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侠剑客-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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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郝一通一甩鞭,“啪”一声震得众人心神一恍惚!
这哪是鞭响?分明是平地里起了个炸雷!
再看郝一通,手腕一抬,那十丈龙竟笔直地冲向天际,似定海神针般欲刺破苍穹!
他大喝一声:“傅老弟小心了!看鞭!”
十丈龙从天而降,朝着傅恩仇,劈头盖脸地打将下来。
傅恩仇纵身闪避,又是一声巨响,长鞭轰然落地,激起数丈高的尘土,待尘土落尽,地面居然出现了一条半步宽、过尺深的沟壕。
旁观的贺千山也看得心惊!
这便是下马威了,要你知道被那玩意儿打中会是怎样个结果!
使软鞭者,尤忌被对方近身。
郝一通鞭法精熟,长鞭一出手,这方圆十丈内便成了他“十丈龙”的领地,傅恩仇空有一双铁拳,却只能游走在十丈之外,数次尝试进入,也立时被长鞭逼回,而且身上已几处挂彩,被鞭身擦中、鞭梢扫中之处,衣衫撕裂,皮开肉绽!
郝一通不仅是鞭法纯熟,临阵对战更是冷静,鞭法运用十分得当。
通常软鞭的使法,不管招式如何,主要是抖、劈、撩、扫、缠五种技法的组合,而“缠”这一项风险最大!
除忌被近身外,使软鞭者亦最忌被人夺鞭,而以鞭缠住对方之时,也给了对方最好的夺鞭机会,若对方力弱还无妨,若对方力强于你,那只能是自讨苦吃!
郝一通与傅恩仇斗力显然处于下风,所以看他此时用鞭,根本不使这“缠”字诀,便是用其他技法时,也专往傅恩仇不顺手的方位招呼,逼得傅恩仇只能闪躲而无力还手。
虽然场面上郝一通明显占了上风,但真正的形势他心里清楚:这“十丈龙”使起来极耗体力,因此出手前才让手下摆刀阵,先去与傅恩仇纠缠,自己则养精蓄锐,希望用“十丈龙”一举拿下!现在的问题是,傅恩仇没费什么劲就把刀阵给秒了,自己这会儿固然逼得他捉襟见肘,却还是无法拿下他,而且看他虽然处于劣势,但气势未减,体力似乎还很旺盛,再这么下去,自己必先力尽而败!
心念至此,郝一通使个“抖”字诀,鞭梢直撞傅恩仇胸前膻中穴,招未使老,突又上前一步,竟双手握鞭,那软鞭居然弹绷得笔直,如棍棒似长枪,往傅恩仇小腹刺去。
本预备侧身躲避的傅恩仇始料未及,但他心念电转:机会!
他小腹急收,双掌合十便欲夹住鞭梢,岂料那长鞭又恢复了柔软,郝一通一抖之下,再撞向他的咽喉,他已然避之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傅恩仇又一声闷吼,身前爆出无数拳影,便似一堵墙,将郝一通的“十丈龙”挡在了外面。
傅恩仇虽然挡住了这一击,对阵形势却急转直下。
之前他尽管一直忙于躲避,却还算应付有余,只要不强行往里冲,凭借迅疾的身法,自保绝无问题,而这会儿郝一通手中的长鞭忽软忽硬,时刚时柔,便在抖、劈、撩、扫、缠之外,又添了枪棒的刺、拨、磕、挑、绊等技法,多出了万千变化,加之郝一通对长鞭两种状态的切换,已到了收放自如、随心所欲的地步,令傅恩仇防不胜防!
贺千山见郝一通鞭法尽能神奇如斯,也在猜测其会否是以特殊功法在长鞭中注入了内力,与自己的穿山打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由感叹这江湖多能人,水可不浅,自己确是需要多历练见识!
傅恩仇此时疲于奔命,每每遇险便以爆裂神拳化解之,只可惜这爆裂神拳是无法持续不停息施展的,其节奏始终跟不上郝一通的长鞭。
郝一通对这一点心知肚明,因此他在傅恩仇两次爆裂神拳之间的攻势尤为凌厉!
傅恩仇险象环生,落败就在顷刻之间!他知道这个时候唯有险中求胜了!
“十丈龙”又已张牙舞爪杀到,傅恩仇虚晃几拳,下盘却卖个破绽——极逼真的一个小趔趄!
郝一通也是这会儿正求胜心切,眼见久等的机会终于来了,岂能错过?
他大喝一声:“躺下!”
“十丈龙”几乎贴着地,呼啸着朝傅恩仇支撑腿扫去
傅恩仇果真躺下了,只是没按照郝一通的剧本!
躺在地上的傅恩仇将“十丈龙”的龙头紧紧攥在怀中!
不过,这个结果也并非完全在傅恩仇计划之内,他原本想诱得长鞭来攻,及时腾身躲过并顺势飞扑“十丈龙”,但他低估了郝一通这“制胜一击”的速度,右腿生生被扫下一块肉来,血流如注,能擒住长鞭是不幸中的万幸!
傅恩仇强忍剧痛,颤颤巍巍地站起!
郝一通冷汗都下来了,感觉手中的“十丈龙”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也许是腿受伤的缘故,傅恩仇没有选择前进,而是在原地将那长鞭往自己肩臂上缠起,把郝一通一点一点拉了过来!
郝一通也在全力抵御,然而力量差距毕竟悬殊。
在贺千山眼里,身材瘦小的老汉郝一通,便如在波涛中颠簸的小舟,根本难与铁塔般壮硕的傅恩仇抗衡,一步一步晃荡着被拉近的场面,令人唏嘘不忍!
离郝一通约莫四五丈时,傅恩仇停了手,道:“郝捕头,胜负已分,还是放傅某离去吧!”
郝一通甩甩眼帘上的汗珠,冷笑道:“你可曾听过老夫鞭下放走过一个人犯?公职在身,莫说胜负,便是生死老夫也早已置于度外,今日为拿你归案,老夫不死不休!”
“既然如此,傅某得罪了!”傅恩仇继续将郝一通拉近。
约莫还有两丈距离时,郝一通居然站住了,那鞭子突然像被卡住了似的,怎么也拉不动,傅恩仇正奇怪郝一通哪里来的这般力气,却发现郝一通两手之间的鞭身上多出了一只手,而郝一通身后则出现了个高大的身影,是位俊逸的翩翩公子!
第28章 阶下囚()
傅恩仇见了竟一笑道:“贺兄弟好气力啊!怎的?要助他们拿我吗?”
贺千山剑眉微蹙,面带难色道:“此非我本意,只是不想傅兄你再伤及无辜!”
“你应知我无意伤他们,只不过傅某却不愿因为杀了几个鱼肉百姓、草菅人命的狗官,便拱手受缚,去上那断头台,今日郝捕头若肯法外留情、网开一面,傅某感激不尽!”
“你做梦!”郝一通怒插一嘴!
傅恩仇叹口气,苦笑道:“若几位执意要恪尽职守,那傅某为求生路,也只得殊死一搏了!”
傅恩仇话音未落,却听见“拳师甲”和“保镖丙”同时叫道:“郝大人小心!”
贺千山顿感侧后方金风袭来,却不是朝着自己,而是向着郝一通。
只见那粉衣女孩儿一双短刀在手,一刀撩郝一通右臂,一刀刺郝一通右腿,刀法很普通,出手的时机却是极佳,若不是有贺千山在,郝一通必中招无疑!
贺千山攥住长鞭的右手不松,急转过身来出左掌将女孩儿双刀格开,并喝道:“妹子,不可造次!”
与此同时,傅恩仇也叫道:“明月,退下!”
还能站起身的“保镖甲”、“保镖丙”和“拳师甲”已提刀将明月围住。
明月却只举刀对着贺千山,可人的一双大眼里,泪水直打着转儿,如莺鹂般动听的声音却带着悲切:“姓贺的!我大哥好意请你吃饭,给你盘缠,你就是如此恩将仇报,要送他去死吗?”
贺千山本问心无愧,却被傅明月说得耳根子通红,半晌,才应道:“傅兄一饭之恩,千山自当图报。但我也不能任由傅兄伤人而不管不顾!
望傅兄听我一言,随他们走,我信傅兄所杀皆为该杀之人,也信朝廷会给傅兄一个公道,我亦必全力为傅兄查证,担保傅兄性命无虞!”
傅恩仇听了哈哈长笑,道:“贺兄弟,傅某在世能结交你这样的人,死而无憾!今日我随他们去,不是信朝廷能给我一条活路,而是我实在不愿与你动手!郝捕头,但能答应傅某一个条件,傅某便随你走!”
傅明月听了急喊道:“哥!”
“听大哥的!”
傅恩仇一声轻斥,转头对郝一通道,“郝捕头,人是我杀的,与舍妹无关,适才情急出手,多有冒犯,还望郝捕头不要为难于她!”
郝一通看了一眼傅明月,道:“叫令妹把刀收了吧!只要她安分守己,郝某保她无事!”
“明月,把刀收起来!”
傅明月极不情愿地将刀收起,原来一双短刀,是藏在她穿着的那双褐底儿白绒边的牛皮软靴之中。
傅恩仇放开那“十丈龙”,走到妹妹跟前,附耳道:“明月,秦州邵伯父那儿你得自己去了,有邵家照顾你,哥哥也放心。
遇见邵雷那小子,合适便嫁,不合适便不嫁,莫要去管什么婚约!你过得好,才是哥哥最希望的!
哥哥此去你勿挂念,先前也与你说过,我杀孽过重,横竖没个好结果,早死早超生罢了!”
傅明月脸上泪珠横滚,表面点头答应,心里却有另一番想法。
傅恩仇与妹妹交待完,转身对郝一通道:“郝捕头,走吧!”
郝一通却道:“傅老弟,照规矩得给你上枷!”
傅恩仇哼哼一笑,双拳往前送来,说道:“请便!”
郝一通跟“拳师甲”使个眼色,“拳师甲”去家伙事儿里取了藏着的铁枷,却干站在那儿,与“保镖甲”、“保镖丙”三个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待郝一通怒催了几声,三人才抖抖霍霍去锁了傅恩仇。
上完枷,“保镖甲”长吁了一口气,照着傅恩仇额头就是一刀把,傅恩仇皮裂血流,竟不作声!
可傅明月不答应了,抽出双刀,朝“保镖甲”便是一通砍,只可惜功夫实在一般,贺千山与郝一通还没来得及出手,傅明月已被“保镖甲”等三人联手拿下。
郝一通皱皱眉:“捆了吧!”
傅恩仇叫道:“姓郝的!你说了不为难她的,岂能言而无信?”
郝一通道:“傅老弟,你看令妹这算安分吗?我这会儿捆她也是为她好,省得她闯祸生事,到时我想保她都保不住!你放心,等你下了刑部大狱,我必定放她离去!”
贺千山本想替傅明月说情,听郝一通言之有理,也不吱声了。
郝一通向贺千山抱拳道:“贺少侠是吧?果然英雄出少年!今日得少侠相助,郝某感激不尽,待回刑部必为少侠请功邀赏!”
贺千山也躬身还礼,却道:“郝捕头严重了,晚辈只是做自己认为应为之事,不求功赏,只盼郝捕头能为傅兄查清因果,仗义执言。
晚辈现下尚有要事在身,不能随行,待事毕便来相会,敢问郝捕头要将傅兄解往何处?”
郝一通面色有些为难,却还是说道:“这里是茂州地界,先押往茂州州衙,再转京城。”
贺千山道:“多谢告知!如此晚辈先行告辞!”
郝一通却道:“少侠且慢!容郝某多问一句,少侠打何处而来,要往何处而去?”
“哦,我自龙游县来,去往魀山。”
“龙游?吏部贺侍郎也是龙游人,不知跟少侠”
“便是晚辈兄长!”
一听这话,郝一通并那七名手下的眼神似乎都肃然起敬。
“哎呀!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弟啊!贺侍郎为官为人,郝某那是佩服得紧哪!没想到其弟也是少年英雄,真可谓一门豪杰!来来来!缘分难得,怎可不喝它一碗?”
说着便让人取了酒、碗,斟满了给贺千山。
贺千山不便推辞,就与郝一通一饮而尽,喝完后啧吧啧吧嘴,感觉这酒味儿稍有些奇怪,而且有他从未喝出来过的酒劲儿眼前一黑,就地栽倒!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辆铁笼囚车内,对面是傅恩仇,两人中间侧旁是傅明月。傅明月被麻绳捆了手脚,见自己醒来,怒目斜视。
自己与傅恩仇待遇相同,也上了铁枷,但仔细看,甚至比傅恩仇还多锁了两道!
囚车套了双马,前后左右总共十余骑押着,瞧那最前头骑士的背影,是神鞭捕头郝一通!
“兄弟,醒啦?!”傅恩仇面带微笑,还是很友善、关切!
贺千山却顾不得答话,只问郝一通:“郝捕头,你这是何意?”
郝一通回过头来,表情十分诧异,看看日头,说道:“一个晚上就醒了?那可是能让老虎睡足三天三夜的量,贺卓武,你这体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贺千山听郝一通叫自己的本名,正在诧异,却听郝一通又说道:“据说你在木栖山万木寺杀了二十几个和尚,可有此事?”
贺千山差点儿没蹦起来,道:“这是谁说的?杀人的是厉上峰那老贼,我来前已着人去报了官,我去魀山也是为了追他!”
“厉上峰?!”郝一通与傅恩仇几乎同时惊叫出声来!
可旋即郝一通便不以为然地说道:“那魔头不早在二十年前就死在万木寺了吗?你栽赃给个死人,可谓不智!”
贺千山却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叫道:“我们这是往哪里去?”
郝一通头也不回道:“早前接到的是龙游县蔡县令的飞鸽传书,说龙游贺家的二公子贺卓武,在万木寺残杀寺众共二十六人,北往茂州方向遁去,恰知老夫在茂州地界,便请老夫多加留意,若是见到,缉拿归案!初见你单骑而来,那黑马奇骏,与蔡县令所述不差,后来又听你自称姓贺,才出言相问,果然是你!不想你还出手帮拿了傅恩仇,也算是自投罗网!”
听郝一通提到黑风,左右望不见,正想质问,傅恩仇却道:“你这马儿灵性,他们倒是想逮却没能逮住,远远儿跟在后头呢!”
贺千山扭头往后看,果见远处一黑点动动停停,是黑风没错!
贺千山放下一半心,又追问道:“我们到底在往哪儿去?”
“傅恩仇是要犯,但你也是重犯!老夫思虑良久,还是先把你们一并押至游龙县衙。”
“不可!郝捕头,我有一朋友被厉上峰掳了去,你先让我去将她救下,我再回龙游把事情说清楚!”
郝一通朝左右看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