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侠剑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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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后再审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结果改变不了。
因此我才当机立断,先把你救出来,这样你只要不到案,最多也就是个疑罪在逃!”
“那得逃到什么时候?”
“只要找到厉上峰,你的作供便有了实据,到时我自然会想办法撤了对你的追捕,转拿厉上峰!”
“那厉老魔咳咳咳”傅恩仇插话道,“传闻那厉老魔当年就神出鬼没、行踪诡秘,要找到他咳咳,可不容易!”
贺卓文道:“的确如此,不过我自有办法,只是需要些时间。”
贺千山问:“那我该往哪儿去?”
贺卓文道:“往生林本是最好的藏身之所,但我知你必是不肯去的,你既要去寻厉上峰救思思,那就往北走吧,别在同一个地方呆太久。”
贺千山听到“往生林”三字,心中触起了什么,对贺卓文道:“哥,我想问你些事情。我”
贺卓文一抬手打断他道:“小武,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也知道你已经知道了一些事,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也没有时间。”
正说着,门外传来马蹄和车轱辘的声音,听起来是辆马车停在了门口。
贺卓文说句人来了,刚要开门,门却一下子被推开了,撞进个人来,兄弟俩一看来人,俱是一惊,喊道:
“暮雪?!”
“暮雪姐姐?!”
来人正是赵家千金赵暮雪。
赵暮雪进门也顾不上矜持,一把抓住贺千山的手:“小武,你还好吗?有没有吃苦?”
“姐,我没事儿!”贺千山笑着说道。
赵暮雪注意到房内还有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问道:“他们是?”
贺千山便给他们做了引见,赵暮雪倒没什么,傅明月看突然来了个貌美的姐姐,与小哥哥不是一般的亲近,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异样。
赵暮雪又转过头来问贺卓文:“卓文哥哥,小武终究是要逃吗?”
贺卓文点了点头。
“哥,怎么把暮雪姐姐牵扯进来了?”贺千山本就对在赵家的地方会面有疑虑,这会儿赵暮雪又来了,对兄长的安排颇有些不以为然,皱着眉头,大有质问的意思。
贺卓文苦笑道:“我何尝想把赵家牵扯进来?本是要杜教习安排的,可那日回家,却发觉我们家周围,早被蔡文彬布满了眼线,根本没有机会。
正苦恼时,恰逢暮雪为你的事来官驿找我,我便让她将药材库的后门,在今日留给我,并于寅时三刻派人驾车过来,已备我用”
说到这儿,贺卓文问赵暮雪道:“我不是让你派个信得过的人来吗?怎么自己跑来了?”
“这么大的事,我不敢交给其他人!再说”赵暮雪低下头,双颊有些泛红,轻声说道,“小武一个人在外面,我若留在家里,怕是担心都要担心死的,还不如跟他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贺卓文叹口气:“傻丫头!你就这么走了,赵叔不知道得有多担心,你又知不知道逃亡的日子得有多辛苦?”
赵暮雪却道:“我留了书信在家里,只说在家呆的烦闷了,出去玩一段时间。还有,我不怕苦,我就是怕小武辛苦才来的!”
贺千山也劝道:“姐,你回去吧!我这体格儿,打得摔得的,什么苦不能吃,再说,不就是跑路吗,但有盘缠,能有多大苦吃?”
“哎?卓文哥哥,你可听到了,小武可说没苦吃哦!”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贺千山急的直挠头。
“想赶我走啊?晚啦!没有我,你可出不了这城!”
贺卓文略一思索,道:“好吧,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贺千山急道:“哥?”
他哥却不理他,只顾着开始往马车上搬药材箱,中间留了三个空箱,不用说,贺千山和傅家兄妹一人一个。
等三人进到箱子,贺卓文从怀里拿了包好的银票碎银,给弟弟作盘缠,竟又掏出件活物来。
贺千山认得,黑冠红喙,白羽金翅,万中无一的极品信鸽,是当年贺千山送给哥哥的结婚礼物,那时还是只雏鸟,现在正是壮年,趾高气扬,神气活现!
贺卓文道:“带着它,若在我之前发现厉上峰的行踪,立即传信给我,切莫鲁莽行事!”
贺千山点头应了,将鸽子收好躺下。
“万事小心莫张扬!”贺卓文又嘱咐了一句后将箱子盖好,又在三人的箱子上摞了几只药材箱绑好。
随着赵暮雪清脆悦耳的一声“驾”,马车向东城门进发。
接近城门,贺千山在箱子里听得真切。
“停下来!停下来!干嘛的?哟!这不是赵家大小姐吗?这个点儿要出城么?”
赵暮雪道:“是啊,大哥!家里有批新鲜药材,要连夜送去梓州!”
“这事儿不一直是老吴送的吗?他人呢?”
“吴叔又喝醉了,正睡着呢!”
“这个老吴是出了名的馋酒,可也不能耽误事儿啊!那怎么不找个下人送?”
“这条道儿只有我爹、吴叔和我熟,总不能让我爹他老人家吃这份儿苦吧?”
“小姐真是大孝之人!不过这天黑道险的,怎么也该叫个下人跟着啊!”
“下人们都忙了一天,怪累的,让他们歇着吧!好在这路也不算远,天也快亮了,我就自己跑一趟吧,顺便也去玩一下,买买东西!”
“您这样的东家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那您可千万小心,好走,顺风!放行!放行!”
“多谢大哥!驾!”
马车疾驰出东城门,赵暮雪一路快鞭催马,将龙游县城甩在身后。
出城行了三五里,赵暮雪将马车拐进路边的小树林儿,卸了箱子,放贺千山三人出来。
傅恩仇脸色极差,身体发烫,赵暮雪拆开他腿部纱布一瞧,肉烂脓流,状不忍睹,傅明月当时眼泪就下来了。
赵暮雪熟悉药性,也略通医理,先用饮水为傅恩仇冲洗伤口,又用从树上摘来的鲜嫩大叶,刮去伤口上的腐烂秽物,再择些合用的药材剁碎敷上,傅恩仇竟说好受多了。
傅明月喜出望外,赵暮雪却面色凝重,说道:“我这法子,只能缓解傅大哥一时的痛苦,这坏腿还是得尽快截了,否则”
傅恩仇哈哈一笑:“傅某杀孽深重,阎王爷便是现在就带我走,我也毫无怨言,能有个全尸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何况,咳托赵家妹子的福,能不疼不痛地死,更是傅某的造化!”
另三人正不知如何劝解,忽见龙游县城方向,一团红色焰火升上高空,那啸声也随后隐隐传来。
第34章 流云堡()
什么情况?!贺千山和赵暮雪不明所以!
但傅家兄妹毕竟久在江湖、见多识广。
傅明月皱了皱眉头,傅恩仇则说道:“这是县衙大牢的报警焰火,应该是被换班的狱卒发现了,比我预想得要晚。你大哥点人的手段可不一般,这么长时间了,被他点晕的那些人居然还没醒!”
赵暮雪有些担心,道:“这是通知附近州县设卡吗?那该如何是好?”
傅恩仇呵呵笑道:“赵姑娘勿用担心!哪能看那么远?也就是通知封锁城门的!不过,既然他们发现了,追兵也就不远了,先去哪儿,咱们得尽快拿定主意!”
贺千山道:“我要去魀山寻那厉上峰,不过在这之前,当然要先安顿好傅兄,不知傅兄可有去处?”
傅恩仇道:“按理说,傅某本应助贺兄弟一臂之力,去会会那魔头,但以我现在的状况,只会拖累了你!我与明月本是要去秦州流云堡,而魀山在峒州,离秦州不远,莫如就先去秦州?”
贺千山点点头:“如此甚好!”又转对赵暮雪说:“姐,既然我们已出了城,你还是先回家去吧!”
赵暮雪却哪里肯依,何况现在又多了个理由,要照顾傅恩仇。
此时天色微微亮,赵暮雪灭了马车的油灯,换贺千山驾车,自己则到车后看护傅恩仇。
一行四人在前头岔道口打了个弯儿,转往北而去。
话说段山岳带着两个手下,在忘乡楼对面捱了一夜,那份辛苦就不必说了!
忽听得一声嘹亮的长啸,北面天空高高升起一团红焰,认得那是县衙大牢的警报,大叫一声:“不好!”冲进忘乡楼,径直闯进贺卓文的包房,一把揪起趴在桌上熟睡之人却正是贺卓文贺侍郎!
“段兄!”贺卓文似乎受了些惊吓,睡眼惺忪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段山岳一时接不上茬儿。
幸好一个手下帮着圆场,对贺卓文施礼道:“启禀贺大人,县衙大牢发出信号,许是走了重要的人犯!”
“哦?”贺卓文看上去极为惊讶,却又把桌子一拍,斥道:“许是?这么大的事,不问清楚就来向本官禀报吗?”
“这个因为事出突然,所以”
“行了!你们先去查探明白,本官回官驿梳洗一下就到!”
段山岳心中骂道:“你小子出来嫖妓还有理了?”转念又想,如果不是他干的,贺家又有蔡知县盯着,莫非他还有别的同伙?
总之三人悻悻地离了忘乡楼,来到县衙大牢,张、丁、王三位三司的官员、蔡文彬、郝一通都已赶到。
郝一通正斥责蔡文彬失职,说要不是他当初保诺大牢守卫严密,自己也不会答应留下作供,现在倒好,自己费尽力气拿住的要犯也逃走了!
丁、王二位大人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也在说蔡文彬的不是。
蔡文彬也不作声,只是黑着脸。
张卯则五官挤成一堆,在现场点着小碎步转来转去,问你问他:“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这时候段山岳到了,进来就问:“是不是贺卓武跑了?”
蔡文彬上去附耳道:“还有傅恩仇!”
“谁干的?”
“都没看清”
这时候张卯又转到段山岳面前,问道:“这该如何是好?”
段山岳朝他一冲:“什么如何是好?追啊!”吓了张卯一跳。
“问题是现在还不知道往哪儿追!”郝一通插了一句。
段山岳却不耐烦地说道:“往哪儿追?你在哪儿抓的他,我就往哪儿追!话说你是在什么地方抓的他?”
段山岳这似通非通的逻辑,让郝一通着实有些懵,但还是答道:“茂州北面儿。”
段山岳也不废话,旋即就找蔡文彬要了快马数匹、好手三五个,带上自己手下,出北城门而去。
段山岳前脚走,蔡文彬派去城门查问的衙差后脚来报,说那几个时辰里,除了赵府千金赵暮雪驾车从东门送药出城外,再无他人出城。
蔡文彬一拍腿道:“是了!这贺、赵两家向来交好,必是把人藏在药车上带出了城!”
张卯急道:“那段指挥使岂不是追错了方向?”
蔡文彬却道:“那也不一定!只不过东边这一路自是要重点追捕的,不知郝捕头”
“行了!”郝一通一摆手道,“我自己的犯人,你便不说,我也不可能坐视不理,我这就带人去!”
蔡文彬又道:“西、南二路我也会派人追索,以防逃犯绕道改向。另外,我已飞鸽传信给附近州县,请他们协助追捕,并在各个必经道口设卡盘查,谅他们逃不出这天罗地网!”
“嗯就怕你这网不结实,拦不住他们!”郝一通丢下这么句话,便急急去了。
贺卓文满身酒气,夹杂着脂粉香味,姗姗来迟。
问明情况后,贺侍郎对重犯于牢中被劫,表示无比震惊,对龙游县衙大牢的防备表示严厉谴责和十分不满,对蔡文彬担任县令的能力表示极度质疑,把个蔡知县的一张脸,说得时红时黑、黑里透红,心里直嘀咕:“好你个小子,兄弟被救走了,心里都乐开花儿了吧?却还来过我的嘴瘾,最好别让我查到是你干的,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蔡文彬心里骂着,表面上还得装得充满负罪感,又把补救措施跟贺侍郎汇报了一遍,还说道:“城内自然也是要仔细搜查的,未免嫌疑,大人家中最好也要走个过场!”
贺卓文却责备道:“走什么过场?务必搜仔细了,但有包庇窝藏,依律问罪,若没有也要以证清白!”
蔡文彬连连点头称是。
贺卓文心下只有些许不安:那段山岳稀里糊涂,竟第一时间朝北追了,别真给他追出什么事来!
再说贺千山一车四人赶往秦州,一路上皆是傅家兄妹取道,避开人流多的大路和集市,绕山过水,虽然行速不快,但隐秘安全,走得还算顺利。
只是傅恩仇的身体每况愈下,虽有赵暮雪一路上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清理换药,可换药的频率越来越高,药效却越来越弱。
贺千山、赵暮雪曾与傅明月暗地里商量,想着无论傅恩仇同意与否,都要帮他把坏腿截了!
可惜三人的心思被傅恩仇察觉,放出话来,若是强截了他腿,他便当场自断筋脉!
傅明月甚至以死相逼,可傅恩仇却道你若因此而死,当知大哥更不能独活!
傅明月知大哥言出必行,除了不时伤心流泪外,亦无计可施!
贺、赵二人也是感伤不已,贺千山心里尤其不是滋味儿,毕竟傅恩仇久伤难治,跟他多少都有些关系!
流云堡在秦州南郊,之所以名曰“流云”,并非因其坐落高处,云环雾绕,而是其独步武林、威震天下的“流云掌法”。
昔日秦州人尚武,大大小小的江湖帮派就有二三十之多,彼此之间互不欣赏,争端不休,一时间干戈四起,血流成河!
纷乱中一位邵姓青年横空出世,一双肉掌所向披靡,打遍秦州无敌手,更有独自一人挑赢一派的辉煌战绩,秦州众帮派尽皆臣服,自此秦州除流云堡外再无第二派!
而这个年轻人,就是流云堡现任堡主邵布之的祖父邵显功!
可惜流云掌自邵显功之后,邵家再无子弟能尽得其精髓。
邵布之已是邵家后辈中禀赋最优者,练掌三十载,也只能得其五六,后行走江湖,偶遇傅恩仇的父亲傅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