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镇仙河-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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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摄心散”未能起效,令郑朝先深感失望,不过他对天脉九篇并未死心,此时城中异变陡生,五毒老怪不由得眼中一亮,暗想:“看情形,显是翊州城内都发生了极大变故,能做到如此地步,遮莫是有什么厉害人物在此?若然如此,我何不借助此人之力牵制诸葛乘轩,趁此良机,我未必不能将凰羽门的臭小子重新夺回手中。”目下尚无法确定城内情形如何,但天脉九篇实在太过诱人,但凡有一线机会,郑朝先也不打算白白错过。又思及诸葛乘轩高傲自负的性情,褶皱嘴角微微一扯,道:“启禀教主,此城当中诡异莫名,其中或藏无尽凶险,为平安计,属下以为勿须多做停留,该当尽快赶路才是。”诸葛乘轩“哦”了一声,反问道:“五毒尊使是从何时起始以为我诸葛乘轩是个胆小怕事之人的呢?”
郑朝先凛然心惊,不禁狐疑自己暗里图谋是否已被看穿,不过他处变不惊,做出一副焦急关切的模样,道:“若教主孤身一人,了无牵挂,那纵是刀山火海,阎罗地狱也尽都去得,属下也相信不论怎样,教主都能安然而返。然而如今以您教主之尊,一人身系冥教万千教众,情形却是大大的不同。这般轻易犯险,若是稍有差池,属下若不尽到规劝之责,如何对得起教中老少兄弟?”
诸葛乘轩才不会相信五毒老怪能有如此好心,不过其本性自负这一点确是丝毫无差,昂然自若道:“五毒尊使呵护本教主之心委实令人感动。本教主虽然自知道行微末,但无论这翊州城发生了什么,相信也没人能留得住我。三位尊使,若信得过本教主,就随我一同前去瞧个究竟。”袍袖一摆,御空当先,朝着城中落去。郑朝先大喜,心道:“任你诸葛乘轩奸诈似鬼,也免不得要中了我的激将之计!”为保万全,郑朝先不打算独自行事,于是瞥了楚超群与端木羞画一眼,稍作示意。
端木羞画与楚超群不由得吃惊不小,他们自然看得出郑朝先心意为何,饶是两人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但想到稍后极有可能与诸葛乘轩彻底分道扬镳,决裂为敌,心头还是忍不住砰砰乱跳。
几人御空疾驰,奇快无比。自那城门坍塌之后,便再无动静传出,且浓尘散去,情景更加触目惊心,只见不仅是城门楼已然只余一截墙根残留原地,其次两边长达百多丈远、既高且厚的城墙亦已几乎全数倒坍。如此情景,冥教位尊使已然深深惊叹,郭昊则更是暗暗咋舌,心想也不知是什么人居然如此功力通神,仅以一击之力,竟能将整面城墙摧毁殆尽,端的是骇人听闻!
诸葛乘轩落足在坍塌城楼一角飞琉之上,白衣飘飘,被风一吹,尤显其身形修长,潇洒不羁,但是脸上罩着的一张狰狞面具却将这一切毁坏无遗,只听他奸细嗓音说道:“冥教诸葛乘轩路经翊州,不知哪位同道中人在此大展神通,可否现身一见?”在他以为,能够如此毁坏一座城池,必然是邪道人物所为,因此便以“同道”相称。郭昊闻言,自是嗤之以鼻。
诸葛乘轩话音以灵力传出,听来虽不甚大,却绵绵不绝,远远传了出去,隔了片刻,并无回应。
诸葛乘轩不禁微感失望,郑朝先亦是心有同感,暗道:“莫非那厉害人物这么快便离开了翊州城?”回想方才并无御空光芒从城中飞出,不禁冀望又生,便道:“看眼前模样,方才毁坏城墙那人应是得知教主前来,因此自行退入城中藏匿起来,以免被教主撞见。”
第380章 仿制神器()
诸葛乘轩道:“五毒圣使此话何解?”郑朝先道:“属下觉得此人有如此修为,显非修真界中寻常人物,名气很大也未可知。不过此人很有自知之明,远远望见教主大驾赶到,他明白萤火之光无法与皓月争辉,是以为了保住脸面亦或性命,便退避三舍,避开教主您的锋芒。”
所谓修道之士,并非真的就是超然物外,与世无争。细究起来,他们对于声誉脸面的爱惜丝毫不弱于多数世人。是以尽管对于五毒老怪如潮谀词早已见怪不怪,但诸葛乘轩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话颇有些道理,哈哈一笑道:“五毒尊使见地果然独到,本教主也以为方才那人是躲了起来不敢见人,不过到底是不是因为本教主的缘故,那可不大好说。没准他是早闻本教五毒尊使鼎鼎大名,深恐遭了你的暗算也未可知呢。”说这番话时似笑非笑,目光之中隐含阴冷之色,在“暗算”两字时似乎语气尤重。
正所谓“疑心生暗鬼”,郑朝先不禁想道:“这人说起话来总是一副阴阳怪气的德行,真不知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放眼望去,只见城内屋舍俨然,并无破损毁迹像,一如往常,诸葛乘轩心道:“有人在这城中故布疑阵,是专门为对付我而来的么?倘若如此,倒要加倍小心。”瞥了郭昊一眼,意有所指说道:“虽然人家避不见面,不过我们既然来了,不若进城看一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反倒会被那些虚伪至极的正道中人人嘲笑。而且远行辛苦,大家早已腹中空虚,总要找家大酒楼填饱肚子,才好继续赶路。”郭昊看不惯他讥讽天下正道,反唇相讥道:“你这位冥大教主看来还真是高高在上习惯了的,大清早的便想找个去处下馆子。殊不知根本不会有酒楼这么早便开门迎客。”诸葛乘轩面目被面具遮挡,看不出他神情如何,不过端木羞画还是发觉他脚步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后才继续大步前行,哈哈一笑道:“我诸葛乘轩说要下馆子,那便一定要下馆子。你若是不信,咱们等着瞧。”
端木羞画心中暗想:“这个来自凰羽门的少年不知是真蠢还是装傻,这么一忽的工夫,竟然将鼎鼎大名的冥教教主与五毒老怪轮番挤兑了一通。”
冥教中人虽然大多横行跋扈,无恶不为,但此时或有强敌窥伏在侧,几人便不敢大意,是以并未祭器御空,而是步行进城。刚才走过城墙废墟,端木羞画陡觉情形有异,楚超群亦瞥见十几丈外一堵高墙墙角处有光芒一闪,立刻断定是兵器反射阳光所发,忙低声说道:“此处必有埋伏,请教主小心。”诸葛乘轩淡淡说道:“多谢楚尊使提醒,本教主省得了。”郑朝先暗中嘲笑:“诸葛乘轩此人的谦虚模样全是装出来给人看的,傲慢自大才是其本色。楚超群还真是愚蠢,自以为开口示警能够讨好,殊不知诸葛乘轩根本不会领情。”
越过瓦砾废墟,面前是一条笔直宽阔大路,远远延伸开去,直通翊州城中。此时街道上空无一人,一行五人脚步落在路面石板上,竟也发出嚓嚓轻响,愈发显得四周清冷寂寥,空旷凄清。正在此时,左侧临街一座大屋屋顶之上突然蹿出一人,弯弓搭箭,便朝五人所在之地射来,羽箭嗖的一下射中对面街边一座石雕成的石狮之中,直没近半。
郭昊暗叹可惜:“这人出其不意,猝发突袭,纵使杀不死人,但至少可射中四个大魔头当中的一个,可惜准头太差,竟而错失良机。”哪知他这个念头方刚生出,猛听得楚超群大喝一声:“不好,端木妹子快。。。。。。”
话音未落,郭昊更未弄清发生了何事,耳畔便是“轰”的一声巨响,霎时间电光缭绕,乱世崩飞。郭昊只觉后背一软,已然被人紧紧护在胸前,轻飘飘的飞纵而起,只见旁边房舍树木飞速倒退,直到再次落回地面,站稳脚跟,才醒悟自己是被端木羞画抱着,顿时大窘。这时郑朝先的声音说道:“好厉害的箭术!”此时他已纵身到了一堵矮墙墙头,思之方才凶险情景,不由得余悸犹存。却听诸葛乘轩接道:“非也,此人厉害的并非箭术,而是他手中那柄仿制凰羽门的紫玉神弓。”
郑朝先等人这才发觉,诸葛乘轩竟还站在原地,未曾移动分毫。方才石狮炸裂开来,连青石路面以及左近数丈之内的墙壁尽都摧残的千疮百孔,甚至倒塌一片,诸葛乘轩身在垓心,却是安然无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冥教三使俱个暗暗心惊,均想:“此人竟在千钧一发之际施法,阻住了敌人猝袭,其道行高深莫测、应变极快自不必说,胆量也真是大到了极致。”
修道之人有金刚不坏的说法,但诸葛乘轩修炼的并非此类神通,这一点楚超群等人心知肚明,因此自然想到了他是如何护住自己不致受伤的法子,对其惊人胆魄不禁又惊又佩。然而等到他最后一句话出口,几人却是吃惊更甚,几乎异口同声道:“什么?仿制紫玉神弓!”这其中还包含着一个少年的声音,正是郭昊,陡闻此事,孤陋寡闻如他,难免震惊不已,且此事与凰羽门实在牵连重大,因此忍不住开口发问。
诸葛乘轩未即回答几人,转身面朝屋顶道:“阁下能执掌仿制名器,想非寻常之辈,只是如此藏藏掖掖、鬼鬼祟祟,不怕丢了炉火峰一派的脸面么?”那人射出弓箭之后,便即隐没身形,不见踪迹,是以诸葛乘轩才有此一问。
端木羞画恍然若有所悟:“是了,天下修真门派宛如恒河沙数,但想要将紫玉神弓仿制成功,却是高明之极的炼器术法、举世难寻的天材地宝等等,缺一不可。而能够将这数者兼备的,放眼世间恐怕非炉火峰莫属,单这一点而论,恐怕就是凰羽门也是有所不及。”
那人踪迹隐没之后,便不再出现,诸葛乘轩只道他是有心羞辱自己,不禁微感恚怒,随手便是一掌,但见乌光飞窜,宛如墨龙狂舞,眨眼间冲入那间大屋之中,轰隆一声房倒屋塌,尘烟四起。
郭昊移目望去,却哪里有半个人影?便在此时,他身下地面鼓起裂开,一线寒芒激射而出,电闪飞驰一般,直奔一旁的端木羞画咽喉射去。
第381章 香艳如血()
方才已从诸葛乘轩口中得知持弓射箭之人乃是炉火峰的人,以郭昊之智,理所当然的便以为:同为正道,这人定是为了相救自己而来,全没想过方才那人射向石狮的一箭可全没有留下活口的意思。若在往日,他巴不得端木羞画被羽箭贯喉而死,但方才若没有她极力相救,现如今自己就算侥幸保住性命,却无法避免身受重伤,因此心中不免有感激之意。他本性从来就是人家待他一分善,便要还以十分好的脾性,如何能坐视端木羞画横死于此?就在羽箭掠过身前那一瞬之间,毫不犹豫的右臂横摆,电光石火之际抓住箭簇尾羽,死死扣住。然而乱诸葛乘轩对那发箭之人不敢小觑,其道行精深简直无法想象,近日来郭昊修为进境虽然不俗,但在此人面前却也无异于猛虎与野兔之间的分别,整个人顿时被巨大力道拖离地面,羽箭继续电闪飞驰,只是势头稍有减缓,仍旧对准了端木羞画。从旁看去,倒好像郭昊手执箭支,欲图将她刺死一般。
虽然只是一瞬之间,但也幸得郭昊拖延了片刻,端木羞画及时察觉劲风袭颈,更不迟疑,急忙向后仰倒,千钧一发之际,羽箭几乎是贴着下颏擦肤而过,可是还未容端木羞画松一口气,蓦地就看到了一张少年脸孔离自己面颊越来越近,此时再欲闪避竟是全然不及。郭昊亦在此时发觉不妙,慌乱之中连忙撒开手掌,但巨大的惯力竟是无可抗拒,啪的一下,不偏不倚,正与端木羞画白玉似的左边面颊挨在一处。
本是极香艳的一幕,只是这力道有些大了,尽管郭昊与端木羞画脸颊稍触即分,还是免不了撞了个鼻青脸肿的模下场,着实有些好笑,端木羞画虽然羞怒交加,但也明知郭昊是为了相救自己才会如此,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哼了一声,没有言语;郭昊则是面红耳赤,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才好,蓦地虚空中有人冷喝道:“凰羽门的小兔崽子见色忘义,居然与冥教魔女勾搭成奸,看你日后见了师门长辈如何跟他们交代?”
诸葛乘轩也自奇怪这凰羽门的少年为何对被正道视为死敌的冥教尊使施以援手,不过此时他无暇顾及这些小事,对方炉火峰之人显是精通土遁之术的,而且直奔郭昊身边的端木羞画出手,瞎子也看得出来其是为天脉九篇而来,这可牵动了他真怒,心道:“天脉九篇历来只归冥教教主所有,岂料甫一出世,不单教中各人虎视眈眈,这许多道貌岸然的正道中人也是纠缠不休。今日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真当本教主是泥捏土塑的废物了。”手中折扇“唰”的张了开来,张口呵出一口青气钻入扇中。须臾,就听“呜呜呜。。。。。。”嘶啸之音连绵不绝,一只龟形怪兽从虚而实,从静而动,自折扇之中化形而出。
这怪兽只是形状相似,与世人所知祥瑞神兽玄武其实大不相同,其体态庞大,周身乌黑如墨,口鼻之中不断喷出缕缕灰烟,呵呵有声。诸葛乘轩单手捏诀,口中诵出一串奇怪的口诀,那黑色玄武兽静默片刻,转瞬之间,身子竟分解开裂。郭昊见状,不由大眼圆睁,暗道:“这怪兽是即将灰飞烟灭了不成?若然如此,那可太好了。”身为正道弟子,自不愿炉火峰来人被魔教所害。
随着诸葛乘轩指诀下压,黑色玄兽终于支离破碎,再也看不出原来形状。但与郭昊所盼不同,紧接着它便化作了一团黑雾相似,“呜呜”低鸣声后,突然没入大地之中,显是追踪那炉火峰之人去了。郑朝先迈步走回,抱拳恭维道:“教主功力通玄,此次炉火峰的鼠辈居然自不量力,太岁头上动土,当真是不知‘死’字是如何写的。”说话之间,偷眼去看诸葛乘轩神色如何,不料迎面诸葛乘轩恰好也转了过脸来,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是沉郁阴冷,隐泛杀机;一个则是闪烁不定,贼恁兮兮。
修道之人,一旦法宝祭出,虽自身仍有罡气护体,但相较而言,几乎相同于手无寸铁,因此最忌有人在此时靠近。郑朝先假装疏忽,来到诸葛乘轩近前,就是想趁此机会果断出手,取其性命,然后再伺机从端木羞画手中抢过郭昊逃之夭夭。可是此时被诸葛乘轩冷若寒冰一般的目光咄咄逼视,只觉自己一切歪心邪念似乎都已被看穿,尽管抬手便可触及对方,却是说什么也不敢妄动分毫,背心冷汗更是涔涔而下。
正当五毒老怪进退两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