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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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被他这么一问，绿玲珑似乎又有点为难了起来。
她停顿的时间可不短，最终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些都是往事，再说，母亲也已经去世了很多年，再争究它们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只会令人徒添伤感罢了！”
话都说到这般程度，莫长风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要是执拗下去，只会让彼此都难堪而已，所以他微微的叹了口气，也像是颇有感慨：“那倒也是，是长风唐突了些，还望玲珑姑娘你见谅才是！”
“不至于！”
客套的话，绿玲珑还没有说完，猛然间，又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若是你们，就决计不会有这样的好奇！”
第96章 怪老头（）
好吧，声音很苍老，听起来也很熟悉。
寻着声望过去，果然不出所料，又是那个醉鬼老头。
此刻他仰着头，将那酒葫芦放在嘴边，自古喝着自己的酒，仿若跟这几个少年人全部相干！
“你过去搭理他一下吧！”莫长风忍不住皱了皱眉！
“为什么是我？”
萧墨直接给他来了个大反问，他不是不愿意，只是本能性的有这执拗而已。
“你觉得我们两女的去，合适吗？”舒雅馨也是，故意将莫长风漏了不说，只谈自个和绿玲珑，像是故意要把对方给架起一般。
“不是还有冰！”萧墨可不愿就这么服输，但那话没有说完，他的嘴角上挑，苦笑的味道很浓郁，再这般的争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嘛，反正有那妮子在，最后还不是只有自个去：“算了，问就问，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不会吃了我！”
这个倒是铁定不会。
不过萧墨的脚步并不快，遇上陌生人，特别还是这样一个怪老头，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小犹豫！
“归去来兮，何处是家，归去来兮，路在脚下！”还没得完全走进，那老人已经将酒葫芦放了下来，嘴里面轻唱道，眼睛闭着的同时，人也像是很满足一般。
词的意思很简单，却满是深意。
萧墨是个孤儿，在龙华门的时候又老讨不到好脸色，自然对家这个字特别的敏感，所以他的神情变得更加沉重了不少，那身形也几乎处于停滞的状态。
“你干什么呢？”
瞧着少年这动作，舒雅馨又开口叫道。
“催什么催！”萧墨轻轻的嘀咕了一声，不得不说，对方的话还是有点用的，至少将他从那种触动中拉了回来。
他急忙向前又迈了几步。
原本对于这样的‘酒疯子’，萧墨是有些不屑的，但他今儿个却表现得特别的恭敬，甚至还学着江湖人的礼节，抱起一个拳来：“请问老人家，你两次对我们说那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对你们？”老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似乎有点不解。
这样的神情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他又笑了起来：“话讲给有缘人听，小哥你若是真有缘，那老酒鬼也不妨和你唠叨唠叨，只是！”
是什么，他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将那那空着的左手伸了出来，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一般。
萧墨瞧着他，一脸的茫然，像是完全不知道对方的意思：“老人家，只是什么呀！”
“还说有缘，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呢？”老人是否有点小失望，连带叹息声都带了出来：“这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你若是想要知道天机，怎么都要舍些酒钱吧，不然老酒鬼也太亏了些！”
额，感情是在讨银子啊！
提到这东西，萧墨是气不打一处来，虽然离开那镇子的时候李梅还是给了些做盘缠，可和那几千两比起来，自个也亏大发了，更别说错过了出风头的机会了。
还有韩琳，自从出了那个地窖就瞧不见她的人，好歹是帮了她一个忙，代价大得差点把命都搭上了，怎么都该来送个行吧，怎么也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呢？
“还真以为你有能耐，感情就是个骗子，酒钱，酒你个大头鬼，也不看看自个都邋遢成什么样了，还惦记着那口黄汤呢？”
“不给就不给吧！”被少年那么一怼，老人似乎显得很委屈：“你何必来怪这酒呢？”
明明是在说他，嘿，被这话一带，倒真成了酒的错。
这样的逻辑方式，萧墨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接！
咕噜咕噜的，老人又灌了好大一口：“小子，你太年轻，又那里知道这酒的好，若是有朝一日，等你瞧尽了世间事，说不定比老酒鬼还好它呢！”
“我才不会呢！”萧墨心里面很肯定，让他更肯定的，是先前莫长风的话，酒疯子就是酒疯子，这一点还真假不了。
既然如此，自个又何必再去招惹他？
打定了主意，他转身便想走，反倒是绿玲珑这个时候迎了上来，将一枚碎银子递了过去：“虽然不多，但是个意思，老人家你千万不要嫌弃才是！”
这话来得很客气，甚至都有些出乎萧墨的意料。
不过那老人却很满意，脸上漏出满满的笑意来，仿若刚才怼他的话压根就不存在一般：“还是你这妮子懂事，说吧，你想要问什么，只要老头子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我二哥到底是为什么回来的？”
声音压得很低，普通人或许听不到，可像萧墨这种练过了功夫的人，却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惊讶感那是相当的浓郁！
的确，先前还挺亲热的关系一下子变了个样，任由谁都料想不到。
“你二哥？”老人重复着这些字眼，那双眼也闪着不解。
“就是涂家的二少爷！”
“哦，你说他呀！”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老人甚至拍了拍自个的脑袋：“好像回来还没有几天吧，那时候整个寨子里可轰动了！”
“轰动？”
“是啊，二少爷回来的时候，从漠北带回来一个姑娘，也像，像三小姐你这般漂亮，身形很高挑，大眼睛，高鼻梁！”
听着那酒鬼描述人，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萧墨却觉得鄙夷得慌：“你倒是瞧得很仔细！”
“那是！”
明明是在讽刺，可在老人的眼中瞧来，却像是在夸奖他一般，不但嘴里得意，甚至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更加明显了几分：“你别看这些东西平日里没用，有的时候也能换些酒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向我打听你二哥了！”
还有人？
绿玲珑的神情猛然间凝重了起来，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去听到的东西一般！
虽然她掩饰得极快，只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但这显然还是没有躲得过莫长风的眼睛。
他的心里面，一个念头自然而然的升了起来：“看来这妮子的身后果然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谓送她回南疆，不过就只是由头而已，真正的好戏，恐怕从现在才真正开始！”
第97章 没有恶意（）
“你认识那个人吗？”绿玲珑又接着问道。
老人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你总记得他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吧？”
这样的问题换来的仍旧是摇了摇头，这可把人给郁闷到了，长什么样记不住还好说，可是男是女，这个似乎并不难答！
“你这是诚心戏耍我们吗？”萧墨又忍不住的想去怼他一下。
“老头子可不！”
敢字还没有说出口，老人的话又停了下来，一双眼里闪着光，甚至那喉咙里，还有吞咽口水的声音。
好吧，绿玲珑手中那大锭银子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些：“老人家，你就不能在好好的想想！”
“你这不是诚心为难老头子吗？”
“你若是能回答本小姐的问题，那我就再加一倍给你，酒葫芦的应该是花雕吧，有了它，你这一个月可就！”
“三小姐，不是老头子不想说，而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人用面纱挡住了脸，说话也模凌两可的，分不出男女来！”
瞧那样子，这可不是在说假话。
萧墨心里好奇，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呢？
绿玲珑也微微的愣了一下：“面纱，紫色的垂丝布，原来是她！”
她忽然间笑了起来，像是很得意一般，那手中的银子也往老人的手中一塞：“老人家，多谢，你这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变数来得太突然了些，任由谁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老人瞧着自己手中的银子，似乎有些不太愿意去相信，茫然间，他能想到的就是把那银子放进嘴里咬，确定它是真的后，那脸上的笑容之灿烂，估摸着他自个都有些不相信！
“你这是干什么呢？”
萧墨本能性的追问了一句：“那不男不女的人到底是谁呀？”
“谁？”看着那小子的时候，绿玲珑疑问般的重复着这个字，她像是故意要去卖关子一般：“先不告诉你，待会你就能见着她了！”
这样的回应，萧墨也不知道该不该满意。
知道了固然好，可若是能保持着一丝神秘感，乖乖，那也是一件颇有意思的事情。
绿玲珑并没有打算过多的和他‘纠缠！’
那身形刚准备往马车所在的方向折回去，可莫长风却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他不是萧墨，自然不会干毫无意义的事情，一路下来，这个性子绿玲珑很了解，所以她的脚步也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就仿若在等待着他的‘表演’！
莫长风是朝着老人去的。
他的身形停下的时候，嘴里面的话毫不犹豫：“老人家，我能够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刚得了人家的银子，怎么都该表示表示，这一点，老头很清楚：“你们既然是三小姐的朋友，老头子还是那句话，有什么尽管问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还真让人一些始料未及，萧墨在心里面暗暗的嘀咕道：“这还用去问嘛，他不就是个老酒鬼吗，净扯这些没用的，装深沉呢？”
“小哥你又在调皮了不是，我就是个糟老头，别人也当我是老酒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不至于！”
不至于什么，那话还没有说完，剑光一闪，莫长风手中的长剑便已经出了鞘，而剑尖所指，直朝老人的左眼而去。
老人愣在了原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些，他压根就没能反应过来，总是那张脸，瞬间苍白，显然被吓得不轻！
距离不过一丝，要不是莫长风能耐了得，估摸着他已经是半个瞎子了！
“你这是做什么呢？”这一幕，萧墨是看不过去，甚至就连舒雅馨也一改常态，没有替他‘出头’的打算。
莫长风缓缓的将剑收了回来。
他嘴角轻挑，整个人并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径直的朝着马车所在的方向迈了去，连话都没有说半句，更别说赔礼道歉了！
这一来，也总有绿玲珑去收那‘烂摊子’，她又从那兜里面逃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对不起了老人家，我这个朋友向来太过谨慎了些，他是没有恶意的！”
“他这还没恶意！”
萧墨压根就不信这话，可只说了一般，又停了下来，因为莫长风那目光，直勾勾的朝着这边转了回来。
光是余角一扫，他都觉得寒意十足，更何况直面那眼睛的老人呢？
刚打算去接那银子的手，又一下子缩了回来：“不要，不要，老头子不贪财，三小姐你还是收着吧！”
好吧，并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
绿玲珑那里看不出来，她把那银子往他手上一按，压根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老人家，你就拿着吧，咱们涂家在南疆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能背负了欺负老人的恶名，你说是吧！”
这分明是在暗示着什么。
老人回应式的又瞧了莫长风一眼，见那少年已经转了回去，背对着自个，他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三小姐说得是，老头子只是感激涂家对我们这些人的照顾，又怎么会去说半句坏话呢？”
“那就好！”
了结了此事，绿玲珑自然也不愿在这儿做过多的停留，萧墨只当他是个老酒鬼，越瞧越觉得心烦，离开得也是毫不犹豫！
有了绿玲珑的带领，想要找到目的地并不是十分的困难，更何况，那涂皓天似乎弄得很夸张，还隔着一定的距离，已经能够清楚的听到阵阵丝乐声传来，其调欢快绵长，用来欢迎人正是再恰当不过了。
过了那转角，能够瞧见一队人！
站成一排，绵延而立，足足有百米来长，若是论人数，少说得有四五百人，乖乖，匆忙之间摆出这种架势，那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够办得到的，就算是在龙华门，也得酝酿些时候才行！
“玲珑，你们涂家在南疆到底是什么地位呀”瞪大着眼睛，萧墨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遇见涂皓天的时候，少年就在设想此刻的情景，可任由他怎么想，也决计没有料到会这般的夸张！
第98章 不是大哥（）
“南疆十三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震天虎涂霸就是你爹！”
没等绿玲珑应话，莫长风率先开口道！
“震天虎，这名字可真霸气啊”见绿玲珑没有反对，萧墨知道，那冰块脸是猜对了：“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不会连十三寨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舒雅馨很惊讶，那投过来的目光显得很诡异，似乎只要萧墨一回应，她马上就能展开鄙夷和嘲笑一般。
就冲着这一点，那小子就得强忍着：“你开什么玩笑呢，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嘛？”
“那你说，十三寨到底是什么？”
典型的刨根究底，萧墨不过是嘴硬而已，他又那里知道什么是十三寨，那脸色，被这么一‘为难’，自然变得难看了几分。
“不就是十三个寨子嘛，南疆可就靠着它们呢？”反正也说不出来，那就索性来个信口胡说。
万一给蒙对了呢？
果然，舒雅馨微微的有些失落感，而且并没有急着应话，这似乎已经验证少年的猜测，他猛然间又变得得意了起来！
舒雅馨可不想去搭理他这一出，那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