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青衫客-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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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道:“那到此为止吧,我先去剑冢看看。”
遂入定。
待得韶旭一动不动,呼吸有序,且探查到意志的确神游太虚去,胖头龟这才循向敖小龙,张口问:
“你看到了吗?”
敖小龙觉得莫名,“看到了什么?”
龟小宝道:“看到我之前提及的补充内容。”
敖小龙歪头思忖了一会儿,讲:“经我回想与推敲,就是你说的那些没错,只是有伟力干扰,让我没办法翻译过来。”
胖头龟竟叹,“那我就放心了。”
与韶旭一模一样的套路。
然而敖小龙不敢骂韶旭,但敢喷胖头龟啊,当即龇牙咧嘴地叫嚷:“又在这打什么破哑谜。”
它讨厌这种调调。
胖头龟道:“不敢说不敢说。”
相较之前应付韶旭,这次更多的是戏谑。
敖小龙则揶揄:“那快算算,到底该不该过去,毕竟你为所欲为的身姿,太过动人,我很想再见一遍。”
胖头龟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但它居然罕有地忍了,只在那闷哼低估:“让你嘚瑟。”
随后回应:“太蠢,不去。”
利落拒绝。
敖小龙气鼓鼓,“就因为这?信不信我上报天听。”
它是真有打小报告的想法。
胖头龟道:“不存在的。知道我背后是什么人吗?今个儿我就告诉你,有接近大道层次的人罩着,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就问——你现在敢对我下手么?!”
胖头龟蹬鼻子骑脸了!
然敖小龙忌惮胖头龟那背后的存在,着实不敢动手,指不定苦海存在都在默默关注,到时又引一场灾难。
便化身嘴炮选手嘲讽:“你不会真以为,你是因为接受不住庞大信息量从而晕厥过去的吧?”
“难道不是?”胖头龟现在膨胀无比。
敖小龙道:“不信你再试试看。”
胖头龟机灵着呢,不轻易上当,一口回绝:“否。”
敖小龙讥讽:“嘴巴选手。明明已在怀疑,还在那欺骗自己,看来果然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胖头龟鄙夷,“彼此彼此。你这么能说会道,怎么不见行动?大概不也是个嘴巴选手?说好要陪骚旭——”
随即凛然。
一是感应到自己说漏了嘴,二是感应天雷已在酝酿。
敖小龙问:“陪老大什么?”
胖头龟摆足,“没什么没什么。”
第175章 飞蛾扑火()
这里的天是黑色的,没有阳光洒落,也没有灯火照明,然而周遭依旧盛亮,能见地面插满无数的剑。
或残缺或斑驳,或雪亮或黯淡,萧杀意强烈。
经由风吹,尖啸嘶鸣并起,透发不甘或隐忍,就待一朝重出日,凤啼龙吟破九天,灰蒙氛围渲染赤红。
有众多人席地而坐,合眸感悟此间种种,各个威势凌厉得好似要划破苍穹,斩落天上日月星辰般,气息强大到韶旭侧目。
慨谓了一番当世之茁壮,青衫客抬步继往前行,望得那前方是口洞窟,内里光景森然不见,唯独气机涌动,宛若头择人骨肉的洪荒凶兽,视之一眼,浑身毛发都颤动,喷薄精气,神亦流逝,未战先怯懦三分!
“有趣。”
心念急转下,韶旭迅速调整好状态,窟内震慑当即尽失,化作拂面之清风,迎吸一口倒觉清爽。
施施然行近。
沿途有者将他识出,出声问:“淳城的?”
这个人没有掩饰面容,眸光锐利若鹰顾,注视着韶旭,眼神闪烁间有煞气流转,吞吐无穷战意。
并且很骄傲。
似乎每个用剑的,都有这么副傲骨以及睥睨天下的恣意,腰侧长铗更径自啸吟,引动百剑和鸣!
青衫客则应:“曾路过淳城。”
并非不卑不吭。
他的性情藏得该是很深,然这字里行间,那未经斟酌的轻描淡写,已将其人之倨傲显现暴露出。
纵不能说无遗,可分属同类的对方理解了。
眸纳一片沧海,微瞪启张,当即挺刃暴起,剑指向青衫无名人,沉喝道:“浔城,狄屈。阁下可愿一试?!”
这声叫,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纷纷聚拢,又不失当世礼节地拉开距离,自觉腾出空场来,强势围观这轮将起大战,轻呼夹杂又层出。
“狄屈?剑荡冤原,与寒川玄谡齐肩的那位?”
“是他错不了,我见过。初时他身上蒙尘,我路过以为错看,却也没有前去过问,没想到真的是他!”
霎时众多疑惑:“这可是当世鼎鼎有名的大剑客,他怎会在这里,而且要寻人挑战?!”
齐齐打量场中。
有人瞬间识认出韶旭,指其言说道:“狄屈的对手,可也并非善茬。能让狄屈这般守候,除了万寿谷那位外,应就属与那位有干系的人。”
闻言,悉数陡然悟会。
“莫非!”
沉吟不定,他们或多或少地猜测到了。
仔细凝视,顿起一片抽冷气声。
“是他!从东朝南,一路横扫无敌手的青衫客!”
“刻录的碑,连当世第一人都认可,准许留在前沿共行。”
“相传与兽逆同样来自黔山,并且有击败过兽逆的傲人战绩。如今他终于一改低调作风,肯来剑冢留名了么!”
诸众惊疑。
他们没办法不熟悉,毕竟这可是与当世第二剑客打平的男人。
即使争斗的时间短暂,当时继续争执下去,胜负还不知几何,甚至连能否击败第三或第四都是个未知数,但这已经非常恐怖了,纵不如当世第一人可谓标杆立前,却同样值得仰望,值得人们向往去超越!
然此间青衫客沉默,好像并没有争斗的意思。
面对大众围观以及狄屈逼视,他自岿然不动,比山岳还要稳重,比海水要深沉,眸光堪破万古之邃远。
曾寡言,而今悠然述:“今日慕名而来,只为一观剑冢。若你执意要挡我的道,那我只得出手。”
狄屈皱眉,“这有何区别?”
少旭则应:“飞蛾。”
飞蛾?
短短两字,狄屈稍加琢磨便悟会其中真意,不禁一滞,旋而瞳眸愈加的凝重与冰冷了,整个人已然彻底进入应战状态。
其余面色更铁青,压低声音,在那边窃窃私语,议论着:“那个人莫非是说的‘飞蛾扑火’?!”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他们一时就联想到这句话,且用在当下似乎也很应景,唯独就是这张扬脾性,有些不符外面传闻的谦逊。
听得狄屈因竭力压抑,而有显颤抖的轻声:“看来今天,我只能当个恶人,堵你的路了。”
嗤!
决绝一剑,欲图开辟天地之锋利,恍若时光逆转之快。
面对这雪亮得夺目的杀伐,韶旭竟摇头。
“没用的。”他说。“不及裴裳收放有度,你的剑太锐,处处破绽!”
一指点出。
久违的剑指携带止戈意再度出世,洞穿虚空,交撞狄屈剑锋与僵持,迸溅一片火花,看得旁人惊呆,心中悸动不已!
“他,太托大了!”有人深吸一口气,说道。
即遭驳斥:“但他有这资格!”
因为局势真的很微妙。
铁骨肉指比钢金,生生遏止住狄屈的攻势,让狄屈的剑不能寸进半分,有如陷入泥沼,递不进力气。
狄屈没有生气。
相反,他咧嘴笑了起来,低喝道:“好!”
变剑上挑仰月式,异象生:一座泥坛霍然拔土而升,将韶旭顶起三丈高,韶旭猝不及防下,身形根本驻不稳。
余光瞥见狄屈趁势袭来,攀檐走壁,快若奔雷,遥对韶旭便使一剑飘然出,隐隐能见血光漫天!
“他,要败了!”
电光石火间,有人出声如是,清澈瞳眸是那么坚毅,却是确信韶旭败局已定!
怎料——
“不,他没有。”
几乎呐喊。
望那青衫客几乎就在眨眼时刻,便抬眉朝对那飞仙一剑要来的方向,诡异地调整好身形,同时摆出屈指的姿势。
待得飞剑近了,立时一弹。
锵——!
万剑鸣,为这悲啸而动!
狄屈长剑居然是被这破风一指崩出了缺口!
且力道之大,又掌控得微妙,直接传递余劲至剑柄,将不肯松手的狄屈当场震出内伤,呜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嘶!”
强!
无敌的强!
众人心生此念,面面相觑,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此间风采,约莫不世,哪怕当世第一人驾到也要认真!
尚有人忍不住地想,这还是韶旭未有动剑,要是韶旭用了剑又会是何等光景?会不会,真能与裴裳争个胜负?!
第176章 相像()
众人期盼见到一场盛宴。
但想,这场盛宴应是不会缺席,盖因狄屈再度站起,并且越加的强大了,面容冷峻如凝霜寒,僵硬双颊鲜血缓缓流淌。
这让诸众吃惊。
讶异狄屈这是将外界肉体带了进来么,否则怎会溅洒赤红,且活脱得炽热,宛若开水沸腾般,与外边简直无异。
随后有人解释:“这是化身!”
化身?
众错愕,化身是什么概念他们明白,可有时正因为明白,才更能理解当中恐怖含义,心神为之深深震动!
“他,居然是第一个!”
有人说,瞳眸颤抖不已。
这个第一,并非指的第一个将化身凝练。
而是指,继那位惊才惊艳,引领大势走向的当世第一人外,还是第一个有人成功还原出这许许多多都向往的神通!
哪怕韶旭亦皱眉。
认为人的名,树的影,狄屈此人着实不简单,倘若论及剑道上的才情,怕是真的不逊裴裳,有能耐问鼎第一剑客宝座。
促使少旭不禁认真起来。
不为第一虚名,只为给对手一个敬意,朝狄屈点点后,便并指成剑,陡然踏步前冲去,沿途尽印虚空径。
“他,已经能够剑斩虚空?!”
写意自如、披虹挂彩、悬河垂引、虚空断裂、剑法天地,这是剑之化境五大期,在往之上便是道境。
此刻,有见识的人纷纷惊叹此间青衫客竟已达到剑法第四境期,随手能辟虚空,举手投足皆流露韵味,威势可怖到众心慌。
遥遥戳出,更若奔雷迅疾,点在敢以硬刚的狄屈的剑上,剑体周遭虚空登时蔓延出蛛网般的裂隙。
好似一面光滑圆镜惨遭摔地,随之残片剥落,寸寸崩碎,“喀嚓”剧响到处能闻,尖锐嘈杂得刺耳!
“啊——!”
狄屈暴怒了。
满头黑发被激荡的狂风鼓得翻飞乱舞,整个人如神如魔,抬起剑就是递进再递进,寸步不相让!
渐渐的。
韶旭指尖流溢黑血,终究还是被伤到了,一滴一滴淌落地面,灰中掺黑的土壤染上不详,可万剑竟却暴动!
嗡——!
一曲由剑高歌的谱当下展开,仿佛承载了一个文明,歌颂着一尊神话的史诗,高昂并冲起,于半空有序地盘旋!
“怎么可能!”
即使方才一直镇静的人亦不淡定了,双睛瞪大,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便是一再高估韶旭的人,当际也是大嘴愕然张启,惊掉了一地下巴,不断在那呢喃“怎么可能”“我眼瞎了”云云。
太诡异了!
他们心中萌生这四字。
真的太诡异了!
万剑相迎,那即使是裴裳来到也不曾有过的待遇,传出去惊世,哪怕当世第一人的位置都可能摇动。
再不济,第一剑客的位置也会遭遇原本以为不可能再有的质疑。
狄屈更持剑倒立背,朝韶旭沉吟:“万剑相迎这岂不是说,你很有可能接触那把剑?!”
众人闻言,各自形体颤动!
他们知道那把剑是什么。
那把剑一度被认为是剑之起源,是天地之间第一把剑,而持有他的人更是有了“剑祖”的美称,万世都瞻仰这份名。
故而这一刻,他们犹豫了。
相较万剑相迎,他们仍旧不认为韶旭有资格触碰那把剑,何况那把剑失却了灵性,据传为深藏里面的器灵脱了壳去,转世成人,甚至曾有人就见过,言说“苍山负雪,幸窥惊鸿”,让得众多怀疑那就是当世第一人。
同样低调,不为世知。
然青衫客轻笑,“昆吾?我知道。但我为什么要去接触它,它强大吗?”
很多剑客皱眉。
这言语轻佻,似乎有些不太尊“昆吾”,有人说这是青衫客坦率无忌,也有人说这是韶旭的狂妄自大,狄屈则属前者。
因为当世黩武辈大多信奉当下无敌论,相信自己能超越先古,登临那前人悉数为之仰望的巅峰。
狄屈亦不例外,但还是有所顾忌,只应:“它强大。”
“强大几何?”韶旭问。
“分水辟地开天。”
“敢称‘至强’否?”
狄屈沉默,围观者沉默。
答案心照不宣!
于是韶旭笑了,“所以,我为什么要去接触它,以那仰视的目光去瞻仰它?”
众人回答不上来。
这样一个人的确有资格不去尊古与觐见,何况那古并非至强,也传言并非至古。
“那你是准备见见其他?”狄屈问。
其人背后的剑兀自颤鸣。
韶旭慢声:“是准备见见。”
狄屈道:“那可就得问过我手中的剑了!”
一扬三尺青锋,锵然挥斩出。
这次隐现龙腾虎跃之貌,更夹风雷震天音,并且韶旭看得透彻,这意境背后还藏着套连环,融入得虽然隐晦,但他还是洞悉见。
喃喃道:“一剑三法?”
说得细声与轻微,可外人震动!
“一剑三法?这哪来的一剑三法?”有人怀疑。
“恕我眼拙,的确看不出!”有人应和,认为韶旭在瞎编乱造,毕竟一剑三法的境地太过高远了。
那夜月清明,当世第一人与青龙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