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侠剑客-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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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听得身后尖刃破空声急,知是有人跃过马匹来袭!
贺千山头也不回,反手斜刺里一剑撩去,这一剑路线奇诡,快若飞电
只听一声惨叫,那枪兵竟连枪带人被连理剑扫为两截,血溅成雾、腥风骤起!
赵暮雪吓得紧闭双眼,埋首在贺千山怀中。
而贺千山也被这惨烈的场面所惊。
他想不到连理剑居然霸道如斯!
而且,这是他第一次取人性命,那滋味难受至极!
贺千山心中懊悔不已,除了握剑的手在瑟瑟发抖,他全身都僵硬了,听不到李堃的喝斥,也看不到那些被吓退的军卒又一步步逼了上来!
他身后那匹拦路的马,也早被军卒们拖走,如今真的是腹背受敌了!
刀枪将及之际,贺千山才本能地作出反应。
他舞剑成风,护住人马,但出手已极为保留,生怕再伤人性命。
只是如此一来,再想突出重围,自是千难万难!
贺千山往石桥两头都试着冲了好几次,每次都被密如荆丛的兵器逼回。
虽然那些兵器,也被他用剑毁去了不少,但那些官兵没有伤亡,兵器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而这些官兵见贺千山竟无意伤他们,动起手来便渐渐有点肆无忌惮!
两名胆子大的枪兵互相使个眼色,弃了长枪,抽出短刀,贴地滚到马下,贺千山一个犹豫,已被他们砍中马腿!
那马儿一声痛嘶,前腿齐齐跪了下去!
贺千山搂紧赵暮雪,自马上腾身而起,稳稳落地。
他见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喊话道:“李大人,你若爱惜部下性命,便叫他们让出路来,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李堃冷笑道:“瓮中之鳖,还敢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贺千山知今日不可善了,遂把心一横,对赵暮雪道:“姐姐,闭上眼,抱紧了!”
赵暮雪知道,自己此时已是他的累赘,但她更了解他的脾气,宁死也不会丢下自己独去的!
自己能做的,就是听他的安排,莫让他分心!
于是她点了点头,依他所言合上美目,双臂紧紧环抱他结实的颈背。
贺千山则用左臂兜住她的腰腿,将她横抱于身前!
“挡我者死!”
贺千山虎目中精光乍现,连理剑舞成一团黑风,裹着他与赵暮雪,便如一颗黑色彗星,往敌阵疾撞而去,方向竟是来路那头!
第93章 碧血剑()
贺千山这一发飙,那些官兵敢当其锋者无不叫苦!
甭管你是枪兵、刀兵,还是拿索提钩的,都只觉眼前不过黑影一闪,还没反应过来,身上骨头已折了几根!
这已算是轻的,不时还飞起握着兵器的残肢断臂,鲜血横飞,惨嚎连连!
不过虽然贺千山喊的是“挡我者死”,下手时却仍有意避开了要害,是以并未再取人性命!
李堃本见贺千山不往去路冲,反朝自己这边来,便说了声:“找死!”
谁知话音未落,身前的军队已被贺千山杀得人仰马翻!
他不由大惊失色,急忙打马后撤!
主帅一撤,那些军卒们也随之而退,贺千山得以冲下桥来,不过另一头的官兵也趁势追了过来,仍将两人重重包围!
贺千山这时才看清今日来堵自己的究竟有多少人,绝不止五千兵马!
他不由心下苦笑道:“还真看得起我!”
贺千山之所以冲回来路,一是准备伺机擒住李堃,挾他而逃!
二是打算回去支援无尘庵庄。
可现在这阵仗,别说生擒李堃,李堃人在哪儿他都找不到!
就算没带着赵暮雪,贺千山自忖也没有把握能杀得出这重兵的围困。
他仰面望天,只见黑云蔽月,星光隐曜,心道:“我今日折在这儿不打紧,却害了暮雪姐姐!”
他又低头去看怀中的赵暮雪。
只见佳人楚楚,俏面泛红,可以感觉到她呼吸的平和,以及环抱自己的双臂所传递过来的力量的坚定!
虽然身处险境,她却那么的恬静,闭着眼跟睡着了一般,似乎贺千山那一方胸膛便是这世上最安全的所在!
在那里,没有谁能伤害她!
一股豪气上涌,贺千山打定主意,今日无论如何都要保暮雪姐姐周全!
他弓步曲腿,剑与地平,将臂向后引
贺千山猛地一声轻喝,连理剑竟化作一道黑线,带着贺千山二人向敌阵射去!
只听那厢惊呼惨叫声四起,官兵们飞的飞,倒的倒,溃不成军!
可惜官兵数量实在太多,那包围圈层层叠叠围得极深,贺千山剑法威力如斯,也只撕开一半,招势用尽时,四周官兵前赴后继,又如潮水般涌至,重新围得如铁桶一般!
面对前后左右已逼到眼前的明晃刀枪,贺千山无奈一笑。
他旋身踏步,尽展剑法,连理剑如黑龙入海,飞滚腾跃,黑芒到处所向披靡!
只是他仍不肯下杀手,否则早已尸横遍地!
赵暮雪偎在贺千山怀中,虽然四周呼嚎不断,战况激烈,身子也随着贺千山不停地进退腾挪,心中却依然恬静安宁!
不因为别的,只因能在此刻与心爱之人相拥,今日无论结果如何都已不枉此生!
然而,一股湿热的感觉从手臂间传来,打破了她的安静!
是汗水吗?不,不像!
赵暮雪忙睁开眼,抬起手臂来看,只见衣袖上殷红一片,竟是鲜血!
是敌人的血吗?还是
她急急探手在贺千山后背摸索,发现他衣裳已然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而着手处可以感觉到,那鲜血仍在不断渗出!
赵暮雪这时才发现,自己所处境地与地狱无异,眼前是刀山枪林、血肉横飞,耳中是杀声震天、鬼哭狼嚎!
那些官兵个个变作无常小鬼,张牙舞爪!
利刃不时贴着身体划过,险象环生!
贺千山虽然威猛如虎,但带着赵暮雪,又不肯下死手,也只能是作困兽斗!
赵暮雪拼命按住贺千山的伤口,泪似滚珠,喊道:“小武,我求你别管我,自己走吧!”
贺千山边挥剑边道:“姐姐当知这是不可能的,就勿再说了!”
说话间,只听“噗”的一声,贺千山右肩侧中了一枪!
赵暮雪不由惊叫,心痛欲裂,如己身受!
却不敢再说话分他的心了,更不敢挣扎!
血,顺着贺千山右臂流下,又顺着手流到了连理剑上
连理剑不沾血,血便应流到剑尖后滴落尘埃,但是并没有!
那血流至剑身竟随即隐没,仿佛是被连理剑吸食了一般!
而吸血之后连理剑的黑檀色逐渐转淡,先转为赤橙,再转为黄绿,最后变得碧青如玉,便跟贺千山初见它时一样!
贺千山察觉到连理剑的异常,令他欣喜的是,此时的连理剑不仅变得更为轻巧,而且威力竟更为巨大!
官兵的那些兵器盾牌,在它一击之下宛如纸糊一般!
但随后的感觉又令他不安。
为防出手过重,他一直未用内力,而这会儿他的内力竟自主地流向了连理剑!
注入内力的连理剑,内里通透生光,且光芒愈盛,随着贺千山绝妙的剑法,舞成了奇幻的光线图!
军卒们本已骇得连连后退,外围却传来李堃的喝斥:“变个戏法儿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给我上!再退一步者斩!”
军卒们不得已,复又硬着头皮攻了上去!
但他们不知,此时贺千山心中比他们更惊!
随着内力不断涌入连理剑,贺千山感觉逐渐与剑连成了一体,仿佛连理剑成了自己四肢外的第五肢!
那剑身与对方兵器、身体相击的触感,便似自己以手臂所为一般!
然而,这条“手臂”的力量却又不受自己控制
一名官兵从侧后搠来一枪,贺千山向前一个小挪步躲开,翻手一剑轻敲那名官兵肩胛,意在敲断他肩骨,使其失去再战之力。
谁知一剑下去,竟削下他小半个身体来!
贺千山惊愕未定,连理剑起落间又有两名官兵成了剑下亡魂!
他急吼道:“要命的别过来,我不想杀人!”
官兵们见贺千山突然又开杀戒,本来就已经心颤胆寒,再被他这炸雷般地一吼,个个定住了脚步,有些腿软的直接瘫倒在地!
趁这功夫儿,贺千山赶紧将连理剑别回腰间,不想再用这杀器,不料握剑的手却无法松开!
那流动的内力居然将自己的手紧紧吸附在剑上,连理剑便似长在了他手上一样!
贺千山心下大骇,未及思索便强行逆运九九归元气,欲将内力导回体内。
谁知连理剑内积聚的力量竟瞬间全部反冲而来,他只觉心口如被巨锤重击,狂喷出一口鲜血,仰面而倒!
连理剑终于离手落地。
剑身光芒已敛,却仍碧青如玉!
第94章 救命人()
赵暮雪跌伏在贺千山身上,见他吐血昏厥,登时哭呼不止!
而官兵们见这“煞星”终于是不知因为什么倒下了,皆暗喊声菩萨保佑,个个欣喜若狂,缓缓逼上前来!
却不防赵暮雪猛地捡了地上的连理剑,站起身来朝他们一阵乱挥,倒真唬得他们退了几步!
不过官兵们随即就看出,这女子原来是不会武功的,不由相视狂笑。
这个说:“小妮子,你美得紧啊!到爷这儿来,爷疼你!”
那个说:“美人儿自要留给大人用,哪轮得到你?等下可别伤了她,破了相就不好了!”
赵暮雪低头看了看奄奄一息的贺千山,想我二人今日终不能脱身,便求同去吧!
她转过剑尖来便要自行了断,却听包围圈外连着几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一阵骚乱!
骚乱并未持续多长时间便又安定下来。
赵暮雪见那个方向的包围圈,竟渐渐裂开道口子,走进两人
准确地说,是一个人提着另外一个人!
提人的是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戴着黑纱斗笠,被提的那个凤盔雁甲
不正是宁州刺史李堃?
李堃也身为一介武将,竟似无半点还手之力,被那大汉拎在手中,活像只病鸡,早没了之前的威风!
大汉将李堃往地上一掷,二话不说走向贺千山。
赵暮雪不知他是敌是友,忙拦在贺千山身前,却被这大汉抬手一带便跌倒在地!
大汉在贺千山身上一阵摸索,又把二人包袱好一阵翻,似乎没有找到想要之物,看上去甚为失望!
他又朝赵暮雪身上一番打量,看样子竟是想搜她的身!
好在这时李堃总算是站了起来,颤声说道:“大大胆贼人,你可知本官是谁?”
大汉正没处撒气,走上前一把将李堃按跪在地上,蒲扇大手勒在他后颈,已听见颈骨咯咯作响,李堃忍不住痛叫出声来!
大汉道:“李大人,让你这些虾兵蟹将统统滚回宁州城去,两个时辰以内,要是让我看见他们半只脚,我便把你脑袋拧下来喂狗!”
李堃几乎没有犹豫,大声传令:“火速撤回城内,两个时辰以内不得出城!”
几千人马退潮般尽去,李堃问道:“英雄,当真要扣李某两个时辰吗?”
大汉嘿嘿笑道:“本来是的,不过既然李大人如此识时务,我就网开一面,现在就让你走吧,当然,就别往宁州城去了,朝那儿走吧!”
大汉朝石桥的方向指了指。
“多谢!”
李堃抱了个拳,转身就跑,谁知刚一转身,大汉的铁掌已印在了他后心!
李堃哼都没哼出一声,喷着血雨飞出足有十来丈,落地时已没了动静!
大汉将李堃的尸体拖至河边,找了块大石缚上,抛入河中。
赵暮雪见此人心狠手辣,更增戒心,也不多问,只守在贺千山身旁。
尽管她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大汉回到贺千山处,也不知使的什么手法,赵暮雪只觉眼前一花,手中的连理剑已被他夺去!
此时的连理剑褪去了碧青,恢复了黑檀之色。
大汉拿着一边端详,一边说道:“我出手救了你们,谢谢也没一句?”
赵暮雪却反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救我们?”
“问得好!”大汉用剑一指贺千山道,“我有几样东西在他那儿,须拿回来!”
“什么东西?”
“佛珠一串,经卷半部!你可曾见过?或者就在你身上?”
赵暮雪摇摇头。
那大汉忽将手腕一沉,连理剑已抵在了贺千山咽喉,对赵暮雪喝道:“交出来!否则这一戳下去,他可就死透了!”
赵暮雪急得泪水横飞,叫道:“你这人讲不讲理,我确实没见过你说的东西!不信你搜我身好了!”
那大汉愣了愣,将连理剑收回,叹口气道:“不必了!看来你确实不知道!只有等他醒来问他了!”
赵暮雪转悲为喜,急问道:“你是说,你能救醒他?”
“他还用我救?走吧!”
大汉说完将贺千山往肩上一扛便走。
赵暮雪叫道:“你干什么?这么扛着他怎受得了?”
大汉冷笑道:“怎么?我还得找八抬大轿来抬他不成?”
“那总得先让我给他包扎下伤口吧?”
大汉脚下不停,说道:“用不着,他死不了,且能活呢!”
赵暮雪无奈只得跟上,又问道:“我们去哪儿?”
“总之先离开宁州地界,沿着河边向东,等找到船便走水路,比陆上安全!”
冬月夜寒刺骨,河面更甚!
两岸无人家灯火,无叫鸦鸣虫,有的只是衰草秃树,冻土乱石。
天色蒙亮,一叶扁舟如离弦之箭,在这冻凝欲滞的水面疾行。
船上一头戴黑纱斗笠的大汉运桨如飞,周身一层雾气若隐若现,足见内力之惊人!
舱内一对年轻男女。
男的脸色苍白,目唇紧闭,躺着不省人事。
女的忧愁满面,不时拭泪,一会儿去摸摸那男子额手,一会儿又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