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侠剑客-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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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是长江派里自己的弟兄,定睛一看,却一下子没认出来。
那人五短身材,花白的发须,紧衣肥裤的拳师打扮,腰间别个溜光锃亮的酒葫芦
这酒葫芦还别说,人没认出来,酒葫芦到挺眼熟!
啊!马行舟想起来了,这人不是河西醉侠黄胜吗?
这黄胜在河西武林颇有威名,马行舟跑船时曾遇见过那么一两次。
他与马行舟相识也是因二人有共同的爱好,那就是酒,但酒量就不能相提并论了!
马行舟是“喝断江”,他黄胜是“一口醉”,只不过他醉是易醉,却越醉越喝,而且据说醉得越是厉害,他那套醉八仙的拳法施展起来也越有威力!
马行舟想想,上次见他也就是五六年前吧,这老黄怎的老得如此之快?头发都花成这般模样了,差点儿没认出来!生计真的如此艰难了吗?
既然人家招呼了,马行舟只得过去相见。
这没进茶馆儿不要紧,一进去马行舟吓了一跳。
这茶馆儿地方深,靠外的地方光线好,里面则暗到黑漆嘛乌的,所以他在外面看时并不觉得茶馆儿地方大,虽是满座儿了客人人数也是有限,但一进来才发现,这茶馆儿的地方比客栈要大多了,里面更是乌泱泱坐满了人,座儿是有限,更多的人是席地而坐!
马行舟进了茶馆儿,立刻遭遇了各色各样的目光,有平淡无谓的,有横眉冷眼的,也有相识相熟的。
便在他认得的人里,除了自家长江派的兄弟,竟也不乏像黄胜那样名震一方的豪侠,也有成名多年的剑客,甚至还有中小门派的一派之主率门下而来的!
马行舟很幸运,不仅黄胜有座儿,与黄胜同桌的还有马行舟的熟人栖霞洞洞主徐仙客,而这张桌子坐的另外六人,皆是徐仙客的弟子,想来徐洞主在这茶馆儿里算是来的早的!
徐仙客当即就让他其中一名弟子给马舵主让了座儿。
马行舟道声谢落了座,黄胜拍了拍自己的酒葫芦道:“多年不见,本该与马舵主痛饮几坛,只可惜此处无酒,附近也已无酒可买,我这家伙里的那点儿还得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咱们就先以茶代酒吧!”
第189章 问悬红()
好酒的河西醉侠黄胜提议以茶代酒,马行舟这会儿恰好也无饮酒的兴致,便点头道:“随意!”
黄胜便唤小二过来吩咐道:“来!拣你们这儿最好的茶,给咱们烧上来!”
那小二却面泛难色道:“茶好茶坏的倒不在话下,现在是水已经烧没了,正挑水去呢!”
黄胜看了看四周密集的客人,也是很理解,摆了摆手道:“行了,去吧去吧,水来了赶紧给咱们烧上!”
那伙计应诺着去了,马行舟却不禁皱紧了眉头,不是因为一时半会儿喝不上茶,是一想到来了这么多人,心里就不痛快!
虽说这万两悬红是长江派为掌门江云浪报仇而出的,但见到这些个大侠、剑客、一派之主也趋之若鹜,他还是不以为然,反以为耻!
马行舟是心里憋不住话的人,当即直言不讳说道:“一万两银子,就这么有诱惑力吗?没有这一万两,不知还会有几人来?”
黄胜、徐仙客还没开腔,邻桌有一位却表示不服:“马舵主,岂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怎知所有人皆为悬红而来?凶徒残暴,我正道之人人人得而诛之!某,就是专为惩奸除恶而来!”
这说话的人瘦削的身材,瘦长的脸,瘦长的黑羊须,瘦长的眉眼,腰间悬一根瘦长的斑竹棍儿!
马行舟一瞧,也是认得:“原来是血竹剑客蒋蔚山蒋兄,俺以往只知你剑法高超,未想更是会说话,真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蒋蔚山大怒,细眼努力一瞪:“你”
黄胜忙站起来劝和:“好啦好啦,都少说两句吧,既然来了,还争这些个有什么意思?有能耐你得了手也别拿那悬红!”
蒋蔚山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黄胜坐下来拍拍马行舟肩膀道:“马老弟,你也别矫情这个!甭管我们是为何而来,便是目的不同,但目标与你是一样的,所以这一层上你就莫再纠结了!就算是为钱而来,也无可厚非吧?否则悬红干什么呢?难道是专为那些黑道杀手或者认钱不认人的小人特供的?大侠,也得吃饭不是?有了钱,才可以多多行善嘛!”
不排除黄胜这番话有为自己找借口的嫌疑,但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
徐仙客这时却叹了口气,似有些哀怨地苦笑道:“马舵主啊,要说徐某一点儿没想悬红的事儿,那是哄骗你,对你不敬,但要说我全是为了银子而来,徐某却也不能认同!
你也知道,徐某与贵派江掌门相识多年,虽谈不上生死之交,但也是至交好友,而且我栖霞洞偏安于江峡小岛,常年多受贵派照顾,江掌门遇害,徐某岂能不悲恸?
我若说此次亦是因感恩而为江掌门报仇而来,马舵主可信?而且据我所知,来此诸人中似徐某这般想法的,可并不在少数啊!”
徐仙客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四周不少人听了都纷纷点头认同。
马行舟听了也是心生感动,抱拳道:“马某方才失言了,还望徐洞主见谅!”
他心下正懊恼自己出言鲁莽,不料黄胜却凑近附耳道:“马老弟,听你刚才的话,似乎悬红的事你也尚未尽知吧?”
马行舟狐疑地看着他,想我长江派悬红的事我有什么不知道的,难道说江老真的加码了?
他低声问道:“怎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你刚才说是一万两?”
“是啊!不是吗?”
“一万两是你长江派出的,但现在另有人出了更高的价!”
马行舟惊问道:“谁?出了多少?”
“谁出的还不知道,但是足足出了五万两!”
五万两?!
马行舟差点儿没跳起惊呼出来!
好在黄胜及时摁住他并且捂住了他的嘴。
黄胜紧忙继续附耳说道:“可千万不能喊出来,现在知道这事儿的人还不算太多!”
马行舟定了定神,小声说道:“那又怎样?既是悬红,必定广而告之,大家早晚还不得都知道?”
“哎!关键就在这‘早晚’二字上,这悬红刚出了没几天,还有许多人尚未得到消息,他们知道的越晚越好,不是吗?我也就是跟你说,要是别人我怎会告诉?”
这黄胜虽是好心好意,马行舟心里却又不禁生出鄙夷之感,道:“你说你们为了悬红,可真是费劲了心血去算尽机关呐!”
黄胜似知道马行舟的脾性,倒也不跟他置气,笑笑道:“不是说了吗?谁都得吃饭不是?老弟你直当老哥我是在做单生意,就别往心里去了!”
见黄胜都说到这种地步,马行舟心下又有些过意不去,本来嘛,钱必须是个好东西,既有悬红,人家来争,确是无可厚非!
“是兄弟偏激了!这个就不提了!但话说回来,五万两的悬红属实吗?该不会是有人造的谣吧?”
“不会!因为受托发布悬红消息的,是宝发银庄!”
“宝发银庄?就是那个号称‘言九鼎,诺万金,诚信可开金石’的宝发银庄?”
“没错,所以我才说不会有假!”
马行舟倒是没再琢磨这笔悬红的真假了,却想起什么事来。
黄胜瞧见他若有所思,好奇地问道:“老弟在想什么?”
“俺在想,俺可能知道这悬红是谁开的了?”
黄胜一脸懵:“谁?你不会认为就是宝发银庄自个儿开的吧?”
马行舟摇摇头,却紧接着问道:“这笔悬红也是要那千绝的命?还是有别的要求?”
黄胜更惊讶了:“马老弟,这多年不见,你这脑子咋这么灵光了呢?开悬红的人还真是说了,要活捉!”
“啪!”
马行舟一拍桌子叫声道:“俺就知道!”
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小跳,皆茫然地朝马行舟瞪眼,你知道什么了这么激动?
黄胜急的朝马行舟直使眼色,马行舟赶快来了句应变:“俺就知道你不是为了银子才来的!”
“切!”
周围的人心中都“切”了一声,转回头去,各做各事。
第190章 螳捕蝉()
马行舟谎称激动喊叫是因为知道了黄胜来此的目的并非为了银子,成功蒙混过关。
但确是为银子而来的黄胜心中却暗叹了口气:“你不是说了不提这茬儿了吗?看来还是耿耿于怀啊!”
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偷偷问马行舟:“究竟是谁开的这五万两悬红?”
马行舟却反问:“宝发银庄是谁的字号,黄兄你可晓得?”
“知道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宝发银庄是金珠帮的产业不会吧,你是说这悬红是金珠帮开的?就因为宝发银庄是金珠帮的铺子?”
“当然不是仅仅因为这个!黄兄你想,江湖上随随便便出得起五万两悬红的有几个?”
黄胜想了想道:“还真没几个,金珠帮财大气粗,当然出得起,但就因为这个,也不能说明悬红就是他们开的呀,而且我也没听说金珠帮与那千绝有什么瓜葛啊?”
马行舟若有所思地说道:“有时候也未必就是因为有瓜葛。”
“马老弟似乎还知道些什么,此事另有隐情吗?我还真在追拿千绝的人群中见过有金珠帮的人,而且尽是四珠以上的高手!”
“这个说来话长,总之估计这笔悬红是确有其事了!”马行舟双眉紧锁。
黄胜倒也是很不关心金珠帮为何要千绝,却问道:“马老弟在担心什么?”
马行舟喃喃自语道:“我们长江派要的是千绝的脑袋,他金珠帮出五倍的悬红要活捉千绝,这是在救那贼子,更别提如此高的悬红,还会引发各路势力的明争暗斗,现在想要拿杀千绝,怕都比登天还难了!”
黄胜却不以为然:“马老弟,凡是要往好处想,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千绝那恶僧武功之高,岂是想抓就抓的?还不是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杀!无论如何,千绝或死或活,此次都是插翅难逃了!至于说追杀者之间的争斗,那确是难免了,不过既然想挣这个钱,那就各安天命呗!”
马行舟便想起派中来传信儿那位兄弟提过的窝里斗的事儿,问道:“听说前不久,为此已经有过一场不小的厮杀?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黄胜点点头道:“我也是道听途说。据说那是千绝第一次显现踪迹。本来大伙儿听说千绝是由洞庭湖方向而来,大多分布潜伏在贵州的北面,以沅州、邵州、永州最多,但未曾想千绝那厮鸡贼,竟兜了个大圈子,选择从桂州南面的梧州入桂。但那里也还是有不少杀手在等着他“
原来最先发现千绝的是梧州当地九苍门的门人,九苍门门主罗进得到消息后立即率领门下弟子绕前设伏,埋下陷阱。
却不知是不是走漏了风声,竟被人偷袭而至全军覆没,从罗进及其一众弟子尸体的伤口看,他们是死于雌雄双煞的独门兵器附骨刺!
然而,便在离罗进横尸处不远的地方,又发现了雌雄双煞以及碎碑手靳子平的尸首!
那雄煞廖发,后脑勺被拍的粉碎,像是被靳子平从后面偷袭得手的,但靳子平与雌煞莫姣却又不是互殴而死,却是被另一人各一掌连胸骨带心脏锤成了一团!
有见多识广的武林前辈说,两人极有可能是死于千绝的大罗金刚掌!
再从现场罗进所设的陷阱看,机关已经触发,当是千绝已掉进陷阱,但藏身在旁的雌雄双煞突然发难灭了罗进一众,却又被螳螂捕蝉黄雀更在后的靳子平偷袭,雄煞身死,雌煞还未及与靳子平拼命,两人就为实际上根本没被陷阱困住的千绝一掌一个带走!
黄胜这一番解说后,着实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这之后在千绝的来路上,又发生了好几起类似的事件,一时间大家人心惶惶、草木皆兵,其中不乏心狠手辣的,只要一觉得有异常,便先下手为强,因而枉死了不少的好手!”
“不行!”马行舟站起身来,“我还是得到对面客栈看看!”
黄胜再次把他拉了坐下。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的马老弟,现在这种情形,最好莫过于躲在暗处伺机而动,你越是靠近,成功的机会越小,还越危险!
即便如我等不屑于坐收渔翁之利,但保持安全距离还是必要的。
对面坐着的那些,要不就是利欲熏心、急功近利的,要不就是傻到不要命的!
所以咱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再说,对面也早就不让进了不是吗?”
黄胜说着朝外面扫了一眼,却“咦”一声道:“又来一个要往里边儿凑的!”
他说的是对面客栈门前刚刚晃来了一位江湖郎中模样儿的人。
那郎中四五十年纪,一手摇铃儿,一手举帆儿,帆儿上写的是“专治疑难杂症”。
只见他举步便往桂西客栈里钻,当然也是立即被客栈伙计拦了出来。
他却没有像马行舟刚才那样与伙计再作纠缠,而是很和顺地当即退了回来,却也没离远,一面就路边儿坐下,一面长叹道:“这年头找个歇脚的地儿都不易啊!”
马行舟看了看道:“兴许就只是个路过的郎中吧!”
黄胜却惊道:“不会吧?马老弟!你真想不起来这么一号人物了?虽说他十来年没有现身,但他当年可是这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顶尖杀手啊!”
马行舟迅速在脑海中一阵寻索,猛地想起一个人来,甩头盯着那郎中道:“杀一人救一命的夺命神医荀青叶?”
他正说着,只见那郎中把手中的帆儿换了个面儿朝外,写的是“专治外伤内伤”,还大声自言自语道:“没准儿等下还要求先生我进去呢!”
“连他也来了?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马行舟不禁苦笑。
黄胜却道:“荀青叶本就出了名的爱财如命,他来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哎?又来一个!”
无独有偶,这回来的也是个举着帆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