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妖宝典-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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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宝典》是你当初硬塞给我的,你说师父千叮咛万嘱咐……”张小北道。
“此一时彼一时,师父已经魂归地府了,他的话听了做啥?瞧瞧我身后这位风姿卓著的公子。”吕大宝伸手指了指白衣公子,公子微微一笑,冲张小北和气地点了点头,“他说出500两买你的,哦不,是本门的《宝典》。我四你一,啥事不干,净赚100两!你有什么不答应的?”
“可是……”
“别可是了,快把《宝典》交出来!”吕大宝见张小北迟疑不决,不耐烦道,“你不想跟王小芬结婚了吗?我帮你操办婚礼,给你当伴郎,这总行了吧?”
张小北紧紧攥着《降妖宝典》,低垂眉眼,沉默不语。师兄是铁了心帮助外人夺取本门的秘籍了。说是门派,白胡子并没有传下什么名号,门下弟子也只有他和师兄两人,眼下正在闹分裂。
买几亩地,娶了王小芬,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曾是张小北此生最大的奢求。可是这一切在他见识了世界的玄奇后便轰然崩塌了。降妖人,法宝,器物,实力,功法,秘籍,妖怪,城主,声望……人和人为什么会不同呢?如果有人可以高高在上,那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是自己呢?退一万步说,在见识了一切后,他仍然选择娶村妇、耕农田,可万一来了妖怪、恶魔,要如何保护自己所爱呢?
“不。”张小北缓慢而坚定地说,“师父给我这本秘籍一定大有深意,他一定是希望我能壮大本门派,我不能辜负师父的期望将秘籍交给你。”
“屁吧!”吕大宝哼哧几下,“要不然我三你二?”
“不。”张小北道。
“五五分账?”吕大宝道。
“不。”张小北道。
“我二你三?”吕大宝试探。
“不。”
吕大宝沉吟片刻,凑上前去道,“你该不会想独吞吧?”
“师兄……”张小北道。
“呐!我就知道,你小子学坏了!”
“师兄你别再说了,我是不会卖《宝典》的。不过我可以传授你们《宝典》中的法术。”
“怎么传?”白衣公子忽然开口道。
“你们拜我为师,尊白胡子为祖师爷,我就传授你们。怎么样?”张小北抬头,满是期待地说。
“有想法。”白衣公子微微一笑,盯着吕大宝的后脑勺,叫唤道,“大宝。”
“哎!”吕大宝连忙回头,流着哈喇子问,“主人有何吩咐?”
“弄死他。”白衣公子不动声色,淡淡道。
“好嘞!我早就这么想了!”吕大宝转过头,瞪视张小北,凶神恶煞一般逼了过去。
“师兄,咱们可是同门啊!你这不是认贼作父吗?”张小北急道。
“谁有钱谁是老子的爹!”吕大宝大声道。
“我有的是钱。”白衣公子轻声说。
“师兄,你别过来,我练了《降妖宝典》,厉害得很,你不是我的对手。”张小北急道。
话音未落,吕大宝已然掐住他的脖子。他努力挣扎,可全身酸软无力,挣脱不得。想使出《宝典》中的法术,口诀却忘了精光。临时翻开来学习,又哪里来得及,只得求饶道,“师兄,不要……”吕大宝反而加大了力道。
“啊!不要!”张小北惊醒,原来只是噩梦一场。清风观,吕大宝,白衣公子统统不见了,只剩下晦暗不明的小山洞。他不知睡了多久,全身湿透,想是被冷汗浸泡。洞外已没了风雨声,肚子呱呱作响起来。他捡起路上顺带的果子,发现多数已经溃烂,好不容易挑出几个能吃的,急不可耐地吃起来。
吃完果子才想起检查身体,他惊讶地发现疼痛感大减。仿佛得了一场大病,只睡了一觉便从悬崖边捡回一条小命,痊愈了似的。他并不清楚其中的缘故,心存困惑,可是很快又将困惑抛诸脑后,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欣喜。生命再一次闪耀,似乎一切皆有了可能。
他掏出《降妖宝典》,轻抚封面,第一次认真仔细地端详,这是梦里他誓死保卫的东西。或许以前不明白,但是现在他懂了,这本秘籍对自己是多么重要。没有《降妖宝典》,他形同乞丐,为了十文钱不惜挑粪捡尸,而《宝典》在手,甚至能从双翼蛟龙手下救下唐晓芙。
唐晓芙……
张小北沉吟片刻,神色颇为苦涩,翻开《降妖宝典》,细细阅览起来。
第78章 金翅宫()
梁发财跟着王侯,走在枝叶繁茂的林间。二人洗了把脸,清爽不少,俱是穿戴齐整,也人模狗样,不似先前光溜溜的不成体统。他们的肩头各扛着一个姑娘,梁发财扛的是飞雪,王侯扛的是唐晓芙,总算换了过来。二人虽说都有意多少占些便宜,但是与不大熟悉的陌生人同行,终归有所顾虑,手脚倒也干净。
“这条路确定没错?”梁发财道。他跟着铁甲战车来到这片密林,不清楚密林的具体方位,只道是在大唐东陲,天生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往哪里能出了林子遇到人烟。听王侯说他婆婆,也就是金翅门老大,厉害的很,能救醒飞雪和唐晓芙。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于是跟着。可绕了半天,没见着婆婆,却仿佛走起了回头路,忍不住问道。
王侯挠了挠头,驻足良久,忽而转向左道:“应该是这边,没错。”
“应该?”梁发财奇了。
“得先取猎物。”王侯道。
“猎物?”
“婆婆的晚饭。”王侯道,“我出来打猎,听到那边动静,去看个明白,一不小心捡了个女人。对了……”他回过头,“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来神木林?很少有人来神木林的,尤其是女人。”
“神木林?”梁发财暗忖,没听说过。他待要撒几句谎敷衍王侯,见对方似乎发现什么,踱到了一洼水潭旁。
“哈!你在这里。”王侯大喜,俯身一拉,拉出一条一寸来长的凶悍鳄鱼。
“喝!”梁发财吓了一跳,倒退几步,“这是什么?”
“婆婆最喜欢吃鱼了。”王侯道。
“你婆婆今年贵庚?牙口还好?”梁发财瞧着鳄鱼皮糙肉厚,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婆婆多大,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已经很大了,我长大了她似乎没有变老,还是那么大。”鳄鱼起初挣扎,王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它很快驯服下来,乖乖地跟在绳子后面。
“女人的年龄呐,唉!”梁发财感叹一声,盯向貌似彪悍的鳄鱼,见它的长颚被牢牢捆住,这才放了心,不过还是离尾巴远了些。那玩意儿劲道十足,稍不留神能吃大亏。
取了猎物后,王侯的速度果然快了许多,左转右绕,像一匹识途的老马,不作停留,梁发财小跑着才能跟上。鳄鱼四条短爪雄壮有力,仿佛跟人比赛似的,跑得贼快。梁发财胸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急忙加快脚步,生怕落于鱼后,丢了脸面。鳄鱼斜了他一眼,横扫雄尾,阻挠去路。梁发财一跃而起,连跳数下,这才躲过。他瞪视鳄鱼,心道,“一坨蠢货,急着去当人家的食物,吃完了拉,拉完了再吃……”
这般想着,心中舒爽不少,脚步亦悠闲几分,将飞雪从左肩换至右肩,顺势摸了一把小腿,入手嫩滑。转念一想,心中一咯噔,“自己跟这蠢鱼不是有几分像吗?都是主动跟人家跑,且不知目的地是哪,有无危险,前景如何。”他抬眼瞧去,王侯走得匆匆,背影陌生,二人并无多大交情,不过从言谈举止有个初步勾勒,断定是个山野质朴之人。可是这年头,人心难测,知人知面不知心,邪魔歪道逆天横行,言谈举止更是做不得数。
梁发财暗自叹息,心存疑虑,莫要阴沟里翻船,着了野人的道。转念又想,“鳄鱼铁定下肚了,自己未必如此凄惨,毕竟对方是人,估计不吃同类,顶多被劫财劫色。财是没有,被小石城城主给先劫了,色嘛……”他瞧着王侯肩头昏迷的唐晓芙,又瞥一眼耳畔飞雪的侧脸,淡淡的清香扑鼻,搅得心神不宁。
再者,王侯说自己是金翅门人,有一个婆婆,是金翅门老大。其身法诡异,不像正道,婆婆一大把年纪了,喜欢吃鳄鱼,定然不是常人。梁发财越想越后怕,悄摸着摸向腰间的捆仙绳,待有风吹草动,即刻上前擒了王侯,寻一处静谧洞府,救治媳妇儿、弟媳要紧。他主意已定,更加觉得不必冒险,将安危交托陌生人之手,麻溜地抽出裤腰带。正要对王侯施法,王侯已然转过一丛灌木。
梁发财紧随其后,晃动捆仙绳,默念法诀,待要发威,蓦地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一株巨木,落叶缤纷,如唰唰雨落。巨木高二三十丈,周身五六丈,方圆七八十丈空旷地带落满了金黄的树叶。更加神奇的是,如此巨木理应枝叶繁茂,虬枝缠绕,鸟雀纷飞,这株却大大不同,只斜向天空延伸了七八段巨干,中空地带竟建起了一座颇为壮阔的宫殿。
说是宫殿,大小却比一般宫殿小得多,顶多算是大了十几倍的树屋。但是此情此景不由的梁发财不赞叹,其落叶缤纷,五光十色,于山野之林建起了一座巧夺天工的庞大建筑,且恰到好处,不觉着突兀,比之王城的宫殿更亲近几分。惊讶之余,他倒忘了施法捆王侯了,忽的生出一探究竟的冲动。
王侯倒不觉着震撼,只稀松平常地指了指巨木道:“神木林广袤,这种巨木很多,但是巨木上的金翅宫可是婆婆花费了几百年悉心构建的,就这一座,别的没了。”
“金翅宫……”梁发财凝视宫殿,喃喃自语,忽的醒悟过来,皱起眉头,疑惑道,“几百年?”
“什么几百年?”
“你说你婆婆花了几百年建这宫殿?”
“我说了吗?”王侯脸色微变。
“我听你说了。”梁发财朝四面一望,似乎想找人证明,可四下无人,只有一条鳄鱼,还不甚理他。
“哦,我的意思是这是婆婆祖传的产业,从婆婆的婆婆流传下来的,已经几百年历史了,珍贵得很。”王侯解释一句,旋即转身,不再多言,往巨木走去。
梁发财兀自纳闷,踌躇不前,见王侯背着唐晓芙已经上了树前垂下的吊梯,只得跟上。他心中惦念着张小北,若是唐晓芙有什么三长两短,小北在九泉之下怕是不得安稳。罢了罢了,去树屋观摩一圈吧,若对方是好意,便欣然领受;若有恶意,凭自己机灵得跟猴似的高超智力,一定能逢凶化吉。
“哼,蠢鱼!”他踹了茫然无措的鳄鱼一脚,一下窜上了吊梯。
第79章 老妖()
宫殿甚高,爬了一段,梁发财已累得气喘吁吁。向下望去,离地面足有七八丈,抬头仰视,还剩七八丈,王侯屁股一撅,已然登了顶。肩头扛着飞雪,初时不觉得沉重,心中还美滋滋的,这会儿真如千金之坠,压得肩膀生疼,真想一丢了事。思来想去,丢不得,少不得强撑一口气,多吃点苦头,接着往上爬。王侯从另一面吊梯下去,肩头不见了唐晓芙,想是丢在了上面。他呲溜而下,更显灵活,几个箭步来到仿徨的鳄鱼前,揪住尾巴,倒提而上,不做片刻停留,再次噌噌噌上去。
梁发财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终于接近顶端,驻足歇息片刻,朝西边望去,吊梯空空荡荡,王侯又已上去了。他叹息一声,正要再接再厉,忽见远方升起一股浓密的黑烟,浩浩荡荡,直奔天际而去,正自奇怪,肩头一松,顿时大为轻松。他抬头瞧去,王侯探出脑袋,提了飞雪,像杂物一般随手一丢,又伸出手来提溜自己。他没了力气责备王侯,毕竟自己都有抛下飞雪的冲动,伸手握住王侯的手,猛踩几步吊梯,一个飞身,倒在了宫殿门前。鳄鱼慵懒地趴在巨木上,无聊地打起了哈哈,显然等候多时。它见梁发财终于上来,圆鼓鼓的眼中露出得意之色,鼻孔哼哧哼哧,大是鄙夷蔑视。梁发财不予理会,抬起脑瓜,见宫殿前额深深刻着“金翅宫”三个大字,龙飞凤舞,洒脱非常。
忽然一阵风过,宫殿大门豁然轰开。风是从殿内刮出,劲力十足,将众人的毛发吹得飞起。梁发财只觉得面如刀绞,一阵生疼。“香!香!”随风而来的是欣喜不已的赞叹声。声音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想是王侯的婆婆,也就是金翅门门主,“好孩子,快送进来,婆婆可等不及了。”梁发财初时疑惑,但见王侯背起唐晓芙、牵着鳄鱼入内,一下子明白婆婆是等不及喝鱼汤了。再看鳄鱼,不知死期将至,竟然挺胸昂首,阔步向前,简直是十足的草包。他没吃过鳄鱼,不知怎生做法,颇为好奇,提着飞雪跟了上去。
梁发财甫一入殿,身后的大门轰然关闭,他心头一咯噔,回头望去,忽然察觉一个怪异的人影自厅内朝这边逼来。他放下飞雪,定睛一瞧,人影是个黄衣老妪,六七十岁模样,却像个小女孩般一纵一跳,直直的朝自己而来,动作怪异滑稽,边跳边咂嘴道,“好久没来客人啦!”
“婆婆,你说的没错,我是在黑水河畔找到的他们。”王侯道。
“见、见过前辈。”
梁发财一时不解婆婆的脚法,以为是金翅门独门绝技,见婆婆越贴越近,颇为尴尬,只得先行开口。哪知婆婆毫不理会,与他鼻尖贴着鼻尖,觑起眼睛,细细打量。梁发财这才瞧清,对方的瞳孔极小,想是一大把年纪了,老眼昏花,辨不出人来。待要闪避,婆婆探出手,往他脸上揉捏。他大为诧异,待要开口呵斥,转念一想,既是老花眼,若要分辨来人的面貌,还非得用手不可,兴许对方只是习惯了,并无恶意,不如客随主便,少生干戈。他心念一定,站着不动,任其揉捏。捏了一盏茶的功夫,总算停了下来。梁发财灿然一笑,以为猜中了对方的心思,暗暗赞叹自己的机智,忽然一条软绵绵的肉条粘了过来,垂眼瞧去,婆婆竟然伸出舌头舔他的面颊。他急忙向后一跃,大声斥道,“前辈,过分了呀!”
“嘿嘿。”婆婆冷笑两声,丝毫不以为意,转而对王侯道,“好孩子,你可见着八爪老弟了?”见王侯摇头,忽而叹息一声,又道,“怕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