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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教主他又疯了-第8部分

小说: 教主他又疯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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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琼华不知道自己竟是还会流泪的,当泪水打在面前人青筋虬结的脖颈上让莫道桑像被烫到一样开始挣扎时,他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一片湿润。

    他虽然自责,却也无时不刻怪着他,怪他为什么如此轻易就舍了过去,却忘了他根本就是身不由已。

    这人满心满眼想着的,即使过了十年,仍是只有那么一件事,无论如何,送他离开。

    于是记忆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山前,还不习惯穿黑衣的少年一边跟他抱怨着这衣服难看一边献宝地跟他说。

    “令仪,我感觉自己要突破了,老家伙答应我只要我修过三重,我就可以进药庐一趟了,放心,这回我一定将解药拿出来,然后,你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他当时说了什么,好像是,我会陪着你,一直。

    真是讽刺,明明就是因为自己被喂了药,骏惠才开始练那个魔功的。

    他却出于道义给自己戴上了这么漂亮的一个枷锁。

    莫道桑于是一脸洒脱搂住了他:“令仪,不必担心,老家伙身体不太好,估计没几年好活了,等我登位,我便去找你。”看着自己应该是不放心吧,他又说,“但是,你离开也是有任务的啊,你要在我登位之前找到自己的家,你也知道我家全被那老家伙杀干净了,不能再收留你了,到时候你找不到家我们都没地方去,”像是纠结到了麻烦的地方,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算了我到时候顺点东西下山吧,虽然我根本不想带走这里的任何一个东西,但是,吃的用的还是要令仪你负责啊,这些东西是我留着,给我们以后救命的钱。”

    以后,多么美好的一个词啊,他居然当真了。

    怀里的人挣扎得越发狠了,尽管那一个动作都只会让没有力气的他感觉到近乎窒息的空白,他却完全不在意。

    温琼华实在受不了,劈着他的颈侧将人劈晕了过去。

    他不禁在想,骏惠恢复了的这些天,是不是一直受着这样可怕回忆的侵扰,于是又不由想到了这次出关后的第一夜,将自己劈晕过去后睡在他身上的人。

    那时候,他到底在想什么。

    脚步逐渐在空旷的大殿里传开,碎了一地的夜明珠将他背后的鎏金龙壁照得蒙上一层暗色的光。

    彼此看不清了眉眼。

    往外望去,目之所及一片漆黑,辨不清来的方向。

第十一章() 
“骏惠,你且小心,那魔功”

    “令仪,没事啦,虽然这功法名字听着挺可怕,但也不过就是些皮肉上的折磨,安心,老家伙不会让我死的。”

    “我总觉得,”想了半天小温琼华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妥当,只能说,“总之,当心些总没坏事。”

    “令仪我晓得的,”莫道桑虽然还是个小孩子,却已经很有一股安抚人的魅力,“说到底,毕竟只是一群不懂教化的野蛮人,不明白收人先收心,这种程度,还奈何不了我。”

    “骏惠不要说了,万一被他们听去了就不好了。”

    “这一年苦了令仪你了,若是当初我不带你回家,也就不会现在”

    “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须自责。”

    两个小少年这时还天真地以为,作恶多端的魔教真的不懂得要先从心下手来驯服他们,所要面临的,也不过如此了。

    直到事发的那一夜。

    当温琼华被一股力道从床上拽起看见那张苍老的脸的时候,他还以为这老教主要做什么幺蛾子,满心都是被打扰好眠的不满。

    虽然莫道桑一天天都一口一个老家伙老家伙地叫着,但温琼华从小受到的礼仪让他实在不能待人太过无礼,于是就借了一个老字过来,再凑着他的教主身份,造出了这么一个称呼。

    由此可见,温琼华对这教主,实在是厌恶到了极点。

    然后他就被这么倒提着,一路起起落落出了屋。

    这个过程实在不是很好受,好在他晚上因为骏惠没来没有吃多少,不然八成早就吐出来了。

    借着微弱的光线,温琼华能看出这是往西边走,那边是整个魔教的尽头,座落着老教主的殿宇,同时,也是骏惠住着的地方。

    温琼华心底,蓦地就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想要赶快过去却又不想过去。

    但任他如何挣扎乱想,周围的风景都在始终后退着,这个时候,到不到,什么时候到,都完全不是他能决定的。

    温琼华不禁对这时候无力的自己升起了浓浓的挫败,他很努力了,还是不够,完全不够。

    承泽殿终于出现在视线里,最先入目的却不是往日那颇有名家风范高高悬挂的匾额,而是紧闭的大门外,透过门槛渗了满阶的血色。

    顺着风涌过来的味道,毫无阻碍地窜入鼻腔,泛起水的腥气。

    温琼华从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勇气敢忤逆这个心狠手辣的老教主,他直白到违背了本性的视线狠狠地瞪着提着自己的人,声音简直想要在面前的人身上咬那么一口:“你把骏惠怎么了?”

    “怎么了?你很快就知道了。”老教主的声音竟然有着难以言喻的喜意,然后,他挥袖,门便立刻洞开。

    面前的景象,即使温琼华再怎么镇定早熟也免不了浑身颤抖。

    但他自己却不清楚,他惧怕的到底是那满殿的残块,还是大殿正中提着剑,青筋缠颈双目赤红的少年。

    莫道桑身上的黑衣似乎更深了,此刻完全湿透贴在了身上,将他年级虽小却因日日习武而格外挺拔的身形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听到动静,他终于从停滞中转过身,然而,那双眸子中没有任何名为人性的东西。

    于是老教主畅快地哈哈大笑起来,随手就将温琼华扔了过去:“成了哈哈哈哈,魔功,”然后他的视线痴迷地盯在莫道桑身上,蛊惑着,“来吧,再来一剑,斩断你这最后的一段情吧,只要再来一剑,你身而为人的时候就再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莫道桑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仅仅想要破坏,在温琼华终于进入这座殿的那一刻起,他就将全部的气机锁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毫不留情地挥出一掌,将空中小小的身子砸到地上。

    确认猎物没了反抗能力,他便一步步向那边走。

    温琼华今晚不知道第几次痛恨起自己的无力,五脏似乎都移了位痛得他视线都变得模糊,但最痛的还是心脏那里,无法描述像要被撕裂一样。

    他挣扎着,最后也只喊出骏惠两个字,还是那么得微小。

    他躺在地板上无法动弹,眼睛也不大能派上用场,即使他死死望着那个身影的轮廓也瞧不清楚此刻好友脸上的神情,但却因为贴着地板的缘故,剑刃划过砖石的摩擦声在他耳中变得格外清晰。

    他反倒想笑了,他还开过骏惠这把比自己还高的剑的玩笑,现在,他就要死在这把剑下了吗?

    老教主似乎兴奋得发了狂,笑声最后竟是哽咽的,他半步不离守着这一室炼狱,就像是在守着什么稀世珍宝。

    莫道桑终于走近了躺倒的人,脑中各种纷纷杂杂的声音刺激得他只有看到别人的血肉分离才会感到半刻舒爽,自然,面前这个人也不例外。

    他能看到他嘴唇一直在动,可却已经无法理解了。

    手将龙渊拉离地面,他的脸上终于浮现了表情,却是疯狂与期待。

    温琼华一直试图说着什么的嘴唇终于阖了起来,同时,心也彻底沉下去,身体寒凉如冰。

    他就那么盯着那把剑,一点点落下来,划在他的身上,认真到甚至能预测出那把剑会在自己身上留下多大的一个伤口。

    他怕是真的要死了。

    剧痛从胸口蔓延到全身的时候,意料之外,他除了不解与恨,甚至生出了一种解脱的快感。

    他们本就不该相遇的,如果他们不相遇,怕是两人早就都体会一把了这种轻松的感觉了吧。

    温琼华闭上了眼,这一刻,痛反而都可以忽略。

    他在等着,等自己被像殿内其他人那样彻底终结,最后却等来了剑刃落地的声音。

    他于是又睁了眼,他看不清莫道桑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感到一股股厚重的内力绵绵不绝传入自己的身体。

    这样完全不在乎后果的挽救,终于让他衰败下去的生命力得到了维持。

    甚至温琼华还能思考下大概老教主看到剑划下就走了吧,不然现在这样的场面,他一定不会允许的。

    他想去碰碰跪在身边的孩子的头,告诉他不要那么难过,可手指根本不听使唤,连话都说不出来。

    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意识都起起浮浮不甚清晰。

    等到他彻底清醒的时候,面前挂着陌生的绣着云纹的床罩。

    胸口包扎完好满身干爽,虽然还是无力他却能感到自己已经没有了没有生命危险,简直难以想象那样的伤口,有谁能救得了他。

    他很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他身体里多出来的力量是怎么回事,还有,他如果不死骏惠一定会被难为的吧。

    那个老教主折磨人的法子多么狠毒他也是领教过的。

    他想等骏惠来看他,给他解惑,却就这么养了一日又一日,身边仍是只有那么几个侍奉的侍女侍卫。

    问话一概不知,他已经要急疯了。

    可这样的身体,根本连这床榻都下不去。

    然后突然有那么一天,他们开始唤他左护法,言行间的恭敬更加明显。

    他预感到了什么,于是不再问了。

    这么过了一年,当他终于养好身体能出门的时候,接到命令去的第一个地方却是山顶新盖的一座华丽宫殿。

    与魔教所有人都远离的教主宫殿。

    他在那里,第一次跪拜了自己待之如弟的童年好友,也就是现在一身邪气的魔教教主。

    也见到了和自己同样阶位的新晋右护法。

    然后,被赏了一掌,再在床上躺了半年。

    不过这半年,他也有了自己的势力,于是知道了当年自己被发现的时候胸口有一道凝结的伤疤,从肩头到小腹。

    教主某夜一个人便闯进了承泽殿,然后第二天早上大家被召见却见主座无人,正奇怪之时,他从外面进来,剑上滴着血就那么堂而皇之坐上了教主的座位。

    他在位,下面的人稍有忤逆就是剑刃划下,毫不迟疑。

    从此魔教上下更是噤若寒蝉,整个教派的人都奉行起了严刑酷吏,恍若人间炼狱。

    直到温琼华和林闻天逐渐掌控了整个教派,这样的局面才有所好转。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温琼华抱着怀里的人走在山道上,慢慢能看到了矗立在山顶上迎着风的宫殿。

    那么华丽,却连他都觉得阴寒不愿多待。

    推开殿门,将人放在他那张宽敞到不像话的床上。

    然后起身,见到那双红色怯怯的眼睛时他才意识到莫道桑已经醒了。

    或者根本没有晕,毕竟他们之间,实力实在太过悬殊。

    气氛一度凝结,谁都没有开口。

    终于,温琼华叹了口气,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他的头:“骏惠,我去给你拿些吃食。”

    莫道桑不说话,只是手指又紧了紧,温琼华顺着他的手掌,看到自己被握皱的衣角。

    于是他语气更轻缓了:“骏惠不要怕好不好,我很快就回来。”这一刻,他反倒更希望他是那个不会哭不会忍耐的魔教教主了,至少那样的他,感受不到痛苦。

    莫道桑迟疑着,强迫自己松开了手,只不过又很快就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温琼华只好狠狠心果断离开,用最快的速度去扫了些食物回来,然而还是晚了。

第十二章() 
莫道桑对于现在的状态还是颇为满意的,也不排除他其实是在为自己附身的这个人讨回些公道。

    除了继承了莫道桑记忆的他,书里书外,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当初为了救下温琼华,莫道桑近乎耗尽了内力。

    原本充盈的筋脉陡然干涸,那种感觉他只是略一窥边角便难以忍受。

    再之后,为了早一日报仇,他将温琼华放在自己床上便开始守在隔壁闭关,那样甚至是自虐地练功,让他脆弱的筋脉差些就生生爆掉。

    最后他还是熬了过来。

    靠着一日日增长的仇恨与不甘。

    也不知道里面有几分是魔功作祟的缘故。

    他还知道,莫道桑甚至是活在愧疚里的,愧疚着让那个老家伙多逍遥了那么多时日。

    可他最初的时候实在是有心无力。

    杀了老教主之后,没了目标,他的神智便彻底撑不住了,开始慢慢被魔功侵蚀。

    最后变成了疯狗一般的魔教教主。

    到了今天,还有谁想得起当初他也是京城里谈笑风生的缁衣公子,小小少年便位列朝堂,凤采鸾章,智计无双。

    面对着含羞带怯的少女们,他也曾那般憧憬过。

    即使伴了许久的温琼华,也已经要忘记。

    温琼华上前了两步,停下不再动了,他是焦灼的,却实在说不出话,最后也只有伸出手,在锦被上拍了拍。

    手底下的人抖得越发厉害了。

    温琼华只好说:“骏惠,我带了吃的给你,不要怕好不好。”

    然后等了很久,被子里才探出来一个额角,然后,在看到温琼华之后马上又缩了回去。

    温琼华则适时地再在被子上拍了一下。

    本来准备再出去的莫道桑因为这一下硬是吓得顿了好久,因为这人拍得实在不是地方,他即使小时候,也没有像别的孩子一样被父母打过,所以格外不适应。

    于是他跟小严子吐槽了一下:“你说令仪不是故意的吧。”

    小严子怎么能容忍别人这样污蔑自己的左护法大大,即使是宿主大人也不行:“怎么可能,我们左护法大大这么正直,何况又是这种时候,一定是不小心的。”

    莫道桑觉得也是,于是马上把那点怪异抛到脑后了。

    这回他探出头,没有再钻回去,而是对着面前的人唤了声:“令仪。”

    温琼华眼睛一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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