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青衫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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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大梦,大梦红尘。”对方摇头说,“多少人想从这里出去,又有几多想着从外边进来。”
“可我想出去。”韶旭执着。
“那好。”
对方爽朗道:“跟我来。你若败了我,我就送你出去。”
遂迈步行。
韶旭跟上,很快就被引领着来到一座府邸里,又随其至了屋内部,见得场地开阔而亮堂,四处摆搁有十八般兵器。
“练武场?”韶旭询问。
“我不练武。”男子道。
话毕,转身从武器架子上取出两柄剑来,递过韶旭一把,自己则留一把,各为持拿住,站立场地中央,距离有默契地拉远。
待得距离合适。
“你要与我比剑?”韶旭明知故问。
视望这位黄袍男子,语气淡漠至极,整个人有如老僧入定,心绪古井无波。
对方道:“我不会使剑。”
犹如阐述事实,令得韶旭莫名相信,说道:“那你胜算很小,小到渺茫不可见。”
男子则持剑笑应,随手挽雕清白花,韶旭霎时头骨悚然,浑身毛孔都炸立般,惊掀利器而招架,堪堪格挡住。
手臂发麻剑欲脱。
韶旭脸色难看,朝男子一字一顿道:“过于谦逊,就有显虚伪了。”
这是二老曾言,他现在真切体会到二老当时感受。
对方摇摇头,“我没有骗你。”
“只是”
“我不会使剑,你也不会使。”
韶旭默不吭声。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对面执意说自己不会,那败给不会的对面的他,的确是不会使剑。
对方看出了韶旭想法,问道:“你以为剑是什么?”
剑是什么?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韶旭错愕而现,他居然答不上来,即使心底有千般念想荡漾,可就是无法脱口那零星,更别说具象了。
对方道:“不知?”
他好像在笑。
“不知。”青衫客却实在笑不出来。
嗤!
韶旭眼睛瞪大。
对方一挑长剑,乍如惊雷暴起,清亮夺目,斜撩韶旭胸膛,几点血液半空飘扬,又随挥剑惯性而甩落,溅洒满地殷红。
继后。
方朝通体颤抖不止的韶旭慢声言:“剑,是杀人器。”
万有手段尽显孱弱,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韶旭能感应得到,有股不可名状的力量正在拉扯他,好似要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般,背后传来的气机是多么的阴森恐怖,又是多么的磅礴不可挡。
以为就要就此沉沦。
又听男子声音飘渺说:“你不会死,也不会消亡。此际赠与大梦经,助你寻觅机缘,希望下个第一人还是你。”
轰隆!
韶旭识海炸开!
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晰,意志前所未有的坚定,即使眼前已看不到男子,却有幸得窥时光倒转下,曾经混沌景象。
那位男子就行在这其中,独自走向未来!
“原来”
原来他就是开辟黩武人!
诸念并起,心魔嗡鸣。
韶旭脑子有些发懵,等回转过神来,发现场景变化,自己正置身一处城门下,周遭是川流不息的人群。
再抬头看。
“清漪。”
古城清漪。
第12章 醉与说听()
清漪有许多年历史了。
城阙刮痕密密麻麻的刻录着,或深或浅,或长或短,像是长兵开凿,又像是刀剑交错,弥散沧桑韵。
青衫客径直走进。
清漪城内,文人成风,石砌渠池横亘路中央,划分四方界限,其里栽种芙蕖朵朵,摇曳渌波,俯首能闻清幽沁鼻。
再流目旁侧岑楼,琵琶女高楼相歌,若从云中隐约来,有骚客正为其绘容,笔锋轻描赋神形。
“一副大世景象。”韶旭感叹。
无外乎他这般。
在这里,他居然感应到了力量的存在,也就是说,迥异之前红尘,当世实际是个存在道法的世界。
并且气息翻涌,道理清晰,不定已进军焚山煮海境界,举手投足天地惊,却诡异的没有任何纷争。
刚想进入修真路,准备从那里了解个究竟,一只大手突兀搭置他肩,清朗传声响:
“这不是骚旭吗?”
来自背后,韶旭立时回首:这是两个人,一者少年模样,一却书生气质。
此刻就是那书生在说话。
“你认错人了。”青衫客说,甩抖肩膀,卸去覆上掌,整个人抬步将远离。
“诶诶诶,还说你不是。”
书生认定了般,一把拉住韶旭手,一边拖着韶旭往酒楼方向走,叫嚷说:“走走走,喝一杯,不醉不归!”
“对对对!”少年人也在起哄。
韶旭一脸黑,奋力不断挣扎,然这书生气力太大了,磐石不动,掌能约束乾坤般,他居然挣脱不掉。
而那书生感受韶旭此般,还笑道:“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老实嘛。”
如是,三人来到酒楼坐下。
甫坐下,韶旭开口:“你们认错人了。”
一字一顿,语气认真,凝声再度重复。
“又以这理由。”
书生摇头,无可奈何般叹息:“骚旭,韶旭,少旭。还要我说什么么?糊弄千百次了,借口就不能新颖一点?真是老掉牙!”
“话可不能这么说。”少年人突然出声。
“哦?”书生看向少年人。
少年人笑道:“不编造新颖,不恰恰说明不抗拒?”
“哈哈哈哈”彼此哄笑。
韶旭脸却是更黑了。
见得小二端酒上来,为杯添琥珀,韶旭端持这酒液,朝二人分说:“喝酒乱性,我不会喝酒。失陪了。”
顿杯置桌,拂袖要走。
“诶诶诶。”
少年人忍不住了,拉住韶旭,力气同样是莫名的大,扯着韶旭不能离,说道:“不喝就不喝,还说不会喝酒?”
“骚旭,你真是越来越闷骚了!”
书生亦连连称是:“太不像话了。借口就不能找好听一点的么?当世屈指可数的酒道大家,居然说自己不会喝酒?”
“糊弄谁呢!”
没办法,韶旭被迫就座,倒是心神略有触动,望着桌上酒杯一言不发,鼻孔应酒香而翕张。
书生以为这是不满,便问:“可是这酒不行?”
还带有暗示意味。
韶旭道:“酒是好酒,可喝酒的人无心饮下。”
打着常人心知肚明的哑谜。
书生立时朝少年人眼色:“渣古,说你呢,听到骚大家怎么说了么,还不快快呈上佳酿?”
少年人纠正:“渣什么古,叫我咤古。”
在韶旭见识下,手臂伸探虚空,即从内部索出一壶佳酿来,酒香冲天浓烈,引动周遭侧目,满口生津,喉咙吞咽不止。
书生一把夺过。
运使同样手段于虚空攫取数杯出,白玉色泽,没有半点瑕疵,比韶旭曾在二老那见还要出众,品质还要上乘。
倾倒杯内,清亮泛辉。
哪怕韶旭不怎么识认货色,不怎么刻意去闻,也明白这必是琼浆玉液无疑,列座各行家更自眸绽精芒,垂涎欲滴。
“如何?”书生笑问。
呈杯客前,青衫客沉默,但直勾勾的眼神出卖了他,通体颤栗,显然是在强忍,憋住本能不使发作!
“借花献佛?”少年咤古不悦。
“这有什么好客套的。”书生则说。
端杯一饮尽,旋又快添半盏,面颊浮现几分醉意,口齿启张之间,满溢绝世馥郁。
终于。
韶旭选择了喝下。
喉咙不火辣,反而玄冰清凉,但当入得腹内,方觉炽热滚烫,仿佛浑身经脉都活络起来般,洋溢朝气,喷薄力量。
“好。”
韶旭吐声,酒气随口开而出,眼神则渐作迷离。
“醉得这么快?”某渣古诧异。
他还没喝呢,也从未喝过。
难道这酒真有这么好?
刚要端起来自我品尝一番,有疾影手掠夺他杯,绰起而仰天,兀自倾倒入口,不顾形象地烂饮,嘴角汩汩流淌晶莹液。
“骚旭卧槽!”黑衣少年错愕。
“说好的千杯不醉呢?!”书生亦惊呆。
见韶旭彻底烂了性子,周围虎视眈眈欲图前来蹭酒,书生思忖后,运转法力,临时开辟了一方空间,与外世隔绝。
又施解酒咒,迫得韶旭急转醒。
“嗯”
苏醒过来,韶旭当即沉吟。
不得不说,不知是境界碾压缘故,还是什么,这解酒咒效果意外的好,甚至比韶旭自己使用静心咒还要来得痛快。
而痛快归痛快,意识清醒之下,场面却是一度十分尴尬。
令得韶旭恨不得装疯卖傻。
可自认演技太差,倘若强行表演,不定徒增笑料,便只得放弃,把手按在剑上,一副随时暴起状,使现场变得凝重,有如死寂。
良久。
“你不像是韶旭。”书生说。
没心没肺如他,终究是起了疑惑。
“我是。”青衫客轻声,“但不是你们熟知的。”
这话说来玄奥。
书生朝少年道:“渣古,你看看?”
黑衣少年则已运使双眸,打量韶旭,漆黑瞳眸流转光辉,有如镀抹一层神性,很快就洞悉见真相,惊呼:
“原来是这样。”
他气息控制不住了,流露出一丝一毫。
可就是这一丝一毫,甚至连实质都未凝聚的飘渺势,竟让韶旭感触无上,恍若十万大山重,压抑得他整个人喘不过气,鼻孔粗息慢泄。
还好收得快,不至于窒息。
书生问:“到底怎样?”
韶旭同样期盼答案。
少年道:“也没什么,就是一次机缘巧合。——来来来,继续喝,不醉不归,一醉方休!”
第13章 真龙出渊()
清晨。
黔山是最早能看见日出的,也是最早迎来洗礼的,当得韶旭悠悠转醒,外边已然天翻地覆,动荡骤烈。
很快大门就为人推开,朝看去,竟是平日稳重的书老。
此刻书老面露惶恐,好像见到了人世最可怖一样,上气不接下气地尖声惊嚷道:“少少旭,你快快出来看!”
青衫客脸色凝重,能让书老如此震惊,外面到底起了何等变化?
怀揣不好念头,他下床外去,始透过木门得见阳光稀疏,瞳眸便缩至针眼大小,心神尤为震动!
“真龙!”
真龙现世!
遮天蔽日,长不见首尾,矫健匿形于云端,时而翻滚呼云浪,时而高立谴惊雷,天地都色变。
“肯定有变化。”韶旭心中不疑,“不然它绝不轻易出世!”
砰砰!
云层传荡剧响,青衫客抬望,九重天上有无数流光四处外张,还有一道正朝他这边来,势头之迅猛,几乎是眨眼——
轰隆隆——!
尘沙漫天,韶旭耳朵发蒙。
待得二老赶来出手驱散尽,韶旭才看清,原来这是块石碑,而且是隽永碑,材质非常特殊与坚硬。
韶旭望一眼便知,不是他当下能留痕的。
“这应是上天赐予。”画老说道。
明明知晓这碑上有文或者画,可就是看不太清楚,有如重重雾霭遮掩,混淆了目光,令得内容成迷。
“韶旭?”书老则意会青衫客。
韶旭颔首:“我看看。”
随即拥上。
石碑内容格外清晰,而且还是他看得懂的文字,即使歪歪扭扭,可就是这样歪歪扭扭的原始文字暗藏至理,浑噩走兽皆能辨。
透发着不可名状气息。
“嗯”
韶旭呢喃,照着内容念道:“杀生大术?”
“什么?!”
二老震动,书老更是性急追问:“杀生大术?!”
他目露不可思议,根本未料想到。
“的的确确就是杀生大术。”韶旭冷静。
二老失色:“怎么可能!”
杀生大术为何等秘术,正因为了解,所以他们不敢置信,一度认为韶旭在欺瞒,可转念想韶旭没那必要,便抱歉意与其:
“是我们失态了。”
韶旭不奇怪二老失态,且说实话,光看这杀生大术描述,其实他也被吓得不轻,作礼道:“二老言重了。”
又问:“二老这般,是知晓这杀生大术?”
书老道:“不错。还记得昨晚我提及的那个法么?”
韶旭自然记得,“有何干系么?”
书老阐明:“容真大师从洪流得获的,当然不止那个法。论最大收获还当属另外几样,其一便是——杀生大术!”
继后讲解起来。
经书老叙述,韶旭这才明白,这杀生大术传说是后世大道法,得拥三千,即可凝练归一,有大道一击威能,盖世无可敌。
“这样的法怎会存世?”韶旭却问。
众所皆知,大道是不可能存在的,因为那代表一种圆满,代表一种道无止境的喻意,而今竟相传,有手段能现大道一击。
这就让韶旭怀疑了。
——怀疑路到尽头是虚无。
书老道:“少年人不必这般,也不必奇怪。这杀生大法说是得拥齐全,媲美大道一击,但又未曾有一人得拥过全套法。”
韶旭震动:“合举世之力也不行?”
旁边画老站出,叹息:“正如开天志,至今没有人搜罗全册。便是其中的图与歌,都是以残缺形式存在流传,拼凑不成一段史诗。”
“或许根本就不存在全本!”
正自悲哀。
韶旭斩钉截铁道:“它存在。”
眸底绽放无量彩。
“何以笃定这般?”二老心神为之所慑,若非太过惊世骇俗,几乎要就此从听,认定不疑。
韶旭笑说:“因为我见过!”
“在哪里?!”画老惊喜。
韶旭道:“梦里。”
二老愕然。
韶旭又说:“开世那位,腰间可是佩系玲珑玉?且那翡玉背纹云图,正面雕琢白虎象。”
“你怎么会知道?!”画老眸显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