岭的剑锋,使他不得寸进。
被杜川别住刀锋的洛九江已经牙关紧咬,面上现出颓然败态,于杜川眼中已然不足为惧。他轻蔑一笑,回首去看寒千岭,却不由一愣。
寒千岭神情淡然,并无被纠缠后脱身不得的急躁之感。困住长剑的风旋加大,剑上传来的吸力更强,寒千岭也不勉强,反而顺其自然的放开了手。
转过头去的杜川没有看到洛九江脸上的笑容。
也许是寒千岭的外表太能欺骗人,众人向来只知道他的剑术超凡,却不知他的一双手掌也能劈碑裂石,尤擅肉搏。
放开佩剑的寒千岭身子一矮,眨眼之间已撞入杜川怀中!
与此同时,一直“力气不支”的洛九江也露出一口白牙,手腕一转一挑,手臂青筋暴起,运足力气,竟然生生别开杜川的剑锋,而在击偏杜堤佩剑以后,洛九江毫不留力,持刀悍然直斩杜川右肩!
说时迟那时快,在同一个瞬间,洛九江和寒千岭同时撞到了杜川怀中。然而洛九江的刀没能砍下杜川的手臂,寒千岭的掌势同样没能起到预期的效果。
实际上,洛九江的刀锋与杜川接触的那一刹,凌厉的刀气就撕破了杜川的衣衫,露出了底下金光闪闪的软甲。
这软甲不知有什么古怪,只闻“锵”的一声,软甲丝毫未损。倒是洛九江连同他的刀一同被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倒掀开来。
另一边,寒千岭面对的也是差不多如此的境况。他打在杜川小腹上的一掌如泥牛入海般,全然没能让杜川有所反应。而他自己则能感觉到刚才一掌的力道被完全的反弹回来,一下子把他击飞出去。
杜川脸上半是羞恼半是得意:“竟然能被你们近身,算是我自己轻敌。但我有师尊赐予的护身宝甲在此,怎么能被偷袭所伤?”
他阴沉的目光划过被弹飞出去后灰头土脸的寒千岭,眼神最后定在了被强大力道反震,以至于咳出小半口血的洛九江身上。
“你既然自取其辱,那我就成全了你,一定让你死的很好看。”
这样简单粗暴又机械的行为真能锻炼感知力?洛九江一边重复着自己先前规划好的动作一边半信半疑地想着。
突然之间,一道灵光自洛九江脑中闪过,只在瞬间,这灵光便化作了一个切实的念头。由于太专注于脑子里的想法,洛九江的动作都不由得滞了一滞。片刻之后,洛九江一边摇头一边笑出声来:“我可真是作茧自缚,当局者迷啊。”
这简单又粗暴的一套刀法又不是洛沧教他的,根本就是他自己根据蛇洞里的情况总结出来现编的。
而这套刀法被编出的初衷就是为了避免受伤,刀招倒是简洁、高效,使出来也不太需要用脑,只是怎么想也跟感知力不沾一丝关系。
洛九江自嘲地笑了一声,因为高强度而又过做了太多固定动作的手腕转了转,挥出了个漂亮的刀花。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把长刀递到了左手里。
右臂的肌肉已经有点僵硬和习惯性了,一时半会儿跑不出自己刚刚划下的套路。还是换成左手持刀,能和刚进来时的状态更接近些。
他毕竟平时就不爱安生,一个人呆着就能作出一堆把他大哥气得直跳脚的杰作,左手刀这种一听就很好玩的事自然也不会放过只是他左手刀的程度,比起右手的熟练来,也只能算是不生疏而已了。
在这种情况下,不大一会儿身上就又多出了数道伤口也并不让洛九江意外。
刚开始时洛九江还担心过自己会不会中毒等乱七八糟的问题,现在是一点都没这心思了——没见一个半时辰过去,他依然活蹦乱跳,再做一个半时辰的绞肉机也没什么问题吗?如果不是这些蛇无毒,就是他师父之前给他用了什么防毒的药物。
现在的洛九江,几乎把一切脑力和精力都放在了思考和感知外界上。
而他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是,在现在如此剧烈的动作中,他的呼吸竟然渐渐变得平缓绵长。
感知力、新的方向、突破自我的锻炼洛九江沉吟起来,各种思路在他脑中沉沉浮浮,几乎瞬间就纠成了个乱结。
不过
随着时间的流逝,情况的变化,和那越来越明晰的感受,几乎浑身衣服都被咬烂一遍的洛九江缓缓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虞溪的地雷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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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第二百一十九章 坐地分赃()
小天使如果看到防盗;说明购买率不够70%哦中午洛沧是不留饭的,他只会在洛九江上午没完成要求时把他扔到新垒起的瀑布底下;让洛九江错过他的中午饭。而下午的训练通常是关于音杀和回风八卦步;一旦洛九江弱上一点;洛沧就会在一旁冷淡地嘲讽道:“是没吃中午饭吗。”
明明吃没吃他心里最清楚。
洛九江的二哥洛六深有两个惯用的侍女,一个名为月亭,一个名为月楼。小时候洛九江没少变着法子跑到二哥那儿打牙祭;因而跟这两个贴身女婢也都十分相熟。
“少公子!”月亭原本还在有些慌张的地提着裙子跑动,一见到洛九江就是眼神一亮;“风荷轩有客人到访;月楼做事不仔细;被客人罚了。”
“客人?”洛九江眉头微皱;“这不年不节的,还是个大中午的饭点;何等的客人要跑到风荷轩那边耍?”
风荷轩这个地方紧邻着洛氏一族后院的莲池,是夏天预备来赏景用的,同时也跟洛六深的小院相通。一般进了风荷轩就等同于半只脚踏进了洛六深的地盘。
然而如今洛六深人在宗门;这位客人不通报一声就直接奔着风荷轩去已经无理在先,还罚了洛六深的侍女;这简直是来找茬的。
月亭觑了一眼洛九江的脸色;苦笑道:“是杜堤公子。”
“那姓杜的?”洛九江眉毛一挑;“他还算个客人吗,怎么没牵到牛马棚里?”
月亭原本面带焦急之色,听到洛九江这毫不客气的评价也忍不住抿嘴一笑。
那位“姓杜的”;乃是玳瑁岛杜家族长的二子。他性格很是盛气凌人,又一向自视甚高。引用洛九江往日的评价,这位杜公子实在是个“打出娘胎时鼻孔就长在了脑门上”的神人。
他比洛九江枉长四岁,今年才堪堪入了炼气五层。老实说,这也算是个不错的成绩,不过在洛九江和寒千岭面前实在不够看。
也许正因如此,他才很看两人不惯,故而对两人不断挑衅,直至收到反击后彻底撕破脸皮结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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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认真说来,洛九江和杜堤不对付的原因还是要归到寒千岭的身世上面。
玳瑁岛每年年末在各族优秀少年间都有一场约定俗成的大比。洛九江寒千岭那时初入炼气四层,第一次有资格参加比赛。
比赛之前,这些少年人都会齐聚一堂一起说说话,彼此认识一番,谈笑一场,气氛并不只是一味的剑拔弩张。
毕竟同是玳瑁岛人,日后还要多多相处,怎么算也比外岛人更亲近些。何况他们多半都是长老供奉的儿孙,就算往日没见过面,彼此间的名字还是听过的。
比赛场地向来是由玳瑁岛的几个大族轮流做东,这一年恰好轮到洛氏主持。提前个两三天的功夫,少年们就已陆陆续续地登门拜访,比赛的这些时日他们也都要在洛氏族地借住。
恰好那天洛九江有一点要事,便让寒千岭先一步去和那些少年英才见面。那时他们两个的天才之名刚刚崭露头角,也许有人心中为此度量忌惮,但面上表现的总归是一派的诚挚友好。
而杜堤,就是那与众不同的、十分不友好的一个。
他明明已经眼见寒千岭和房内众人寒暄一圈,行到他眼前来,可却依然稳稳坐在椅子上,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拖长了阴阳怪气的腔调道:“这是谁——呀?”
各种五花八门的敌意寒千岭自幼就见多了,不缺杜堤这一分。他安然道:“在下寒千岭。”
“寒?”杜堤四仰八叉的在大圈椅里一窝:“六岛二十九姓,我可没听说过哪个是姓寒的。”
寒千岭不动如山,平静道:“那杜公子如今便知道了。”
他这话说的不卑不亢,杜堤冷笑了两声,口里接二连三的说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