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酒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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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种,不管怎样,总得给你们个说法,我这辈子没使过当老子的责任,总不能看着你们死了也不管不问是不是?”
起身找了块布料来用自己的屠刀切下了左手的大拇指,“本想切只手来着,可惜老头子我活了一辈子还是怕疼。”本就佝偻的身子越发弯曲了,沾着自己的血写着——杀人者,丰家十三。
“还好这几个字老头子我还会写。”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然后丢下屠刀将布料栓到身上,有字的一面朝外,又找来根绳子和板凳,来到门外旗杆下将绳子一抛挂在上面再将脖子伸进去,两脚一蹬,脸上带着些轻松的微笑。
而在另一边,不知是恐惧还是什么支持的店小二冲进了郑家庄被守夜的猎户发现,然后敲响了扰了整个庄上清梦的大钟。
“老太爷,你可得为高原(高平)报仇啊。”台下跪着两个挺着大肚子的婆娘,却是高原和高平的媳妇儿。虽然是入赘的郑家,但是本身就小有名气的两人却也没随了郑姓,反而在郑家庄外开了客栈经营的有声有色,偶尔回郑家庄时也是带着各种稀罕的小玩意儿,所以与庄上人家都有着不错的交情。
听着自家姐妹的哭诉,站在郑家老太爷左手下方的郑经第一个跳出来说“老太爷,不能这么算了,哪怕他是铁娘子的儿子也不能随便杀人啊!”
站在下方的众人也是应和“老高兄弟两多好的人呐,十里八乡谁人不知,这丰家小子仗着自己爹妈真武境的身份居然开口向人借命,这如何使得?”
坐在上首的郑老太爷也是脸色一黑,若是说高氏两兄弟犯了忌讳,被丰晓晓打杀了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无论怎么气恼也只能忍下,但是若是向人开口借命这种事情,那么哪怕是郑家人都死绝了,否则这仇怎么都是要报的,否则这人心就散了。
郑老太爷一顿手里拐杖,直将整个青花石地板都戳出来一个口子,目露寒光的盯着跪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店小二问道“有双,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说给我听,若是这丰家小子真的不讲理,咱们郑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店小二抽咽着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他们谈的好好的,还在喝酒吃肉,突然那小子就开口问大掌柜的说要借东西,大掌柜笑着同意了,然后就拔剑,没几下就将大掌柜二掌柜杀死了。”
听完叙述的郑老太爷,双手搭在拐杖上,周围人都不敢上前搭话,过了片刻,有了决断的老太爷才开口道“敲护庄钟,所有气海境的的郑家男儿都给我去平安客栈。”
看着台下欢呼的众人,老太爷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而此时,天色才刚刚有些许敞亮,新生的太阳,带着道不详的红色。
第29章 误解()
并不清楚有一群人因自己而搅了清梦要来报复的丰晓晓起了个大早,房间里一股子酸臭的味道,从床上挣扎了一下却是没能坐起来,第一次体会到醉酒后头痛欲死的他摸了摸干哑的嗓子,伸手抓过床头还剩大半的酒坛子。虽然脑袋就像被重锤砸了一轮一样沉重迷糊,但是,丰晓晓笑了笑,感觉不坏不是么,起码没做一些奇奇怪怪以致于让心脏绞痛的梦。
抓过放在身边的剑,顺手别到腰带上就要起床,但是看到了被呕吐物糟蹋的鞋子,丰晓晓皱了皱有些尖锐的眉头,想到楼下还有两位,于是便赤着脚下了楼。
看着倒在一起的两兄弟,才察觉到自己是第一次杀人的他又和这死人在一间客栈里睡了一晚上,真真是有些奇妙的荒诞感。上前看了看才发觉这两人的靴子都比自己要大了许多实在是不太合适,就在这时突然透过没有合上的客栈大门看见了门外旗杆上老厨子的尸体。
已经忘了昨晚自己回房间后发生的事的丰晓晓稍稍讶异了下这人怎么身上挂着自己的名号,就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脚上。身形佝偻的老头子脚上这双鞋子看起来倒是蛮适合自己穿的。
走到吐着舌头露出一脸诡异微笑的老厨子身边,“老人家,你看你都去了还把我的名号挂在身上,作为交换,你这双鞋子送我没问题吧?”说完不知哪儿来的一阵风,吹得尸体前后摇摆了一下。
丰晓晓好像侧耳倾听了些什么,没管路那头已经向这里走近的一大群人,“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了啊。”说着就摘下鞋子弯腰套在脚上,还在原地跳了跳,感觉还算合脚的点了点头,才有空冲走过来的一群人说“这客栈已经没人了,你们要是来歇脚的话怕是不行了。”
一群人听到这话顿时面面相觑,打头的壮汉从人群里抓出来一个面色狼狈的少年指着丰晓晓嘀嘀咕咕了一阵,突然一喝“就是他,把他围起来。”
丰晓晓看着那个被壮汉提在半空的少年看了两眼才确定是昨天跑掉的店小二,于是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对他说“谢谢你的衣服,等我把自己的洗干净了就把这身还给你。”
闻言,本就脸色惨白的店小二顿时就开始犯青,最终竟是两眼一白吓晕了过去。
看着手上昏过去的店小二,壮汉呸了一声,就将他丢到一边,把背在身后的两个金瓜锤提了出来,跨上前一步,竟是要直接动手。
“慢!”随着一声大喝,郑家庄围住丰晓晓的众人露出一道口子,一个杵着根奇异拐杖龙行虎步的老人家就走了出来。
感觉这人有些自家那个爱装着城里读书人样子的老族长,莫名想笑的丰晓晓也没有去忍,嘴角咧了咧,就冲着郑老太爷露了个在旁人看来好似讥讽的笑脸来。
周围人顿时一阵骚动,但是郑老太爷一挥手让众人安静了下去,他看着面前这个还显青涩的少年人,俊逸的脸庞略显柔和,双眼狭长哪怕目光并没有什么恶意也看的自己身上一寒,加上一对尖锐的眉毛整个人顿时就给他一种锋锐的感觉。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郑老太爷的注意力始终都没在丰晓晓的身上,甚至连他露出那个仿佛挑衅的笑容时都没有在意,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那把插在并不匹配的剑鞘里的剑上。如果没有错的话,一直嗅到的那股子血腥味的源头就在这把剑上了。
木质的剑柄并不出奇,甚至没有剑格也不算什么出奇的,但是他有种直觉就是如果这把剑出鞘了,那么绝不会是什么值得惊喜的情况,所以他叫停了众人。
郑老太爷对着丰晓晓点点头,仿佛没在意他的笑,“你便是丰老四的独子吧?却是与他年轻时有几分相像,想来去年我去丰家时还与狂刀在酒桌上相谈甚欢。”
听到这老头子跟自家老爹认识,丰晓晓稍稍摆正脸色抱拳道“小子丰晓晓,家里排行十三,家父正是丰晨安。”
看着这少年还算有礼,郑老太爷倒是脸色稍稍好看,就在这时,放下了挂在旗杆上老厨子的几个年轻人却是突然喊道“高老爷子也死了!”接着便是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将人给抬到了过来。
郑老爷子脸色也是一变,当时还在远处而且他与高老头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了所以在远处还未看清,此时听到与自己从小相交到大的高老头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再见到高老头身上挂着的血辐条,脸色也不禁动容起来。
“若是高原高平兄弟真的做错了什么事,你便是打杀了他们看在你爹娘的面子上我也无话可说,但是这高老头,连气海境都不曾到过,何等老实,你为何要对他下杀手?”郑老太爷有些震怒的狠狠顿了下拐杖,一身内力外放,吹得丰晓晓衣衫哗啦啦的向后翻飞,却是把真武境的威势展现的淋漓尽致。
“高氏兄弟自然该死,至于这个老头子”丰晓晓揉了揉太阳穴,稍稍去掉些宿醉的沉重感“如果那两兄弟是他的崽儿,那么就是死了也不算无辜吧?”
丰晓晓言语间有些不确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厨子会死,不过想来也跟自己有关,索性也懒得反驳,只是这番话却是让郑家庄的众人一片哗然,什么叫生了这样的崽儿就是无辜的?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在丰晓晓的定义里,既然决定杀尽吴国人是因为他们毁了丰饶镇,那么那些毁了丰饶镇的吴国军士所认识的好友家人自然都是该杀的,如此算来,生下这样剪径强盗的高老头自然该死,区别只是他并不是自己杀的而已。
那提着金瓜锤的壮汉郑经顿时按耐不住,“小贼,安敢如此嚣张!某家郑家庄郑经,来,受我一锤!”说罢提起双锤,就向丰晓晓攻来,这次郑老太爷却是没有阻拦,郑经乃是郑家这一辈最有希望进阶真武的年轻人,虽然看似粗狂但是做事却是缜密,而且身在气海境巅峰,怎么想拿下这少年又不伤他性命应当没有问题。
困于不敢拔剑硬撼双锤,丰晓晓只得脚步连退,在郑经进逼下颇显狼狈的连退数步,一时间还手不得,周围郑家人顿时声势大震,原来听跑回去的店小二说这丰晓晓几剑便解决了高氏兄弟还心里忌惮,此时一看,便以为是他骤然突袭才能得手,心下对死去的高氏兄弟凭空生了几分不屑。
果然外姓子就是名声再大也是空架子,如今被郑经一下就试探了出来。
将丰晓晓迫的狼狈躲闪的郑经也是心下得意,谅你再是两个真武境嫡子,还不是要在我锤下吃瘪,但是到底有所顾忌不敢下重手,竟将丰晓晓当成了练招的木人,耍起了花架子,顿时让周围众人看得叫好声不断。
而郑老太爷也是微微点头,果然是他看好的后辈,哪怕占了上风也没昏了脑袋,若是真把丰晓晓给重伤了,丰家找上门来,只有他一个真武境的郑家庄是无论如何扛不住压力的,毕竟铁娘子的护犊子就是他也有几分耳闻。如今丢一丢他丰家的脸面,再将这小子擒下,让丰家出出血却是再好不过,至于高氏兄弟,说到底还是外姓子算不得自家人,只是可惜了自己的老伙计,年纪一大把还得给儿子陪葬。
第30章 仿若流星()
一直压抑着的杀意像潮水一波波的冲击着本就混沌大脑,让丰晓晓的冷汗一缕缕的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强行堵在丹田内的血色野兽冲撞着壁垒发出的哐哐声好像惊天的大鼓在震动着耳膜,将仅存的理智压榨的缩在意识的最角落。
郑经双锤交替,打出一阵旋风似的攻势,逼的丰晓晓不得不用剑鞘抵挡,根本顾不得其内的木剑能否抵挡的住这样沉重的打击。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小比擂台上,丰帅挥舞着大锤就要砸在到自己身上,一阵机灵,让脑子一清,从丹田透出半个身子的野兽顿时缩回大半,剩下的部分缠绕到丰晓晓双腿,沿着经络缓缓压缩,然后随着丰晓晓一个后跃的姿势,顿时释放而出。
与之对战的郑经眼看着势在必得的一锤下的丰晓晓反倒像是受惊的兔子猛的逃窜出了自己的攻势范围,顿时便被气的一笑“这又是什么招式,兔子蹬腿么?”四周郑家人顿时应和着猖狂大笑起来,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双目微红的丰晓晓眯了眯眼睛,感受着腿部微微有些发麻的肌肉,“居然成了,没想到小比上用棍子使出的加速,竟然用这血色内力也能用出来。”心下一定的丰晓晓,估算了一下刚刚损失的内力份额,“若全力,恐怕只能坚持半柱香的时间,而且腿部经络怕是有所损伤,不过”丰晓晓抬起头来对着郑经轻蔑的笑了一笑“这种货色理当不用使出全力。”
心思定下,控制着丹田内粘稠的血色内力涌出,伏下身子,左手紧握剑鞘,右手已是搭上了剑柄。
看到将要拔剑的丰晓晓,郑经倒是没多在意,郑老太爷倒是眯上了眼睛,真武境的敏锐让他明显感受到剑上的血腥味儿更浓了,而且少年身上泛着粉红色的内力也让他惊异,不禁心下微凛,虽然不知这少年隐藏的手段是什么,但是却是忍不住多留意了几分。
恰在此时,丰晓晓动了,双腿红芒一闪,整个人仿若闪着红光的流星一闪而过,速度简直提升了十倍不止,仓促间,多年比斗的本能让郑经瞬间立起金瓜锤,劲风一闪而过,从郑经身边摆出了个奇怪的姿态,与地面呈现四十五度的夹角,一脚在前点在地面却不留痕迹,双手张开一手捏剑鞘一手却是提着柄猩红如血没有剑柄与剑身浑然一体的怪剑,就像是被人从后拉住一样定在郑经身后两丈处。
郑经护在身前的金瓜锤其中一柄陡然冒出一阵刺目的火花,却是被剑锋划出了一道两指深的剑痕。
甩了甩一边剑刃上血色被磨光露出一段剑刃的木剑,重新摆出出剑姿态的丰晓晓有些心疼的一皱眉头,将手中剑柄一转,剑刃直指对手变成了紧贴自己小臂外侧。
被惊了一身冷汗的郑经却是被这个姿态激的怒火汹涌“我知是我小看了你,但是你如此不将我放在眼里也太放肆了。”虽不知丰晓晓手中血剑的来历,但是一击能切开自己的金瓜锤想来不是一般的锋利,这可不是刀枪,两面开锋的剑器这般紧贴小臂若是一个重击先废掉的肯定是使用者自己的手臂,敢做出这副姿态俨然已经是长辈在指导晚辈。
丰晓晓却没有搭理他,于他而言,这柄被丰爸紧紧护在怀里的木剑却是远比自己手臂重要,做出这副姿态纯粹是为了保护剑身,可惜往往自己认为珍贵的却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如此又何必开口解释,遭逢大变的丰晓晓已是越来越懒得进行言语上的交锋,用剑不是更直接了当么?
脚下一缩一弹,整个人便恍若流光而去,惊怒的郑经双锤舞出一面密不透风的锤墙,妄图乱锤中能击中丰晓晓,奈何对手总是一击即走,仿若戏耍似的围着他转圈,就像他之前所做的戏耍一样,让郑经心下更是憋屈。而丰晓晓却只是熟练招式,远比常人坚韧的身躯再加上粘稠有力的猩红内力,才能在宽广的经络内压缩,仿佛是弹簧一样,瞬间释放出可怕的力道让自己一瞬遁,此时搭配上反持的利剑,使得只会两招剑法的丰晓晓竟发挥出了出奇的效果,直让郑老太爷眼皮直跳,以为是铁娘子夫妇花了什么代价为自家儿子换来这么一套几乎可算独步气海境的剑法。
所谓久守必失,身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