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酒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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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的那小胖子见没人理自己,又实在太冷不好躺回去,想了想找了个地儿抱成一团远远的看着自己几个胖兄弟继续跟丰晓晓死磕。他这不让还好,一让可就让地上几个胖子急碎了心,本来打算着丰晓晓去问那起身的人,咱们几个也好顺势就爬起来,还能保一个名声,总之不是咱们要起来的,只是你的奸计离间了我们兄弟才得逞的。虽然不知道,这种名声要来干嘛,但是对于名声有着超乎想象固执的胖兄弟们还是非常在意的。
其他几人在地上像是蠕虫一样挪动着来到崔永元的身边“咋办啊大哥,老七那小子连句话都不给咱们说,这是欠收拾啊。”
崔永元正要回答,感觉有人踢了自己屁股两脚,回头一看,却是丰晓晓那张有些刻板的脸“你干啥,你就是打死我也不起来,打死我也不起来!”后面两句硬是拖的老长,摆明了要暗示什么。
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丰晓晓莫名的觉得心好累,果然,这些年来真的辛苦老王了。以前听到这么坑的人物总是不信,以为是在吹牛,现在真真见到了,才发现,原来那都是够委婉了,现实有比那更坑的。
“行了,起来吧,我就想问问你们怎么从临安来这儿了?”用杀吾剑的剑鞘捅了捅崔永元的肚皮,让它使劲晃荡了两下,弹弹的手感还不错。
眼见着对方就玩起自己对子来了,崔永元不甘受辱一推那拐杖似的剑鞘就站了起来,还没回答肚子倒是先咕咕咕的叫了起来,让这胖子闹了个大红脸,只不过黝黑的胖脸上也看不出来什么“行了行了,咱们先去吃饭再说,哥几个累了一天,都饿坏了。”
方无悔正在一边磕着玲儿包袱里的瓜子儿,一边等着看好戏,突然听得这么一句,瓜子儿直接就呛到了嗓子眼里,整个人咳了半晌才喘气道“嘿,你们这就躺地上躺了半天也算累?”
崔永元翻了个白眼,理都没理他,冲丰晓晓招招手,众人沿着小路拐了个弯儿就看见一处被树枝草叶遮挡起来的地窖,几个胖子拾掇拾掇,便当先下去了。
到了里边儿才发现空间不小,能有三进屋子那么大,只不过除了中间一口一人高的大锅就只有七张围着锅地铺,很是简陋。
崔永元从锅灶旁边一个口袋里扒拉扒拉,翻出一大包圆溜溜的东西,找了几根木签字挨个串好才冲着丰晓晓一行说“来吧,胖哥我今儿请你们几个吃烤土豆,怎么样,仗义不?”
第62章 真武()
十几人围着一团篝火烤着土豆,让平时没吃过这种粗粮更没动过手的方无悔一阵大呼小叫。
丰晓晓缓缓转着手里的木棍,让上面叉着的三个土豆均匀受火,“所以说你们是因为临安大乱才来此避难?”他头也不抬的问着,火焰跳跃将他的面容映照的明灭不定,也不知道这几个胖子找来的是什么品种的木材,燃烧起来毫无烟气,在这半封闭的地下也能正常使用。
崔永元拍了拍身旁的胖兄弟,将自己的土豆塞给他,才起身走到一个地铺旁,掏出一根卷轴来,伸手将它展开,一块形状微妙的地图就出现在众人眼前,方无悔大笑着时而看看地图时而看看小侍女玲儿的胸口,惹得后者一顿娇嗔。
“这是什么地图?”丰晓晓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早先也有副丰爸弄到的地图,不过那副地图标记的面积明显比这个大,而且因为多国交织也显得不够精致,不像眼前这副。
崔永元闻言低头一看,脸上有些尴尬,嘿嘿的笑了两声,原来是还没展到底,又将卷轴转了两圈,那形状微妙的地图上方赫然显露出许国两个字来。丰晓晓见了明显的一愣,旁边早就等着看笑话的九叔和方无悔等人顿时大笑起来,无他,只因一路上丰晓晓都是一副刻板的样子少有其他模样,难得一次露出惊讶实在是让他们感到新奇。
崔永元上前拍了拍丰晓晓的肩膀“怎样是不是很奇怪,怎么咱们大许国的样貌居然那么像女人的那玩意儿?”说着抖了抖自己满是肥肉的大胸,让它们一阵乱晃,看得丰晓晓莫名有点恶心。
他将地图竖在自己和丰晓晓面前,粗大的手指一点,“这里是泰安州城,”手指往左下下滑,一路指到一条黝黑的弯曲弧线边“这是临安县,现在改名儿了,吴国的畜生改成了许县。”然后手指又点在两者中间“咱们现在在这里,离泰安不过一日半的路程,离临安也算不得多远,一方面好打听消息,一方面若是吴国攻来,咱们还能尽快躲到泰安城里去,不过毕竟咱是打劫的,也不敢离得太近了,现在泰安戒备可森严了,据说王上都派了亲卫过来。”
“确实,泰安已经实行宵禁了,上次要不是我偷了我爹的腰牌也跑不出来。”方无悔听到说泰安戒备森严,倒是一副自豪的模样,显然在他心里,越是艰难才能衬托出自己的聪明才智来,否则凭什么其他兄弟出不得泰纳城门自己却能跑出来?
九叔听了,嘴巴歪了歪,最终还是没把这是城主故意放他出来历练的事儿说出来,幸好,总不至于无功而返,想到这里瞧了瞧丰晓晓,心下感叹,若是此子的路子不是一条走不通的杀道将来陪伴七少爷成长绝对是最好的人选,现在,只能说一声可惜了。
丰晓晓倒是没有察觉到九叔的想法,他盯着崔永元手中的那副地图,眉头微微皱起,心间升起几许烦躁,从未接触过地图的他不知道比例什么的,不过并不妨碍他做个对比,光光从丰饶镇出发到泰安州就花去了他数月时间,虽说中间还有着受伤和马妃这样的不确定因素,但是谁又能保证之后的路途上遇不到这样的事情,而且对一下记在心中的那副去韩国的大致地图,自己现在连出许国的十分之一都没能走到,更何况到了韩国也不是立马就到了剑炉,同样有一段相差仿佛的路径,这么算下来,光是赶路自己就需要花上数年的功夫!
时刻想着复仇的他,虽然一路走来喝酒看书练剑似乎很充裕,然而其中的焦躁实不为外人道,难得迷惘笼罩在心头,“或许我现在该掉头回临安躲在暗地袭杀吴国人?或者干脆翻过大梁山进入吴国境内杀个血流成河?”不自觉的低声自语,已经是将自己一身的杀机尽显无疑。
方无悔和九叔相视一眼,都是冒出了一个想法,难怪都说走上杀道的疯子一个个都是性格诡异,现在看来的确如此,这丰晓晓虽然一路刻板不苟言笑,此时却是一副地图就将他的杀意勾起来,听他的话语就好像下一刻就要拔剑杀个天翻地覆一样。
血红色的冰花从丰晓晓周身飘洒,随着他不断的自语,原本凝实的冰花逐渐变形,拉成一条条血红的绸带,飞舞在半空,趴在一旁的小黑,已经是双腿夹紧,感知到将有大事要发生的它赶紧按照大梁犬觅地等待主人呼唤的本能躲藏了起来。
在场唯一的两个真武境九叔和那还不知姓名的壮汉,赶紧护住方家众人,缓缓向后退去,另一边的崔永元一众胖子也是有样学样不敢刺激到中心的丰晓晓,虽然不知这少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那种仿佛被猛兽盯上的危机感却是一点做不得假的。
等距离稍远,方无悔却突然有些犹豫,看着那张清秀却多了些阴厉的脸,那种可惜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一个可以称之为自己榜样的人就这么堕落,甚至最近梦中总会成了丰晓晓的他看不下去另外一个自己这么成了只知道杀戮的疯子。是的,虽然他与丰晓晓之间并没有多少瓜葛,但是少年人心中的那种渴望,让他不能容忍“自己”最终成为那个模样。
他伸手推了下身前的壮汉,这位真武境强者一愣,不解的看向方无悔,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让我过去!”声音严厉,罕见的坚决透露出来,但是那个壮汉却死死拦住他,若是让七公子在这里出了事,他怎么可能担得起责任,所以他不敢让步。
就在这时,九叔抓住了那壮汉的胳膊,脸上一抹欣喜却是流露出来,在壮汉疑惑的眼神里,指了指自己,腰间弯刀一晃,划出一个半圆落到他的手中,仿佛新月的刀光在没有聚集在刀中,反而像是一块块盾牌遮挡在前,护着方无悔向着丰晓晓靠近。
随着他刀意一出,本来漫无目的四下乱晃的血色丝绸像是找到了目标,接二连三的冲击着新月组成的盾墙,锵锵锵的金属碰撞声,在地窖连绵不断,像是快要到来的新年鞭炮,连绵细密,一道道冷汗从九叔已经有些皱纹的脸上滑落,他没想到没有了雪花外形没了寒意的剑影居然在无意识中还能有这么强的威力,以致于他的新月刀意有了种无以为继的感觉。
赶忙缩小刀墙的范围,此时那壮汉也是察觉到了危险,手上全套光芒一闪,一道道拳影轰出,将从缩小的刀墙旁飞射而来的血色丝绸搅碎,但是被击碎的红色丝绸竟然没有消散,化成了细小的红芒速度反而更快了。
无法将那些碎屑全部挡在外围,壮汉只好拼命遮挡住只有气海中境的方无悔,任由那些碎屑在自己身上划过一道道细微的伤痕。区区十来步的路子,硬生生让三人走了半柱香才能靠近。
等到了近前,方无悔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才想起来,自己对于丰晓晓除了他的名字外竟是一无所知。
“少爷快点,我们快坚持不住了。”身上衣物几乎快要成为碎屑的九叔忍不住低喝,到了丰晓晓身边,那血色丝绸的冲击越发强盛,几乎是在推着一堵半透明的红色墙壁在前行,若不是亲身经历实在不敢想象会有如这般变态的气海境人物,难道走上杀道的人都是如此强盛?怪不得,无论他们走到哪儿都能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方无悔眼见那摇摇欲坠的刀墙,心下不敢迟疑,顺手捡起了脚边被剑气削断了半截还叉着土豆的木签,跨前一步脱开了壮汉的保护,正视着丰晓晓“你把土豆都烤糊了,怎么还不让人吃饭了?”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甚至方无悔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说出来,但是,就这么一句话,本来飞舞的血色丝绸猛然一顿,接着在九叔惊恐的眼神里炸成漫天碎屑,击碎了他的刀墙又撞上了壮汉咬牙挥出的漫天拳影,将他与九叔一同击飞出去。
零星的碎屑从方无悔身旁穿过,虽然经过两重削弱,但是不是内力能够挡下的剑意瞬间将他打出数道伤口,然而他却丝毫没有动作,仍然向前递着半截的木签,只是上面挂着的土豆已经被削成好几份掉在了地上。
嗡嗡嗡,不知哪里来的声音传了出来,一直关注着方无悔的小侍女玲儿伸手一指“他的拐杖!!!”没有见过丰晓晓杀吾剑真身的她一直以为那就是根有着红色扶手的丑陋拐杖而已,哪怕丰晓晓经常举着它练剑也没改过想法。
像是被拐杖这两个字眼激怒了,杀吾剑从丑陋的剑鞘中一冲而起,犹如一条血龙带着嚣张的血焰一路盘旋,最终完成一个圆圈在丰晓晓头顶盘旋,于此同时,地窖里所有人或在手中或放在一旁的兵刃都是跟着颤鸣,越是境界高之人所使的兵刃就越是如此。
方无悔呆呆的看着那在丰晓晓头顶盘旋的血龙,突然腰间一动,却是插在上面的宝扇自己飞上半空,宛如孔雀开屏,浮在半空,缓缓由直立转为平躺,犹如人之鞠躬行礼!
死死攥着自己弯刀的九叔见到这一幕仿佛泄气似的手上一松,新月似的弯刀幼童般蹦蹦跳跳来到地面,刀柄着地,身躯缓缓低伏,直到刀刃触地为止。
“他,真武了?”另一个壮汉看着自己从手上脱落趴在地上的全套,又是震惊,又是迷茫,不像其他气海境,真正踏上武道的两位真武境此刻的丹田,世界末日般的内气翻天倒海的呼啸着,像是要撑破这局限,展现出另外一番风景来!!!
第63章 解剑()
两位真武境见自己御使多年的兵刃就这么低头服软,已经与丹田合为一体的武道真意顿时破裂,一缕细小的红色剑意在其中翻腾,若是他人能看透二人的腹部,必然会见到一颗圆润的光团被刺出一个又一个剑形的突起,不一会儿就形成了好似刺猬一样的古怪形状。
竭力抵挡着那快要刺破丹田的锐利,二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成为真武境的丰晓晓此时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刚刚方无悔的那一声虽然让他暂时摆脱了入魔的状况,但是内心的彷徨却没有消散,他依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是继续浪费光阴前往剑炉还是掉头杀进吴国,来个翻江倒海。
幸而,已经与他几乎融为一体的杀吾剑在他头顶环绕,让他能有时间思索自己将要走的路,不至于被庞大杀意颠覆。静下心思,从最初握剑那一刻开始,从剑海消散又重聚,直到现在,慢慢思虑着无关杀人与复仇,仅仅是自己与剑的关系。
“我喜欢剑么?”丰晓晓问出声,没有在心里默问,而是就这么张口说了出来,声音很大,以致于在这还算广阔的地窖内产生了一阵阵回音。
众人在一旁听得迷糊,若你不喜欢剑为何要用剑?难道是家里人逼你的不成?但是,哪怕再蠢的人也能听出来这是在自问,慑于刚刚丰晓晓的威势,此刻旁人就是再大胆的也不敢有所动作,万一被针对了,地上趴着的那两位真武境就是榜样。而方无悔,此时脸上显现出不正常的潮红,他感觉到自己将要见证什么,所以他努力睁大双眼,哪怕左眼处一块贯穿面颊的伤疤流出的鲜血将整个面庞都遮罩了也是如此。
“不,我不喜欢剑!”丰晓晓回答自己“从最开始遇到那两招,再到后来决定去练剑,再到而今,没有哪一次是我自己想要真正握上这件兵器。”随着他的话,浮在头顶的杀吾剑渐渐低落,“剑从始至终都是我去复仇的工具!为了杀人而使用的兵器,是因为自己喜欢用才选择的么?”
宛如与人心印证,话声一落,杀吾剑就摆在了丰晓晓面前被他握在了手中,一腔难以言说的杀意骤然冲出,化作红光铺满了整个地窖,血玉似的剑身一动,被夯的结结实实的洞壁立马出现一行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