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非在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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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长老与胡策这一问一答,众人一声不吭地听着。
白长老大摇其头:“可她借多年背诵书典学会刀法之实,卖弄忆术惊人之名,难道仅是个卖弄失当之责?”
胡策对道:“萧妞年方二七之龄,未达碧玉之龄,与孩提几乎无差,仅是娃儿心性争强好胜而已。又未造成什么损伤,卖弄失当也可谓罚得重了。仅是长老您一向治内严谨,小子才斗胆说该罚以卖弄失当之责。其实心下就觉得,斥责禁足也就是了。”
“不妥不妥,这丫头如此顽劣,不能轻罚就算。”白长老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恕小子斗胆再说一句。无论这萧妞如何顽劣,如今她是外门藏经阁的人。小子觉得舒管事在场,何不由他定夺?”
“……”白长老转向舒管事,问道:“舒信,你如何看?”
“白长老……”舒管事一拱手,笑道:“这萧妞又没有违反我外门藏经阁的禁令,我自然觉得根本不需要责罚。”
“不行!不能因我在内,你等便偏袒于她,我一定要罚!”白长老一副秉公之态。
“凭啥啊?!我只不过将以前背好的书背诵出来,把学过的刀法剑法用出来,有啥不行的?”吴喆在旁突然翻脸插言:“他们自以为我当场背的、当场学的,那是他们误以为的事情,他们自己把我当成超级天才,管我什么事?”
“你这丫头还死不认错。”白长老瞪眼:“舒管事你只管定责,我说她不对,便一定要罚!”
“这个还真难办……”舒管事一副为难的样子,搓着手道:“啊,对了,我外门藏经阁对于一些顽劣的杂役,倒是有一项处罚。责令受罚弟子三日不得吃,仅许喝。”
“仅许喝?”吴喆在旁讶道:“这太过分了吧?”
“过分?”白长老似乎突然开心起来:“哈哈,你这丫头还觉得过分?那就用这条责罚于你,别人吃着你看着!”
“别啊!那更饿人好不好?!”吴喆立刻抗议。
“哼!挺好了,三日之内,只需饮喝,不得吃食,可明白了?”白长老起身,一甩袖子离去,最后只抛下一段话:“大长老安排你在外门藏经阁,就是磨炼你心性。老实在这里呆着,莫要再生是非。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是。”吴喆低眉垂眼地答应。
众人待白长老远去,纷纷也拱手告退。而且每个人默默离去前,都偷偷瞄了吴喆几眼。
再傻的人也知道,白长老是维护吴喆而出面的。
这胡策和舒管事还当真是明白人,顺着白长老的话语一唱一和,封住了所有人的嘴,就这么将吴喆不痛不痒地罚了一下。
而且还将吴喆偷学武技的事摘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很多人倒在想:虽然白长老的出头明显有演戏的成分在内,但是否只出于回护这少女的缘故?
而这位少女忆术惊人,能当场偷学武技的本领,还真的是她事先就会的吗?
当场背诵那么多刀谱,看别人耍过几次刀剑就能学会武技,真、真、真太过匪夷所思了。
甚至再联系吴喆刚才的反驳白长老的表现,很多人觉得这少女才十四岁,也许真的是事先背好,装神弄鬼想博得众人夸奖。
不过,白长老最后一段话的意思非常明确。
这段话显然不是给吴喆听的,而是告诉众人:今日事,你们回去就别乱吭声了!也别来给我找这少女的麻烦,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白长老宗门内地位接近大长老,乃是一言抵千金的实权人物。在内门也是响当当的重角,有何外门之人敢开罪于他?
带着一层层狐疑和警戒之心,众人离去时尽皆默然。
舒管事、胡策、扈云伤反而是最后留下来的。
扈云伤这痴人倒是在想着:刚才小刀断折,似乎被什么东西袭来打断,并非完全是林朝颖的玄力剑刺所致。看来就是白长老当时出手干预林朝颖的伤害,却让我挡住剑势的小刀折损了。
不得不说,刚被女人甩了的扈云伤能在考虑这种事情,不愧是木鱼脑袋。
舒管事见众人走了,就对胡策拱了拱手:“胡公子,你胡门出得好人才啊。宗门长老一定会多加培养。”
舒管事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没有明说谁是好人才。
胡策也不搭腔,与舒管事对望一眼相互一笑。
彼此聪明人毋庸多言,拱手告辞。
扈云伤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拾起地上的断刃,握在手中,缓缓而去。
“喂,扈云伤,等我一会儿。”吴喆心中想着扈刀门的刀法,立刻就追上去。1%的学习差额还没有填满,咱还等着升级呢!
走了几步,吴喆回头:“舒管事,我可以先离开一会儿吗?”
“姑娘不必客套。”舒管事满脸堆笑道:“只是白长老既然明言责罚内容,三日内姑娘尚需遵守一下。”
“好说。”吴喆答应一声,追着扈云伤去了。
三日内只准喝,咱喝粥还不行啊?吴喆想得开。
另一边,离去的白长老真的如此纵容吴喆吗?
吴喆想混吃等死都能龙傲天附体的日子,没那么容易到来。
这位宅男,将异界想得太简单了。
幸好她碰上了白长老,这位以后被她奉为恩师,但却没有师徒之名的前辈。
第035章 二葬刀()
白长老离开后,直接急速去寻大长老。
大长老正在内庭审阅内卷,决断宗门内一些大事,突有白长老径直入内。
喜执事、福执事等大长老身边伺候的人心中暗惊。
白长老身份地位相当高,又与大长老是总角之交,从来都有擅入之权,大长老也亲口许过。
但白长老为人可谓严谨,恪守上下礼节,从来都是由人禀报后才会进入大长老的内庭。不想今日竟径直而入,必是有要事相商。
“哦?老白,怎么了?”大长老一点都不介意白长老的突来,连忙停下手中笔墨问道。
“有一桩急事找你商量。”白长老认真道:“宗主昨日接见了本次晋入内门的二十余位弟子,今日一早已动身而走,这事只有你能帮我拿个主意。”
“哦?快说。”大长老正色道。
“今天我有空去看了看那个萧妞,刚才发生了一些事情。”白长老认真道:“她今日又与扈刀门有了些瓜葛。”
“忆术惊人的萧妞和那个'天上辣椒'扈云娇?”大长老猜测着笑道:“她们又搅在一起了?这个扈云娇,昨日见宗主得赐丹药,居然没有急着凝锻玄气,还……”
“不,是扈云娇的哥哥,那个前几日挑战雨门二师兄败阵的扈云伤。”
“哦?那个扈云伤?资质倒是可以,但武学进步总是迟缓。”
“正是,萧妞居然主动找上他,和他试刀。”
“试刀?不说萧妞无法修习玄气,就连武技也未曾练过。”
“不,她经过昨日背诵刀谱,居然已经会了……”白长老将当时自己看到的情况一一讲述:“……如此这般,这萧妞不单用出了昨日背诵的十几本刀谱的武技,更施展了刚看过不久的胡门刀法。还有,她更是改刀为剑,将林朝颖逼得手忙脚乱。”
大长老听得不知不觉已从椅上起身,瞠目惊道:“等等,我有没有听错?你是说,她不仅在看过扈云伤与胡策的试刀后就会了胡门刀法,更在打斗中学会了林门剑法?!甚至、甚至还能换刀为剑,两者俱精?!”
白长老不断点头。
大长老瞪圆了眼睛,默然了良久,却喟然长叹一声:“唉,当真可惜当真可惜,为何老天给她如此天骄之智,却不给她修炼之资……”
大长老听到吴喆如此过目不忘、见过即会的天赋,完全将昨日还大红大紫的林朝颖忘在了脑后,只是感慨天意弄人。
白长老手捻白须道:“所以我要说的是,我想带一带那个萧妞。”
“带一带?可她没有半点玄气资质,你还真不怕出力无收?”大长老立刻想起来那个丫头:“等等,你说带?不是收她为徒?”
“不是收徒,只是带管她。”白长老道:“我想请宗主传她自在神功,逆天而行!”
“传她自在神功?!逆天而行?!”大长老吃一大惊:“你是说让她承继宗主衣钵?”
“不错。宗主是否答应不在我考虑之内,但我既然推荐她,就要为宗主送上一个好胚子。所以我要和你商量,这丫头天资惊人但心性懒散,虽知进退但不懂收敛……”
大长老宽容道:“她才二七之龄,有这些少年人的毛病倒也正常。”
“若要得到宗主的青睐,这些毛病半点不可留!特别是一旦接了宗主的衣钵,便要面对那天妖宫的妖孽之子,如何容得她半点马虎。”白长老双目瞪圆:“在将她交给宗主传承之前,我要磨练这丫头的心性!”
“你要磨炼她……”大长老犹疑。
“没错,为了让这块璞玉焕发光芒,宁可冒着碎裂的危险,我也要雕琢一番!”白长老果决道:“哪怕她可能因磨炼而死掉!也只能怪她没有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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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舒管事看着少女的身影远去,心潮起伏不已。
从白长老如此刻意的关照判断,这少女只怕出身非凡。
四周无人,舒管事狠狠挥了一下拳头,兴奋得咬了咬牙。押宝押对了!这一次赌注下得狠,但收获很大!
继而,舒管事反提宝剑,倒背双手乐哉悠哉地回去了。
只是,她居然追着扈云伤去了……
莫非……她……喜欢这呆子?
少女之心真是难以猜度啊,居然会喜欢扈云伤这个痴人。舒管事不禁叹了口气。
再说吴喆一路追扈云伤。
“喂,等等。”吴喆喊扈云伤。
但扈云伤仍旧自己走自己的,双手捧着断裂的定情小刀。
吴喆又叫了两声,干脆不出声了,就跟在他身边瞧热闹。
这家伙不会是去跳河吧?吴喆非常恶意地猜测。
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就是一片竹林。
扈云伤在竹林边站着看了一会儿,走到一根比较粗壮的竹子下面,将断刀埋了起来。
继而,他又在旁边扯下一根柱子,居中而断,用竹子的宽心板做了个碑木。
吴喆看到他的手被边角锋利的竹棱割得鲜血淋淋。
这家伙会不会已经泪流满面了?估计这是他的初恋?
吴喆很招人恨地探头去瞧扈云伤的脸,却愕然发现这个痴人根本就没流眼泪,脸上仍旧是一片木然。
他是不是面瘫啊?常以别人的郁闷为喜悦的吴喆有点失望。
扈云伤突然抬着鲜血渐止的双手,拱手作礼道:“萧姑娘,我再求一首碑铭。”
“啊?你还知道我在啊?刚才还不理我。”吴喆嘟囔着,不过看他双手流血,也就帮忙想了想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你这个痴人,刚才不理我,我就坑坑你。吴喆将李白的名句吟了出来,故意将其间发扬之意的句子截去,专门留了闲散哀凝的句子。
之前葬裂刀,他居然以血镶字,如今刻刀已断,他只能直接血书了。你写呀,用血写在竹子上,我看你舍得多少血。吴喆腹黑地想着。
“感谢萧姑娘吟诗散情,我心中虽有芥蒂,但还不至于到如此地步。”扈云伤一板一眼道:“我只要为此断刀铭一文,以送其葬。”
我日,这家伙心理承受力真大。吴喆翻了个白眼,随口道:“陆斩犀革,水断龙角;轻击浮截,刃不纤削。”
与进化机体融合后,吴喆的记忆变得非常清晰,经历过的书典居然都能忆起,这就随口说了曹植的《宝刀赋》中的一段。
“此铭甚善。”扈云伤点头,抬手就着竹板书写,以自己的血将十六个字留在碑竹上。
第036章 自饮自酌的扈云伤()
这家伙还真舍得自己的血啊,吴喆无语地看着扈云伤将染血的手指在碑竹上涂抹。
“你就不会找把刀刻字?”吴喆嘀嘀咕咕地非议。如果这个玄气世界有古惑仔的话,扈云伤搞不好会成为一个老大,因为会耍酷……
“这附近只有酒馆,哪里来的兵器铺。”扈云伤难得回了吴喆话语,也许是看在她提供了上好的葬刀铭文。
换作别人,哪怕是白长老,也会对吴喆提供的诗文感慨一番,但偏偏扈云伤最简单地夸了两个字,实在是浪费了李白和曹植这两位文豪的文采。
扈云伤写好祭奠用刀铭,对着碑竹一躬身:“林云刀,你由朝颖赠送与我,却在我手中损坏,当真对不住。同一日,另有一柄刀也由我亲手葬下,如有缘,你们结伴一同去吧。”
“……”吴喆揉着太阳穴觉得这个扈云伤真的是个呆子。
葬好了刀,扈云伤对吴喆一拱手,转身又走。
“喂!你听我说话!”吴喆追上去,结果扈云伤又开始不搭理她了。
刚绕过竹林没几步,前面居然就是一家饭馆,属于宗门内招待门人的一处类似于招待所的地方。
说是招待所,其实店内简陋之极,单薄的木质矮棚,连桌椅都是在简单不过的黄木手工粗木打造。
“可有酒?”扈云伤走进去,在里间坐下来。
饭馆内并没有其余食客,吴喆眼珠转了转,紧跟着他进去。
店小二凝神看了眼扈云伤,又瞥了一眼吴喆,懒洋洋地问道:“您要沙竹青,还是烈酒?”
沙竹青价格贵,烈酒就是一般的杂质酒,口感略差也更容易让人醉,且宿醉严重。
吴喆心中暗笑。不愧是'国营单位',这服务态度充满了身份感。即便口中称您,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吴喆却不知道,宗门之内藏龙卧虎。这位店小二也是玄气二星的武者,平日见到的大客户多了,对他们这两位自然不放在眼里。若是白长老前来的话,态度自会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