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烈,有酒无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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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都作为陈国的都城自然是热闹繁华的。由于陈霸先是兵家学派的传人，兵家自古不善于治理地方，因此常常和儒家合作共赢。陈都也可以算是儒家治下的城池。
这种做法自古就屡见不鲜：比如廉颇和蔺相如、项羽和范蠡以及孙策和周瑜等等。
也因为如此，汉洲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时候，并没有将兵家驱逐到魔门的行列。反而吸纳了兵家的传承，将兵家归入儒家的一个支脉。
甚至心怀不轨的推出张良为谋圣。将张良作为儒道兵家的始祖。不过这种篡改行为引起了兵家的反抗，也为后世的文武相轻埋下了隐患。
儒家讲求礼仪仁德治世，因此这陈都的大街上文风盛行，秦楼楚馆林立。好一片歌舞升平的热闹和繁华。
不过这种热闹和繁华在鲁妙子这个从陈国边境走过来的人看来，到处都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虚假和粉饰太平的冷漠。这座热闹的都城，是建立在无数边境百姓森森白骨上的繁华。
文质彬彬的书生手中拿着的不是道德典籍，而是一本本人皮制成的账簿，上面记载着无数死去百姓的名字；
街道两旁的树木开放的不是繁花，而是根植在腐烂尸骸上的曼陀罗；
秦楼楚馆中的也不是莺歌燕舞，而是在易子而食的百姓在油锅中的哀嚎。
鲁妙子忍着强烈的恶心和杀意，表面上带着平静和安详的走在街道上。自从见识了黑暗残暴的边境，鲁妙子越发的对于只会空谈仁德的儒家带着强烈的杀意。
对于那些银辞艳赋名闻天下，面临危难首鼠两端的朱熹门徒的杀意。鲁妙子想起上一世关于儒家文人的故事。从程朱理学开始，文人傲骨已经没有了。反而只剩下满肚子的肮脏和龌龊。
明末一代文学大家想要投江以表气节，结果因为水太凉作罢。文人的气节连青楼女子都不如。自古文人多薄幸，唯有神女长坚贞。
鲁妙子就这样胡乱的思考着的时候，突然前方有两个江湖人士打扮的男子拦住了鲁妙子的去路。
“阁下可是天不孤天神医？”其中一个江湖男子语气中带着轻蔑的问。
对于他们江湖人士而言，武力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在他看来，医术再怎么高超，也就只是一个卖药的。刀架脖子上，还不得老老实实的听话治病。
鲁妙子抬头看了看两个男子，没有回答，径直从他们二人身旁走过。
“你这医匠也太高傲了吧，怎么不回答别人说的话呢。”男子说着话，伸手抓向鲁妙子的肩膀。
“滚”鲁妙子手掌一翻，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夹在指尖。手掌一扫，指尖划过男子手腕。轻易的挑断了男子的手筋。
男子的同伴见鲁妙子，轻易挑断男子手筋，不敢大意，搀扶着同伴警戒的看着鲁妙子。
“第一你们别的人不拦，偏偏拦住我，就一定是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是谁就不要废话什么。”鲁妙子平静的看着两人说。
“其次，不要把别人当傻子，你说话的语气，让我觉得心烦。我天不孤的名声不是和你们一样吹出来的，那是用人命堆出来的。是谁给你们的自信，让你们这样跟我说话？”说着鲁妙子的脸上带着危险的微笑。
“最后，我之所以挑断你的手筋，只是因为我心情不好而已。之前的两条纯属扯淡。”鲁妙子脸上带着恶意的嘲讽，笑着说。
“你”受伤男子愤怒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另一位同伴打断。
“抱歉，天神医，我替我哥哥像你赔罪了。我哥语气不好，还望见谅。我们大人听说天神医来到京城，特意命我们邀请天神医到府一见”受伤男子的弟弟吸取了教训，谦逊的邀请道。
“你们大人是谁呀？找我又有什么事啊。”鲁妙子问道
“我们大人是当今陛下的二皇子，陈叔智殿下。他和程灵洗将军是至交好友。天神医救了程灵洗将军的命，我们陛下想特意设宴感谢天神医。”受伤男子补充道。
“行，我收到你们的邀请了。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去。改日再说吧。对了，你就跟你们殿下说，我现在正忙着，暂时没有时间”鲁妙子随意的想了个由头推辞道。
“这个”受伤男子的弟弟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旁边有人插言“天神医是父皇请来治疗萧贵妃的。要务繁忙，没有时间去赴什么宴。你回去就这么跟二弟说吧。”说话间，一个男子走到鲁妙子和江湖人士中间，转过头，挥手要打发两人离开。
“太子殿下”两名男子急忙行礼道
“不用多废话了，我说的听明白了吗”太子陈叔宝摆了摆手说。
“喏”两名男子领命转身离开。
“等一下，这里有十两纹银，你们回去的路上先找个医馆，把手筋接上。这点小伤不会留下后遗症。二弟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脾气特别暴躁。你们就这样回去会耽误治伤的。还有你们应该感谢天神医，手下留情了。快走吧你们，下次不要再这样傲慢了。”陈叔宝拦住两人，快走了几步追上前从怀中掏出一锭纹银塞到受伤的男子手中。
看着相互搀扶着远去的两个人，鲁妙子玩味的对陈叔宝说“你猜那两个人会怎么样评价你，会不会听你的话？”
陈叔宝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不用猜，我都能想到。那两个人我熟，他们是我二弟的心腹。受伤的叫刘威，平日飞扬跋扈。他一定会在背后说我傻。另一个叫刘猛，是刘威的弟弟。他这个人老实会，劝他哥不要骂我。而且刘猛会把我说的记在心里。你看，被人骂句傻，且能让一个人懂礼守法，这句骂，值了”
“哦，可是我有更好的办法，让他们都听话。”鲁妙子挑了挑眉角，看着陈叔宝说。
“哦，什么办法？”陈叔宝好奇的问。
“拔掉刘威的舌头，挑断他的四肢，刘威就不能再狐假虎威。欺压良善了。刘某是个老实人，他打不过我，又见到刘威的下场。后半生必然老老实实，不敢有任何恶行。”鲁妙子的语气似认真似玩笑，让人分不清他的想法。
“你这个想法太可怕了。你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玩。行了，人我也见过了，我就走了。我只是听说了有这么一个大名鼎鼎的邪医，我想看看到底你有多么喜怒无常。现在看来，原来你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人啊”陈叔宝笑着拍了拍鲁妙子的肩膀，转身离开。
远处街道口有一位身姿曼妙，皮肤晶莹如雪的女子，目光平静的注视着他们。
陈叔宝察觉到鲁妙子的反应。捅了捅鲁妙子的腰，把脑袋凑到鲁妙子的耳朵旁边，低声说“看到路口那边女子了吗，漂亮吧。跟你说啊，她马上就是我的女人了。羡慕吧”说着发出爽朗的笑声，走向女子。
陈叔宝走到女子面前，看着平静的女子。猛然扑了上去，同时嘴上说着。“张丽华，你师傅明天要来了。这昨天夜里你就住进我的宫殿里了，也不让我碰你。这约定就要达成了，怎么不来让我亲一下呀。就当是定金了”
张丽华看着扑过来的陈叔宝，皱着眉头，一闪身，躲开了。但是就在张丽华和陈叔宝错身而过的瞬间。陈叔宝左手忽然青龙探爪，精准的从张丽华胸前掠过。嘴里还发出‘啧啧’的怪笑。张丽华平静的心境也因陈叔宝而轻动无明。但是转瞬间，张丽华就运转心，压制了愤怒，恢复古井不波的心境状态中。
陈叔宝见张丽华又恢复了平静，也就不再挑逗她了。陈叔宝又恢复了温文有礼的样子，和张丽华一起，两个人并肩前行着，走向太子东宫。
‘一个有意思的人’鲁妙子看着陈叔宝远去的背影评价说。就在刚才，张丽华运转心法，平静心神的瞬间。他已经发现了，张丽华所使用的内功路数是慈航静斋的剑心通明。太子东宫进入了慈航静斋的人。这是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不过最让鲁妙子感兴趣的是刚才陈叔宝的一系列行为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的？通过分析陈叔宝刚才的一系列行为，可以得出几个消息。
第一是东宫和慈航静斋达成了合作。不过不知道是主动还是被动的合作。张丽华在东宫暂住到底是监视还是帮助不得而知。
第二就是慈航静斋明日将会有老一辈的高手来到陈都。
第三条是隐藏很深的线索。那就是二皇子最近的反常举动。陈叔宝已经暗示了二皇子最近的情绪特别的反常。这背后一定是有原因的。
短短一次见面，就暗藏着三个讯息。鲁妙子觉得这个被大家一直认为迂腐的陈叔宝，其实才是整个陈都最有趣的人。
第45章 死棋（）
鲁妙子闲逛了一阵，感觉无聊也就回到了馆驿。至于陈叔宝趁机透露给他的消息，到底是希望它传达给陈霸先，还是别的有用心，鲁妙子都不去关注。以不变应万变，反正他只是一个过河的小卒，棋盘的事，还需要那些棋手自己去考虑。
鲁妙子平静的待在医馆中，接下来的几天，每天忙于搜集药材和安排药方，为萧贵妃治病。
从那一天之后，陈叔宝再没有在出现在鲁妙子的面前打扰他。二皇子也没有派人再度邀请鲁妙子前去赴宴，一切的一切，就突然之间变得平静起来。
不过这几天里，陈霸先每天呆在书房中，陪伴着萧贵妃，不理朝政，不问世事，一切事务交给太子监国处理。引起了朝中势力的怨言。
在鲁妙子和陈叔宝见面之后的第二天，陈叔宝带着张丽华面见了陈霸先声称要娶这位女子为妻。
朝臣对此竭力反对，但是陈霸先和张丽华单独面谈了，十分钟之后。当即不顾朝臣的反对，一意孤行宣布，张丽华为太子妃的事实。
张丽华作为太子妃，确实足够优秀，凭借张丽华的亲和力和圣洁的面容很容易能够引起人的好感，在短短的十几天内，就拉拢了一些大批平日里处于中立地位的朝臣。
当今朝政势力分为三大部分，首先是太子所处的势力，太子出身儒家。身后支持的势力大多都是儒家的文臣。文臣以董仲舒派的宰相魏无忌为首，而魏无忌又是太子的老师。因此朝中上下文官，大多出自太子势力。
与之相对应的是二皇子。二皇子是太子的一母同胞。不过和太子陈叔宝温敦厚，心是堂堂正正，善于阳谋不同。二皇子，陈叔智性格冲动易怒，不过也算得上有勇有谋。
可惜二皇子陈书智，性格严酷对于自己还是手下的人，都一视同仁，严厉要求。性格又过于阴暗，善于使用阴谋诡计。因此他手下的势力成分复杂。一部分是激进派的武将，另一部分则是王承恩手下的宦官内侍等。
第三部分则是以刘姨娘等老陈功勋，和陈霸先的心腹程灵洗为首的中立派，只听陈霸先的命令。
三方势力，相互对峙，构成了陈国的平衡。而站在塔尖就是陈霸先，现在陈霸先突然闭门谢客，将权力下放给了太子，三方势力的平衡被打破，朝中各种混乱动荡的阴谋层出不穷。
不过，冲突刚开始只是维持在一个小范围内。直到有一天，二皇子手下将领，前进军统领王克法的弟弟王克用，也就是刘姨娘的小叔。被刚刚投奔到太子麾下的原中立派大臣，御史台大夫刘随缘，趁着二皇子外出巡查不再朝中的时候，立功心切，上书参奏了王克用一本。
王克用继承了哥哥王克法的禁军统领一职，是二皇子手下重要的兵源之一。之前太子一方因为忌惮刘姨娘的立场，一直是刻意隐忍。
不过现在陈霸先不理朝政，刘姨娘又被陈霸先处罚。更何况还是由原刘姨娘手下人出面指证。因此宰相魏无忌，顺水推舟，就免去了王克用的职务。
宰相魏无忌的做法激怒了二皇子一方，双方的争斗超出了潜在的规则。
今天文臣一方吏部尚书因贪污被拿下。明天武将一派，卫军统领就因为草菅人命被军法处置。一时间，朝堂中，各种官员起起落落。各部大员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就这样，某一天参昏了头脑的御史台新任御史曹圭，竟然掺了陈霸先一本。说陈霸先不顾礼法，宠信妖女，罔顾朝纲。请求陈霸先处死萧贵妃，重掌朝纲，整顿吏治。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陈霸先勃然大怒，第一次从书房中主动走了出来。
“哦，你说孤王不顾礼法。礼从何来，法从何来。”陈霸先须发贲张，长时间熬夜的眼瞳赤红如血。好像一头发怒的雄狮。一直从未称孤道寡的他，第一次自称孤王。霸道的气势，压得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曹圭自知犯了糊涂，但是作为儒家人士的自傲，他不认为是自己需要向陈霸先认错。自古以来，天子不可擅杀谏臣，更何况陈国势力，名义上由陈霸先掌控，但是各部门早被四家控制。四教之人不会让陈霸先随意处罚自己的。
自己现在作出坚贞不屈的样子，到时候逃出生天，大不了换个地方。有了面圣刺谏的经历，自己的文名也就被传开了。到时候走到哪，当地掌权者，都要对自己恭恭敬敬的。甚至说不定自己还可以名垂青史。
“陛下，自从萧贵妃进入皇宫以来。陛下就不再像往日那样，励精图治了。平日里经常沉溺于后宫之中。这不是祸乱朝纲是什么。礼法出自圣人，陛下这样做是违背了圣人的教化。如果陛下一意孤行，那么臣只能效仿先人，用这条命劝诫陛下了”曹圭沉溺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义正言辞的说。
“好吧，你的劝诫我采纳了。把你的命交上来吧。”陈霸先轻描淡写的说。
“这”曹圭被陈霸先的，不按套路出牌吓住了，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来人哪，将曹御史拖下去，凌迟处死。家人亲族，一并车裂。一定要做的轰轰烈烈一点，帮助曹御史，赢得清名。”陈霸先嬉笑的语气中，带着冷酷的杀意。
“陛下曹圭所言，虽然冒犯。但是，自古圣人云王者不擅杀谏臣。还望陛下三思。”宰相魏无忌出面求情道。身后的文臣全都跟着跪下求情。但是另一边的武将，大多带着幸灾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