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酒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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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出不来了吧!”说着就伸手扒拉着两人身上压着的碎砖瓦片,嘴上还在调笑着,手里却是越挖越用力,直到两只手都鲜血淋漓看不出本来样貌才将人给拉出来。
本来还要反击这个侮辱自己父亲遗体的人的丰帅也是看出了丰晓晓的不对劲,沉默着,护住因为保护自己还在晕厥里的丰俊。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躲猫猫躲到四条腿都是血糊糊的两兄弟,丰晓晓从废墟里找了些食物扔给两人“你两慢慢玩,我去看看芷柔他爸回来没。”说完,又坏笑着一路溜达着往老王家去了。
到了王家,就看到老王抱着他媳妇儿滚倒在地上,丰晓晓赶紧一捂眼睛骂了句“不知羞”但是捂住的手指间还是露出了几道缝隙,可惜,滚倒在地上的两人好像是发现了有人旁观,半天也是没有半点动静。丰晓晓只好放下手,自顾自的往王芷柔的房间去了,可惜屋子都矮了一截,找不到门了,在几间全是瓦片砖头的屋子里转了几圈甚至借着院里的铁锹狠狠铲了个遍也没能找到王芷柔的身影,只有一片一片分不清人兽的鲜红。
“嘛,死二丫又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算了回家吧。”放下铁锹,又抱起放在院子里的小黑,看看天色不早,感觉自己在外面疯了一天的丰晓晓终于是决定要回家了。
推开半掩的院门,丰晓晓半带着撒娇的嗓子喊道“晓晓他妈,我饿了,赶紧做饭啊。”说着就看到被满院子凶兽尸体围住的丰妈丰爸两人。
看了看凶兽身上的刀伤棍伤,丰晓晓高兴了“今儿收获这么好呢?咱今晚要加餐啊。”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走向丰爸丰妈的步子却越来越慢了,但是终归还是走到了两人面前。丰妈还是像往日一样威风,手里握着断成两截的黩武棍,满脸的煞气,而丰爸倒是跌坐在丰妈身后歪歪扭扭的烟杆子丢在一边,手里也只剩下半截刀身,只是怀里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被裹在衣服里严严实实的护着。两人身上都还算干净,没有什么伤势。
丰晓晓嬉笑着上前捏了捏丰妈的手掌,“干嘛这么凶嘛,我不是回来了嘛。”说着转到了丰妈身后,然后他便看到,那插在丰妈后心和丰爸胸口的两根箭矢,脸色猛地抖了抖但还是笑着说“你们骂我啊,骂我啊,我今天又在外面疯了一天了。你们倒是骂我啊,骂我啊骂啊”
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更是整个人跪倒在两人身前,血肉模糊的双手攥起地上的泥土,想要抓住什么一样将手指刺进了手掌。
第25章 我当以杀立于世()
第二天,几乎瘦了一圈的二胖,穿着缝缝补补的大胖那件玛瑙琉璃袍子进了丰家的大院。就看到丰晓晓抱着把木剑呆坐在丰爸丰妈身前,口中呢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二胖走过去,坐到丰晓晓身边,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他,就这么陪着一直沉默的坐在那儿,直到丰家的院门又一次被推开。
“我们要走了!”进来的是互相搀扶腿上绑着绷带的铁匠家两兄弟,他两看着丰晓晓跟二胖,“我们要去赵国,父亲最大的想法是要当天下最好的铁匠。”哥哥丰帅开口道,“虽然父亲不能完成这个梦想了,但是我们要帮他完成。”
二胖抬起头,用乌黑的眼眶看了眼他两,有气无力的说“是吴国,所有人都是吴国的杂种害死的。”
两兄弟明显一愣,他们两个当时被兽潮袭来冲塌的铁匠铺砸晕并不知道后续情况也侥幸躲过了灭口,现在一听顿时怒气便冲上了头顶,整张黑脸好像烧红的铁块,丰帅一拉丰俊,转身就出了丰家大门“我们还是要去赵国,但是我们只会给所有要杀吴国人的人铸造兵器。”说完,不理院子里两人的反应,兄弟两互相搀扶着就走远了。
丰晓晓抱紧手中木剑,这就是丰爸护在怀里得东西,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对自己儿子被仙人授剑一直非常看重,若不是气海消散,恐怕拼尽家底也会让丰晓晓去韩国学剑。
“你说,要是我们杀光了吴国人算不算给丰饶镇报仇了?”丰晓晓低声问着二胖,“我知道你比我聪明,这些事你比我看得明白,你说算不算?”
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二胖同样颓唐着,若是可以,他自己便想立时去将吴国人屠个干净,所以根本毫无迟疑“当然算,杀光吴国的狗贼,才算是给咱们丰饶镇的人报了仇!”话音刚落,身边的丰晓晓身上顿时传来一股血腥味儿,一股粘稠的血色气雾从他的丹田位置萦绕而起,在木剑周围缠绕一周,最终将整把剑染成了同样的血色才又回到了腹部慢慢没入进去。
二胖被刺骨的血腥味激的往一旁跌退,待看明白了,才发现丰晓晓居然是又重新回到了气海境,而且从刚才情形看来,竟是又开辟了气海,只是不知为何原本应该纯白如烟雾的内力,却是成了鲜血一样的粘稠且带着腥味儿。看着这样的丰晓晓,二胖竟然又起了一种在泥土中听着那阴柔嗓音说话时的寒意,只是此时却更加直接,更加深刻。
“晓晓?你还好吧?”二胖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本来还低沉的丰晓晓却是突的站了起来,嘴角咧着,清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难看而残忍的笑容“自然很好,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说着,不管惊骇的二胖,找来了铁锹,自顾自的在院子里挖起了大坑,小心的将丰爸丰妈放了进去。没有立碑,只是简单的掩埋了起来。
“丰帅丰俊走了,我也准备走了,你有什么地方要去么?”丰晓晓跪在坟前问起了二胖。
“我?我准备去许都,听说许都有个庶子院,专门培养死在吴许两国战乱里的平民,到最后里面的人都会去军队跟吴国人交战。你呢,你要去什么地方?”这是他昨晚就想好的去处,本想跟丰晓晓一起去,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他有自己的想法。
“我要去韩国学剑,若学成,我会去找你,咱们一起杀光吴国人,若不成,那我必是死在学剑路上,还请你连我那份一起杀了。”背对着二胖的丰晓晓声音平静,只是捏着剑柄的手却是因为太过用力导致伤口又一次崩裂开来。
二胖点点头,不再多话,便自己回去了,他的爹娘同样没能活下来,甚至是从小到大一直相处的大胖而今连骨灰都没有办法找到,还得先回去安顿后事。
跪在坟前的丰晓晓仔细感受着自己丹田内的那股粘稠的血气,从刚刚重回气海起,自己本来的负面情绪就好像被这道血气吞噬了一样,整个人冷静无比,除了心中杀意每过片刻都要增长一分外,与平时并无他样,甚至是本来应有的悲愤也是陡然消失。
融合了庞大负面情绪的血气就像是一头野兽不断的冲撞着被染成血色的丹田,若说之前小比上稀里糊涂开辟的丹田是中正平和,有海纳百川的气象,那么此时的丹田内就像是经年累月的斗兽场,每一块砖石都被鲜血打磨,只是这斗兽场的面积要比原先的气海大的多得多,也更加坚韧而强悍,才能束缚住那股盘旋在内的野兽。否则若是之前那样与普通人无有什么区别的气海容纳这股血气,恐怕只会让它冲破束缚,让丰晓晓化身成只会杀戮的野兽。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丰晓晓有种从未像现在一样强大的诡异快感,他对二胖说的那句话并不是玩笑,既然人死了,那么就给他们报仇,如果杀一个不够,就杀两个,两个不够就杀光了,既然能报仇,那就是杀多杀少的问题。没有了迷茫,心中冷静如冰的丰晓晓,走上了一条,跟二胖所想截然不同的道路。
又过了几天,不同于跟镇上人关系都不太好的铁匠铺兄弟,二胖和丰晓晓慢慢收拾着这片废墟,数不清的人与凶兽甚至家养的狗车尸体分不清彼此,他们也只好慢慢收集起来一起火化了,总好过被周边一直徘徊的野狗抢食。在这个过程里,丰晓晓一直是一脸冷漠,虽然还是不顾伤势的帮忙但是,却让熟悉他的二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就仿佛,身边这个人,只是整个丰饶镇的亡灵聚集在一起,已经给不了他半点活人的感觉,甚至在他们收拾尸体时遇到的野兽见到丰晓晓也是惊骇的夹起尾巴就要逃跑,然而回应这逃跑的往往是一道血红的剑气。
不知什么时候,丰琅需要用秘法才能挥出一刀的招式,在丰晓晓这里,竟是已经可以随手可用,甚至是每杀死一条野兽都会增长。深怕什么时候自己就会中了丰晓晓一剑的二胖终于是在几天后忍不住先行离开,带着自己的包袱,穿着大胖留下的那件有些可笑的袍子,向他所想的许都出发了。
独自一人留下的丰晓晓又待在这满是尸体腥臭味的废墟里过了些时日,直到身上伤势痊愈,才提着自己的木剑穿着从废墟里找到的唯一完好的丰妈缝制的衣服,孑然一身,向着遥远的韩国而去。
在谁也看不清的剑柄上,一个被血污遮盖的杀字,就这么被带出了丰饶镇,在不久的将来,被整个吴许大地所恐惧。
第26章 野店()
哪怕从没有出过临安地界,但是此去韩国三州十八县却是打小便知道的,剑道圣地并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而是真正的人人向往之所。捧着腿脚还没好利索的小黑,又找了个勉强合适的剑鞘将手里这把杀剑挂在腰间,从废墟里只搜刮了些自家的散碎银子。不告自取是为窃,哪怕所有人都不在了,但是他丰晓晓,不会背贼这个字眼,即便是给自己找这样那样的理由,窃贼就是窃贼。
看了看大道上直奔临安县城而去的马蹄印,没有踌躇,学着二胖放下了找一匹坐骑念头,转而偏向少有行人的小路。临安城怎么样,已经不关他的事了。从包袱里取出自家备的地图,这是丰爸丰妈在他消沉的几天里托人从县城弄来的,代价不小,上面一条红线从地图这端的丰饶镇横跨整张地图,中间或有歪扭,但是目的却是直指画着一柄袖珍小剑的标志。小剑旁边备注了两字,颜色却是与其他地标不同,鲜亮的烫金色。
现在吴国人跨越整个大梁山驱兽前行,跟着这红线走显然已经不可能,又看了眼地图上的位置,稍稍思考了一下,丰晓晓就决定,先去相邻的武安县。但是在此之前,还要顺路去趟二十里外的郑家庄。
顺着小路而行,从脚印来看,兽群的主干还是被驱赶着向临安而去,只有些零零散散的才四散开去。一面运转猩红的内力在四肢中运转不休,一面压制着时刻在丹田内冲突不断的野兽,一路上难得的片刻宁静。
等等,宁静?丰晓晓猛地一怔,哪怕兽群过境,但是这里并不是主要肆虐之地,身后更是没有吴国军士驱赶,实在不该有这种情况。心下警惕,怀里抱着的小黑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支棱起了耳朵,脑袋巡视着,不知道看到什么,突然从怀里蹦了下来,不顾还没好利索的后腿,在地上扭动了一下才站起身来,对着丰晓晓身后呜咽的发出威胁的低吼。
被抽离了大部分情绪的丰晓晓没有慌乱,更没有马上转身,而是将手搭在了剑柄上,脚步微动,不敢多做动作,只在原地缓缓的转过身来。
一手扶着剑鞘,一手搭着剑柄,双膝微曲,腰背弓起,因为没有练过成套的剑法,此时的丰晓晓习惯的摆出了拔刀的姿势。等到正面迎着身后悄无声息跟上来的东西时,不禁微微皱眉,没想到,这跟上来的是一头体型远超一般家畜的野狗,不但身体庞大好似耕牛,而且身上肌肉隆起,甚至脖颈后还有一圈纠结的鬃毛。
“狮子犬?”看着已经俯下身子,溢出的口水顺着外突的犬齿滴落在地面摆出了一副攻击姿态的野狗,丰晓晓心下嘀咕。看它这副样子怕是已经饿了有些日子,否则不会向佩戴兵器的人类下口,哪怕这人身高并不足以产生威胁,知道已经不能善了,握着的剑柄自然就往外拔出了一分。
对面形似狮子犬的野狗似乎与人交锋次数不少,一看到剑锋出鞘,立马就明白约等于野兽亮爪子进攻的意思,顿时后爪用力没管体型幼小不足以造成威胁的小黑,直接扑向了丰晓晓。倒是没用满是涎液腥气的大嘴咬上去,反而是亮起右前爪,带着斑驳却锋利的指甲像是拳击一样拍了过去。
虽然手里木剑经过两次剑意淬炼但是明白它无论多锋利,本质还是一柄木剑的丰晓晓不敢大意的提剑去挡,剑锋一转,在袭来的爪子肉垫处一割,左脚勾起地上炸毛的小黑,单脚一个后撤就躲过了这一拍。
浑然没管快要裂成两半的肉垫,拍空的野狗一爪子按到地上整个身子往前一窜,只是受了伤的爪子终究不能太用力,速度稍慢,让丰晓晓毫厘间让了过去。
左脚一甩将趴在上面的小黑借力丢了开去,本来心头压抑的杀意被洒落的鲜血激的满溢而出,顿时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快意的低嚎,竟是持剑窜了过去,没有章法的剑器使着刀法,居然在方寸地与之厮杀起来。从丹田爬出来的野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在身周缠绕一圈之后涌入木剑,让本来暗淡的红色猛地一涨,不时溢出一些锋利红芒,顺着剑锋挥到野狗身上,带起一道细微的伤痕。
不过片刻就已经浑身浴血的狮子犬又惊又怒,往日袭击的人类哪个不是亮出爪子(兵器)之后就保持在自己抓咬不到的距离且战且退的,还从没见过哪个是像其他野兽靠近自己身体用爪子不停给身上增添伤口。此时的狮子犬竟是想到了当年这片土地上一辈的主宰老去自己争夺王位时发生的那场厮杀,两头凶兽间疯狂的撕咬,互不相让。只是此刻只有自己在单方面的被撕咬,而不是互相留下伤痕。
惊恐的狮子犬,顾不得其他,一爪逼退丰晓晓后,连忙张开一张险些被削掉舌头的大口仿佛呼唤什么一样嘶嚎起来。
眼看正在厮杀的对手没有追击反倒是仰天大吼露出这样的破绽来,丰晓晓眯起透露着血芒的双眼,更不迟疑,手中剑一转紧贴手臂,剑锋朝外,从难得露出脖颈的狮子犬下一掠而过。
此时才从一旁草丛里窜出两个大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