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成妃,王爷越轨了-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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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声音从帘幔内传来,带着低沉暗哑,吐字不甚清晰。
看来这男人醉得不轻。
弦歌哭笑不得,这人把她当成他那些手下了吗?
只是听他那沙哑虚弱的声音,她心里着实难受,除了他两次生病,在她面前露出虚弱。最新最快更新
这人哪时不是高傲如斯,深藏不露?
“你让谁滚?”
弦歌掀起帘幔走进去,幽暗的隔间,桌案上的折子、书籍纷纷凌乱落在地上,酒坛子歪倒在桌案上。
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灌进鼻中,弦歌向来厌酒,皱着眉头盯着趴在桌上的男人。
男人早在听见她的声音时,支起身子,凤眸迷离地看向帘幔,随后眸子凝结在她身上。
月华顺着窗棂流进屋内,给他披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华纱,他背着月光,弦歌瞧不清他眸中的神色。
冬日凛冽的寒风呼呼破窗而进,男人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衫,衣襟在风中翩然起舞。
“修离墨,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弦歌顾不得寒风灌入衣内,急切地走到他面前,气恼地夺下他手中的酒坛子。
“哐啷”一声脆响,她将坛子往地上扔去,酒香四溢,润湿一地。
这男人为何这么作践自己?
男人沉默地看着她,眉心微微拧结,旋即自嘲一笑,“我真是疯了!怎么又看到你了?”
“手是热的,连生气的模样都这般真实。”男人的手握上她的手,她被他手上冰凉的温度骇住,眸子遽然一紧,却见他颓然地往后靠去。
“你混蛋!这么作践自己给谁看?”弦歌咬牙挣脱他的手,解开身上的狐裘给他披上。
男人身子倏地一僵,眸子依旧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她弯腰环上他的肩,将他抱住。
脸轻轻朝他贴去,却被他脸上冰冷的面具冻得一缩,她气愤地摘下,往地上扔去。
“修离墨,你不要活了是不是?”弦歌哽咽地朝他低吼,她这么畏寒,冬日里手脚冰凉,此刻却能感觉到男人的身子比她冷上几分,就连他呼出的气都是冷的。
她讨厌酒味,可他呼出的气夹杂着浓厚的酒味,让她的心像被刮了一刀一样疼。
“你来做什么?”就在弦歌着急地替他捂暖双手,他却冷然出声,猛地将她推开。
如避蛇蝎般后退,高大的身子微微踉跄,扶住桌沿才稳住身影。
弦歌猝不及防,连连后退,直到背上抵住书架,她才顿住。
经她这一撞,书架上的书纷纷掉落在地。
披在男人身上的狐裘也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弦歌双手环住身子。
这天,太冷了!
“我来做什么?”弦歌气得大吼,“我要是不来,明天是不是就要替你收尸了?”
眼眶一热,泪水不争气地滚落。
她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朝着男人走去,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
“你现在到底是喝醉了还是清醒着?”
他说话模模糊糊,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做梦,可哪有喝醉的人意识还这么清楚?
清楚到不忘将她推开。
“醉?”男人伸手抓住她的手,朝她低头靠近,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黑暗中,她听见他轻轻一笑。
“醉了。。。。。。醉了能看见你。。。。。。”
弦歌皱眉,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你每次都不理我,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恨我把你上了?”
“修离墨,你在胡说什么?”弦歌微微偏头,他的唇便印在她脸颊上。
“唔。。。。。。”男人咕哝一声,瞪着迷离的眸子,转身将她压在桌上。
弦歌是真的相信这人醉了,而且醉得不轻。
不然他也不会将她甩到桌上之后,自己反倒被椅子绊倒,狼狈地跌倒在地。
弦歌好笑地看着他,脊背传来木头的冰冷,刚想起身,他又压了上来。
她无奈地推搡他,“你起来,压疼我了!”
“疼?”他喃喃重复她的话,突然攫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心口上。
隔着单薄的衣衫,她能感到他的心在掌下急速跳动,还有他冰冷的身子,她的手抖了抖,抬眸凝着他。
“有我这里疼么?”男人按着她的手紧了紧,弦歌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这男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是在说心疼么?
“为什么疼?”弦歌颤抖着问他,他稍稍偏头,眸中茫然,又低头盯着她的脸,皱眉道:“对。。。。。。为什么。。。。。会疼?”
弦歌顿感无力,她跟一个醉鬼瞎聊什么。
这寒冷的夜,再这么下去,明天两人都得感冒。
她偏头,见狐裘就落在男人脚边,于是低哄道:“修离墨,我冷,你能不能先起来,让我穿个衣服?”
要命,她的腰要断了!
这人怎么这么重?
男人摇了摇头,冷声拒绝,“不行!我松开你,你又要不见了!”
“他回来了,所以你想离开我,回到他身边,是么?”他眸光徒然冷冽,像淬了冰,迷离的色彩消褪殆尽,哪里像醉酒的人。
弦歌一怔,“他是谁?”
男人咬牙切齿,“白萧荞!当年你那么爱他,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京城谁不知道,你沐弦歌整日追在他身后跑。”
弦歌“噗嗤”一笑,伸手环上他的腰,“那是以前,我现在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只要你不伤害我,让我死心,我决计不离开你。
若有一日,你让我滚,我亦不会缠着你。
白萧荞,是以前沐弦歌所爱,不是我的。
男人眸光一亮,抬起她的下颌,眯眼道:“没哄我?”
他冰冷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下颌传来凉凉的触感,她微微皱眉,“不骗你。”
男人低低一笑,“你说的,若有一日,你背叛我,我会毁了你!”
弦歌一愣,他蓦然起身,将她揽进怀里,抱着她径直走向里间。
里间设了一床榻,男人醉得不轻,走路踉踉跄跄,好几次踢到凳子,险些跌倒。
弦歌在他怀里一阵心惊,紧紧抓住他的袖子,在黑暗中呆久了,也能看清屋内的摆设。
他将她放在床榻上,脚下不稳,直直朝她倒下,弦歌连忙伸手抵住他高大的身躯,奈何他太重,她还是被压得倒吸一口气。
男人轻轻一笑,手滑上她的脸,“你真没走,果然不能放开你。”
弦歌愣住,这人莫不是醉得分不清梦和现实,以为自己在做梦?
身上一轻,男人翻身侧躺在一旁,手却箍紧她的腰,大手一挥,厚重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还冷么?”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呢喃,可他的手那般冰凉。
冷的人分明是他。
“不冷了。”弦歌摇头,拉下他的手握在手中,朝他怀里依偎。
“修离墨,你真醉还是酒醉?”良久,弦歌突然问道。
按理说,醉酒的人躺在床上会酣睡吧?
可他却抱着她乱蹭,若不是他胡言乱语,她还以为他装醉呢。
“没醉!”男人不悦地从她颈上抬起头来,“本王没喝酒,怎会醉?”
得,还没醉呢?
又胡言乱语了,刚刚还说自己醉了,现在又说自己没喝酒。
身子有点麻,弦歌动了一下,想翻个身,男人却突然支起身子,撑在她身侧,暗哑道:“你要去哪?”
第二百三十三章 他隐藏在深处的心思()
“你刚刚不是说不会离开我,你现在又要走?”男人脸色突变,握在她腕上的手遽然一紧。
“我没要走,我就。。。。。。”弦歌目光落在她的腕上,暗暗祈祷这醉了的男人千万别把她的手折断了。
男人冷笑打断她,“又来骗我?沐弦歌,耍我是不是很好玩?”
这人在说什么,她什么时候耍他了?
“修离墨,你醉了。。。。。。”弦歌尝试着拉开他的手,却被他生气地连带抓住另一只撄。
弦歌疼得脸色一白,男人阴狠道:“我没醉!一个白萧荞,一个夏弄影,沐弦歌,你当我是死人么?当初你就不该上我的床,既然做了我的女人,心里却还想着其他男人,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对你怎样?”
“修离墨!”弦歌气得脸色涨红,好端端又扯上别人,这梗还过不去了偿?
修离墨这次醉得不轻,不顾她的低吼,黑暗中,他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
“沐弦歌!你到底哪里好?嗯?为什么我会舍不得你?”
“如果知道你会对我影响这般大,我当初不会帮你离开冷宫,更不会救你。你只是一颗棋子,可笑我居然爱上自己的亲自挑选的棋子。”
“这天下没什么我特别在意的东西,偏偏你的出现,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我厌恶束缚,从没想过要争夺天下,可是,为了你,我不得不争。”
男人低低一笑,声音苍凉悲怆,听得弦歌心里抽痛,她死死咬唇,却又听得男人狠戾道:“沐宣境怎会让我们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我只有登上那至尊之位,成为这天下惟一的皇,才没人阻止我们。”
“西陵不过是我迈出的第一步,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愚蠢地跟去西陵。当我发现西陵暗中隐藏一股雄厚的力量,而我没有把握活着回来,所以我想着,如果我失败了,那你也要活着,不能陪我去死。因为我舍不得。”
“可怎么办,你似乎对我情根深种,若我出事,那些人定不会饶了你,而你又会不会傻傻地随我而去?于是我用药散去你对我的记忆,若我输了,会有人带你远离西陵,远离慕幽,你还可以好好活着。”
“只要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就会离我远远地,他们自然不会害你。”
“若我侥幸赢了,再恢复你的记忆。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就算什么的都不记得了,竟然还会因为我的举动伤心。后来我没有办法,只好利用夙玉棠,逼你离开西陵王府。”
“你果然自愿去了皇陵,可是,当我处理好所有的事,待一切尘埃落定,你却要逃。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怎么可能让你逃?”
“我为你考虑了一切,想好了出路,可你最后却告诉我,你一路对我表现的感情都是假的,你只想让我放松警惕,然后伺机逃走。”
“沐弦歌,你怎能这么没良心?”
“我恨不得杀了你,可是我下不去手,后来回京,我以为只要不见,对你的感情会稍稍散去,可我错了,越见不到你,越疯狂地想你,连做梦都是你。”
“这一个月,是我这辈子活得最开心的日子,甚至让我忘了,你沐弦歌曾经深深爱过别的男人,为了别的男人可以不顾一切。而非像我,一直都在强你。”
“沐弦歌,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现在白萧荞回来了,你又将我置于何地?”
他的声音嘶哑暗沉,每一句都带着发自肺腑的悲怆,从牙缝里挤出来。
弦歌从没想过,这男人会这般为她。
他对她的感情,她并非全无感觉,可西陵墓室那一幕,彻底将她击垮,她无法相信这男人会爱她。
可是现在醉酒的他将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窃喜之余,她觉得心脏很痛,为他的隐忍和骄傲。
幸亏,当初她没有成功离开西陵,若是离开了这男人,她会活着没心没肺,可未必会比现在开心。
泪水湿透了枕头,她细细碎碎的哽咽声溢出唇齿,“离墨。。。。。。”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她呜咽地想去抱他,可他紧紧钳制住她的手,她动弹不得,只好将头拱进他怀里磨蹭。
“沐弦歌,你的话有几分可信?”男人自嘲一笑,凤眸一瞬茫然。
这番话说下来,条理清晰,每一句都像是谴责,沉沉击打在弦歌心上,她有些怀疑这男人到底有没有醉?
可若没醉,他怎会说出这些话?
剧烈强健的心跳声贴在她耳侧,她闭眼感受那伟岸的身躯,听到他自嘲的询问,她倏地僵住。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战战兢兢,没想到他也会不安。
“修离墨,我爱你,好爱好爱。。。。。。”眼泪喷涌而出,她吸着鼻子在他胸前乱蹭。
这男人洁癖这么严重,现在却一身酒气,连衣衫都沾了酒渍,混合她的泪水,这气味不是一般难闻,可那又如何,因为是他,她不会嫌弃。
“修离墨。。。。。。”半响,男人没有动静,弦歌小心翼翼地呼唤,男人却因为她的动作,突然趴在她身上。
沉重均匀的呼吸在耳侧响起,他呼出的气渐渐灼热,不似刚才冰凉,身子也有了温度。
这人睡着了吗?
弦歌哭笑不得,好歹松开她的手,“修离墨。。。。。。你醒醒。。。。。”
“唔。。。。。。”男人咕哝着睁开迷离的双眼,埋头在她颈间蹭了蹭,温热的唇瓣贴在肌肤上,即使有了最亲密的关系,这样亲昵的动作,他也常常爱做,可她每次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深吸一口气,弦歌低声哄道:“你起来好不好?”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撒娇,可现在这柔美的语气一出,连她自己都怔住。
“嗯?”男人抬头,偏头凝视她。
这般纯净无害的眼神,这人莫不是忘了自己刚刚说过什么话?
“你松开我,我想抱着你。”她动了动手腕,他低头看了一下,沉默很久,然后目光又落到她脸上,疑惑道:“你是谁?”
这闹的哪出?
弦歌脑中一懵,眼泪也忘了流,傻傻地盯着他看。
“唔。。。。。。真丑。。。。。”男人嫌弃地松开她,身子歪倒在一侧。
手一松,男人的大半个身子从她身上挪开,她慢慢回过神来。
无语地瞪着黑漆漆的帐顶,这男人嫌弃她丑?
而且还认不得她了。
沉稳的呼吸轻轻响起,风从隙缝里钻进来,男人还趴着睡,她抖了抖,支起身子替他翻身躺好,然后躺下,将被子捂在两人身上。
她伸手揽住他的腰,头蹭在他的颈脖上,她低低唤了他几声,他都没感觉。
看来真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