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侠剑客-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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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大约在一个月前,江老办事路过黔州,在街头遇见一人昏倒路边,已奄奄一息!
有路人上前探看,却随即惊叫退避!
原来此人脸上、手上等但凡裸露在外的皮肤,均散布着许多大小不一的水泡,大者如鸡蛋,小者如黄豆!
路人均以之为恶疾,担心被传染,不敢再接近!
江老心善,花不少银两寻来一胆子大的大夫为此人诊治。
大夫诊后称,此人身患并非瘟疾,而是体内关门大开,外邪入体所致罹毒之症!
其体表遍起的水泡,也是因关门大开,体内气水四出所致!
至于他体内何以大开关门,就不得而知了!
大夫并说,罹毒之症可以牛黄丸解之,但体内关门不闭,则非但水泡无法消除,还随时可能再染罹毒之症!
不过大夫对此表示无能为力,只能先解罹毒之症,将他救醒!
此人自称鲍旺,巴州洛云县人氏,为躲避官府傜役,流浪至此。
当被问及身体是否受过何种损伤以致关门大开时,他却说没有,只是生来就体弱多病!
大夫不禁感叹,若是如此,能活到现在也当真不易!
江老给了鲍旺些银两,说若有困难,可去洞庭湖长江派总舵找他。
谁知这鲍旺一听,当即求江老带着他,让他结草衔环以报救命之恩!
江老本是不愿,可鲍旺又说,他这样的身体,一人在外漂泊,银两用尽,终还是死路一条!
江老心软,想长江派也不缺这只饭碗,便带他上岛,留在竹园里帮忙扫扫地。
不想,这鲍旺竟是包藏祸心,居然袭杀了掌门人江云浪!
江老说完仰天垂泪,痛声悲叹!
“我到现在也想不通,难道从他染病昏倒,便是有预谋的?
他却如何肯定我会救他?
他又为什么要来杀害我们掌门?
是受人指使?还是另有所图?”
贺千山听江老这一番说,却隐隐觉得,千绝身体的损伤,应是跟练太阴离元诀有关!
莫非他与自己当初练九九归元气一般,也是未得之后的心法,便自行揣度往后练,终致走火入魔吗?
这时缘了方丈说道:“听江老施主刚才所述鲍旺,也就是千绝之病症,老衲却认为,他染病昏倒是真!
千绝用以杀害江掌门的招式袈裟扣,来自于万木寺的擒杀绝学太阴扣手,而太阴扣手所用的内力是太阴离元诀!
所谓体内关门大开,便是练这太阴离元诀不得其法时,极易出现的状况!
故而老衲以为,千绝是练功不慎,致身体受损,却恰好在危难之时巧遇江老施主而得救!
至于他的祸心,应始于得知江老施主来自长江派之时!”
对于缘了的这一番分析,在场最为吃惊的莫过于贺千山!
太阴离元诀,据师父智心说,从万木寺弘字辈一代开始,就被列为禁功!
可看起来缘了对这门内功的了解,居然比他这个万木寺掌门还要深得多!
这时江老听了缘了的话,还是有个问题想不通。
“可他这祸心又是从何而来?”
这会儿,贺千山却忽然触起一件事来!
“江老,不知江掌门的摩云帖可还在?”
“啊!难道”江老一声惊呼!
原来江云浪的摩云帖也是随身携带。
出事后,江老曾亲自为他更换衣物,并没有发现摩云帖,只是当时一心悲痛,没想起这茬儿!
贺千山又说,千绝之前就曾有夺他摩云帖之意,江掌门怕是因怀璧而罪了!
江老步伐沉重地走到江云浪的妻儿面前,跪了下来,伏地而泣!
他说自己本应以死谢罪,然掌门人大仇未报,小少爷又年幼,尚不能一走了之,待诛杀仇人,辅佐小少爷成年,再追随掌门而去!
这江云浪的遗孀却是位识大体、讲情理的妇人!
她含泪言道:“江老毋需如此!你有失察之过,却是无心之失,过不致死!
长江派尚需依仗你来撑持!
如今云浪惨死,我孤儿寡母别无所求,但求江老及诸位能替云浪讨回一个公道!”
长江派众人皆俯首应诺!
江老起身走到贺千山跟前。
“贺掌门,你也听到了。
老朽知道此事与你个人无关,但不管他是鲍旺,还是千绝,总是你万木寺的人,是否应该给个说法,以示公道!”
“江老放心,血债自由血来偿,只要证据确凿,此案为千绝所为,在下必会清理门户!”
第142章 走为上()
贺千山说只要证据确凿必会清理门户,这话其实说的严谨。
尽管目前看来,凶手十有九九就是千绝,但毕竟没人亲眼目睹他杀人!
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这世上还有人,会使那袈裟扣,或者会使与袈裟扣相似的招式呢?
万一那摩云帖不是千绝拿走的呢?
当初贺千山自己还不是难逃弑杀同门的嫌疑,蒙冤受屈?
然而,在旁人,尤其是长江派的人听来,他这话就不是严谨了!
这千绝的嫌疑还是你这位掌门人自己帮着分析出来的,怎么,到了要动真格的时候,就开始护短了不成?
这不就摆明说,就算你的人嫌疑再大,只要你不认,别人也不能动他吗?
连马行舟听了贺千山这话都直皱眉头!
江老更是好不容易才强压住怒火!
“依贺掌门的意思,什么时候才算是证据确凿?”
贺千山看出气氛尴尬,便解释道:“其实也很简单,若千绝真是杀人夺帖,我自会在漓水渡口见到他,届时他若不能交代他手中摩云帖的来历,我便当场将他拿下!”
“他若交代出别的来历呢?”
“我自会再做查证!”
江老气而冷笑。
“贺掌门!依老朽看,这千绝隐藏武功、隐瞒来历,分明就是要对我长江派图谋不轨!
掌门死于他独门武功之下,而他又在掌门遇害后消失!
老朽不知贺掌门为何竟还说证据不确凿!
我长江派可等不得你一查再查,今日便悬红万两,发江湖追杀令,千绝不死,追杀不止!”
“江老,这”
江老一抬手打断贺千山说话。
“贺掌门若有异议,哪怕现在就划下道儿来,我长江派不惧与你万木寺一战!”
万木寺拢共就剩俩人,长江派每人吐口唾沫就能把他俩淹了,自是不惧。
不过贺千山当然不会跟他们动手,便只好沉默是金了。
见贺千山不作声了,江老接着说道:“掌门将于明夜子时江葬,贺掌门若有心,便留下送一程,若无意,可即时离去!”
贺千山道:“江掌门乃当世英雄,能送他最后一程,是在下之幸!”
“不可!”
说话的竟是马行舟。
“江老,这次俺本是运货途中过来接掌门一起走的,途中因观音会的袭击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若再拖延行程,怕是不能按期抵达了,所以,怕是不能送掌门了!”
江老点点头:“既有船务在身,自然把事情办好要紧,掌门必不怪你!便去吧!
那贺掌门,咱们后会有期!”
马行舟又去灵位前磕了头,便催贺千山走。
贺千山只得跟众人告辞,却独向缘了方丈借一步说话。
“大师,有句话在下不知是否当问?”
“贺掌门或是想问,为何老衲会如此熟悉贵寺的武功?”
贺千山点点头。
缘了一声叹息:“看来贵寺是不愿提及那段旧事啊!”
“旧事?”
“嗯,贵我两寺渊源极深,此时不便与贺掌门细说,待出得那摩云塔,请贺掌门到敝寺一聚,到时你我再做详谈!”
贺千山不由奇怪,为何要等到出摩云塔?
缘了作为无量寺的方丈,理应也接到了摩云帖才是。
“方丈不是也会赴摩云塔之邀吗?你我不久便应重逢于漓水渡口!”
缘了苦笑:“承蒙摩云塔高看,倒是每次都发了帖来,只不过我寺早又寺规,不得赴摩云塔之邀,故而老衲是去不得的!”
“这是为何?”
“老衲也不知为何?然寺规如此,老衲不得不从!”
贺千山心想,怎的这些个寺庙,都会有些与众不同的奇怪寺规?
但他转念想到,自己万木寺那些看上去奇怪的规矩,其实都立之有因,故想无量寺这一寺规,必然也不是凭空生造,应是有什么特别的原由!
赵暮雪正在船上等得焦急,远远看到贺千山、马行舟二人往码头方向来,才松了口气!
却见二人不似之前说说笑笑,她便知必是发生了不好的事!
等二人回到船上,她悄摸问贺千山,才知道长江派的掌门遇害,凶手还极有可能是那个差点害死自己的千绝!
她听得诧异不已,也才明白一向乐呵呵、笑哈哈的马舵主,为何此刻竟黯然神伤!
即便如此,言出必践的马舵主,还不忘请贺千山喝好酒的承诺,差人去取了酒香峰的美酒上船,才离岛起航。
月色惨白,湖水如泣。
平日里精神昂扬的船队,此时却显得萎靡不振,拖着冗长沉重的身体,吱吱呀呀地艰难前进。
晚饭时间,也听不到船员们,往常饮酒高歌的喧闹。
马行舟在自己的舱房里,面对贺千山、赵暮雪二人,亦是沉默寡言。
他眼中泪光隐现,表情时悲时怒,只将酒碗朝二人一举,便仰头饮尽!
贺千山不知自己出言安慰是否合适,只能一直陪着喝。
也不知喝了多少碗之后,还是赵暮雪先开口了:“马大哥,逝者已远去,来者犹可追,尚须节哀!
哀酒伤身,少喝一些吧!”
马行舟一抹脸:“弟妹啊,今日这酒的滋味确是不如以往,但要不喝,哥哥俺心里边儿难受!”
他说着又把碗来举,却被贺千山按住了手臂。
“老马,先等等,容小弟问个事儿?”
马行舟才把碗搁下:“什么事儿?”
“按咱们的行程,便是明夜送完江掌门再走,应也是赶得及的,却为何要急着走?”
“俺怕出事儿!还是早走为妙!”
“出事儿?会出什么事儿?”
马行舟叹了口气:“兄弟啊,人心难测,你既在江湖,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多留个心眼儿!
我们长江派做事恩怨分明,却也是睚眦必报!
武林门派之间,滥杀无辜以报复者甚多,虽然掌门的事怪不得你,但难保不会有人把账,算到你这个万木寺掌门的头上!
更何况,你还跟他们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贺千山恍然大悟:“你是担心他们对我不利!”
“俺是既担心他们对你不利,也担心你被迫出手杀伤他们,到时候真结下仇来,却要俺如何是好?
所以啊,还是走为上策!”
第143章 摩云楼()
听了马行舟的话,贺千山方才明白,他之所以急着走,是不想失去自己这个朋友,心下感动,便说道:“老马,确是难为你了!”
但马行舟话锋一转道:“不过啊,俺老马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俺不管你跟那千绝什么关系,你要是真护着他,便是跟俺绝交!”
“老马你放心,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是他做的,你长江派不动手,我自己也会清理门户!”
说实话,贺千山本也无心护短。
若千绝只是当初不顾同门生死,偷夺秘籍、弃寺而去也就罢了,但后来他的种种行径,足以说明弘叶上人和师父智心所言不差!
此人的确是暴戾成性、心狠手辣,为达目的罔顾人命!
若这回连长江派掌门,也果是遭他毒手而死,那自己这个万木寺掌门,真是不能再留他造孽!
“等到邵州交了货,俺与你们一道去桂州漓水!”
马行舟喝了一口酒,突然这么说。
贺千山一怔,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这是要去拿千绝!
“老马,还是信不过兄弟我?”
“没有的事!你也知道,俺与江掌门交深,报仇之事俺不可能袖手旁观!”
贺千山点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老马,你若寻着千绝,切不可独自与他硬拼!”
马行舟颇有些不屑道:“怎的?怕俺不是他对手?”
贺千山沉默不语,但他的确是这个意思。
马行舟武功亦高,但绝非千绝之敌!
马行舟拍了拍贺千山肩膀:“行了,哥哥俺不傻!
这千绝能杀得了江掌门,就算是偷袭得手,那武功也必在俺之上,俺不会找死的!
何况,他也未必到得了漓水渡!”
“哦?为何?”
“抛开我长江派八千兄弟,悬红万两的江湖追杀令一出,无数黑白两道的高手,必会伏于前往漓水渡的各条道路,你觉得他有几成机会活下来?”
船队出洞庭湖,入资水南下,两日后即抵达邵州码头,比计划中足足提前了三天。
邵州官员很是欣喜,立即着手清点接收。
尽管木料在途中略有损耗,但贺敬亭早备算在内,是而最终的交货量,甚至尚有盈余!
跟官府交接了木料,马行舟让船队在码头接完回程的货物,便自行返回梓州。
他自己则与贺千山、赵暮雪二人,下船上马,往西南桂州而去。
桂州有灵渠,通湘漓二水,是南连海域、北达中原的重镇。
晶莹冰清的漓水,由北向南穿州城而过,曲曲潺湲,汇入西江。
三人到达桂州城之日,恰好赶上了正月十五的元宵佳节,城里十分热闹。
虽然还是大白天,家家户户已都在准备着晚上的活动。
元宵还在包着,但那馅儿的香味,早飘散开来
嗯,这是桂花糖心的这是花生芝麻的甜丝丝、香喷喷,令人垂涎!
街面上最忙的,要数制卖灯笼的手艺人。
他们扎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灯,挂的、提的、放的,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